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容靜思卻是搖了搖頭,顯然一副已經拿定主意的樣子,「娘,二伯母,我真不是衝動之下做出這決定的,除非賀家取消這婚約,不然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燃武閣 www.ranwuge.com」
「你這傻孩子,怎麼就說不聽呢?」容李氏急切地道,還是自己不軸了呢,就她看還是沒有吸取夠教訓,要不然怎麼處處都跟父母對著幹?
容金氏看了眼妯娌,示意她有話好好說,別又一時著急上火教訓孩子,到時孩子鑽牛角尖了該怎麼辦?
容李氏不說話了,她如今也是後怕的,如果女兒再跟人私奔一回,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妯娌是安靜下來了,看到容靜思還要再說話,容金氏卻是拍了下她的手,語重心長道,「這事不著急做決定,思丫頭,你先想兩天再做決定也不遲,無論何時,二伯母都站在你這一邊。」
容靜思這才不再表達意見,她是真不明白親娘為何一時一個態度,讓她嫁賀因的是她,現在不讓嫁的也是她,她都被她的態度搞糊塗了,如今見二伯母這麼說,她也就順坡下驢,省得又把親娘給氣著了,「好,我聽二伯母的。」
容金氏愛憐地輕撫了一下她的秀髮,這個孩子雖然略有些驕縱,但尚算聽話聽教,比她的小女兒容靜冬強多了,提起小女兒,她的頭又開始疼了。
再和容李氏母女說了兩句閒話,她這才告辭離開。
看到容金氏離開了,容李氏這才道,「你怎麼就這麼傻啊,你二伯母娘家那邊也有大把青年才俊,她現在願意為你保媒,我們何不比較一番再做決定……」
「娘,我乏了。」
容靜思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了,遂找了個藉口逃避母親的碎碎念。
容李氏這才不再拉著女兒說閒話,心裡卻是直嘆息,女人最怕嫁錯郎,為這個女兒她都不知道愁白了多少根頭髮。
翌日清晨,鍾老當家拉著尤氏就要離開,他是一刻都不想待在容家的莊子裡,更何況還有那個容澄在,就更是忌憚,生怕容澄後悔又來招惹尤氏,畢竟在他看來,尤氏可比容澄的妻子漂亮多了。
容靜秋也沒有留人,她是巴不得這倆燙手山芋能快點走,這樣一來大家都能安心不少。
鍾義去套好馬車,他扶了親娘尤氏上了馬車,看到義父迫不及待地也跟著鑽進馬車裡面,搖頭笑了笑,這急切的態度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看來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
想來還有幾分不可思議,前一天他娘還愛容澄愛得痴狂,現在卻又能很快接受義父的追求,女人的心事真是令人搞不懂。
「鍾義,一路順風。」容靜秋前來相送,她爹娘是不會出面的,只能她來做這客套功夫,順便還探頭看進車廂裡面,「鍾老當家,您可得努力哦,我還等著喝喜酒呢。」
「哼!」鍾老當家被這麼調侃了一句,老臉一紅,面上有些掛不住。
尤氏卻是面紅耳赤,她對容靜秋這個小姑娘沒有什麼惡感,而且這姑娘還是自家兒子同父異母的妹妹,遂也多了幾分愛屋及烏的心思,遂輕掀起車窗簾子道,「改日請你到家裡來玩。」
容靜秋一直沒與尤氏有過多的接觸,畢竟尷尬啊,不過現在看到她主動親近,於是笑道,「那我可卻之不恭了。」
「人家可是公侯千金,我們請她到家裡去玩,人家還覺得我們高攀了呢。」鍾老當家故意唱反調,還斜了一眼容靜秋。
容靜秋柳眉一瞪,「鍾老當家,您怎麼說話的呢?尤姨,我喚您一聲尤姨吧,我到時候去看您,可不管鍾老當家,省得他又說三說四讓人心裡不痛快。」
話是這麼說,但這一老一小看樣子也不像是心生嫌隙的樣子,反而倒像是忘年交。
鍾義笑出聲,他看得出來義父對容靜秋是有幾分長輩對晚輩的喜愛,雖然他嘴裡老說容澄這歹竹能生出什麼好兒女的話來,但氣場相和這種東西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講。
「告辭了。」他翻身上馬,朝容靜秋拱了拱手。
容靜秋回了一禮,看到他調轉馬頭在前面給馬車開路,遂揮了揮手中的帕子,總算把這一家子平安送走了。
尤氏從車窗處探出頭來也朝容靜秋揮了揮手中的帕子,看那笑容是真的放下了往事。
柳志軒看到這一幕覺得不可思議,容靜秋這交友還真是廣泛,「姑娘,您還真大度。」
容靜秋看了他一眼,「不然呢?真跟他們家交惡?我們的生意還要靠人家保駕護航呢,於公於私,都得跟遠威鏢局打好關係。」
柳志軒跟了容靜秋這麼些年,哪會不知道她的稟性?
