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世紀80年代的華國,對人們來說「奢侈品」就是手錶、縫紉機、自行車「三大件」,此後便漸漸衍變為了電視機、電冰箱與電話。
而隨著時代的變遷,奢侈品也成為了生活品質的代名詞。女人要是沒兩件名牌衣服、包包好像都走不出去一樣,所以哪怕是為了面子,沒錢借錢也要上幾個「高大上」的奢侈品。
而在國際上、奢侈品被定義為「一種超出人們生存與發展需要範圍的,具有獨特、稀缺、珍奇等特點的消費品」,又稱為非生活必需品。簡單說就是,沒有必要非買不可。
不過這是對別人說的,對方遠山來說,這些價值昂貴、別人奉為至寶的奢侈品,現在在他眼裡跟路邊攤沒什麼區別。
在跟紀信鷗聊了一會那個神秘事件後,方遠山又問了一點別的事情。他有一種感覺,這個世界遠不是自己看上去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有一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東西存在。
對這個世界了解的越多,方遠山發現秘密越多,好像這個世界始終隔著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薄膜,自己和這個世界上的人類都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所操控著、觀測著,俯視著。
「兩位先生你們好,我們店裡的款式都是一些限量版的衣服,為了給客人最好的體驗,所以我們都是在確定客人有購買的意願之後才能試穿的。」
正考慮著事情的方遠山,一時還沒有回過神來,隨口問道:「什麼意思?」
「人家的意思是說你如果想試穿的話就需要有購買的實力。」
聽到門口解釋的話語,方遠山轉頭看了一眼,見到是剛剛那幾個人,眉頭皺了皺,轉回頭朝胸口掛著名牌的店員問道:「你是不是說如果我買不起的話就不可以試穿?」
他的話問的有點誅心,不管是多高檔的服飾,你就是上面全部鑲滿鑽石,既然掛出來了那就要讓客人試穿。如果我不喜歡,難道還要我非買不可?
但是站在店員的角度來說,不管你喜不喜歡,但你起碼要有購買的實力。你口袋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明顯就是過來找找感覺的,根本不是我的潛在客戶,我又為什麼招待你?
看著方遠山咄咄的目光,這位三十來歲的店長被看得臉上一片通紅,隨後強笑道:「當然不是,這位小姐儘管試穿。」說完對著宋恩熙做了個「請」的手勢。
旁邊的紀信鷗朝門口的那幾個人瞥了一眼,隨後眼皮耷拉了下去,裡面有一抹笑意閃過。
他這幾天可不光是查找方遠山需要的資料,順便還連著他本人的資料一塊查找了。相比於那些神仙鬼怪,這位華裔大富豪帶給他的震撼要強烈多了。
這個人在08年-11年之間,在世界上簡直是「死神」的代名詞,他走到哪,哪裡就會跟著死人,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的死,要死死一大片。
衝動、嫉惡如仇、眥睚必報、殺人如麻,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什麼矜持,什麼形象,在這個人面前統統等於零,他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世俗的禮法對他毫無作用。
反正據紀信鷗所了解,你不惹到這個人就拉倒,你要是不小心惹到他了,他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見他根本就不搭理自己,那位跟進來的白富美,臉上明顯有點掛不住,眼睛裡閃過一絲鄙夷,對著店裡的員工「好心」提醒道:「他們是大陸過來的,不知道這個衣服的價格。」
聽著她挑撥離間的話語,方遠山毫不留情面的斥道:「我認識你嗎?請問你是哪位?」
「你……」
紀信鷗那位同事見到自己女人受辱了,皺著眉頭道:「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lydia,咱們走吧~」
「啪~」
一把打開男人的手,那位拎著名牌手包的女人、抱臂冷笑道:「我就不走,我今天還就要看著他們買。」
「不知所謂~」方遠山朝幾個心懷不軌的男女看了一眼,嘴裡嘀咕了一句就朝店裡走去。
最後過來的那位長相英武的男人,此時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喊道:「你說什麼呢?」
出來溜達一圈都能遇到這些糾纏不休的人,方遠山心裡真是膩歪透頂了,轉回身指著他的鼻子怒罵道:「你們他麼的還沒完了是吧?給勞資滾出去。」
