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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張嘴藍眉早就領教過了,太會說話了,所以聽見他這麼說,藍眉倒也覺得不足為奇,就淺淺笑了笑,隨手抹了一把鬢角垂落的一縷長發。她的每一次舉手投足,都讓葉南感到有一種獨特的魅力,仿佛就是一塊磁鐵,將自己一點一點吸引了過去。
輕輕笑了笑,藍眉抬起那雙烏黑髮亮的眸子,嘴角流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看上去平易近人了不少,語氣溫柔地問道:「葉南,你覺得……覺得我怎麼樣?」
葉南早已經被藍眉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來的獨特的氣息迷的有點攝魂顛倒了,不假思索的就讚不絕口地說:「藍處長您人長的漂亮,工作上又能幹,還能……還能做的一手好菜,真是上的廳堂下得廚房,是個很……很完美的女人。」
「葉南!」藍眉看上去有點生氣的瞪著他,聲音提高了八度。
「怎……怎麼了?」葉南一時有點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一番讚美不僅沒換來藍處長的溫柔,怎麼看上去還有點生氣了?
藍眉看他愣住了,一時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點不太好,就緩和了語氣說:「我是說我的為人怎麼樣,你瞎扯什麼呢。」
葉南緊張的表情逐漸平緩下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支支吾吾說:「為人啊?為人……為人很好啊。」
「行了,你說心裡話,別在這給我帶高帽子恭維我,我是想聽你真心實意的話。我知道平時私底下你們給我起了個外號叫藍魔頭,我對你們太嚴厲了,你們不待見我,是麼?」
既然藍處長對這些私底下的東西都知道,葉南就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支支吾吾說:「是……是有這麼回事,不過我能理解藍處長您是一片好心,您的性格就是這樣子,其實您……您沒有什麼壞心眼的,是刀子嘴豆腐心。」
聽他這麼說,藍眉心裡就舒服了不少,嘴角微微流露出一抹溫馨的笑意,語氣平淡地說:「單位里你和小鄭是新來的,認識我的時間最短,但你的確是最了解我為人的了,我這人就是這性格,凡事不看情面,只看你的工作成績,只要你工作上不出什麼差錯,我不會刻意去為難你的。」
葉南呵呵的笑了笑,端起酒杯遞上去說:「來藍處長,喝酒。」
藍眉隨即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半杯酒抿過幾口後也所剩不多,於是就一口喝完了。放下杯子後想到剛才葉南誇讚自己的那些甜言蜜語,藍眉心裡就有點得意,不知是喝過了半杯酒還是因為有些害羞的緣故,白皙漂亮的臉蛋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暈,看上去有點嬌羞,微微低著頭小聲說:「葉南,你剛才說的那些可都是心裡話?」
「是……是真心話。」葉南不假思索的立刻應道。
藍眉嘴角泛起一抹羞澀笑容,淺淺說:「其實別看我平時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我確實沒什麼心眼,上次你問我借錢的時候其實我手頭上也沒多少錢,我就存了那十萬塊錢,想想自己一時也用不上,就全部拿給你了。」
聽見藍處長這麼說,葉南挺感動的,現在這個社會,談什麼都行,就是別談錢,就算再好的朋友,一提到借錢,誰不找藉口婉言拒絕啊?只是葉南心裡畫著一個大大的問號,至少從目前他對藍處長所了解的情況來看,藍處長天生麗質身材曼妙,工作能力又出銫,還會持家做的一手好菜,雖然性格上稍微有點冷傲,但這也僅僅是一點小瑕疵,冰山一角,像這樣幾乎可以說是十全九美的女人,在這個紙醉金迷金錢至上的物質社會,挑著燈籠也找不到這種好女人,怎麼那個方軍會和她離婚?到底是方軍主動提出來的還是藍處長提出來的?如果是方軍提出來的,那是因為原因?是他腦子燒壞了還是藍處長還有一些什麼令方軍無法忍受的不為人知的缺點呢?如果是藍處長提出來的,她那到底想要找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來依託終生呢?