別聽她說的冷酷充滿了算計,其實她的心有時候柔軟得要命,她這麼做對於鍾義母子來說,也是心靈上的安慰,對於化解仇恨是相當有好處的。
容靜秋轉到後院的正房,跟父母交代了鍾家一家三口已經離去的消息。
容澄不說話,現在他說什麼都不合適,乾脆閉口不言最妥當。
容金氏看了眼丈夫,她對尤氏和鍾義這對母子仍有芥蒂,是做不到像女兒這般坦然接受的,但也不想真的拉仇恨,所以順口問了幾句,見女兒處理得妥當,這才放下心來。
「待會兒我們就回去,你去收拾一下東西。」容澄吩咐妻子道,他還有公務在身,是不能在莊子裡久待的。
容金氏回了一句,「知道了。」
容澄這才踱著步子到前院去,如今解決了一樁麻煩事,他走路的步子都鬆快了許多。
容金氏自然把丈夫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其實也鬆了一口氣,別聽丈夫說得好像很絕情,但她還是怕他真把一個昔日的花魁娘子給弄進府里當姨娘,如今看樣子他是真沒記掛這舊情人。
「娘,我打算再給莊子選個管事,您可有什麼建議?」容靜秋轉了個話題,以前不請示是人沒到這地界,她樂得裝糊塗,現在親娘就在這裡,而這莊子說到底名義上還是容家公中的私產。
「你看著辦便是。」容金氏不插手,當初收回管家權的時候,她就沒有動這這裡的管理層,「為娘想過了,將來你出閣後,這莊子就是你的嫁妝之一,如今你管著正合適。」
容靜秋睜大了眼睛,上輩子這莊子可沒給她當嫁妝,不過那時候是容葉氏當家,如今情況不同,她還想過如何開口讓母親把這莊子給她,沒想到母親早就想得那麼長遠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一個莊子而已,給你當嫁妝還不夠呢,為娘豈會讓你寒磣出嫁?我兒該有的排場一要也不能缺,十里紅妝那是必須的。」容金氏道。
她就這倆個親閨女,早早就給她倆置辦了嫁妝,不過那時候還沒有這中饋之權,有些東西還不能確定能不能給,現在不一樣了,一個侯府之女,陪嫁兩三個莊子那是常態,她自然都得揀好的來,虧了誰也不能虧了自個兒的親閨女。
容靜秋笑著抱了抱容金氏,「娘,您真好。」
「你這丫頭,都這麼大了還動不動就抱著親娘,讓人看見該笑話了。」容金氏其實很受用女兒對她的親近,但仍舊有幾分不好意思。
容靜秋蹭了蹭親娘,「娘,我不管,誰敢笑話,我先撕爛她的嘴。」
容金氏拍了拍女兒的後背,享受這一刻親密的親子關係。
容靜秋得了母親的話,這才放開手去調配人手,最後提拔了一個話不多做事卻頗為牢靠的胡管事。
這胡管事年齡三十上下,在莊子裡上有老下有小,這樣有牽掛的人不會容易壞事,而且性子上也能與柳志軒合得來。
胡管事再穩重當聽到自己被提拔了也少不得欣喜若狂,當即向容靜秋表示會好好干。
容靜秋當下勉強了他幾句,這才放他離開去做事,莊子裡很多農活都需要人調配,這下子總算把柳志軒從這些瑣事中解放出來。
容澄帶著容金氏回城了,趙裕卻沒有走,他直接不客氣地拉著容靜秋去視察匯江岸邊的情況。
容靜秋也正有此意,倒是跟他一拍即合,兩人帶了不少隨從開始爬山涉水,倒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容靜秋也覺得奇怪,上輩子怎麼沒發現趙裕對這些感興趣?不過那時候她是他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又能知道什麼天下大事?
