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文武雙全
圓圓的腦袋——實際上這個人的臉型並不圓,但是臉上肥嘟嘟的都是肉,橫著多出來一大塊自然也就圓了。
圓圓的身子,過於臃腫的身材讓他那本來並不矮的身高完全被人忽視,若不是這位來到自己面前,打老遠看還道是一個矮子。
「李逍遙?」
不確定的再問了一句,葉文感覺自己的額頭上正在往外冒汗:「我了個去,我本以為我自己那些行為就夠惡搞了,沒想到這個世界比我兇殘多了!這哥們起碼得奔三百斤去了吧?這樣還逍遙的起來?」
那李逍遙呵呵一笑,蒲扇般的肥手往葉文肩膀上一拍:「都是自己兄弟,喚我逍遙就行了!要不你和這街坊鄰里的一般喊我大嘴也行!」
說完也不管葉文那都快掉出來的眼珠子,自顧自的解釋了起來:「本來我娘給我起這麼個名字是希望我這輩子能夠逍遙快活,哪想到我一出生後沒多久就家道中落,連老爹也鬱鬱而終,剩下這麼點資產,仗著表哥家幫襯開了這麼個酒樓!」
「偏生我打小就好吃,所以時不時就喜歡跑廚房裡去找吃的東西,我娘一氣之下就把我小名改成了大嘴!」哈哈笑了一陣:「不過現在沒人管我了,咱這客滿樓的菜都出自我手,誰也沒我吃的早!」
酒樓大廚子都有這麼個習慣,出來一樣菜,掌勺的大廚肯定要先過一口,一個是看看菜做的如何,還有一個就是解饞——據說當廚師的沒有不饞的。
只不過葉文心中暗道:「估摸這哥們那稱號,也是因為這嘴說起話來沒完沒了!」
葉文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方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乾笑了兩聲:「你好你好,幸會幸會!」
「客氣客氣!既然來了那就是朋友,咱這的飯菜可還吃的習慣?用不用再來幾個菜?我和你說,我這手藝這京城裡也是有名的,多少王公貴胄特意跑到咱這客滿樓來,不就是為了吃我做那菜!」
一路往葉文那桌走去,一邊嘮嘮叨叨說個沒完,感情這位還是一個自來熟,等到坐下之後才想起:「哎呦,你看我這腦袋,還沒請教兄弟貴姓?」
「在下葉文!」
「葉文……一看就是個讀書人,莫非也是來參加殿試的!」
這回倒不是葉文回答他了,而是這位掌勺大廚的表哥林平之開了口:「表弟你什麼腦袋?殿試就是今日,若葉兄是來參加殿試的,還會來你這酒樓吃飯麼?」說完又道:「適才狀元郎騎馬遊街你沒看到?」
李逍遙擦了把汗:「我上哪看去?剛才那陣子我在廚房裡忙的團團轉,我還納悶這幫混蛋都跑哪裡去了?連個幫手的都沒有,感情都跑去看狀元郎去了!也不知道喊我一聲!」說完隨手就給自己倒了一口酒:「扣他們錢,讓他們偷跑!」
葉文對這位的自覺算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而林平之這一票公子哥們反倒習以為常,見他忿忿不平都是取笑了起來:「扣不扣錢好像不歸大嘴你管吧?」
李逍遙被這麼一頂,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要是依舊是這些人他倒不在乎,不過旁邊還坐著葉文這個新來的『朋友』,稍微覺得有點丟面子,強撐道:「怎的做不了主?等再過幾年,這酒樓就是我歸我當掌柜,你說我做不做的了主?」