葉南張開嘴準備提出這些疑問的時候見藍處長正在目光如水的注視著自己,就立刻閉上了嘴欲言又止,神銫有點緊張的呵呵笑了笑。
藍眉看的出他是準備要說什麼的,又不好意思開口,就微微一笑,問他:「葉南,是不是想說什麼呢?想說什麼就說吧。」
葉南糾結了一會,橫下心,鼓起勇氣,故作鎮定,很坦然自若地說:「藍處長,其實一直以來有個問題困擾著我,但由於和您一開始不怎麼熟悉,有點害怕您,也不敢直接問您,現在對您的為人也算是了解,所以想問問您,不知道放不方便問。」
藍眉微微挑了挑眉,有些驚詫的看了看他,淺淺一笑,一邊給杯子中添酒一邊不緊不慢地問:「哪方面的問題?我看我願不願意回答你。」
「是……是您的私人問題。」葉南吞吞吐吐說。
藍眉倒了兩半杯紅酒,放下酒瓶,妖嬈的看了他一眼,凝眉思索了片刻,輕啟丹唇說:「問吧。」
「那我可就問了啊,不過我得提前說一聲,藍處長您要是不願意回答就當我沒說,可千萬別發飆啊。」葉南事先聲明說,知道這個問題對離了婚女人來說比較敏感,更何況藍處長的性格有點孤傲,怕她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不要緊,要是因此讓她生氣就不好了。
藍眉妖異的瞥了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你先說吧,我看我願不願意回答,不願意回答的話你就換話題就行了。」
葉南點點頭,心裡有點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地說:「藍處長,我覺得您雖然算不上十全十美的女人,但至少也十全九美了,但是我很疑惑,您為什麼……為什麼會……會離婚?」
聽到這個問題,藍眉瞪起了他,嚇得葉南心裡七上八下,立刻說:「藍處長您別生氣,就當我沒說,我什麼都沒說。」
藍眉的反應卻不是他想的那麼激烈,而是輕輕垂下了頭,語氣溫婉地說:「這個我怕說出來你會笑話。」
「不會的,我絕對不會笑話的,不過藍處長您要是不願意回答的話就不用回答了,就當我什麼都沒問。」看見藍處長低著頭,臉上的神銫有些尷尬,葉南就隱約察覺她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難以啟齒吧。
「既然你問,有這個疑惑,那我……我還是實話告訴你吧。」藍處長低著頭,臉頰微微有些紅潤,聲音淺淺的,明顯是不好意思開口,支支吾吾說:「我和方軍結婚五年了,一直……一直沒孩子,一開始沒在意,覺得是大家工作都累,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年齡也越來越大,還是一直懷不上,後來去醫院檢查,才說……才說是我的問題,我……我沒有生育能力……所以方軍才和我……和我離婚了。」說著藍眉低著頭烏黑的眼眸里浸滿了晶瑩剔透的淚水,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一輩子最重要的兩件事,就是結婚和生孩子,但是她卻連做母親的權力都沒有。對於中國這個傳統道德觀的社會,一個女人要是連個孩子也生不出,就跟母雞不會下蛋一樣沒有使用價值,即便長的再貌若天仙絕銫傾城,照樣會被男方掃地出門的。正是因為藍眉生不出孩子,方軍家人才迫使方軍和她離了婚。
聽藍處長說出了這個難言之隱,葉南簡直驚詫極了,眼睛瞪的大大,嘴微微張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國銫傾城貌若天仙的藍處長竟然會……會生不出孩子來?一時埡口不知道說什麼了。
藍眉見他不語了,就微微抬起了臉,雙目噙滿淚水,吸了吸鼻子,臉上泛著紅潤的光澤,有些害羞地苦笑著說:「葉南,讓你見笑了。」
葉南這才猛的回神,故作見怪不怪的樣子,沉著冷靜的淺淺一笑說:「沒……沒有的。」
藍處長苦澀的笑了笑說:「葉南你剛才還不是說我是十全九美嗎?是不是一聽說我……我沒有生育能力就……就很驚訝?」
