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嵐在室內忙道:「沒事沒事,只是這位姑娘……醒了,那眼睛嚇了我一跳,居然是金色的!」

    醒了?

    他一驚,便道:「你給她穿好衣服,我馬上進去,別讓她發脾氣傷到新長的皮肉。」

    「沒事沒事。」小嵐在室內道:「姑娘好好的躺著呢,沒有發脾氣。」

    沒有發脾氣?

    舒望蘇驚訝,她從來醒過來就是發脾氣飲血,這次居然沒有發脾氣?

    他在簾幔外站著,沒多會兒便聽到小嵐的笑聲,「姑娘別鬧,我給您擦擦背。哎姑娘……您別扯我衣服啊,您這樣我怎麼給您擦身子嘛……」

    然後他聽到了,她的笑聲。

    低低的,有些生澀的發啞,卻是開心的,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的笑聲

    他以為……她不會笑。

    又等了一會兒,小嵐笑著說了一聲,「好了,殿下可以進來了。」

    他挑開簾幔進去,就瞧見她穿著暖紅的衫子,正拉著小嵐的衣帶,將臉趴在小嵐的腿上,眯著眼沖小嵐笑。

    笑的眉眼都舒展開。

    他便笑著上前,「今天這麼開心啊。」

    她聽見聲音抬起臉來看了他一眼,笑容立刻沒了,冷著一張臉沖舒望蘇吼了一聲。

    舒望蘇一愣,站在幾步之外沒有上前,她原來不是不會笑,而是不會對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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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干皮終於是徹底褪乾淨了,只是不知為何她還不大會動,手腳也不太靈活,扶著坐起來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又軟靠下去,被折騰煩了還會發脾氣,將能夠到的東西全摔地上。

    但她從不跟小嵐和侍候她的小丫鬟發脾氣,她只跟舒望蘇發脾氣,只要見到他就沒有好臉色,也就只有在喝血的時候能夠好一些。

    她好像把舒望蘇當成她的『食物』了,喝不飽,喝得晚了,她一定劈頭蓋臉的先給舒望蘇一點教訓,耳光沒少挨過,後來抓撓,舒望蘇便將她的指甲給剪了。

    她十分會裝可憐,剛剪刀指甲上她就又吼又掙扎,像是要剪她的肉一般,讓舒望蘇以為她的指甲也會疼。

    但讓小嵐剪時她又笑眯眯的躺在她腿上不動彈。

    她就是討厭他。

    但不知為何舒望蘇又不想她和別人多在一塊待著,她像是新生了一樣,不會行走,不會說話,心跳啊血脈啊全是在他眼下一天天恢復出來的,而且她好像……沒有什麼記憶。

    原先舒望蘇以為她是不會說話所以沒法表達想法,後來舒望蘇試著叫她的名字,她毫無反應,像是聽不懂一樣。

    舒望蘇便讓沈春來給她看,沈春檢查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只是猜測,她大概是和新生的嬰孩一樣,腦子還沒有長好,沒有恢復,和喉嚨一樣,她的所有器官都在一點一點的生長恢復。

    這反而讓舒望蘇鬆了一口氣,他希望……她能永遠不要恢復,不要記起來什麼。

    她現在需要他,就算只是他的血,就算沒來由的發脾氣打罵他,他也覺得挺好。

    像是養了一個女兒。

    舒望蘇每一件關於她的事都親力親為,他不想讓她跟別人多接觸,她現在的初始意識,他想她的生長和開始的記憶里都是他。

    所以他每天只要處理完宮中事務就會待在她身邊,替她活動手腳,手指,教她說話。

    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是她在不耐煩的發脾氣怒吼,但有時候她會安靜下來,比如喝血的時候,比如給她按摩的時候。

    她會十分享受的眯著眼,抖著腳,喉嚨里時不時的發出舒服的哼哼,像個貓一樣。

    發脾氣最大的時候就是舒望蘇拿混了劣質純陰血的他的血餵給她時,她氣的掐著舒望蘇的脖子險些沒將他掐死。

    她對他,毫不留情,像是不給她血喝就該死一樣。

    他的用處就只是鮮血供給。

    連著幾日,她對血的需求越來越大,舒望蘇身體實在是吃不消,她又不喝劣質純陰的血,便只好把每日三次的飲血減到一次,兩次,平日裡讓小嵐餵給她正常的飲食。

    若是小嵐喂,她倒是會沒有意見的吃。

    但只要見到舒望蘇就會大發雷霆,一定要飲血。

    秀林便建議讓舒望蘇一天少見她,只在餵血的時候見一次就好,舒望蘇卻總是不安心,一回府就去照看她,搞的一身傷,他卻樂此不疲。


    等到太子的大喪過去,朝中局勢漸漸穩定,他抽出來的時間多時,他居然抱著她出了屋子,在院子裡曬太陽,親自教她走來。

    秀林第一次見他抱著她坐在大樹下的長榻上,她一臉暴躁的抓扯著舒望蘇的頭髮時,終於忍不住,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道:「殿下難道真打算就這樣將她養在府中?」

    舒望蘇抬頭看他一眼,撥開他的手道:「我自有我的打算。」

    自有打算。

    這句話從這乾屍帶回來他就開始說,已經說了快三個月了!

