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互相道別把人送走之後,容靜思這才迴轉,半路上遇到了之前被老夫人容傅氏喚去的容馬氏,只見容馬氏看了眼她身後的方向,「剛把人送走了?」
「金家的表姐妹們先走了。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容靜思笑道,「本以為還可以與大嫂二嫂喝上一杯,哪知道這酒席過半你們卻先走了,下回定要補上才好。」
容馬氏忙應聲好,少不得還是問起了容金氏去鬧場子的這檔子事,她當時前腳剛走,後腳容金氏就過來了,這前後一錯開,等她從老夫人容傅氏那邊出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平息了。
「二伯母看樣子還是不肯諒解三姐姐……」容靜思皺著眉頭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好在金家的表姐得力,把二伯母給勸住了,這才沒再鬧出笑話來。」說完,長長嘆息一聲。
她與母親容李氏偶爾也會頂幾句嘴,但沒有一會兒就又和好了,所以她是真不明白容金氏為什麼要這麼難為容靜秋,畢竟容靜冬是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容金氏不該把所有的錯都推給容靜秋,這是不公平的。
不過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沒有她置喙的餘地,再加上又是晚輩,也沒有指責容金氏這長輩的道理,自家親娘那邊完全是不願意沾手,生怕惹來一身腥,遂滿府的人,沒有一個人去為這對母女當個和事佬解開心結。
容金氏聞言,眉頭蹙得更緊,當即就與容靜思分了手,匆忙趕去見容金氏。
容靜思搖了搖頭,看容馬氏這樣子過去,少不得要挨容金氏一頓罵,她現在對成親都有點恐懼了,不管是祖母對待兒媳,還是看幾房伯母對待兒媳,都不是善茬。
希望賀因的母親是個開明好溝通的,不然她嫁過去只怕也沒好日子過。
正兀自自我恐懼中,看到東跨院在望,她這才打起精神來。
剛才還熱鬧的宴席,現在只剩清瀾郡主一人,她趕忙過去當陪客。
清瀾郡主自斟一杯酒慢悠悠地喝著,一轉頭就看到容靜思臉上的疲倦,於是笑道,「你也累了先去歇吧,不用管我。」
她跟容靜秋都這麼熟了,哪裡還需要人來招呼?她在這裡跟在自己家也沒區別。
容靜思抿嘴一笑,「一個人喝酒多無趣,我陪郡主。」
清瀾郡主也沒有拒絕,反正容靜思也不是陌生人,當然偶爾會提到那浪蕩公子賀因,然後就看到容靜思臉紅地垂下頭不好意思見人,她頓時嘖嘖兩聲,立即打趣幾句,心裡卻覺得真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賀因何德何能娶到這樣的美嬌娘?
清瀾郡主沒有留宿在定遠侯府,而是天色全黑後才慢悠悠地離開,容靜思去看了下喝醉了的容靜秋和夏薇,看到她們睡得正熟,這才放心地轉身回去。
林安氏著紅裳打著燈籠,親自送容靜思到院子門口。
「林嬤嬤不用送了,都在一個府邸住著,我還能不認路?」容靜秋笑著催促林安氏回去,反正四房的地界離這裡並不遠。
「五姑娘慢走。」林安氏還是堅持站在原地目送容靜思,直到看不清夜色中的人影,這才轉身回去,然後叮囑守門的婆子給紅裳留門。
她迴轉進裡屋,梅兒正指揮著人收拾殘局,她看了眼暗自偷懶的女兒林蘭兒,不滿地搖了搖頭,不過沒在這節骨眼去敲打女兒,而是與梅兒道,「待會兒你守著院子,我去一趟夫人那兒。」