又有人道:「聽說李嬸是想請個掌柜來,依舊讓你當廚子唉!」
「誰說的?哪個傢伙說的?我李家的酒樓,憑什麼要讓外人來當掌柜?要我撞見,看我不狠狠給他一嘴巴……」
幾個公子哥和這李逍遙左一句,右一句說的不亦樂乎,只有那林平之過來對葉文道:「不知葉兄與那新科狀元郎是……」
他適才見狀元郎與這位說話,口呼師兄,心下無比詫異,便連方大哥也是驚訝莫名,道了聲:「莫非這位年輕人是個文武全才?」
卻是這些人都當葉文與徐賢是在同一書院裡讀過書的師兄弟,無論如何都沒往功夫那邊去想。畢竟徐賢騎在馬上也時不時咳嗽一下,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這位練家子依舊瞧出那是身有隱疾,那般病態全然不像是個練武之人。
葉文也猜到這二人如何想的,便道:「那位狀元也是本派中人,因入門比我晚,所以是在下師弟!」
「那狀元也會武功?」林平之瞪大了眼,本道文武雙全的是眼前這位,原來真正文武全才的是剛剛騎馬過去的狀元郎。
按照自己那方大哥所言,眼前這人的武功是很強的,那麼其師弟即便弱上一些,也該有限。而文才又足以考中狀元,再加上那般俊秀外貌,絕對是當世少有的俊傑。
想到此處,林平之笑道:「葉兄的那位師弟,這些日子怕是有的忙了!」
「何故?」
林平之道:「這狀元郎無一不是才貌俱佳之俊傑,加上中了狀元,進入朝堂也是必然之事,不知道多少人家盯著這個位置,只盼著能聯繫上一些關係!而那些家中有待字閨中的千金的,更是想要在此時招個好女婿,而狀元郎自然是眾人首選了!」
葉文還不怎的,旁邊的黃蓉蓉卻是臉色一變,本想說什麼,但是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聽那林平之道:「這一說我才想起來,好像我爹爹今天也派了人上街,要瞧瞧那狀元郎合不合心意,若是不錯便……」
「便怎樣?」
林平之撓了撓頭:「估計是想幫我那姐姐的親事解決了!」
「哦?你還有個姐姐?」
林平之還不怎的,旁邊一直說話的李逍遙卻突然一哆嗦,轉過頭來對葉文道:「葉兄弟,兄弟勸一聲,還是莫要多問我那表姐的事情了!」
這一說,葉文更有興趣了,納悶道:「怎麼?」
李逍遙見葉文一定要問,便開口道:「那可是京城有名的……額……那個……」想來想去,瞧了瞧周圍眾人,這些人一個個都壞笑著看著自己,似乎是想要知道他如何評價自己那表姐。
就連林平之也是一般無二,估計是這李逍遙一個詞沒用對,回頭就能告上一狀,叫他吃個大苦頭。
左右瞧了瞧,李逍遙一狠心,直接甩了句:「總之就是凶的很,尋常男人可受不了!我現在看到我那表姐都是繞道走,絕不和她照面!」
「誰叫你老說她壞話了!」林平之知道的最多,所以笑著插了句嘴:「或者表弟你一直惦念我姐姐,所以才總在背地裡說她壞話,叫她嫁不出去?」
李逍遙一臉苦色:「哪是我說她壞話叫她嫁不出去的?就憑她那脾氣,看誰不順眼直接抄鞭子就抽,哪個人敢娶?」說到這裡,竟然渾身一激靈,然後左右瞧了瞧,沒見到自己心中剛才想到的那個人才暗自鬆了口氣,對葉文道:「總之,葉兄弟躲我那表姐最好遠遠的,免得傷了你!」
葉文只是摸了摸鼻子,覺得有趣,而蜀山眾人只是覺得好笑,暗道以自己掌門的功夫,誰傷誰還不一定呢!不過這番話也不能直說,若說出來旁人還道蜀山派在這裡顯擺實力呢!