這日,天上的太陽很毒,容靜秋哪怕帶了帷帽也不頂熱,手裡的帕子濕了一條又一條,面上更是免不了通紅一片。
「喝口水。」趙裕把水嚢遞給她。
她接過來打開不客氣地喝了幾口,這才覺得散了些熱氣,伸手指著不遠處河邊的缺口,「看到沒有,那邊倒是可以直接開挖,把水引到附近的村莊……」
一邊說,一邊修改自己的圖紙。
趙裕一邊指一邊跟她討論,經過這段時間,容靜秋也發現趙裕這方面的知識面在迅速地增長,舉一反三的能力非常強,也對,趙裕可不是不學無術之輩,若不是她腦子裡突然多出來的奇怪思想,她也不可能比趙裕懂得更多。
兩人正討論得熱火朝天,突然聽到後面有人輕喚,「容姑娘。」
容靜秋一聽這聲音就認出了是薄景然,她突然欣喜地轉身看過去,果然是薄景然,遂拋下臉黑的趙裕奔向了這准未婚夫,笑道:「薄公子,你怎麼來了?」
「正好這段時間得閒,聽說你在莊子裡,就尋了過來。」薄景然道,他朝不遠處的趙裕輕輕晗首,然後兩眼又看向容靜秋,「結果你莊子裡的管事告訴我你跑到這裡來了,我這才尋了個嚮導找了過來。」
容靜秋自然是高興見到薄景然的,那彎彎的笑眉就沒有平整過。
倒是趙裕只是一瞬間黑了臉,很快就又恢復如常的表情,甚至還帶了幾分隱隱的譏誚之意。
在容靜秋沒有看到的地方,兩個男人看著彼此,山風吹過兩人的衣擺,把兩人交談的話語都給吹沒了,至少沉迷於畫圖的容靜秋什麼也沒有聽到。
只是在回程的途中,薄景然的神色間略有些急躁,反倒是趙裕卻是神色淡然,他也不管這兩人,而是騎馬先行一步。
「薄公子,你怎麼了?」坐在馬車裡的容靜秋有些擔憂地讓梅兒掀起車窗簾子,探頭道。
「沒什麼……」薄景然剛這麼說,就看到容靜秋沉下來的眉眼,於是改口歉意道,「祖父那邊的使者還沒有到,我已經去信催促了,估計還要些日子才能抵達京城。」
他曾試圖說服薄小叔同意先行下聘把婚事定下來,可薄小叔卻是不同意,一定要見到薄老太爺的手信才能行事。
他不明白侄子在著急什麼,當時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樁好的婚事不在於早幾天晚幾天,這些道理不用小叔教你,你也是明白的,你也不希望將來你娶的妻子會被人詬病吧?」
這番話薄景然反駁不了,一切都要合乎禮教規範,這在當下是很有必要的,他也不想真委屈了容靜秋,讓兩人的婚事攤上名不正言不順的流言。
正因為這些煩心事困擾,他才離開京城直奔這莊子,在來的時候,他到了定遠侯府一趟,直接跟容澄和容金氏稟明,容澄倒不迂腐,遂點頭同意了他前來。
大家同為男人,他能看得出來那九皇子對容靜秋的心思不單純,而且兩人的交談並不愉快,他倒是不畏這皇權,但也不想自己的准未婚妻被人惦記。
容靜秋一聽是這個原因,其實心裡也跟著略略沉重起來,一股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她的目光越過眾人看向前面的趙裕,他現在也在這莊子裡,按理來說是沒機會做什麼的,而且他應該也看得出自己與薄景然已經確定了關係,身為皇子的驕傲他應該不會做出搶奪他人之妻的舉動吧。
私心裡分析得妥妥的,但她還是免不了擔憂。
