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一旁的馮雙保小聲地稟道,「容側妃對待皇孫真的是沒得說,事事都親力親為,沒有假手於人,所以皇孫現在也極為親近容側妃。筆神閣 bishenge.com」微抬頭看了眼太子的表情,繼續又道,「這說明容側妃與皇孫有緣份,這有血緣和沒血緣還是有區別的。」
容靜季是皇孫的親小姨,總比外人要值得信任,而且據他所知,也是太子向皇后力薦,皇后才會這麼快將皇孫交給容靜季撫養,如今看來,自家主子沒有看錯人。
太子趙初沒有說話,而是緩步走向那一大一小。
容靜季拿著撥浪鼓正逗得小皇孫顫微微地站起來要去搶,她邊笑邊往後退了退,道,「過來姨姨這裡。」
小皇孫笑呵呵地半走半爬地過去搶容靜季手裡的拔浪鼓,最後還是容靜季放水給他,他這才把那拔浪鼓搶到手裡,更是朝容靜季伸出兩隻如藕般的雙手要她抱,容靜季也樂得抱他,一把就將他抱起來,親了親他的小臉蛋。
小皇孫似乎很喜歡容靜季親吻她,他也用自己的小胖手捧著容靜季的臉,湊近她的臉去親她,這舉動惹得容靜季輕笑出聲,手在她的小屁股上輕輕地拍了拍,「小壞蛋。」
突然,她感覺到頭頂有一片陰影,微抬頭,就與太子趙初的一雙黑眸對視上,她的心神微微—顫,太子什麼時候過來的?
顧不上找那些不通傳的侍婢的麻煩,她忙將小皇孫放在羅漢床上,然後自己起身行禮,「見過姐夫。」
小皇孫以為容靜季要跟他玩,兩隻小肥手伸向容靜季的脖子處,然後笨拙地爬上容靜季的背部,兩手緊緊地圈著她的脖子,要容靜季背他。
容靜季趕緊手往後托著他的小屁股,怕他會摔下來,惹得小傢伙把頭埋在她的秀髮裡面呵呵笑。
太子很少見到兒子會這麼開心的,畢竟他一出生,容靜春的身體就每況愈下,動歪心思的時間都多過陪伴他的時間,他是奶娘精心侍候著長大的。
後來容靜春死了,他到了母后的寢宮,身為祖母的母后每天要忙的事情不少,能分給他的時間是有限的,奶娘再精心的照顧也比不上母親的陪伴。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將他交給容靜季的原因所在,總得有個人要增補兒子缺少的母愛,目前看來,容靜季沒有讓他失望,比起心思重的東宮嬪妃,惟有她,心思最少。
「都快壓彎你姨姨了。」他伸手將兒子從容靜季的背上抱下來。
兒子一看到他,頓時「斧……芒……」地亂叫,原本對他並不親近的孩子,因為這段時間見得多了,與他也開始親近起來,兩隻小胖手攬著他的脖子不放。
太子十分高興,一面抬手示意容靜季平身,一面學著容靜季那般與兒子嬉鬧。
小傢伙的笑聲在這偏殿裡顯得極為響亮。
孩子的精力是有限的,沒多時,他就玩困了,趴在父親的懷裡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姐夫,讓奶娘抱皇孫下去安睡吧。」
趙初點了點頭,把懷裡熟睡的孩子交給了容靜季,看著容靜季小心地將孩子交給奶娘抱著,小聲叮囑了幾句,這才讓奶娘把孩子抱下去。
再轉身時,宮婢把沏好的茶水端了上來,她親自給趙初奉茶,茶香四溢,而她卻是侷促地坐在羅漢床的另一邊,哪怕成親了這麼些日子,她還是不習慣與他獨處。
趙初也沒有勉強她,而是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放鬆身體和心情,東宮這麼多女人當中,也惟有在她這裡能放鬆片刻,畢竟容靜季安靜不吵鬧,看樣子也沒有旁的心思。
容靜季斜睨了一眼趙初的神情,見到這位當朝太子已經閉目小憩了,她當即長舒一口氣,輕敲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肩膀,每每看到他,她總是有幾分不自在。
正在這時,馮雙保不知道從哪裡閃了出來,手裡拿著厚厚的氅衣,「容側妃,天氣冷,莫讓太子殿下感染了風寒。」
容靜季微愣,這才發現馮雙保把那氅衣遞給了自己,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接過來,覺得自己接過的是一個燙手山芋,但好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雖然兩人實質上沒有那層關係,但名義上他是她的丈夫。
她緩了緩心神,拿著那厚重氅衣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步子走得慢吞吞的,然後小心地覷了一眼太子的神色,見他沒有醒來,她這才輕手輕腳地將氅衣給他蓋上,還小心地掖了掖。
正在她的手要縮回來之際,突然就被人抓住,她驚了驚,但很快就努力平息自己的心情,恰在此時趙初此時睜開眼眸,一下子就見到了少女不施脂粉的美麗容顏出現在眼前。
之前,他聞到了一股十分好聞的香味,初時還有幾分沉醉,但後來想到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這靠近的人是不是別有用心?