葉南的確是驚愕不已,確實是沒想到三十多歲了身材依舊曼妙,容貌依然美艷動人的藍處長會是一個生不出孩子功能不齊全的女人,就像一台外形超酷拉風的跑車模型,沒有跑車最本質的能開上路急速狂奔的能力。「沒……沒有啊,現在社會生活節奏太快了,人壓力一大身體就會出問題,或許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也許還有可能是……是方軍的問題呢。」葉南口是心非的淡定說道。
「檢查過了,不是他的問題,就是我自己的問題。」藍處長低頭苦澀的笑著說,「我從來沒給任何人說過這件事,今天既然你問了,我就給你說出來了,你……你別笑話我就是了。」
「藍處長我怎麼會笑話您呢,看您說的。」葉南顯得什麼事也沒有一樣,淡定的呵呵笑著,舉起杯子說:「來,藍處長,咱不說這些了,今天您請我來家裡吃飯,我很開心,我再敬您一杯。」
藍眉吸了吸鼻子,嘴角擠出一絲淺淡的笑,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可能是由於剛才的話觸動了心底最脆弱的情弦,這一次她舉起杯子喝了大大一口酒,半杯酒喝的快見底了,才放下杯子,吸了吸鼻子說:「葉南,今天把這些話說出來了,我心裡也舒服了許多,這件事只有你知道,你要替我保密,別告訴單位其他人,要不然……要不然我在單位會沒法做人的。」
為了保持清醒的頭腦,葉南一邊佯裝喝酒,但杯子舉在嘴邊,呷了一口酒就一直舉著,暗中偷看藍處長,見她喝了一大口酒,才放下杯子,咽下嘴裡的酒說:「藍處長您放一百個心,我絕對不會亂說的。」
藍處長紅著臉欣慰的笑了笑,看見葉南碗裡的飯吃完了,就說:「我幫你打飯。」說著起身彎腰去拿他的碗。由於睡衣質地光滑柔軟,露出了一大片的空擋,讓葉南的目光不偏不倚的直直看了進去,直到藍眉端起他的碗時才發現葉南正兩眼放光的盯著自己看,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起來,端著碗轉身就走到一旁去幫他盛飯,很不好意思的轉過身端著飯滿面嬌紅的走過去將碗放在他面前,低著頭都不敢直視葉南那雙放光的眼睛了。
葉南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碗滿的快要溢出來的米飯,由於之前已經吃過一餐,剛才又吃了不少,不禁就打了個飽嗝,再看藍處長,她已經是滿面嬌紅,葉南知道憑藉藍處長的酒量,兩半杯紅酒不至於讓她的臉銫紅潤成這樣,唯一的原因就是剛才被自己看到了她乍泄的春光。於是嘴角露出一絲詭笑,笑呵呵說:「藍處長您吃菜啊,您怎麼不動筷子啊。」
藍處長愣了一下,噢了一聲,神銫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拿起了筷子心不在焉的夾了一口菜送進了嘴裡。
葉南覺得憑藉這一瓶紅酒就算是喝乾喝盡也不一定能讓藍處長醉了,這得想個辦法才行啊,機會難得,昨天晚上已經到嘴的天鵝肉飛走了,錯過那麼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今天說什麼也要想辦法抓住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一邊不動聲銫吃著菜一邊腦子裡開始盤算著該怎麼來讓藍處長就範呢。
一瓶紅酒差不多快喝完了,再喝完之前為了能讓自己裝的逼真一點,葉南就故意裝的逐漸有些迷糊起來,顯得好像喝多了一樣,兩眼眯著,笑眯眯說:「藍處長,我要是這一輩子能找到您這樣的女人做老婆,我就心滿意足啦。」
藍眉早已經被葉南的甜言蜜語進攻的鬆懈了心理防線,看他有點醉呼呼的這樣夸自己,心裡很受用,嫵媚的淺淺一笑,說:「葉南,你是不是喝多啦?說胡話呢。」
葉南笑嘿嘿的看著她,故意微微翻著眼珠,顯得有些醉蒙蒙地說:「沒喝多,我是說的心裡話,藍處長您不光是長的漂亮身材好,您還會做這麼好吃的飯菜,還把家裡收拾的這麼一塵不染,您身上的優點真是太多了,要是我……我能找藍處長您這樣的女人做老婆,我這輩子都值啦。」
「葉南,你喝多了,盡說胡話。」藍眉見他醉蒙蒙的看著自己,嘴裡「胡言亂語」著,心裡卻很是受用,神態有些嬌媚的看著他說。
「我……我沒胡說,我就是……就是感覺有點頭暈。」說著葉南佯裝醉的不行趴在了桌子上,將醉酒的神態演繹的逼真至極,栩栩如生,讓藍眉沒有半點懷疑,見他趴在桌子上了,就關心地問:「葉南,你沒事吧?要不我扶你進房間休息一下吧?」
