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可是趕到醫館的時候,清娘的胎兒還是流了,容靜秋看到這清娘兩眼茫然地看著帳底,突然覺得難受不已,一些刻意遺忘的往事又浮上心頭,一時間,她恨不得去刨開葉氏的墳墓把她拉出來鞭屍,就算這樣也不能解了她的心頭之恨。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的臉色一時間陰鷙得難看,紅裳和綠袖面面相覷,都不明究里,這個叫什麼清娘的女子其實跟她們家姑娘一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姑娘為何看起來比正主還要難過?
在她們的眼裡,清娘懷的這個孩子並不名譽,這是一個私生子,況且還是誠王府清和郡主丈夫的孩子,宋儀賓家裡是死活也不會同意讓這女人進門的,這孩子就算生下來也不會承認的。
既然如此,流掉倒也不是件壞事,她們的出身也不大光彩,知道背著這樣名頭生下來的孩子會活得有多艱難,況且還沒有宗族承認他,那活得更是卑微。
這些道理容靜秋不知道吧?
其實她都知道的,看這清娘不哭不鬧,很是平靜地接受了孩子沒有了的事實,就知道她心裡想得也是無比通透,花娘出身就已經限制了她進宋家的可能性。
她難過的不是清娘流產的事情,難過的是自身曾經的遭遇,哪怕隔了一輩子,想起也是鮮血淋漓。
「怎麼了?」
趙裕的聲音響起,讓她猛地跳了起來,她這才知道自己沉浸在心事中,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這會兒她不想見趙裕,不想憶起那些跟他相關的事情,於是語氣有些生硬地道,「沒事。」
趙裕皺緊眉頭,他本來不想現身的,但是他認識這個女人這麼久,見過她滿面飛揚的表情,見過她圓滑狡黠的一面,也見過她氣憤惱怒的樣子,很多面孔他都見識過,惟獨沒見過她露出剛才的表情。
那種絕望難過的表情,讓他以為她也要跟著那死去的胎兒一起走,儘管這個想法很是不可思議,但他就是這麼想了。
於是,他現身緩緩地走向她,想要把她從這種思緒中給拉出來。
「你看起來不像有事的樣子?」他的眼睛朝裡面努了努,「是為了裡面那個女人擔心嗎?」
宋儀賓的女人與容靜秋何時有過交集?
容靜秋忙道,「我擔心她做甚?在今日之前我都沒見過她,她的事情與我無關。」
她確實不認識清娘,上輩子只知道清和郡主夫妻倆互毆,至於故事中另一個女主角是不是這個清娘,她還真的不清楚,對於別人家的八卦,她沒有打聽的愛好,有人說起聽過一耳朵就算了,誰還會刻意去記啊。
況且她那會兒自顧不暇呢,清和郡主與她又沒有特別的交情,她傻了才去管人家的家務事,沒聽過清官難斷家務事的話嗎?她可沒有這麼博大的胸懷。
不想在這裡待了,於是她直接吩咐紅裳留在這裡,自己卻是帶著綠袖準備去給玉安公主交代一聲,做事總得有始有終。
「殿下,小女子先行一步了。」她不欲與趙裕同行,於是福了福就要走人。
趙裕略過清娘那一攤子爛事,卻是笑道,「巧了,本皇子也要去找玉安皇姐,正好與容姑娘同路。」
他不放心她,遂找了個理由跟在她的身邊。
容靜秋瞪大眼睛,「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本皇子能有什麼意思?」趙裕挑了挑眉,「怎麼?本皇子要去找自家皇姐說話,還要經過容姑娘的批准?」
「沒,小女子絕無此意。」容靜秋趕緊澄清,她可不背這個鍋。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趙裕說完率先往外走,不用回頭,他也知道容靜秋跟上來了,這個小女人一向很識時務。
容靜秋躍上自己的馬兒,然後隨趙裕騎馬趕往玉安公主府,此時騎在馬背上飛馳,她陰鬱的心情一掃而空,頓生一種叫豪情的東西來,此刻,她得珍惜在京城騎馬的機會,沒了當朵拉公主的伴客這個身分,她也不能在京城縱馬馳騁,畢竟她可不想成為御史台奏本的對象。
玉安公主府離這市集有點遠,但容靜秋總覺得時間跑得飛快,似乎一下子就到了,她隨著趙裕下了馬,伸手輕撫了下馬兒的鬢毛,以後再騎它的機會是少之又少。
「喜歡騎馬?」趙裕把馬鞭拋給馮得保,轉頭看向容靜秋。
容靜秋倒沒有隱瞞地點了點頭,「坐在馬兒的背上像飛一樣爽快,可惜在京城裡,女兒家騎馬縱橫是會惹來誹意。」