這麼一想,他再也小憩不下去了,畢竟身為東宮太子,陷阱無處不在,他得小心再小心,不能落入有心人的圈套里。
哪知道,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她,見她神色平淡,這女孩太清冷了,好一會兒,方才意識到自己抓住人家的手腕,他也不占她便宜,很快就鬆開了手,「剛睡迷糊了。」
「是馮公公讓妾身給姐夫蓋氅衣的,這兒風涼,小心感染了風寒。」容靜季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她不太適應那強烈的男性氣息襲向她。
「你不用緊張,孤沒有怪罪你的意思。」趙初溫和地道,本想伸手扶她坐到一邊,但看到她謹慎的樣子了,遂指了指稍遠的坐位,讓她坐下。
容靜季微斂衣裙小心地坐下,兩手交疊在膝蓋上,微垂著腦袋,她無意承寵,所以並不怎麼看向趙初。
趙初無奈地一笑,在她面前,他怎麼覺得自己成了洪水猛獸,讓她時時提防,深怕下一刻他就會吞了她似的,他還不至於禽獸如此。
看到馮雙保在外面探頭探腦,他拍拍掌讓他進來。
馮雙保端著一匣子進來,躬身站在容靜季的面前,「容側妃,這是貢品東珠,太子殿下賞您的。」
趙初輕咳一聲,「你照顧皇孫有功,這該是你的。」
容靜季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一匣子東珠,最近太子給她的賞賜已經讓她心驚了,她不知道太子跟其他女人的相處情境是如何的,但她知道再這樣賞賜下去,她會成為東宮的眾矢之的,這不是好事。
於是她起身跪下道,「姐夫,妾身照顧皇孫乃天經地義之事,無須姐夫一再厚賞,況且……」說到這裡,她有些不敢說下去。
哪怕無欲無求,她也知道太子的顏面冒犯不得。
趙初微微一愣,這容靜季做出的反應出乎他的預料,他的一堆女人中,都以得到他的賞賜為榮,以前容靜春在世的時候,每次賞賜她,她都會欣喜萬分,包括東宮的其他女人也一樣。
「你不歡喜?」他沉聲問道。
在看到這匣子東珠時,他就想到了她,雖然這女孩性子清冷,但她其實像珍珠一樣光華內斂,與她相處不用費心思,所以他把這一匣子上好的東珠都留給了她。
「不,妾身歡喜。」容靜季哪怕違心,也得這麼說,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說些違心話,她還想過安生日子呢,「不過姐夫把這麼貴重的東珠都賞給了妾身,這是要把妾身架在火上烤嗎?」不過她還是狠了狠心說出心中最在意的事情,「姐夫因為皇孫而逗留在妾身寢宮,已經讓東宮嬪妃頗有微詞了,外面的傳言也不好聽……」
說到最後,看到趙初的神色冷凝,她頓時不敢再說下去,忙伏地磕了個頭,「姐夫恕罪。」
「馮雙保,外頭都傳了些什麼?」
馮雙保聽到太子殿下的問詢,忙道,「無非就是得了新人忘舊人的那些個酸溜溜的話,還有……就是說容側妃是禍水,拿捏著小皇孫爭寵……」
這些個話,顯然是針對容靜季的,趙初想起成親那日她說過的話,她無意爭寵,而且一口一個姐夫,生怕他會逾矩了一般,只怕最近這些流言讓她為難了吧。
他沒有難為一個弱女子的愛好,遂示意馮雙保扶起容靜季,「你別怕,這事是孤思慮不周,日後不會再給你帶來這樣的麻煩。」