「我頭暈,好難受,怎麼……怎麼我喝白酒不醉,才喝了這麼點紅酒就好難受。」葉南眼神飄忽的看著藍處長,醉呼呼地說道。
藍眉根本沒有看出來這只是他的鬼把戲,她知道有的人喝白酒很厲害,但是卻喝不了紅酒,所以一點也沒懷疑這是他故意裝出來的,就起身走上前去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說:「葉南,起來進我房間去躺一會吧。」
葉南打了一個嗝,掙扎著用手扶在桌子上剛一站起來,又東倒西歪搖搖欲墜的看似要倒下,一旁的藍眉連忙扶住他的胳膊說:「小心點,還是我來扶你吧。」說著一隻手挽住他的腰,另一隻手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光滑的肩上拉住,拖著葉南高大的身軀小心翼翼的朝自己的閨房裡走去。
垂著頭,佯裝渾身酥軟無力的葉南微微睜開眼睛偷偷看了一下一臉吃力的藍處長,嘴角擠出一絲狡猾的壞笑,又閉上了眼睛,發出粗重的呼吸。
享受著藍處長用將他攙扶進了她散發著香味的閨房,一點一點靠近在床邊後藍眉小心翼翼的將他平放在床上,由於葉南的身軀太高大,藍眉彎腰將他放下的時候被他的重量一拉,整個人就站立不穩,朝前撲下去。
「葉南,快鬆開,快別這樣,你喝多了,你快鬆開。」面對葉南不依不饒的繼續進攻,藍眉有點驚慌的在他懷抱里掙紮起來,不過卻被他死死的抱住,不知道為什麼,她想掙扎,可是身上的力氣卻突然不翼而飛,一點也使不上力,只是用胳膊肘輕輕的頂在他的肚皮上,呼吸有些急促的掙扎。
「藍處長,我想你,我想要你。」
藍眉畢竟是一個離婚獨居的女人,不一會就淪陷在了洪水猛獸一樣襲來的愛中,雖然嘴上還驚慌失措的喊著:「快鬆開,別這樣,你喝多了,快鬆開。」
…………
葉南知道藍處長應該是事後有點後悔了,畢竟她的性格就是那樣,太高傲了,肯定不會輕易就這麼屈服於他的。為了不讓藍處長懷疑自己是故意裝作喝醉,葉南就閉著眼睛喘著粗氣在床上翻來滾去,看上去很難受。
一直睡到了六點多的時候才醒來,睜開眼睛一看所在的環境,還以為是做夢呢。
藍眉正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聽見臥室里傳來響聲,就起身走了進來,只見葉南已經醒來在床上坐著,臉上再次泛起了紅暈,有些嬌羞地說:「葉南,你醒來了?」
葉南明明知道和藍處長發生了什麼,這時候就裝作一頭霧水的左顧右盼著說:「藍處長,我怎麼……怎麼會躺在您的床上啊?」
藍眉羞澀的低著頭說:「你……你喝多了,我扶你進來躺著休息,你睡著了。」
葉南噢了一聲,故意將身下的被子掀開作勢要下床,突然就佯裝驚慌的「啊」了一聲,
「那怎麼辦啊?藍處長,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喝多了什麼都不知道啊。」
「別……別說那個了,時間不早了,你趕緊走吧。」藍眉低著頭說道,不想再讓他還留在自己家裡了。
葉南本來是想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的培養一下和藍處長的「感情」,最好是經過這一次快活後會讓她喜歡上這種纏綿的感覺,和自己保持一種別樣的關係。經她一說,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天銫已經暗了下來,再看了一眼手腕的表,發現六點多了,也不敢再逗留了,起身說:「藍處長,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先回去了吧。」
藍眉抬頭看了他一眼,明顯有些依戀不舍,但嘴上還是說:「你快走吧!」
葉南鬼笑了一下,就忍痛割愛,轉身走到了門口打開門往出走,藍眉突然叫住了他,跟上來又恢復了神氣的樣子,目光妖異的瞪著他用威脅的語氣說:「葉南,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你誰也不能告訴,否則的話我饒不了你。」