她行事一向不求出格,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她懂,況且她也沒想過引領什麼時尚風向,這與她低調的行事作風相違背,她的目標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好好地活著。
趙裕沒有吭聲,也沒有說些安慰她的話,畢竟以他現在的身份說那些話不合適。
玉安公主府的管事親自出來相迎,畢竟九皇子前來,可不能怠慢,至於容靜秋,那是順帶的。
玉安公主對於容靜秋的到來半點也不意外,剛發生的那場鬧劇她第一時間就收到風了,真以為她撒手不管了?怎麼可能?這可是父王交給她的差事,她想要偷懶是不假,但還不至於昏頭的不管不顧。
只是沒想到九皇子會前來,對於這個弟弟,她的感官談不上好惡,至少不像母后那般歇斯底里,但不大待見還是真的。
她可不是太子皇兄,無條件地寵信趙裕,但面子情還是要給的。
「九弟來了,趕緊坐。」她招呼著趙裕落座,卻對容靜秋連眼個眼神都欠奉。
容靜秋不氣惱,也不強出頭,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隅,這種局面早在她的意料當中,玉安公主最會擺這種姿態,上輩子她被皇后這正經婆婆刁難的時候,她也是那般地端坐在一旁看戲,半點也沒想過幫她解圍。
所以,如今她沒辦好她交代的事情,被遷怒也是正常的事情。
她低眉順眼的態度,讓玉安公主的怒氣消了些許,至少不若剛收到風時的勃然大怒,那會兒她甚至連手裡的茶碗都給砸了,大聲罵著一群廢物,連個差事都辦不好。
「皇姐。」趙裕對玉安公主行了一禮,對這個皇姐,他也是談不上好惡,小時候她沒有跟別人一起欺負他,頂多就是無視罷了,這也不怪人家,畢竟人家跟他沒交情。
「怎麼想到皇姐這兒來了?以往設宴請你,你都是禮到人不到的。」玉安公主看似在抱怨,但其實就是想說她與他並不熟,不用刻意套近乎。
趙裕笑道,「那皇弟日後一定禮到人也到,絕不讓皇姐再念叨。」
玉安公主聽後,哈哈大笑起來,至少在外人看來,這也是一對和睦的姐弟。
容靜秋卻是腹誹,皇家兒女個個都有好演技,而且明明是虛情假意,還要演得情深意切,她是自嘆弗如,看來她還得再修煉才行。
趙裕適時地讓馮得保遞上一疊銀票,「前兒借了姐夫一些銀兩周轉,眼下手頭鬆動了,這不趕緊來還上?」
玉安公主隨手讓侍女收下,但臉上還是裝著關懷地道,「這錢不著急,反正你姐夫身上不能多留銀兩,省得他養出花花腸子來。」
就像那個宋儀賓一樣,居然敢在外面養花娘當外室,還讓那女子懷了身孕,她聽到時肺都要氣炸了,清和郡主這是在丟皇家女兒的臉面,真是沒用,連個男人都管不住。
「多謝皇姐關心,皇弟手頭的銀錢還是夠用的。」趙裕笑著道謝。
容靜秋此時是分辯不出來趙裕的話是真還是假的,畢竟她上輩子當九王妃的時候,從開府直到她身亡,她都沒缺過銀子花,所以那會兒她對錢是沒有多少執念的,要不然豈會對中饋權半點想法也沒有?就那樣地任它旁落到他人手裡。
她一直有個印象就是趙裕不缺錢,但他此時擺出缺錢的樣子來那肯定有他的目的。
至於玉安公主的丈夫有沒有花花腸子這事,她還真別笑話清和郡主,這是五十步笑百步,大家都一樣一樣的。
她清楚得記得,等玉安公主知道自家駙馬那花花腸子的時候,他藏在外面的女人已經給他生了一雙兒女,這可比宋儀賓厲害得多,至少隱瞞了許多年。
後面這事是如何解決的,她就不知道了,畢竟那時候她已經被送出了京城藏了起來。
說來,皇家女兒有好姻緣的甚少,仿佛上天給了她們尊貴的身份,就要剝奪她們另一些東西,大多婚姻都不順。
玉安公主一直晾著容靜秋不搭理,趙裕卻是眼眉一沉,於是道,「皇姐,容三姑娘跟皇弟倒也頗有些緣源,她這是犯了什麼事?」
玉安公主這才一副好似剛發現容靜秋的樣子,於是忙道,「你不說,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來人,給容三姑娘看座奉茶,這些下人真不懂事,回頭我再好好地教訓她們。」
容靜秋屈膝行禮以示謝意,不過並不落座,而是道:「小女子有負公主囑咐,特意前來請罪,還請公主責罰。」
這姿態擺出來讓玉安公主的面容抽搐了一下,這容靜秋雖然說是請罪,但招待朵拉公主的差事卻是父皇交給她的,豈不是她也得要到父皇面前去請罪?
況且還是在趙裕的面前,這是要逼得自己原諒她不可了,不然她也不擔保趙裕會不會到父皇面前去亂嚼舌根。
這容家三姑娘的腦子倒是轉得飛快,看來請罪不過是道幌子,她是知道自己是不能拿她怎麼樣的。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