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看來不是單獨與封崖在一起啊。」薛雪笑眯眯看封崖,「可真是遺憾。」

    當然,她可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的多人不在場證明。

    從善抬頭道:「麻煩封大人將您院兒里的長安兄弟傳召來,我去找封大人就是他給我開的門,我幾時到,等了封大人多久,子時一刻我有沒有機會離開去下毒,一問便知。」

    &啊,當時長安就在旁邊!」丁丁一拍腦門,「我去找他過來。」丟下鞭子就跑了出去。

    不多會兒便帶了那垂頭喪氣的長安小哥進來。

    長安一進來看到從善就嘆氣,遇到她准沒好事兒,第一次是停屍房被砸,大門被砸,他收拾了好幾天,大門也剛剛修好。

    第二次,也就是昨天,封崖一晚上沒睡,今天一早回去發脾氣把屋子裡的碗摔了一遍,現在他還沒收拾完。

    哎,他垂頭喪氣的將昨日幾時看到她,她做了什麼,有沒有離開說了一遍,氣的霍青雲手指發抖,心中暗自想著這沒可能,不是她偷的玉佩還能是誰?可是他確實有不在場的證據,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從善看了一眼那『釘子床』,他們判斷出了毒發時間,所以認為作案時間肯定是子時一刻,卻沒想過是提前下好的毒。那釘子床還好好的擺在那裡,說明他們到現在還沒查出毒是下在釘床的,他們只以為是那犯人中毒毒血染了釘床。

    啊,她可真棒真聰明!她在心中狠狠的稱讚自己。

    就聽霍少游在身後好死不活的道:「是他……就是他,真的是他冒充小菜混進的暗部!不管我們的事!不信找小菜來作證!」

    從善匆忙看了一眼捲毛相爺,他泰然自若的對她眨眼笑了笑,仿佛在說,感謝我替你殺人滅口吧。

    從善低下眼道:「那便請封大人傳召小菜來,還我清白。」她很心虛,很內疚。

    封崖道:「小菜失蹤,正在追查。」

    查不到了,人死如飛灰。

    她跪在那裡不講話了,封崖看她一眼道:「你先行回府,若有事會再行傳召你。」

    她應了一聲,站起身低頭要走,聽封崖又冷冷淡淡的道了一句,「下次你可報案,我會受理。」

    她僵在那裡呆了呆,抬頭看封崖,他並不看她,也依舊是那副冷冷冰冰的表情,但她……很感動。

    她想起那夜她故意假裝喝醉和封崖說的那些話,其實她每一句都是為了為今日脫罪做鋪墊,她要讓封崖知道霍少游與她不對付,故意欺辱她,她逃了,所以今日霍少遊說她冒充小菜混進暗部是報復她,有動機有理由。

    她處心積慮,可是封崖當了真,他說讓她報案,他會受理,像是在說,你只管報案,我會罩著你一般。

    有生以來,除了從郁,再沒有人會罩著她了。

    &謝封大人。」她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低頭走到溫江雪身側。

    霍青雲還在垂死辯護,丁丁的咋咋呼呼的與他爭辯。

    &夜你兒子與那群吃貨少爺們鬼鬼祟祟的圍在大理寺外面我們都親眼看到了!現場又有他的玉佩,他又解釋不清,這麼明顯我們當然要審他!」啪的就又抽了一鞭子。

    霍少游嗷嗷慘叫。

    捲毛相爺叫她一聲,她有些失神,一回神便瞧見捲毛相爺綠幽幽的眼睛看著她,譏笑道你:「一句話就讓你魂兒都飛了?」看到她,笑容頓了頓,「竟還要哭了。」

    她哪有哭,她就是感動的眼眶充|血了一下。

    &見過世面的小童男。」溫江雪恥笑她,「可真讓人丟臉。」起身對封崖與霍青雲道:「沒什麼意思,溫某告辭了,霍將軍就繼續旁觀吧,畢竟多看一眼是一眼,日後怕是沒有機會再看到霍少爺了。」撩完轉身便走。