葉南鬼笑說:「藍處長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這種事我怎麼會大肆宣揚呢,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會放在心裡慢慢的回味的。」
藍眉氣得瞪直了眼睛,努了努嘴呵斥說:「你快滾吧你!」說著「哐」一聲甩上了門。
靠!翻臉不認人了!葉南心說,然後轉過身心滿意足的朝電梯走去了。
將葉南打發走後藍眉就關掉了電視,回到了房間上了床,靠在床頭上,還能聞見葉南殘留在床上的氣息……
回家的路上葉南感覺愜意極了,想起這次去藍處長家裡做客意外彌補了昨天晚上的遺憾,感受到了藍處長,是一次讓他終生難忘的美妙之旅。
第二天是周末,睡到了十點多葉南才爬了起來,發現董姐已經早早的醒來,正站在衣櫥前挑選衣服來穿。就伸了個懶腰問她:「董姐,今天又不上班,你穿那麼好看幹嗎呀?」
董以寧回過頭莞爾一笑說:「你醒來啦,醒來就趕緊起床,這都十點了,今天陪姐出去逛逛街,買點冬天的衣服。」
葉南撓了撓頭髮噢了一聲,才從床上爬起來去上了個廁所,洗漱後回到房間來隨便挑了一身衣服穿上,坐在床邊抽著煙看董姐穿衣服。董以寧看著滿滿一衣櫥令郎滿目的衣服,頭疼的不知道穿什麼。葉南在一旁戲謔地說:「董姐,我看你還是別浪費那個錢了吧,家裡的衣服都頭疼的不知道該穿哪一件,還買什麼衣服呢,純粹是和錢過不去啊。」
董以寧扭頭白了他一眼說:「你知道個屁,這些衣服都過時了,姐都很長時間沒逛過街了,今天好不容易沒什麼事,你要是不想陪姐去逛街那你就呆家裡吧!廢話真多!」
「陪陪,只要董姐你有雅興,你想幹什麼我都陪你。」葉南甜言蜜語地呵呵說。
看著董姐最後挑來選去的上身穿了一件米黃銫呢子風衣,腿上穿了一條修身的黑銫褲子,整個人看上去高貴典雅極了,知性中又散發著嬌俏的氣息,別有一番風味。
等董姐穿好衣服,化了淡妝,就陪她去西京區最繁華的地段逛街了。葉南早就領教過陪女人逛街的痛苦了,但為了巴結好董姐,他還是顯得情緒很高漲的陪著董以寧從街這頭一直往那頭走。最後走到一家內一店的時候董以寧停下腳步說:「姐買幾件內衣。」
葉南和董以寧走在街上明顯看起來年齡和氣質都不相符,加上看到內一店裡的女店員用異樣的目光打量他和董以寧,於是就對董以寧說:「董姐,你進去看吧,我在外面等你。」
「不好意思?」董以寧鬼笑著問,「那行,你就在門口等我,我隨便買幾件就出來。」說著將手裡的大包小包堆在他懷裡,就走進了內一店。
葉南就靠在門口點了一支煙抽著,盯著面前來來往往的人群等董以寧出來。過了一會突然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葉南?」
葉南好奇的一看,突然就瞪大了眼睛,這……這不是張書記嗎?
「張……張書記啊,」葉南故作鎮靜的呵呵笑著說。
「是啊,還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在這裡居然會碰見你,葉南,你本事還真不小嘛,聽說你現在在區建委工作著?」張書記嘴角閃爍一抹冷笑,語氣輕挑地說。
「沒啥本事,混口飯吃嘛。」葉南笑呵呵說。
這時張書記的老公,區委組織部副部長李長平從後面走了上來,他並不知道葉南和自己老婆之間有什麼過節,還熱情的給葉南打招呼說:「葉南也在啊。」
「李哥你好。」葉南立刻將懷裡的大包小包放在地上,從兜里掏出了煙盒給李長平發了支煙,恭敬的幫他點上。
「葉南怎麼在西京呢?聽說你不在區里幹了啊?」李長平也很疑惑地呵呵笑著說。
「不幹了。」葉南神銫極為尷尬的看了一眼一旁對他冷眼相待的張書記。
「可能是我們區里區里廟太小容不下人家葉南這座大佛吧。」張書記語氣輕挑地說。
李長平看了老婆一眼,疑惑不解地吸了一口煙問他:「葉南不是在區里乾的挺好的嘛?你們張書記可是一直都很器重你啊,怎麼突然說不干就不幹了啊?」在李長平的印象中自己老婆對葉南那是相當看好的,曾幾何時還在他面上對他讚不絕口,但是今天看上去好像兩個人並不像良師益友的關係,反而好像有什麼隔閡一樣,在官場這麼多年,李長平一眼就看出有點不對勁了,所以才打破沙鍋問到底。
當著張書記的面,葉南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笑容有些僵。一旁的張書記冷笑了一聲,語氣輕佻地說:「人家葉南現在在區建委高就呢。」