他之所以這段時間天天過來,一來是想告訴世人,她在他這裡是有牌面的;二來是貪戀這裡的寧靜,她不似其他女人那樣,一見到他就像見到唐僧肉那樣兩眼放光,這讓他越發不耐走進後院。
容靜季一怔,她沒想到趙初會這麼說,猛地抬頭看向他,眼裡都是不可置信,這個問題困擾了她好些日子,不操心容靜秋的身體之後,她就開始操心這個問題,心裡醞釀了好久,才最終開口說了出來。
她以為他會惱羞成怒地離去,哪曾想他還會反過來安慰她,並還說不會給她再帶來這樣的麻煩,這樣的太子殿下與她想像當中有很大的出入。
「嚇著了?」趙初挑眉看她。
容靜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妾身沒有那麼膽小,就是怕……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會禍及皇孫。」
趙初一下子就聽出了言外之意,「齊側妃又來找你麻煩了?」
「那倒沒有。」容靜季搖了搖頭,雖然沒有前來挑釁,但她身邊侍候的人卻被人暗地裡下絆子,已經有數人挨了罰,她知道這是給她的警告,若是她還要再霸著太子不放,那很有可能板子就會打到她的身上來。
自己初來乍到,根基尚淺,跟這群妒嫉她的女人斗下去是沒有好處的,而且有違她的初衷,她並不喜歡這樣爾虞我詐的生活。
趙初的神色一冷,看來那群女人都太閒了,該給她們找點事做了。
當夜,太子趙初沒有再留宿在容靜季的寢宮內,而是去了另一個女人那裡。
接連數日,東宮的嬪妃都輪流得到太子的寵幸,惟有齊側妃例外,這一個例外,讓齊側妃又恐又懼,這是太子要厭棄她的節奏嗎?
正在她惶恐不安的時候,太子下令要東宮女眷親手做禮物迎接即將入主東宮的新任太子妃。
這個旨令讓一眾女眷都叫苦連天,她們對於那個即將到來的主母本就心存芥蒂,如今更是還沒見到人,就更提高了警惕,畢竟太子這舉動在她們的眼裡那就是重視太子妃的表現。
齊側妃接連幾天都睡不好,這會兒她已經沒有心思去盯著容靜季不放,自家嫡妹說得沒錯,容靜季根本不足為懼,新納回來的女人,太子不過是貪幾天新鮮而已,她卻為此差點自亂陣腳,太不應該。
新任太子妃才該是她的對手,於是,她一面小心奉承太子以期討好換得恩寵,另一方面開始布署給如何給新任太子妃下絆子。
容靜季那邊的壓力驟減,總算能舒口氣。
趙初再到她這裡來的時候,她少有地給了趙初一個笑顏,趙初見狀,覺得她還真是個孩子,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好,就能讓她笑出來。
兒子已經能準備喊出「父王」這倆個字樣,這讓他高興不已,看向容靜季,感慨道,「你費了不少心思吧。」
「皇孫本就聰明。」容靜季拿帕子俯身給趙初懷裡的小胖娃擦去嘴角的口水,然後繼續餵他吃東西。
趙初看著她溫柔細緻的樣子,搖頭道,「那不一樣,奶娘都沒能讓他開口說話,到了你這裡,倒是會喊父王了,孤知道這是你的功勞。」
容靜季掩嘴一笑,被人認可是件高興的事情,正因為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她很是努力地促進太子與皇孫之間的感情,親情才是斬不斷的扭帶,沒有生母扶持的皇孫,就更需要太子的父愛,而且這也是一種對未來的保障。
太子對容靜季的一些小心思是不置可否的,一來對兒子沒有壞處,二來這才顯得容靜季這個人真實,人哪能沒有半點私心?