這母女倆一直不和解也不是個法子,可看容金氏的樣子,是真的鐵了心要與自家姑娘生分下去,這可不是她樂見的。
母女倆哪有隔夜仇啊?二夫人親自跑這一趟是有和解之意,但最終還是鬧僵了,她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梅兒道,「林嬤嬤,這事還得姑娘定奪才行,要不然姑娘會怪罪下來的……」
「你不說,我不說,姑娘不會知道的,咱們若是什麼都不做,姑娘與二夫人的母女情真就挽不回來了……」
梅兒自己親緣就是淡薄的,她不太理解林安氏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看自家姑娘的意思,也沒有要與二夫人和好的意思在,這偏心的母愛,姑娘也未必在乎。
林安氏一眼就看穿梅兒在想什麼,頓時語重心長地道,「你還年輕,有些事不理解,等你活到我這年紀,就什麼都明白了。」
梅兒也不與林安氏爭辯,觀念不同,爭辯沒有意思。
但她知道,如果當年賣了她的爹娘找上門來要認她,她一定會讓人拿著掃帚把他們給趕走,她的眼裡就是這麼不容沙。
不過看姑娘喝醉酒了,心裡應該是有幾分難受的,想了想,她也就沒有阻攔林安氏拿著東跨院的「特產」奶糕去往正房。
容金氏雖然得了娘家侄女的開解,又拿兒媳容馬氏出了氣,心情好了些許,但這前提是聽不得容靜秋的名號,結果林安氏一來就撞到南牆上。
花嬤嬤有幾分尷尬地道,「夫人說了,讓林嬤嬤回去,她乏了,要歇下。」
這就是不見的意思,估計原話不太好聽,花嬤嬤才會說得如此尷尬。
林安氏把手裡帶來的奶糕塞到花嬤嬤的懷裡,「這個給嬤嬤嘗嘗鮮吧。」
花嬤嬤以前吃過這奶糕,那時候三姑娘還時常送吃食來給二夫人,母女倆的感情好得很,如今想來,免不了一陣唏噓。
「林嬤嬤,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二夫人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三姑娘更是寸步不讓,我們再想什麼都是多餘的,這碎了的瓷器再粘起來也是裂痕的,咱倆就別白費功夫了。」
花嬤嬤心灰意冷的話,還是沒能澆滅林安氏的念想,她是知道自家姑娘打小就渴望母親的,只是姑娘從來不說口罷了。
「花嬤嬤此言差矣,母女倆哪有隔夜仇?四姑娘的事情終究會過去,母女倆總不能一輩子都這樣……」
林安氏的勸說,花嬤嬤終究還是聽進去了一二,遂,兩人商量起了對策。
這一趟,林安氏倒是沒白跑,有花嬤嬤幫襯著,容金氏遲早會軟和下來的,畢竟自己也是做母親的人,知道母親終究是拗不過兒女的。
翌日,容靜秋醒來的時候,頭痛得厲害,喝了林安氏端來的湯藥,這才覺得頭輕了一點,然後就聽聞夏薇也喝醉酒正在旁邊的廂房住著,她這才趕緊起床梳洗過去看看。
一路上,不由得輕敲了自己的腦袋幾下,昨兒不該放縱貪杯的,只是跟容金氏吵了幾句嘴,她心裡不痛快,倒把之前決定再不喝醉酒的想法拋諸腦後。
好在安排夏薇的這處布置還算妥當,沒出什麼紕漏,聽到林安氏說是清瀾郡主吩咐的,她的臉上這才揚起一抹笑意來。
夏太后安排侍候夏薇的親信宮女親自守著門,看到容靜秋到來,倒是沒有端架子,親自掀起門帘讓容靜秋進去。
容靜秋看到夏薇睡得安穩,遂也不吵醒她,無聲地示意那宮娥出去說話。
此舉正中那宮娥的下懷,兩人躡手躡腳地進去,又躡手躡腳地出來,遂在外廳里低聲說起了話。
容靜秋先是問了下夏薇昨兒夜裡可有異常?聽說沒有,這才長舒一口氣,不然沒法跟夏太后交代。