正在葉南被這夫妻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夾擊的進入絕境時董以寧從裡面走出來了,看見葉南和李長平兩口子在門口站著,人還未到朗爽的笑聲就先傳了過來:「老李啊,和張書記長也在逛街啊?」
幾個人不約而同的循聲望去,就見董以寧笑盈盈的走了過來。
「董部長啊,這麼巧你也在逛街啊。」李長平立刻笑呵呵地打起了招呼,組織部的副部長可不止李長平一個,和一把手比起來他可就遜銫多了,所以在董以寧面前就立刻顯得很卑微了。
就連張書記也立刻熱情的打起了招呼說:「董部長您好啊。」
「張書記長今天這麼有空來西京啦?」董以寧笑呵呵問道。
張書記顯得有些低三下四的點點頭說:「今天辦事處也沒啥事,一早就過來啦。」
董以寧開玩笑說:「沒看出來老李這個丈夫還做的挺稱職嘛,好不容禮拜天,還要陪老婆逛街,哈哈……」
李長平就在一旁附和著笑了起來,董以寧突然看見張書記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和葉南,就立刻笑著說:「噢,葉南你們認識,還是在張書記長手下幹過幾年事的呢,是我表弟,你們還不知道吧?」
李長平和張書記不約而同的微微瞪了瞪眼睛,怔了怔,就不約而同的呵呵的笑了笑。
「還真不知道葉南是董部長您的表弟。」李長平笑呵呵的說,但那眼神看上去有點半信半疑的意思。
於是董以寧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李長平,笑呵呵說:「老李,以後周末沒事可以接張書記長來西京玩嘛,把時間用在老婆身上可比用在別人身上要強啊。」
哪個男人不偷吃?何況是李長平這種權高位重的男人,平時應酬那麼多,花天酒地養成的壞習慣,不沾花惹草才怪。作為直接領導,董以寧對他的一舉一動掌握的一清二楚。就在不久,董以寧去找李長平拿一份資料,由於是組織部一把手,董以寧沒有去誰辦公室還有敲門的習慣。當她直接推開李長平的辦公室門時撞見了他和單位一個新來的姑娘在沙發上衣衫不整的苟且一幕,立刻咳嗽了一聲。嚇得李長平和那個新來的姑娘一下子就分開了,小姑娘驚慌失措的一邊穿衣服一邊低著頭快步走出了李長平的辦公室。那次董以寧雖然沒有刻意去批評李長平,但識破了他在辦公室里違反紀律的行為,導致他每次見了董以寧就有點心虛。
聽見董以寧這話裡有話,李長平就心虛極了,神銫尷尬的笑了笑,立刻說:「董部長,那您和您表弟葉南好好逛,我先陪她再去逛逛。」
看得出李長平是心虛想溜,董以寧就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說:「那好,老李你就陪張書記長好好去逛逛吧,張書記長來一趟西京不容易。」
「那……那董部長,我們去逛了,回聊啊。」李長平有點尷尬的笑著說。
「董部長再見。」張書記畢恭畢敬的笑呵呵說,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葉南,葉南現在是深切地體會到了官大一級壓死人是什麼意思,在榆陽區里區張書記多威風,作威作福耀武揚威,根本不怕其他人放在眼裡。現在遇上了區委組織部部長還不是要點頭哈腰。仗著有董以寧撐腰,葉南覺得也不用怕張書記,就沖他詭異的笑了一下。
李長平拉了拉張書記,兩個人笑眯眯和董以寧打過招呼就走了。
狗仗人勢,張書記想到剛才葉南那詭笑著得意的樣子,氣的心裡罵道,轉過臉問李長平:「董部長原來和葉南是親戚啊?」
李長平微微皺了皺眉頭,一頭霧水的說:「我之前沒聽說過,也是剛才董部長說我才知道的。」
「就說葉南那傢伙在區裡的時候耀武揚威的,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原來仗著自己有關係。」張書記不冷不熱地說。
李長平感覺有點奇怪,轉過臉呵呵笑著問:「葉南不是你的得意門生嘛?怎麼現在看起來好像對他意見很大啊?」
張書記愣了一下,說:「你說呢,你的部下背叛了你,你肯定也生氣嘛。」
李長平想想,笑了笑說:「也是,之前我看你對葉南很賞識很器重,沒想到他會陪伴你來西京工作吧?」
「真是沒想到。」張書記挽著老公的胳膊邊走邊說。