    秀林又道:「殿下的打算是等她康復,替您賣命?」他看了她一眼,她軟趴趴的靠在榻上,一副大爺的樣子,「她若一輩子都是這樣,連站都不會呢?殿下還打算用血餵養她?」

    她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只皺著眉一臉不爽的看秀林,一腳踢在他小腿上。

    力道不小,踢的秀林膝蓋一軟的磕在長榻上,憤然道:「殿下!當初我跟著您,是因為您志在天下,承諾過我等您得江山,這天下將沒有人敢再欺辱純陰,人人平等!」

    「你是在指責我的方法不對嗎?」舒望蘇抓住她亂踢的腳,抬眼看秀林。

    那眼神又寒又冷。

    秀林自知言失了,忙低頭道:「秀林不敢,秀林只是……」

    「下去吧。」舒望蘇不想聽他再多言,直接道:「我做的每件事都自有分寸,無需你來提醒,做好你的本分。」

    他將話說到這份兒上,秀林便不敢再多言,應是退了下去。

    舒望蘇蹲在長榻旁,低頭給她穿鞋子,她近來總是不喜歡穿衣服穿鞋子,動不動就扯,如今又將鞋子踢掉,踢的遠遠的。

    舒望蘇便起身去給她撿回來,她就又將另一隻剛穿好的鞋子踢飛出去,看著舒望蘇無可奈何的表情一眯眼就笑了。

    他拿她沒有一點的辦法。

    只能一次一次將鞋子撿回來給她穿上,抓住她亂踢的腳道:「你就這麼喜歡折騰我?」

    她便不悅的低吼一聲。

    舒望蘇無可奈何,嘆氣道:「就是逗狗也該休息一會兒了。」

    她便不踢了,探著身子來扒拉他的脖子,一副要喝血的樣子。

    舒望蘇扶住她的肩膀,往後縮了縮道:「你下去走兩步路,我就給你喝。」托著她軟綿綿的腰,「你都長了三個月了,全長好了,怎麼能不學走路?恩?」

    她不爽的去咬他的手。

    舒望蘇輕輕托住她的下巴,「沈春說你老不活動肌肉會萎縮,下去,下去走兩步。」托著她的腰將她抱起,放在地上,手還托著她的腰,「我扶著你,別的可以不學,但一定得會走路,活動活動,你好不容易長全了,再萎縮回去可怎麼是好?」

    她就掛在舒望蘇身上,憤怒的吼著,張口就要去咬他。

    舒望蘇捂住她的嘴道:「不行,今天走了路才能喝。」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大樹,「走到那裡回來,我就給你喝,好不好?」

    她被捂著嘴,就在舒望蘇的手掌下瞪著他,忽然眼中金光一現,她抬手一把攥住舒望蘇的脖子,猛地一用力——

    舒望蘇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按在了地上,脊背磕的一疼,她抓著他的脖子一扭,低頭就咬在了他側脖子上的傷口上。

    「龍霸天!」她力道大的舒望蘇渾身一顫,抓著她的肩膀想將她推開,她卻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將他的頭死死按在地上,他幾次都沒有推開她,反而被她吸的眼前一陣陣發暈,「夠了……夠了龍霸天……」

    她像是沒聽見,吸不過癮,又咬了一口,眼中金光越來越亮。

    舒望蘇終是撐不住的眼前一黑的昏了過去。

    等再醒來是在他的房中,沈春坐在一邊托腮看他,秀林一臉冷肅也在看他。

    他動了動脖子,又疼又僵。

    「別動了,還嫌死的不夠快嗎?」沈春陰陽怪氣道。

    「她呢?」他按了按發暈的太陽穴,「天涼了,別讓她著涼了,抱回來了嗎?」

    沈春嘖的笑了一聲,「你還擔心她?她可沒留情差點沒把你吸乾了。」

    他看著秀林又問:「她呢?」

    秀林冷淡道:「跑了。」

    「什麼?!」舒望蘇猛地坐起身,一陣的頭暈眼花,抓住秀林道:「跑了?什麼跑了?怎麼跑了!」翻身就要下地。

    卻是一個不穩,一頭栽了下去,膝蓋撞在床榻上,一口腥甜就涌在了喉頭。

    「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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