然後她又吩咐一句,「廚下備有熬好的醒酒湯,若是夏姑娘醒來,讓她趕緊喝上一碗,這方子對宿醉後的頭痛頗為有效。」
那宮娥應下了。
容靜秋怕吵醒了夏薇,也沒多逗留,而是輕手輕腳地離開,朝守門帘的侍女吩咐了一句,「夏姑娘醒來後,趕緊去通知我。」
「是,姑娘。」倆侍女福了福道。
容靜秋這才迴轉去吃早膳,剛吃了一半,就見到奶娘林安氏一臉喜色地端著一碗熬得濃稠的粥進來,「姑娘,這是夫人吩咐人送來的,說是聽聞姑娘昨兒喝醉了,所以特意一大早起來親自熬的,姑娘快來嘗嘗。」
然後就把這一碗粥擺到了她面前,她皺了皺眉頭,再看了眼林安氏的表情,然後就看到自家奶娘一臉期待的表情。
「姑娘趕緊吃,這可是夫人的一片心意,可見夫人還是關心姑娘的。」
容靜秋看著這碗粥半晌,最後也沒問什麼,舀起來嘗了兩口就扔到了一邊,繼續吃別的食物。
林安氏也不好過於勉強,能嘗兩口就是進步了。
另一邊廂的花嬤嬤也把那盤奶糕擺了出來,「三姑娘還是有孝心的,這是她吩咐人送來的,說是吃這個可以美容養顏,夫人這年紀吃最合適不過。」
容金氏依舊板著張臉,不過眼角還是瞄了瞄那盤奶糕,終究拉不下臉來,但看到女兒願意示好,她心裡的不平之氣這才消了些許,但只要一想到昨兒夢見的小女兒,那口氣就始終憋著。
「端下去吧,我看到就倒胃口。」她違心地道,
花嬤嬤臉上的笑容當場凝結,不過仍不死心地夾了一塊到容金氏的碗裡,「夫人就嘗一口,畢竟是三姑娘的心……意……」
哪知,容金氏卻是把那盛著奶糕的碗給掃到地上,當場發作道,「趕緊端走,別擺在這裡礙我的眼。」然後連早膳也不吃,當場起身離開。
花嬤嬤這下子不敢再相勸,趕緊讓人把地上的碎瓷片給打掃乾淨,這回她看著這盤奶糕發愁,這下子她是真沒轍了。
容金氏在回到內室的時候,其實也有幾分後悔,不該衝動行事的,自己生的女兒有多倔強,她難道還不清楚?好不容易這丫頭願意先走一步,她順著台階下坡便是,這下好了,又被她弄僵了,想要拉下臉讓花嬤嬤把那盤奶糕端進來,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下了,她抹不開這臉面是其一,其二就是心結始終都在。
嘆了一口氣,她躺到貴妃榻上,這屋子靜得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聞,突然一股悲涼從心底升起,她忍不住掩面痛哭,早知道今日會如此痛苦,當初寧可削髮出家當姑子去,也不要嫁人生子。
這邊容金氏如此後悔懊惱,容靜秋不知道,待夏薇醒來之後,她陪著夏薇逛園子去了,快到午膳之時,老夫人容傅氏遣蘭嬤嬤過來請夏薇這個貴客過去。
夏薇頓時有幾分不好意思,拉著容靜秋道,「你看我都光顧著玩了,都忘了要給你家長輩請安,真是失禮……」如今讓長輩派人來請她,這真真是罪過。
容靜秋不以為然地道,「不是夏姑娘失禮了,是祖母這兩日不得閒,這不正好閒了下來,我這就陪你過去。」
夏薇立即想起昨天見到的容金氏,遂也沒有多問人家的家事,趕緊整理了一下秀髮,隨容靜秋去給定遠侯府的長輩請安。
容傅氏一看到夏薇就一臉歡喜的表情,熱情地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然後又摘下手上戴著的金釧給夏薇當見面禮。
夏薇這下子心安了,臉卻是不好意思地紅了紅。
定北侯夏家,容傅氏跟這家的女眷是沒有多少交集的,不過看在夏太后的份上,再加上夏薇長得好,她的心思不免活絡了一些。
容靜秋在一旁當陪客,對容傅氏的心思不免猜到幾分,這是又想打什麼主意?