薄景然看出她的心情不如之前飛揚,頗有些後悔跟她說這些煩心事,「你別擔憂,事情很快就能解決的。」
大不了不顧薄小叔的反對,先行下聘,事後他再向祖父請罪。
他希望面前這個女孩永遠都是神采飛揚的,而他也隱隱感覺到她想飛出京城這一片天地,雖然他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卻想助她一臂之力。
容靜秋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關心,眼裡的笑意更濃了些,對與他在一起的未來多了許多的期待,「好,那我等著。」
「容姑娘,我必不會讓你失望的。」
夕陽西下的場景里,一個年輕儒雅的男子向一個姑娘許下了承諾。
這個場景讓容靜秋記了許多年,後來也曾感慨唏噓過兩人的有緣無份,直到後來的後來,她才恍然大悟,她大錯特錯,甚至是錯得離譜。
但不妨礙她此時的感動,她朝他甜甜一笑,眉眼彎彎,也讓薄景然記在了心裡。
趙裕如幽靈般突然殺出來,重重一咳,把兩人的注意力引到他的身上,他這才冷冷道,「到地方了。」
真殺風景。
容靜秋瞥了眼趙裕想到,沒要梅兒扶著她下馬車,她不客氣地手撐著馬車壁跳了下來,這裡是今天最後一處要視察的地方。
馮得保跟在自家殿下身後,目光卻是隱隱地落在容靜秋的身上,自家殿下寫給太子殿下的信,他偷看了兩眼,看來之前的感覺要成真了,太子殿下一向對自家殿下有求必應。
容靜秋感覺到馮得保的注視,不由得回頭看了他一眼,這老閹奴看她做甚?
馮得保朝容靜秋友好地笑了笑,容靜秋頓時頭髮一陣發麻,她好像看到一個假的馮得保,這老閹人何時對她這麼友善過?
上輩子他老是嫌棄她拖趙裕的後腿,對她的笑容都假得很,這輩子轉性了?
「馮公公這是怎麼了?」她悄然地問向趙裕,「小女子怎麼覺得他的臉出了問題,您看抽得厲害呢,要不安排個大夫給他看看?」
馮得保的耳力過人,自然能聽到容靜秋那並不高的聲音,頓時臉抽了抽,這容姑娘的話怎麼聽起來那麼逆耳呢?
趙裕聞言,斜睨了一眼馮得保,馮得保的身子震了震,頓時臉上的笑容收了收,倒跟平常的樣子無疑了。
容靜秋這才覺得馮得保正常了,這才是馮公公平常該有的樣子。
薄景然的目光卻是落在容靜秋跟趙裕的身上,這半天功夫讓他看到這兩人的默契,容靜秋的面容雖然如常,但她的肌體是放鬆的,很顯然趙裕於她不是一個陌生人,這是不自覺的流露,或許容靜秋本人都沒有發現這點點的不同。
這种放松的姿態是在他身邊都沒有的。
他沉默了下來,沒有太過靠近兩人,但也沒有離得太遠,仍能聽到兩人熱烈的討論聲,初時他不太在意,後來似乎聽出些端倪來,這才發覺容靜秋這一面是他不認識的。
到底他所看到的容靜秋又該是什麼樣子的?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問題,似乎,他真的從來沒有了解過真正的她。
正在發散思維胡思亂想之際,就聽到容靜秋喚他的聲音。
他這才猛然回神,「容姑娘,你喚我?」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