只要出發點不壞,他就能睜隻眼閉隻眼。
跟兒子玩耍了片刻,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繡花棚上面,遂道:「別人都是做做樣子罷了,沒有必要當真,小心熬壞了眼睛,交給繡娘去做便是。」
他會下達這樣的旨意,就是為了那些女人不將目光放在她身上罷了,反正他對這未來的新妻子也沒有感情,遂也不太在乎她嫁進來之後會面對怎樣的處境。
在某一方面來說,太子其實是個很冷血的人。
容靜季看清了這點,就更會守好自己的心,太子這樣外表溫和實則內心冷情的人是很有迷惑性的,她可不能上當了。
此時她道,「假手於人畢竟不太好,獻給未來太子妃也顯得不恭敬。」
趙初定定地看了看她半晌,最後搖頭笑了笑,「你這性子跟你那倆姐姐大不相同。」
容靜季睜大眼睛看向他,這倆姐姐其中一個肯定是去世的堂姐容靜春,至於另一個是誰?
趙初從容靜季的一雙美眸里看出她的想法,遂笑道,「你怕是忘了,你那嫡親姐姐未來會是孤的九弟妹。」
容靜秋?
是了,太子之前見過容靜秋的。
這麼一想,容靜季也跟著微微一笑,「三姐姐的性子極好,妾身是不如她的。」
趙初聞言,微微挑眉,他可不這麼認為,容靜秋其實是個滑不溜手的人,遠沒有容靜季純粹,不過日後該頭疼的是九弟,他可以作壁上觀。
容靜季也不需要他的認同,反正自家姐姐的好,她知道便是,沒必要與人爭論。
被容靜季認為性子極好的容靜秋,在聽到新任太子妃人選的時候微微一怔,上輩子太子的繼妻可不是蕭大將軍的女兒蕭苓,也不知道這輩子哪裡起了變化,讓皇后急於抓住兵權。
「怎麼?你覺得不妥?」趙裕在一旁親手給容靜秋削蘋果,看到她一臉的若有所思,遂問了一句。
容靜秋道,「九殿下這話讓人聽去,我還要不要做人了?太子殿下的繼妻也輪不到我來點評。」看到趙裕把蘋果削得難看至極,她吐槽道,「不會就別逞能,殿下,這活計你干不適合。」
「本皇子哪有不適合幹的事情?」趙初冷哼一聲,把手中那個削得難看的蘋果扔到一邊,拿起另一個繼續削起來。
容靜秋看他那不服輸的勁兒,頓時有幾分哭笑不得,這輩子的趙裕也不對勁,上輩子他可沒有親手給她削過任何一個水果,不要她侍候他就不錯了。
「大千歲呢?大王妃走了這麼久,他也該再娶才對。」
聽到容靜秋似隨口問出來的話,趙裕當即抬頭看她,這對朝堂之事的靈敏度,很多臣子都比不上她。
「怎麼?他沒有喜事傳出來嗎?」
「哪裡沒有?父皇給他指了門好婚事。」
容靜秋一聽這話,就知道大千歲的繼妻也是大有來頭的人物,於是湊近他八卦地道,「說來聽聽。」
最近她待在家裡都快待膩了,再不找點樂子,人都要跟著發霉了。
正在這時,厚重的門帘被人掀起,容靜秋下意識地看過去,就看到容靜冬那張不討喜的臉,她當即臉色一沉。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