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沈元熙趁熱打鐵,反握住蘇挽秋的手,沉聲道:「天下女人何其多?受苦受難的沒有八成也有六成。筆神閣 m.bishenge.com你仔細想想,五豐村從前是什麼樣子?現在又是什麼樣子?從前有幾個女人沒挨過打?現在還有幾個男人敢動輒打罵?改變的原因是什麼?還不是因為那些女人跟著你,有了賺錢的能力?只要能賺錢,她們在這世間就有了活路,而一個成衣廠,甚至十個八個成衣廠,都是不夠的,遠遠不夠。要鼓勵女人們走出家門,有謀生的手段和能力,例如江南那邊,一旦開啟海貿,便可以多出成千上萬的紡織女工」
蘇挽秋深深看著沈元熙,隨著這張餅越畫越大,甚至能隱隱聞到其中泛出的一絲香氣,她的眸子也是越來越明亮,明亮的幾乎都要燒起來了。
「你可知你這番話意味著什麼?「
蘇挽秋用力搖了搖沈元熙的手臂:「傻子,你知道你這是在和天下間的男人做對嗎?不止是男人,還有封建禮教,三從四德元熙,給天下所有苦難的女人一條路,你知道這條路有多難?有多冒險嗎?哪怕你是皇帝,也很有可能被強力反噬,最後功敗垂成,你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自然是要從長計議,徐徐圖之。」沈元熙微微一笑,用力握緊了蘇挽秋的手:「我親爹為消滅門閥世家的勢力,用了二十年時光,不惜將心愛的女人打入冷宮,將尚在襁褓的兒子流放民間,我身上既流著他的血,難道連這點耐心毅力都沒有?」
「門閥世家就像是幾個靶子豎在那裡,民心在皇上這一邊,大家齊心協力打靶子,怎會不成功?你這個可和皇上不一樣,你是把自己豎成了靶子,在這個男權社會,你要幫我實現這個理想,寸步難行。」
「我想著怕也沒那麼難。民是什麼?無非一半男人一半女人,那我這就是婦女之友嘛,女人們肯定向著我,是不是?另外,民心又是什麼?民心是盼著吃飽穿暖,能賺錢,讓一家老小有好日子過。五豐村那些男人明知女人賺了錢,他們就不能隨意打罵,可是到最後,又有誰肯放棄這個錢?是不是?好日子難道不比打罵老婆更重要?」
說到這裡,沈元熙鬆開蘇挽秋的手,撐住額頭揉了揉:「當然,這些不過是我一時所想,甚至不能稱其為雛形,要走這條路,必然會有艱難險阻,但只要我們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一邊走一邊完善,我想這條路,未必就走不出來,如何?夫人敢不敢和我一起試一試?大不了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唄,也不枉我們來這人世間走一趟,痛痛快快轟轟烈烈地活一場。」
蘇挽秋的熱血都被激盪起來了,除了含淚點頭,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夫妻兩個彼此凝望,眸子裡再不復先前的無奈苦澀,強烈鬥志蘊含其中,照得兩人眼眸亮如晨星。
正是心懷激盪之時,忽聽門口傳來幽蘭帶著怯意的聲音:「少爺,不是,六六皇子,還有皇子妃娘娘,那個老爺太太那邊派人來問,說飯已經擺好半天了,問你們能不能過去用膳?」
「能,怎麼不能?」
沈元熙兩條大長腿一撩,宛如滿血復活般從榻上下來:「走,夫人,我們這就去吃飯,也好讓爹娘放心。」
「好。」
見他這樣勁頭,蘇挽秋哪肯掃興?乾乾脆脆答應一聲,夫妻兩個直奔後院而去。
終於啊!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
沈元熙偷偷看了蘇挽秋一眼,心裡琢磨著:挽秋這是徹底被我打動了吧?有這麼一個胡蘿蔔吊著,她應該不會再想方設法要離我而去。
怎麼說也是高中狀元的大才子,沈元熙是多精明的人。他心裡很清楚,別看蘇挽秋答應他現在不提休妻之事,那也是看他這會兒可憐,不忍繼續傷他罷了。
但此時為情所困,尚且能不離不棄,往後餘生又如何?再深厚的感情,能經得起幾日消磨?想要將妻子留在身邊白頭偕老,只靠感情捆綁賣慘,那是根本做不到的。如蘇挽秋所說:愛情誠可貴,事業價更高。她絕不是會為感情放棄事業的人,為事業放棄感情還差不多。
所以他必須要給妻子畫一張好大的餅,要和她一起,利用自己的新身份,夫妻倆風雨同舟攜手並進,慢慢將這張餅真正落到實處吃到嘴裡。到那時,他們仍如從前,各自有各自的事業,都能為一生志向,展平生所學,如此,方是維繫夫妻關係,白頭偕老的切實之道。
如今看來,效果不錯,只要他真正為此事而努力,想來妻子應該不會無情地棄他而去。
沈元熙這樣想著,一顆心逐漸安定下來。
很快來到上房,只見沈拙正和田氏在屋裡走來走去,都是焦灼不安的樣子。看見他們,兩人驚喜叫出了聲,可等到夫妻倆進門,田氏張了張嘴,又不知該說什麼好了,說什麼都怕刺激到沈元熙。
「爹,娘,我下午就進宮,拜見父皇母后。」
沈元熙強裝雲淡風輕地說著。沈拙和田氏一愣,接著都喜出望外的點頭,連聲道:「好好好,這才是好孩子。皇上皇后尤其是皇后,這二十年來當真不知怎麼過來的,你須得去好好安慰安慰他們。」
「是,孩兒曉得了。」
沈元熙點點頭,請父母和蘇挽秋一起在飯桌上坐定,這才又平靜道:「皇上皇后是我生身之父母,爹娘是我養身之父母,哪怕將來皇上父皇命我別府居住,這裡也依然是我的家,自當時常回來探望。希望爹娘也依然視我如己出,莫要在想什麼身份之差。」
「這」
沈拙和田氏彼此看了一眼,只聽沈元熙淡淡道:「這件事我會和父皇母后說清楚,想來他們都是通透之人,不會反對的。」
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