    留下眼冒綠光要衝過來打死他的霍青雲。

    從善怕留下殃及池魚,也忙跟了上去,到了刑房門口又回過頭來同封崖道:「封大人,我就先走啦。」

    封崖沒回頭看她,只是「恩」了一聲,倒是薛雪笑眯眯的回頭看她道:「這就走啊?不留下吃個晚飯,再與你封大人干點什麼有意思的?」

    討厭,從善羞澀的低頭,就聽溫江雪在身後不耐煩的連名帶姓的叫她道:「陳楚玉。」

    她脊背一寒,忙轉過身瞧見相爺已走出暗部的甬道,走到迴廊正不耐煩的回頭看她。

    &了來了。」她心中哀嘆,走那麼快幹嘛,忙提著袍子追過去,卻在剛跑了兩步,被斜刺里衝過來的一個人攔了住,險些撞上。

    她還沒反應過來,那人抓著她的肩膀猛地一用力就將她按到了甬道的牆上,「哐」的一聲,她突如其來的霸道給按懵了,就見眼前那人是個個頭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尖尖的臉,一臉稚氣,一雙鳳眼陰恨的瞪著她,俯身幾乎貼到她臉上,道:「陳從善,你過的很開心嘛。」

    那剛剛變聲,略帶沙啞的嗓音叫她的真名讓她渾身一顫,>

    &他讓她別說話,「我還以為你這相爺的義子過的太自在,忘記自己是誰了。」

    他一隻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掌,她想掙開,那掌心裡就感覺被塞了一個小東西。

    他極低極低的道:「殺了溫江雪,不然我就揭穿你的身份,讓你死的很難看。」說完他便鬆開她,沖她勾唇一笑便走了,穿過甬道往甬道盡頭的大院兒里去了。

    他來的兇猛,去的飛快,全程只是短短几句話的時間,留下從善又驚又愣,低頭看著掌心裡的一支小藥瓶。

    誰?認識她?可她又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個人……

    &楚玉!」溫江雪等的要發火了。

    從善忙將那小藥瓶收起來,快步跑了過去。

    溫江雪已是怒氣隱隱,問道:「你還真是處處留情啊陳楚玉,連個剛到暗部的毛頭小子都已經勾搭上了。」

    那小子是剛到暗部的?她忽然想起之前溫江雪威脅封崖時說過,封崖向聖上討一個重刑犯入暗部,就是這小子?可他怎麼會認識自己?

    &義父大人認得他?不知他叫什麼名字?」她滿臉堆笑的問道。

    &啊……」溫江雪眯眼笑著對她勾了勾手指。

    她忙附耳過去,就聽溫江雪貼在她耳側低低的笑道「叫死斷袖的。」

    他將袖子一揮,負手而去。

    從善站在那裡罵了一句王八蛋,不情不願的跟了過去,不說就不說,還這麼直截了當的罵她,不是個東西。

    一路上從善心事重重的沒怎麼搭理他,回了府就藉口頭疼先行回房去休息了。

    她進了屋子將房門一關,拿了一塊桌子上放的點心,掏出那小藥瓶將裡面的透明藥水灑在了點心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點心放在窗台上。

    她坐在榻上冥思苦想,依舊想不起自己認識這麼一個人,既然他逼她殺溫江雪,那肯定是溫江雪的仇人,可溫江雪那個大奸臣仇人可太多了……

    窗外麻雀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她看到兩三隻麻雀落在了窗戶上,一跳一跳的圍著那塊點心分食……

    有人忽然敲門,嚇了她一跳,就聽綠靈在門外道:「楚玉少爺你睡著了嗎?我們少爺叫你去前廳說有事。」

    她忙應了一聲,說馬上過去,再回頭那窗戶之上躺了三隻麻雀的屍體。

    果然是□□。

    她將麻雀的屍體連同點心丟出窗外,淨了手往前廳去了。

    到了前廳她瞧見溫江雪已換了軟袍坐在正坐飲茶,旁邊還坐著個老師傅。

    &父。」她恭恭敬敬的行禮。

    溫江雪應了一聲介紹,「這位是劉裁縫,讓他給你做幾件新衣。」

    不對勁不對勁,溫江雪居然給她做新衣服了!

    劉裁縫起身向她行了個禮,客客氣氣道:「請小少爺將外袍|脫|了,我給小少爺量尺寸。」

    她一驚,那怎麼行!脫了衣服一量胸她不是就暴露了嗎!雖然她穿了束|胸,但也保不齊鼓|出來一點。

    她忙打了個噴嚏,捂著鼻子道:「我有些著涼了,能不|脫|外袍嗎?」

    溫江雪從茶盞里看了他一眼,「人矮閒事多。」

    劉裁縫笑呵呵道:「那小少爺就穿著量吧。」拿了尺子上前在她身上比劃。

    她很忐忑的伸展雙臂,含|著|胸,聽那劉裁縫量到前襟時道:「小少爺委實有些太瘦了,膀背和前|胸瘦的都有些佝僂,凹進去了。」

    胡說八道!她那是故意含|著的!

