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男生的話音剛落，對面的人就開始揮劍，空中的樹葉，隨著劍的揮動，猛的朝著他們席捲過來，徹底擋住他們的視線。
時笙冷嗤一聲，繞過他們上了樓。
靠著契約的特殊關係，時笙找到關牧羽的那間屋子。
屋子裡很暗，時笙一進去就聞到了血腥味，很濃烈。
她伸手摁下旁邊的燈，房間立即亮堂起來，屋子裡並沒有什麼血腥場面，甚至是連個人都沒有。
這房間沒有任何的遮擋物，一眼就能看完。
剛才她還感覺到他在這裡……怎麼這會兒就不見了？
時笙再次感受一下，發現瓷娃娃此時竟然在家裡。
時笙：「……」
她走進房間，視線環顧一圈，最終落到地上。
那個地方有一圈痕跡，此時正慢慢消失，那是血……
……
學生會的人找來學校的老師們，此時正圍在下面，然而等他們上去的時候，發現上面根本沒有人影。
牧羽和未息都不見了。
「人呢？」
「沒看到她下來，她怎麼帶著牧羽離開的？」
「老師，未息和牧羽在學校這麼亂來，之前未息還把牧夜打了，我們要不要通知牧家？」
站在前面的幾個老師聽完學生會的報告，眉頭緊皺，好一會兒才道：「通知牧家。」
「是。」
……
時笙回到天堂街，一推門就看到瓷娃娃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手腕有一條猙獰的傷，正流著血，地面已經有了一攤的血。
時笙靠近他，地上的人突然抬頭，那雙眸子恢復湛藍，死氣沉沉中帶著戒備，以及一絲兇狠。
看清人後，他又垂下頭。
時笙盯著他的手腕，看著血跡滲出。
血液似乎在她眼中匯聚成了溪，涓涓不息。
良久，她起身去了臥室，在廢墟中翻出一個藥箱，將他翻到旁邊的沙發上，熟練的包紮好傷口。
瓷娃娃直到時笙包紮好傷口，閉著的眼才睜開，「不是想我死嗎？」
「現在不想了。」時笙將藥全部扔回藥箱。
瓷娃娃奇怪的看她一眼，將手收回自己身側，轉過身，背對著時笙。
時笙盯著他的背看了片刻，踢了一腳藥箱，滿臉陰沉的離開房間。
時笙站在門外冷笑。
系統有瑟瑟發抖。
它能有什麼辦法？
時笙默了默，斂了斂臉上的冷意，從樓上下去。
在樓下遇見之前那隻d級惡魔，她一把抓住他，「照顧好上面的人。」
d級惡魔連連頭。
時笙鬆開它，朝著外面走。
系統忍不住出聲。
時笙沒應系統，直接將它屏蔽掉。
怎麼發現的……
她伸手摸了摸心臟的位置，是血，那些血讓她有了那種直覺。
……
牧羽在沙發上躺了很久，他盯著站在門邊的d級惡魔，眸子都沒轉動一下。
「你……餓不餓？」d級惡魔被盯老半天，渾身不自在，這可是王的主人，他又不敢什麼。
牧羽抿了下唇角，指尖在空氣中了兩下，一個很的五芒星陣出現，上面浮現出兩個字。
她呢
d級惡魔腦子轉了兩圈，才明白牧羽問的誰。
「王離開了，去了哪裡我不知道。」
牧羽拂手一揮，空氣中的五芒星陣消失，他又轉過身，背對著d級惡魔。
d級惡魔：「……」
時笙直到快半夜才回來，d級惡魔守門外，見她回來，趕緊站起來，「王。」
時笙將兩個人扔到地上，「他怎麼樣？」
d級惡魔快速的掃了那兩個人一眼，是淨魔師……
他趕緊收回視線，恭敬的回答：「沒吃東西，也沒起來。」
時笙伸手推門，「帶他們進來。」
「是。」d級惡魔立即拖著兩個人跟在時笙後面進去。
房間和她走的時候沒什麼變化，藥箱都還七零八落的放在沙發旁邊，牧羽依然背對著她。
時笙上前查看了一下他的手，牧羽任由她動作。
時笙強行將他翻個身，側身讓他看到地上的兩個人，「自己弄，還是我幫你弄？」
牧羽沒什麼反應的眸子，看到那兩個人的時候，總算有反應，他撐著身子坐起來。
時笙看向d級惡魔，「你先回去。」
d級惡魔不敢有異言，退出房間，並關上門。
時笙把鐵劍遞給他，「有仇別憋著，容易憋出毛病。」
牧羽看她一眼，「目的。」
她不是未息，她想離開他。
之前她一直在冷眼旁觀，甚至是想弄死他，他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殺氣。
可是現在她突然轉變態度，讓他很不解。
時笙勾唇輕笑，「得到你。」
「我？」牧羽似乎很不理解這三個字，臉上閃過一絲迷茫。
牧羽垂下眼，「我什麼都沒有。」
牧家的人將他視為家族的恥辱，學校的人叫他怪物。
沒契約未息之前，他連淨魔師都不是。
契約未息之後，他更不是。
到最後連未息……
「你現在有了。」時笙將鐵劍塞進他手中，輕輕的握了下他的手，「有我。」
時笙並不想讓他殺人，可是牧羽……
心底的仇恨太多，不讓他動手，她怕這個智障會走向更黑暗的深淵中。
雖然她並不介意。
牧羽眼皮掀開，視線在空中和時笙交匯。
明明那張臉很熟悉，他似乎從來沒將她記住過，非常模糊。可此刻那張模糊的臉，正不斷的出現輪廓，在他腦中勾勒出清晰的面容。
「你是誰？」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可每次都沒得到答案。
時笙微微抬高下巴，「你的契約者。」
「你不是。」
她是未息。
可她也不是未息。
「重要嗎？」時笙偏偏頭，唇角的笑意蔓延，「你只需要記住，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契約者，我會保護你，陪著你，到你死亡。」
牧羽盯著她片刻，垂下頭，「我不會解開契約，死也不會，你不用白費力氣麻痹我。」
他掙開時笙，鐵劍從兩人手中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時笙垂眸看著鐵劍，房間頓時寂靜無聲，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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