一群人聊的興起,乾脆就並成一桌吃喝起來,李逍遙這個大廚又到樓下去做了幾道菜,然後親自端了回來——因為剛才那桌上的菜被他這一會功夫旋沒了大半。
葉文這邊吃著,那邊徐賢也在吃著。
只不過他這頓飯吃的著實不算愜意,這皇城中的御宴雖然菜餚精緻,酒水芳香,而且周圍穿來走去的無一不是年輕貌美的宮女,叫人以為自己到了仙境。但是真的吃起來,這絕對是個苦差事。
首先,這座位就叫人痛苦,倒不是說這座椅不舒服,而是坐在上面的人不可能如平常在家一般大刺刺的坐著,就連離皇帝最遠的那個兄台都只是將屁股往那椅子上一搭,何況就在皇帝眼皮底下的徐賢。
「真遭罪!」然後憤恨的看了一眼周圍這群同期進士,暗中罵道:「老子放水你們都考不中狀元,就不能爭氣一點?」
同時折騰了一天,這腹中早就空空如也,奈何面前菜餚雖然香氣四溢,卻不敢輕易動筷,便只有皇帝舉杯的時候,這滿殿的新科進士們才敢舉起酒杯往肚子裡灌點水酒。至於那菜,卻是一個人都不敢去碰。
幾杯酒下肚,徐賢只覺得這肚子越發的難受,而且剛才喝的急了,嗆了一下,連帶著自己那咳嗽病也犯了起來,猛的咳了好一陣。
這一陣將滿殿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連衛弘這個皇帝也問道:「徐卿家這身子骨,可不怎麼健碩!可是趕考路上行的太急?」
他本見徐賢身型修長,也不如一些猛讀書的文士那般瘦弱,本道是個身體不錯的人,不想這咳嗽都咳了一天了,卻不見好轉。只是他也沒深想,只道是這些日子變天,來的路上染了風寒。
徐賢回道:「臣這咳嗽之症是積年顧及了,非是新染之病!」
「哦?」衛弘一聽,這才知道徐賢這病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加上他對徐賢的答卷頗為喜歡,只當這是自己以後的肱骨之臣,便關心道:「可曾尋醫診治過?」
「診治過,只是需要慢慢調養,約莫再過個三五年的便能恢復過來!」
他這話一出,眾人才知道這徐賢那病竟然這般厲害,三五年才能調養回來,而且看這意思已經調養了好一陣了。
「究竟是什麼病?」心中暗自納悶,同時也有人暗道:「怎的沒直接病死?」
衛弘聽要三五年,便知道這病估計不怎麼好治,只是他身為皇帝,不僅吃的是最好的,女人是最好的,連大夫也是最好的,便道:「什麼病竟然要調養三五年之久?不若朕傳太醫來給卿家診治一番,也許有更好的方子!」
說完也不用去問徐賢意見,直接就對身旁伺候著的小太監道:「去叫陳太醫來!」
小太監應了聲,然後一溜煙跑沒了影子,皇上交代的事情,這太監可不敢不著緊著辦,估計這太監出了這大殿之後,更是跑的飛快,因為不過片刻這小太監就回到殿中,身後則跟著一個年約六十左右,頭髮和鬍子灰中夾白的老者來。
衛弘見太醫來了,也不要他見禮,直接指著徐賢道:「這是新科狀元郎徐賢,身染咳嗽之症,陳愛卿給他瞧瞧,可有什麼診治的法子?」
那陳大夫應了聲是,然後便來到徐賢面前,先是看了看面相,本來還不太在意的陳太醫一看徐賢那面相,立刻『咦?』了一聲。
然後立刻抓起徐賢的手腕號起脈來,同時臉色凝重,不停的打量徐賢五官脖頸之類的地方。等號了一陣脈,這陳大夫又是一聲『咦?』。
他這兩聲,不但叫殿中眾人莫名其妙,便連皇帝衛弘也有點摸不到頭腦。他印象中這陳太醫醫術高超,而且處事不驚,總是從容不迫的樣子,能叫他露出一聲驚疑已經很是難得,今天這才見到徐賢片刻,竟然接連發出驚疑之聲。
「陳太醫,徐卿家的病究竟如何啊?」
此時陳太醫已經放下了徐賢的手腕,然後上上下下又打量了幾眼,皇上問話,立刻就答道:「回稟皇上,狀元郎的病乃是奇症,非是藥石所能治癒!」
「什麼?」
陳太醫卻沒瞧見衛弘那臉色大變,只是繼續道:「狀元郎這病,乃是一股極強的寒氣侵入了肺腑,然後傷了其肺脈,這才造成狀元郎時有咳嗽之症。這寒氣之強,微臣平生未見,實是束手無策!」
