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遇到這樣的狀況也是措手不及,這大巽剛來函說派了人來協助小曄國,還特特囑咐了要好生招待那帶兵的將軍龍霸天。今天龍霸天就在他們小曄國跟人打起來了。
雖然看著沒吃虧,但這要是怠慢了,大巽那邊怪罪下來他們小曄國可如何擔待?現在大巽的局勢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一個未成年的七皇子,一個手握實權的三殿下,這將來大巽還不是三殿下說了算的嗎。
偏偏周乘風也是他們小曄國不想得罪的人。
國師左右為難,一頭冷汗的先安撫了周乘風又忙去龍霸天那裡噓寒問暖,客套一番,好在龍霸天似乎不是怎麼難相處的人,不拘小節,也沒計較周乘風的事兒。
可周乘風那邊不樂意了,他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種虧,吃虧了還得忍讓,那還是他周乘風嗎!
他氣不順,一擼袖子就要上前,人群里卻鑽出來個人拉住了他。
「大哥大哥!」興奮的直叫他。
他一回頭就瞧見是那清秀姑娘素水。
素水拉著他,湊到他耳朵旁低低說了一句什麼,他先是一愣後是一驚,抬頭看向了那小矮子阿守。
阿守被他看的一縮,龍霸天望過去只見那周乘風不知道聽素水說了什麼盯著小矮子笑的十分……詭異。
龍霸天剛想上前問他笑什麼,周乘風忽然一揮手道:「走,今天先放過她,辦正事要緊。」帶著一群殘兵敗將和葵安,素水飛快的撤了出去。
龍霸天是有些詫異了,也不知道這周乘風玩什麼把戲,怎麼聽素水一句話就撤走了?但也懶得理會他,跟國師寒暄了幾句,本想帶著小矮子去捉九嬰的,但是國師實在是太熱情了,非說國君在宮裡擺宴等她,務必入宮吃了酒宴,好好招待一下再去捉九嬰不遲。
盛情難卻,龍霸天便讓小矮子將馬腹先交給那位葉大人,帶著小矮子入宮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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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宮才發現小曄國是當真富庶,宮殿不大但金瓦玉柱,美輪美奐,到處都是亮閃閃的簡直是用金子堆得一般,隨便摳一下就是一塊金疙瘩。
把阿守看的目眩神迷,暈頭轉向,見了那國君也忘了行禮。
不過那國君也是個挺不錯的年輕人,長的不錯,年紀輕輕但也誠懇,想是這些年小曄國風雨飄搖的,他雖是國君卻十分謙卑。
請了龍霸天和阿守落座,客套了一下,便擺宴招待他們。
這酒宴也是十分的豐盛,竟幾乎全是肉,各式各樣的肉,像是知道龍霸天的口味一般。
國君只道:「聽舒兄說龍將軍愛食肉,便多做了幾樣,龍將軍不必客氣。」
舒兄?哪個舒兄?
龍霸天也是餓了,沒多問,跟阿守先將肚子填飽,吃的七七八八才跟國君問起小曄國那些怪物的事情。
她一邊喝著酒,一邊聽國君說著局勢和怪物。
阿守在一旁悶頭吃肉,時不時的偷偷拿一塊肉藏起來,龍霸天當做沒有看到。
等到酒酒喝得差不多了,龍霸天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小曄國這幾年之所以應付不過來那些怪物,是因為突然多出了兩個厲害的,一隻就是那馬腹,一隻是那九嬰。
最難對付的是那九嬰,它是只母的,且產量驚人,這小曄國的大多數怪物的是來自它腹中,除了一批立馬又多出一批,剷除都來不及。
且那九嬰身邊守著無數的子子孫孫十分難靠近,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賞金獵人都沒能傷到九嬰半分,這才向大巽求助。
國君又道:「此次大巽能伸出援手我十分驚喜,畢竟已經過了三個月,大巽能突然派人來真是十分感謝。」
「三個月?」龍霸天詫異,「你是三個月前尋求援助的?」
國君微笑點頭,「一直得不到回應,沒想到突然就派了龍將軍來。」
看來一開始大巽沒打算援助?那怎麼突然就想起援助了?
