測試廣告1 正一頭霧水,甚至不知該如何應對時,便見皇帝吩咐曾玉道:「時辰不早,吩咐擺飯吧,今兒就算是家宴,我們和元熙自在說會兒話,用不著大張旗鼓。讀書都 www.dushudu.com」
「是。」
曾玉悄悄看了整個人都石化掉的沈元熙一眼,心想:皇上皇后倒是好心,想著露點形跡,給六皇子一點心理準備,問題是……就算六皇子他想像力再豐富,他也不可能想到自己是您倆的兒子啊,只怕這倒要成為他的心事,一直到聖旨認回他那天,才能恍然大悟呢。
一邊想著,早已出門而去,這裡皇帝皇后看著一臉懵逼的沈元熙,只覺可愛。
兩人越看越愛,皇后便笑問道:「本宮聽說,元熙你的髮妻蘇氏,於種植一道頗有天賦,是麼?」
不等沈元熙答話,皇帝便哈哈一笑道:「這點朕可以作證,那蘇氏確實於種植一道很有天賦。上次梁園獻上來的玉米種子,今年朕還要請她全權負責此事,到秋日看看能收穫多少。」
沈元熙這才回過神,連忙道:「臣聽內子說過,若土地肥沃風調雨順,這玉米畝產可達五六百斤,哪怕土地貧瘠,小小一點旱澇災害,糧食減產,也有三百斤左右,且和稻麥一樣可以作為主食,雖口感粗糙些,卻足夠飽腹,還可在極北地方推廣種植開來,到那時,關外大片土地種植玉米,年產量不會比兩湖兩廣遜色,甚至猶有過之。」
「果真如此?」
皇帝急急追問了一句,一旁皇后都聽呆了。沈元熙點頭道:「內子先前種植甜菜紅薯土豆花生等物,皆獲成功,想來這玉米也差不到哪裡,然而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臣剛剛也是心繫天下蒼生,未免太過樂觀,有大放厥詞之嫌疑,具體玉米的收成如何,還要看今年的試種成果。」
「呵呵!你這小子倒是謹慎。」
皇上笑著伸指頭點了點沈元熙,忽聽皇后問道:「關外哪來的大片土地?」
沈元熙道:「關外苦寒,少有人煙,然而卻也有那喜好冒險的人,曾踏足那裡土地,走遍山河。臣曾看遊記記載,關外白山黑水之間,沃野千里尚無村落,若有人開墾,大夏不知又會增加多少良田。」
「你媳婦也是這樣說?」
皇帝心中一動,目光灼灼盯著沈元熙,但想到對方剛才的謹慎,於是又連忙補充一句:「朕知道蘇氏頗有才幹,異於常人,如今咱們只作家中閒談,無論說什麼,朕恕你無罪,你知道什麼,儘管道來。」
沈元熙心中一松,復又一緊,但皇帝既然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且言辭懇切鄭重,那麼為了將來海貿大計,為了天下蒼生,少不得要知無不言。
但他還是留了個心眼,不肯將話題引到蘇挽秋身上,只小心道:「這些話並非內子所言,乃是臣少年時從偶然得到的一本遊記上得知。僅一個遼東地區,我們大夏設置了總督府在那裡,尚嫌地廣人稀,然而越往北方,土地越發肥沃,人煙越發稀少,再到奴兒干都司,那裡是女真人的地盤,惜女真人只知漁獵,不懂耕種,白白浪費了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頃黑土良田。」
「原來如此麼?」
皇帝怔怔看著窗外,忽然轉頭對皇后說道:「梓童,你聽到了嗎?都說這皇宮乃是天下最尊貴的所在,可是你聽聽,外面竟有這般廣闊的天地。可憐你我在這最尊貴的皇宮裡,竟如坐井觀天一般,全不知天高地闊。若有一天,朕能放下家國天下的千鈞重擔,我要和你攜手看遍這大夏的萬里山河,在江南塞北,東海西域,度過春夏秋冬四季輪迴。」
「好。」
或許是皇上這番話太過情真意切,皇后眼睛裡也添了幾分晶瑩,握住皇帝的手輕聲道:「到時臣妾陪皇上一起,我們只坐一輛舒服的大馬車,帶幾個護衛,輕車簡從,朝行田舍里,暮宿溪水邊,何等愜意自由。」
沈元熙垂頭一言不發,聽著皇帝皇后在這裡大秀恩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是我能聽的嗎?這是我該聽的嗎?皇上,皇后娘娘,你們怎麼回事?我是你們的臣子,不是你們的兒子啊。
這時就聽曾玉在外面高聲道:「啟稟皇上,午膳已經齊備,皇上娘娘和沈大人可以用膳了。」
「好。」
皇帝興致勃勃一揮手:「走,我們過去。」
不得不說,皇帝陛下日常享用的御膳還是很不錯的,畢竟御膳房中是全國各地找來的最頂尖的廚子。
但沈元熙哪有心思吃啊?慢慢騰騰半天,才夾起面前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糕咽下。
「這是百年山參燉的雞湯,給元熙……給沈大人嘗嘗。」
忽聽皇后吩咐了一聲,立刻就有宮女上前,為沈元熙盛了一碗雞湯,唬得他連稱「不敢」,又聽皇帝說道:「既是家宴,元熙……愛卿不必拘束,隨意自在一些。對了,剛剛說到關外沃野千里,只是我聽說這關外苦寒,遼東那邊多種高粱,產量極低,即便土地肥沃,又有何用呢?「
沈元熙道:「這個臣倒是不知,不過想來那玉米……」
不等說完,就聽皇后笑道:「這是在飯桌上,不談公事,你們君臣二人要談論關外種植之道,不如用過午膳後去御書房,再邀上樑大人,一起談個痛快,可好?」
「哈哈哈皇后說得是。」皇帝哈哈一笑,對沈元熙道:「好了,不談國事,也不談公事,咱們吃飯,吃飯。」
從皇宮裡出來時,已是夕陽西下,哪怕沈元熙一時半會兒猜不到真相,也覺察出不對勁兒來了。
「梁相可知,皇上為何對我如此關愛?」
古代戲曲不多,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個套路,流落民間的皇子這種情節,在此時鮮少見到。再說,即便有這樣情節,大家也都覺得是獵奇罷了,皇宮森嚴,皇子是那麼容易就流落出來的嗎?
所以沈元熙雖疑惑,卻怎麼也想不到是自己的身世出了問題,這會兒便誠心向梁園求教。
梁園能怎麼說?只好捋須微笑道:「皇上向來愛才。當日我高中狀元時,皇上也曾微服結交,如今他年歲漸長,不成想又看到一個連中六元的青年才俊,欣賞之下關愛有加,也是正常的。」
「只是這樣嗎?」
沈元熙方覺心下安定了些,忽聽梁園問道:「是了,剛才在書房談及遼東時,你曾說過蘇夫人回娘家探親,不在府中,不知她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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