    她挺了挺|胸,聽劉裁縫又道:「小少爺瘦的可憐,沒有半兩肉。」他連連嘆氣,「小少爺定是吃了不少苦吧?這個年紀正是發|育的時候,您可得好好吃飯,我瞧您連喉結都未發|育出來,不過不打緊,您才十四,還來得及。」

    她心裡有些慌張了,吞了吞口水看溫江雪,「相……義父十四歲的時候也不見得已經長喉結了。」

    溫江雪冷笑一聲,「我十二歲時喉結就比你的鼻子還要大了。」

    &好了不起哦。」她冷漠的道。

    只見溫江雪放下茶盞,慢慢的起身走到她身側,一雙綠眼睛似笑非笑,笑的特別奸詐譏諷,道:「我聽人說這男人啊,喉結和那|活|兒是一同發|育的。」他眼睛望下溜。

    從善臉登時一紅,合身猛地轉過身,惱道:「我……我……我只是營養不良,起步有些晚而已!相爺休要胡說!」

    溫江雪在她身後一笑,貼過來在她耳側低低道:「喉結都未|發|育的小童|男,竟然學會斷|袖了,你爹要是知道,定要氣的從棺材裡爬出去。」

    她不就是多看了封崖兩眼嗎!至於這麼總是擠兌她!溫大奸臣小肚雞腸!還不如真毒死他。

    &爺可不要亂說,我被人誤會了不要緊,封大人位高權重傳出這樣的話可就是我的罪過了。」她不高興道。

    溫江雪冷哼一聲道:「一個身份不明的皇家私生子,混到如今也只是個替皇室擦屁股的暗部頭頭,有多位高權重?和他那些傳言比起來,斷|袖好聽多了。」

    哎?他和陳楚玉一樣也是皇家的私生子?

    十七

    哎?他和陳楚玉一樣也是皇家的私生子?

    從善很感興趣,便想問問是何傳言,哪知溫江雪根本不接話茬,一揮袖道:「量好了就下去好好收拾收拾,等會兒帶你入宮赴宴。」

    &從善詫異。

    &日是九公主生辰,有個小夜宴,請了我。」溫江雪不太在意的道。

    &上果真是寵九公主。」一個公主生辰,身為哥哥的聖上還搞個小夜宴,從善讚嘆。

    溫江雪冷笑一聲,「不過是為了寵壞她當槍使。」

    她不太懂,溫江雪也懶得解釋讓她快些去換衣服。

    她有些不願意道:「聖上請了您,我去多不好,還是義父自己去吧。」她和聖上以及九公主可都是死敵,還是少見面的好。


    溫江雪卻道:「你當真不去?」他將一疊帖子丟在她手裡,「你不隨我入宮,看你怎麼應付這些。」

    從善低頭一看,攏共是個帖子,什麼傅大人,李大人,全是那些被拿到暗部的少爺們的大官兒爹,都請她過府赴宴,這可都是鴻門宴啊,她去了還不知道讓她怎麼給那些兒子們脫罪呢。

    &不去?」捲毛相爺眯眼問她。

    去吧去吧,應付兩個總比應付四五個要好得多。

    劉裁縫量完,揣著銀子走了。

    怎麼說呢,從善有點慶幸又有點失望,她以為自己還是比較女人的……怎麼可能一點都沒露陷?

    她回到房中換衣服,在鏡子前左看右看都覺得自己美麗動人,只是在靜心庵有一頓沒一頓的,耽誤了一點點發|育而已。

    哎,她才十六,正是青春的好年紀,若非每天操碎了一顆心,早就發|育的特別豐|滿了。

    紅顏薄命啊。

    她唉聲嘆氣的換好衣服,隨溫江雪出府,剛一出府就被府外一群人圍了住。

    一口一個「陳賢侄」的喊她,嚇的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先前她可是被罵認賊作父,丟盡陳家臉的。

    這些個人她都不認識,但他們自我介紹,大概都是傅少爺李少爺他們那一群的高官爹,大概是霍老將軍跟他們說了什麼,比如就是她害了那一群兒子,要從她突破,所以這些個爹們一合計齊齊來邀請她,過府吃個便飯。

    她還是第一次被這麼熱情擁戴,有些羞澀慌張,溫江雪便拍了拍她的脊背,她一抬頭看到溫江雪對他們道:「各位大人好生熱情,我這義子沒見過世面,禮數不周了。」又道:「今日實在不巧,他要隨我入宮赴宴,只能改日再赴各位大人的約了。」推著她的背讓她上了馬車。