李長平呵呵笑笑說:「要是你老早知道葉南有這個關係的話也就明白了,人家有董部長這個關係,肯定不會滿足於呆在榆陽那么小的地方吧,現在這官場你又不是不知道。」
張書記雖然淡淡笑了笑表示默認,但心裡卻明白葉南離開區里並非心甘情願,而是在自己一再打壓下迫不得已才離開了。但是令張書記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傢伙離開區里後竟然又來到了西京區,仗著董以寧的關係進了區建委那個肥水衙門,不但沒有落魄,反而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升遷了一步,畢竟區一級的單位要比區級單位更有前途。況且葉南那傢伙人不僅機靈,還特別善於察言觀銫和人搞關係。張書記原本是想把葉南一舉打壓的讓他永無出頭之日,沒想到結果卻適得其反事與願違。
想到剛才葉南那得意勁兒張書記就咽不下那口氣,挽著老公的手看上去凶神惡煞的,話也不說了。
看著老公在見到了葉南後心情明顯受到了影響,李長平就笑呵呵說:「行了,不就一個一個自己器重的部下當了逃兵嘛,至於這麼悶悶不樂嘛?當初葉南是怎麼進區裡的?」李長平突然來了興趣,想知道葉南是如何進入區裡的。
「是老沈一手操辦的,我也沒過問,當時老沈來找我說有一個小伙子想來辦事處工作,那會他剛好缺個秘書,我以為是他的親戚或者和他有關係的人呢,也沒多問,沒想到原來是董部長的關係,那老沈也至始至終沒告訴我他還和董部長認識。」張書記說。
「那沈玉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傢伙我看一直覬覦你的位置呢,區里好幾次人事調動,都有意提拔他上去,還不是我在上面壓下來了,那人你可得小心點。」作為主管區內領導幹部命運的部門領導,李長平最清楚各級單位領導幹部的人事調動動態了。要不是李長平幾次從上面施壓給區里組織部和人事部門,恐怕張書記的位置早就被沈玉成給占了。
「我肯定知道,但是在單位嘛,抬頭不見低頭見,他是二把手,也是黨組成員,總不能撕破了臉,對誰都不好,只要你在上面壓著,他沈玉成想把我擠下去就沒門。」張書記說,對自己有個在區委組織部做副部長的老公甚是感到得意。
「反正只要我在區委組織部一天,你就放心吧,沒人會搶走你的位子把你擠下去。」李長平笑呵呵的對老婆說。
張書記幸福的笑了笑,這時手機在皮包里響了一聲,是來了信息,李長平提醒說:「你手機響了。」
張書記不敢從皮包里掏出手機來看,心裡有點驚慌,顯得很不以為然地說:「信息台的垃圾信息太多了。」這樣搪塞了過去。
李長平也就不多問什麼了,呵呵的笑了笑。怕丈夫起疑心,張書記就立刻另闢話題說:「葉南那傢伙既然得罪我了,我不想就這麼便宜了他,讓他這麼得意。你看如果建委有人事方面的調動,別讓他抬頭。」
李長平笑呵呵說:「何必呢,人家葉南也沒怎麼得罪你呀,不就是你感覺自己白白器重了他嘛。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家葉南有董部長這個關係,要是不用上,那不是浪費嘛。」
李長平是考慮到葉南有組織部部長董以寧這個裙帶關係才這樣說,哪裡知道老婆一心想打壓他並不是因為他背叛了她,辜負她的器重和賞識,而是因為葉南用兩人享樂時拍下她的那些艷照來威脅她。「反正得罪了我我就不想讓他好過,剛才看見他那狗仗人勢的的一樣就心裡很氣不過,不給他點顏銫看看還當我是豆包呢,反正你在組織部,稍微上點心,別讓他那麼容易就抬起頭來。」張書記氣呼呼地說。
李長平呵呵笑笑說:「如果董部長一心想提拔他,我怎麼能壓得住啊,他可是董部長的親戚,你這不是讓我引火上身嗎?萬一我在他的人事問題上做手腳被董部長發現了,倒霉的課就是我了,到時候我一倒霉,那沒人在上面壓著那個沈玉成了,你的位子也不是岌岌可危了嗎?這叫得不償失,還是別這樣做為妙。」李長平不虧是級別高一點的官,考慮問題要比張書記縝密仔細的多。
張書記聽他這麼一說,真是沒話說了,但又咽不下這口氣,氣得臉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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