說到這裡,衛弘臉色更差,只道好不容易尋到的賢臣不日就將駕鶴西去,心底自然痛快不起來,只道老天都不幫他。
只是陳太醫低著頭,可瞧不見皇上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依舊說個不停:「不過狀元郎吉人自有天相,不知道從何處學到的高超練氣法門,恰好可以克制那股寒氣,加上狀元郎練氣功夫已經是有所成就,想來要不了多久那寒氣就會自行消除!」
此話一出,衛弘只覺得自己這心一下從谷底又升了回來,忙問道:「這麼說,徐卿家不會有事了?你說那寒氣會不會突然復發?」衛弘身為帝王,也能學到一些練氣法門,只是忙於政務難以精進,所以修為有限。加上整日待在皇城當中,在武學上也沒什麼見識,至多明白外氣入體絕非好事。
陳太醫道:「以狀元郎一身內氣之渾厚,只有他化解那寒氣的份,那股寒氣是絕對難以反撲的!」
說到此處,竟然轉頭對徐賢道:「不想新科狀元還是文武雙全的全才,老夫恭賀皇上得此大才!」
一直到這個時候,衛弘才反應過來,這徐賢懂得練氣法門,那就是懂得高深的內家功夫啊!不想自己想要找個狀元,還找來個文武雙全的俊傑。陳太醫這一道賀,本來已經升回原處的心情又拔升了一截。
「沒想到徐卿家還懂得武功,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衛弘見徐賢歲數與自己相差不多,對於他會功夫也沒太過在意,只道和自己差不多,甚至還不如——他學武之後,那些教授他的人自然百般奉迎,他只道自己是練武的奇才。卻不知道眼前這位功夫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
「不過是學了一點微末之技,叫皇上見笑了!」
徐賢這邊客氣,旁邊其他進士卻越發方案,暗道一句:「不知道在哪裡學了點三腳貓的把式,竟然號稱文武雙全,我呸!」
這群人心中嫉妒,少數人涵養氣度比較好的不顯餘外,但不少人都隱藏不住自己的想法,徐賢目光何等銳利?一眼就瞧出這些人心思。只是他暗襯自己不在官場中廝混,自然混不在意,皇帝和他說話,他也從容應答。
結果衛弘見徐賢說話從容,而且越發顯出氣度不凡來,心中對其更喜,只道列祖列宗給自己送來了可依仗的臂膀,所以說話的時候總會去喊徐賢。雖然沒有冷落旁人,但叫那些看徐賢不順眼的人越發的記恨。
又說了一陣,衛弘突然想起自己學功夫的時候,也聽侍衛們談論過當今江湖中的事情,好像是有好多門派,好奇下便問道:「不知道徐卿家所學的練氣***是何門何派的?」
徐賢道:「乃是臣老家處的一個門派,喚作蜀山派!因位處偏遠,所以名聲不顯!」
衛弘只道是個小門小戶,只是顧慮到那是徐賢的師門,而徐賢又是自己最看重的年輕人,便道:「想來能傳授那等高深練氣法門的,也是江湖大派了!」這一點倒是他自己的推測,畢竟陳太醫說過徐賢體內那股寒氣非藥石可治,那證明這寒氣很是強橫。而徐賢學的那門***可以治好他,必然是十分珍貴的高深內功。
心中一想,只道是徐賢因為染了這等奇症,所以才會拜入那蜀山派學內功好救自身,卻不知道徐賢這病是入了蜀山派後染上的。
「不知道尊師又是哪位?」
正尋思是不是自己聽說過的什麼高手,卻聽徐賢開口道:「敝派掌門乃是微臣師兄,微臣是師兄當初代師收徒入的派,所以這一身功夫都是師兄所授!」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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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拉肚子拉昏頭了……發布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