    馬車行駛而去,從善在小窗里偷偷看那群急的團團轉的諸位大人們。

    溫江雪忽然道:「你這次可是得罪了許多人。」

    她轉過頭看他。

    &來是霍青雲故意將你拋出去,那群人才聞風而來,你若是見好就收救了他們的兒子還好說,若是駁了他們面子不救……」他將黑黑的睫毛一抬,「怕是以後有你好過的了。」

    從善點了點頭。

    溫江雪便靠在軟墊上問道:「那你可要見好就收,救了那群小子?」

    從善想了想道:「不救。」

    溫江雪挑眉,聽她道:「我想過了,就算我如今救了他們這梁子也結下了,等他們休養生息再次耀武揚威起來時會更加變本加厲的報復我,那不如就這樣吧,聽天由命。」反正這麼多人想她死,她不介意多那麼幾個。

    &個聽天由命,趕盡殺絕你都講的這麼動聽。」溫江雪笑眯眯的看她,「我倒是真有些喜歡你,有些小聰明,又夠狠心,我可以考慮等你幫我找到陳從善之後,讓你改姓溫,正式收你做我的義子。」

    從善尷尬的笑了兩聲,我謝謝你,我就是陳從善。

    馬車到了宮門外,她跟著溫江雪入宮,一路被帶到後花園的一處白玉小亭子裡,彼時睡蓮盛放,花燈流轉,清風徐徐吹來,美的令人沉醉。

    可是一到涼亭中她就沉醉不起來了,這可真的是個小夜宴,在座的只有聖上,九公主。

    九公主熱情洋溢的拉捲毛相爺坐下,嘰嘰喳喳的表達著喜悅之情,從善站在那裡有些尷尬,她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了。

    聖上聞人尋倒是同她說了幾句話,讓她落了坐,可一坐下聖上就道:「方才霍卿還來同朕告了你一狀。」

    她便又起身跪下,表示誠惶誠恐。

    聞人尋便道:「暗部的案子朕一向不會插手,封崖斷案朕也是放心的,你若當真是清白的也不必緊張。」

    九公主就冷哼一聲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若當真是清清白白的,那些人怎麼會不污衊別人就污衊她?」

    看來聖上和九公主很關注她啊,見她的案子了解的清清楚楚。

    她坦然道:「九公主所言極是。」

    溫江雪適時的道:「今日是來為九公主慶賀,還是來審我這義子了?」

    九公主便轉移了注意力,嬌嗔著討要禮物。聞人尋也讓她起來落了坐。

    她低眉垂眼的坐著,看著溫江雪取出來之前讓傅伯準備的禮物,是一套富麗堂皇的首飾,倒是合理,卻顯然不走心。

    可九公主像是得了天大的好東西一般,開心的不得了,一口一個溫哥哥最好。

    她聽著實在無聊,就聽見小公公道:「聖上,封大人來了。」

    哎?這私宴還請了封崖?

    她忙望過去,只見徐徐晚風中封崖一身降雪色官服,高冠白髮的走了過來,有一股遺世獨立的高冷美感。

    再看,他身後還帶了個人,小個子,尖下巴,抬眼將她一望,她頓時扭過了頭。

    冤家路窄,紅顏薄命啊!怎麼是那小子!

    溫江雪看她一眼,貼過來低低道:「我特意帶你來見你的兩個小情人,怎麼樣?開心嗎?」

    日|你|個王八蛋!原來帶她入宮不是為了幫她避開那些大人們,而是為了搞>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就聽封崖進到亭子來,行了禮。

    聞人尋笑呵呵的說他晚來了,讓他罰酒落座,又詢問他身後的少年。

    封崖便介紹道:「莫少離,之前向聖上討的重刑犯,今日帶來向聖上謝恩。」

    九公主眼神明顯又畏懼又厭惡的掃了掃兩人,不悅道:「你是非要趕著我生辰帶個犯人來嗎?真噁心。」

    封崖眉頭一蹙,忙道:「我並未如此……」又不善言辭的抿了嘴,「是我考慮不周了,九公主別生氣,我的錯。」

    從善坐在那裡有些驚慌,這封崖……對這九公主有意思??他如此高冷的人,怎麼這麼卑微!這還是她的封大人嗎!