龍霸天想了想,大概是舒望蘇想要表現立功,那她就好好的替他立一功。
她又詢問了九嬰的具體位置,和國君解釋了她的輕甲兵還在路上,過幾日就來,她等明日先去探一探九嬰。
國君表示很驚訝,要派兵保護她,被龍霸天一再拒絕了,又拒絕了他留宿的邀請酒足飯飽的帶著阿守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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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意上頭,龍霸天便帶著阿守步行回去,想著溜達溜達散散醉意,她看著阿守塞的鼓鼓囊囊的包袱,笑道:「吃不了你還兜著走了。」
阿守臉一紅道:「好吃的給阿善妹妹帶回去。」
龍霸天擼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腦袋,「好孩子,以後跟著我,天天吃好吃的。」
阿守這次沒躲開,只是悶聲不吭的低頭想著什麼。
兩人就這樣一個酒意上頭,一個悶聲不吭的慢悠悠往回走,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才走到那藏在大山之中的小院落前。
阿守看到那小小的院落,繃著的臉上才有了難得的笑容,一路小跑的跑進院子,「阿善,我回來了,我帶了好多好多好吃的肉!」
龍霸天笑眯眯的跟著他進了院子,想著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怎麼找的這麼一個避世之地。
她先去看了小紅,小紅正臥在棚里打鼾呢,她伸手戳了戳小紅,就聽屋子裡「哐當」一聲,嚇了她一跳。
「怎麼了?」她扭頭看過去,就見阿守扛著他的大弓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埋頭就往外跑,像個暴怒的小狼狗。
「怎麼了怎麼了?」龍霸天攔住他,「你這是幹啥去?」
「讓開!」他怒吼一聲就想撞開龍霸天。
龍霸天沒料到他反應會如此激烈,愣了一下,登時就明白肯定是出事了,一把拉住他,問道:「出什麼事了?」
阿守一抬頭,夜色之下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裡滿是淚水,望的龍霸天心頭一跳。
他說:「阿善妹妹不見了。」
「不見了?」龍霸天蹙眉,鬆開他就往屋子裡去,「怎麼會不見了?是不是去了附近哪裡?」卻在一踏進屋子裡就明白,不是阿善自己去了哪裡,是有人來過了。
屋子裡一片狼藉,床榻之上明顯有掙扎過的痕跡,有人來了,強行帶走了阿善。
會是誰?
阿守悶著頭就往外沖,龍霸天喝道:「你知道去哪兒找她嗎?」
阿守在院子裡站住了腳步,一扭頭赤紅著眼睛就朝龍霸天沖了過來,一頭撞在她小腹,撞得她踉蹌後退,托住他。
他就沖她吼道:「都怪你!你一來阿善妹妹就不見了!我們本來好好的!都怪你!」
龍霸天托住他,任他吼完,道:「你放心,老子一定給你找回來。」
阿守哭的一哽一哽,龍霸天放開他直接走到小紅休息的棚下,扯下柱子上的一截繩子「啪」的一聲就抽在了小紅的身上。
小紅吃痛「嗷」的怒吼一聲就竄了起來,張著血盆大口剛要發怒,一瞅是龍霸天便嗷嗷的慫了。
「誰來過?」龍霸天也是惱怒,好歹它是一代凶獸,連個小姑娘都保護不了!
小紅委屈的「嗷」了一聲。
龍霸天又問:「誰抓走了屋子裡的小姑娘?」
小紅可憐兮兮的哼唧哼唧,然後用鼻子將落在草垛堆里的一把佩劍給拱了出來。
龍霸天彎腰撿起,想來是那些帶走阿善的人來到草棚下想帶走小紅,被小紅給嚇跑了,落下的。
那佩劍看起來十分精細,但龍霸天看不出是誰的,就拿給小矮子,「你知道這是誰的佩劍嗎?」
阿守看了一眼登時愣了。
「怎麼?」龍霸天問:「看出來了?」
阿守嘴唇有些發白,啞聲道:「是定風山莊……阿善妹妹被定風山莊的人抓走了……」
「定風山莊?」龍霸天略微想了想才想起來,就是那個最高懸賞要找極品純陰,還打舒望蘇主意的定風山莊啊,「他們怎麼忽然找到這兒了?」
阿守盯著那佩劍抱緊了大弓,「是我,是我的錯,我不該動定風山莊的獵物,不該把阿善妹妹留下……」
龍霸天一蹙眉,「定風山莊的獵物?」她忽然想起那囂張的周乘風,那突然聽素水講了一句話就匆匆離去的周乘風,「你是說那個周乘風一伙人是定風山莊的?」
阿守抱著大弓蹲下悶悶哭了起來,「我害了阿善妹妹,我沒有保護好她……」
龍霸天皺了皺眉,一把將阿守拎起來,「給老子起來,帶老子去那個定風山莊。」
這次可是定風山莊自找的,她還沒去會會那痴心妄想打舒望蘇主意的莊主,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了。
阿守抬頭一臉眼淚的望著她,「你知道定風山莊是什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
阿守道:「是比皇宮都難進的地方,連國君都怕定風山莊,那個周乘風是少莊主,師父是國師,他爹是連國君都怕的人物,我們去了連門都進不去……」
「哦?怪不得那周什麼風那麼囂張。」龍霸天冷笑一聲,拎起阿守丟到小紅背上,翻身而上,一拍小紅的腦袋道:「起來。」
小紅被剛才抽那一下子抽的有點委屈,哼哼唧唧的鬧情緒不願意起來。
龍霸天摸了摸它的脖子道:「行了行了,起來帶你吃人去。」
小紅這才哼唧哼唧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