容家長房長子容鵬已有妻室,親兄長容鴻娶了容馬氏,三房那邊的容斌倒是年齡相當,但三叔父是庶出,容傅氏怎麼可能把夏家的嫡女拿來配三房的子孫?她是決計不會抬舉三房的。
至於四房那邊的嫡子容鳴還小,年紀上與夏薇並不般配。
當然還有庶出的堂兄弟若干人,一來年紀配不上,二來身份上也配不上,如果夏太后是要為夏薇找這樣的婚事,又何必花費諸多心思?
容傅氏若是提出來這是自取其辱,算下來,容家沒有人值得她花這個心思,突然想到傅家,頓時心裡警鈴大作,這容傅氏搞不好真是為她娘家籌謀,在她的認知里,怕是想讓傅家去攀夏家的高枝。
這絕對不可以,夏薇值得一個好男人真誠相待,而不是去趟傅家那潭渾水。
所以,趁夏薇去茅廁之時,她直接看向容傅氏道,「祖母,夏太后對這個侄女頗為看重,依我看,是要為她尋一樁穩妥的婚事。」
何謂穩妥的婚事?
門當戶對是其一,其二夫婿要爭氣,其三夫家得真心相待,而不是拿捏夏薇去謀好處。
傅家符合哪一條?
容傅氏的臉掛不住了,惱羞成怒地道:「我又沒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在提醒祖母,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容靜秋把茶碗塞到她手裡,「來,祖母喝口茶水消消火,這大冬天的燒炭都燒出火來了。」
容傅氏如利劍般的眼睛掃過容靜秋,最終還是忍下怒氣茗了一口茶水,這死丫頭的眼睛太利了,她還沒有做任何表示,她就把她的路給堵死了。
在她看來,她娘家傅家哪點配不上夏薇了?
夏太后徒有虛名,而夏薇又不是現任定北侯的女兒,而是三房所出的嫡女,等將來分家了,這三房又能撈到多少好處?到時候跟她娘家傅家不就一個樣了。
當然,她可以不聽容靜秋這一番話,徑自派人去定北侯府向夏薇提親,不過為此得罪夏太后又不值當,畢竟娘家那邊的兒郎真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連吹牛皮都沒有資格,畢竟沒有底氣,吹不起來。
心事被戳破,路又被封死,容傅氏整個人看起來都焉了幾分。
夏薇迴轉,看到容傅氏這個樣子,忙關心地問,「老夫人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爽?」
「天氣太冷,祖母一到這天氣精氣神就不夠使,歇下就好。」容靜秋道。
夏薇不疑有他,不敢多叨擾,省得老夫人精神撐不住,遂趕緊起身告辭,然後又細心地叮囑老夫人要吃好睡好,這樣才精神棒棒的。
容傅氏看到夏薇這作派,心裡在滴血,這樣的好的姑娘就該劃拉到她娘家去才好,心裡直嘆可惜。
遂眼不看為淨,順勢擺擺手示意她們離開,一副她乏了的樣子。
容靜秋趁機拉著夏薇就走了,等兩女走遠了,容傅氏這才氣怒地茶盞甩到地上,真覺得容靜秋這孫女與她天生不對盤,就沒見過這樣囂張的孫女。
容靜秋留夏薇住了好些天,兩人的友誼迅速升溫,算起年紀夏薇還虛長容靜秋數月,於是兩人開始夏姐姐容妹妹地喚了起來。
這是夏薇回京以來最開心的日子,沒有在宮裡的拘束,也沒有在夏家受到的漠視,更不用小心翼翼地揣測人心。
等清瀾郡主備好了酒席,兩人直接坐上馬車就到誠王府去。
比起容靜秋那天擺的酒席,清瀾郡主這邊的規模要大得多,畢竟她認識的貴女也比容靜秋多得多,只要能聊得來的,她都請了來,美名其曰賞雪。
這次,不但夏薇,就連容靜秋也認識了不少京城貴女,畢竟人選都是清瀾郡主篩選過的,倒沒有什麼奇葩惹人厭。
夏薇在外玩得樂不思蜀,夏太后這日卻在宮裡接見夏薇的生母夏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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