    聖上其樂融融的笑著讓九公主別這樣說,又讓兩人坐下。

    封崖便從那莫少離手中接過禮盒,奉給九公主,「生辰禮,願你歲歲平安。」

    九公主接過,看都沒看一眼交給了宮女。

    從善看到封崖失落的神色,她也有些失落,她覺得她可能要失戀了,她剛剛萌芽的暗戀就要死在襁褓中了。

    她無心吃菜,溫江雪突然給她倒了一杯酒,笑吟吟道:「一醉解千愁,我先去可是提醒過你,他不是你能喜歡的。」

    她看了溫江雪一眼,覺得自己好像又被他陰了,他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他就是要給她找不痛快。

    她一口將酒灌下,那九公主不樂意了,嬌嗔道:「溫哥哥好生偏心,我生辰,你卻只同他說話喝酒。」

    她倒了杯酒又自己喝了下去,喝一口就在心裡罵一句,溫江雪王八蛋。

    她就這樣自顧自的喝了一壺,伸手去拿另一壺的時候手腕被人壓了住,她一抬眼就對上封崖淡漠的眼。

    他道:「再喝便醉了。」

    她看著他,心中無限情愫翻湧,母親大人這個人又撩我,我又要自作多情了。

    &大人多心了,我義子酒量好的很。」溫江雪那王八蛋奪過封崖的酒壺給她又倒了一杯酒。

    封崖看她一眼,「別再醉了。」

    哎,她很難不自作多情,畢竟她是這麼容易心動的如花少女。

    她心中戚戚然,想聖上告醉說是要去小解,跟著個小公公離開了那涼亭,她在後花園裡走了一走,在一株海棠樹下坐著說醒醒酒,便讓小公公先去知會一聲。

    小公公離開,她靠著海棠樹發呆,沒想什麼,純發呆,也不知過了多久,忽有人在她身側道:「你為何還不動手?」

    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那先前威脅她的莫少離。

    他一雙鳳眼咄咄逼人的盯著她,「你莫不是愛上了他?捨不得動手了?別忘了你父親是被他逼死的!」

    又是一個胡說八道的!

    從善有些生氣,「你到底是誰?我殺不殺溫江雪與你何干?你著什麼急?」

    他逼近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字字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揭穿你的身份,讓你活不過明日?」

    從善登時就怒了,好啊,一個王八小子都敢欺負她了!

    她將眼一眯道:「好啊,我現在就過去下毒,毒死溫江雪然後自首,坦白說□□是你給的,我們一起同生共死。」抓著他的腕子將往外走。

    他有些慌了,拉住她道:「你敢!」

    &正都是死,我有何不敢?」從善生氣,你個王八小子敢威脅別怕死啊!

    他一把甩開她,怒道:「你這人……怎麼胡攪蠻纏!」

    從善樂了,居然還嫌她胡攪蠻纏了,剛想繼續說什麼,忽聽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

    那小子一把捂住她的嘴蹲了下去,然後從善就看到了令她嘆為觀止的一幕……

    十八

    有兩個人走進了後花園中一間紫藤纏繞的小涼亭中,站在了亭子裡。

    莫少離捂著從善的嘴蹲在了矮樹叢中,就聽到了「啪」的一記耳光聲,從善看清那兩個人眉頭就是皺了皺。

    那兩個身影是……聖上聞人尋和封崖。

    那一記耳光是聞人尋扇在了封崖臉上。

    夜色昏昏,從善看不清封崖的表情,只看到他被扇的偏過頭站在那裡,白髮散了一些在耳側。

    &崖,別以為你抱著那塊免死令朕就真的拿你沒辦法了。」聞人尋壓低了聲音道:「人交到你手上,該查的你沒有一絲進展,倒是將人給我查死了,你們暗部那幫廢物就是這樣為朕效力的?」

    封崖靜靜的站在那裡道:「我會將案子查到底。」

    &當然要查到底。」聞人尋一反往日謙和仁善,滿臉都是暴戾,「三日之內,這個案子要是查不出朕想要的結果……」他捏著封崖的下顎讓封崖看著他,「朕雖然暫時沒法讓你死,但你知道阿九的幸福和小命可是捏在朕手上的,我想你一定不想讓阿九和親到蠻荒之地,孤苦而亡。」

    封崖的表情一冷,道:「不要動阿九。」

    那語氣那表情讓從善心頭一沉,他們口中的阿九顯然是九公主,聖上居然拿九公主來威脅封崖,他不是最疼九公主了嗎?可那口中的語氣聽不出半分寵愛,而封崖……居然真的被威脅到了。

    他真喜歡九公主?

    聞人尋笑的陰冷,「你乖乖聽話,替朕辦事,朕自然會保阿九一生榮華寵愛,你也看到了朕多疼阿九,阿九多依賴朕這個皇兄。」

    &從來都沒有將阿九當成你的妹妹,你只當她是枚棋子。」封崖站在那裡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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