方遠山不怒則已,一怒則屍橫遍野,殺伐之氣透體而出,這間唐納卡蘭女裝店裡好像有一股寒風湧起一般,激得店裡人都跟著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世界上有句話叫不作不死,本來看他怒目相向,跟進店裡的三個人還有點心虛,但想到他們只是內地人,而且自己本身也有點能量。再說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一個外地人喝罵,他們也拉不下那個臉離開。
「你罵誰呢?你是什麼東西啊?」
「這是香江,不是大陸,就憑你剛剛那兩句話我就能告你誹謗。」
「真是太野蠻了,俊賢你看你同事都交的什麼朋友啊,我看讓你們局長要好好審查審查他的資格,不行趕快開除了。」
幾個人你一眼、我一語,把個方遠山氣得夠嗆。唐納卡蘭的店員見到兩幫看樣子相熟的客人自己反倒內訌了起來,雖然嘴上在勸,但臉上的笑意卻怎麼都壓抑不住。
紀信鷗雖然也在勸著,但他心裡卻在替這幾個人默哀,希望他們回頭能挺住。不過說實話,看到他們這麼威脅、辱罵「方先生」,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竟然還有一絲隱隱的興奮感。
「好好好,不滾是吧?來,紀隊長,你告訴我,這幾個人是香江哪個衙門的?」
紀信鷗強忍著心底的快感,臉頰肌肉抽搐著道:「這位任先生是內務部審查科的,旁邊是他的女朋友楊寶怡,家裡聽說是做房產的。至於另外一位,如果沒猜錯的話叫周正豪,鄭氏珠寶集團順位繼承人之一。」
「來,把電話給我~」
伸手要過紀信鷗的電話,就在那裡撥打了起來。紀信鷗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阻攔,這位大富豪性格古怪,尋常人根本琢磨不透。再加上他詭異的發家史,外人在對他真正了解之後,面對他的時候心裡總是會不自覺的打鼓。
是啊,一個三四年時間就聚斂起富可敵國財富的人,其手段要多麼的不可思議,光想想就能令人毛骨悚然。這樣的一個人,他的話就是聖旨,不容人質疑。誰敢勸?
「哎,老榮啊,你們香江是怎麼回事啊,幾個不知所謂的混蛋老是在我跟前和蒼蠅一樣嗡嗡嗡的,這樣的混蛋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公務員體制的,你回頭好好審查一下。」
「叫什麼名字啊?叫什麼來著?」說著話轉頭朝紀信鷗又看了一眼。
「任俊賢。」
「對,叫任俊賢,是你們香江內務部的,你給我好好查查。」
也不管對面說什麼,他繼續問道:「那個鄭玉同的電話你有嗎?這裡還有個混蛋,問我是什麼東西呢?老榮啊,你說我是什麼東西?」
這句話一出,旁邊的紀信鷗腿都開始發軟了。問這位南美無冕之王是什麼東西?這不是找死嘛~
本來也就是氣話,打無好手,罵無好口,情急之下罵什麼都正常,但凡是就怕上綱上線,他這話一問頓時就變味了。
「方先生別生氣、別生氣,這件事你交給我去處理吧,保證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
紀信鷗的電話還是那種老式諾基亞,就兩點好,聲音大,結實,見他打電話,這家店面里靜悄悄的,所以裡面的話一字不漏的全傳出來了。
「真是氣死我了。老榮啊,我跟你說,我最近一年多都在修身養性,要是換做一年前,我非大巴掌呼死他們不可。」
說完之後把手機還給了紀信鷗,擺擺手道:「走走走,這個店還是不要看了。買個衣服都弄一肚子火~」
「裝的跟真得一樣~」雖然方遠山電話里的聲音這些人都聽到了,但是那個女人還是在他們臨走前嗆了一聲。
走在後面的紀信鷗差點一跤摔倒在地上,隨後連忙跟了出去。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的事情在心裡形成固定思維後,這個印象就很難改變了。
打個比方,天天跟你聊天打屁、吃泡麵的**絲兄弟,哪天突然對著電話說「哎,那個誰,你把我股票都出手吧,什麼?少賺三五個億?哎,無所謂,都賣掉吧」,你要是遇見了,你也會大巴掌呼上去,問他是不是睡迷糊了?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面對方遠山這個大陸燦的「滿嘴胡言」,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是真得。不過也沒有繼續追上去了,反正事後有得是辦法對付他們。
已經走到門外的方遠山轉身朝這家店看了看,見到裡面的店員還在看著自己,隨手招了招,等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大漢快步跑過來的時候,他指著這家店道:「問問唐卡董事長怎麼做生意的?公司還要不要開了?不開明天就讓他滾出香江。」
一番話說完,他背著手朝下一家店鋪走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