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同「陣亡」的葉簡沒有辦法進行下一場搶灘浸透作戰訓練,而黎堇年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誡葉簡,全程兩人保持沉默游到停靠的可充氣舟艇上,一直到上了舟艇,黎堇年身上的低氣壓也沒有散開。
中午的日頭曬到穿著橡膠潛水服有如關在蒸籠里,爬上船邊海裡帶上來的濕氣還沒有散開,汗水已經順著額角緩緩流出來。
大鮫輕輕地拍了拍黎堇年的肩膀,低聲提醒,「別那麼嚴肅,大鯨說她在水裡的表現並不差。你別要求太嚴格,畢竟才跟著我們訓練二個月都不到。」
「清除登陸阻礙、確認標記水雷位置、完成磁性水雷安裝她都過了關,最後是你自己要去練練她,實力的懸殊你讓她怎麼能繞過你完成最後搶灘登陸呢。」
「堇年,你可以對她嚴格,但不能過份苛刻。」
就怕自己的隊員等會唬著臉,像批評自己隊裡的戰友一樣,半點情面都沒有直接批評葉簡,讓面子薄的女兵都下不了台。
葉簡還在另一邊登艇,大鰻正好彎腰拉她上來,沒有留意到大鮫與黎堇年之間的互動。
一身潛水裝備登艇的時候都需要相互幫助才可以,不然,一時半會都很難上來。
「謝謝。」
船尾葉簡笑著向大鰻道謝,清清爽爽的聲音飄到大鮫的耳里堪比琴音錚錚,他又對黎堇年擦試著呼吸罩的黎堇年苦口婆心道:「等會無論如何你都委婉點說,知道不!葉簡哪怕再出色,她也名女兵,不是咱們這群粗漢子。」
說完,大鮫輕「茲」了口氣,一臉狐疑問起,「不對啊,她哪兒錯了呢?你怎麼一上船就繃著張臉呢?我都沒有問清楚她到底犯了什麼錯。」
「從我上船到現在三分鐘時間,你沒有給我半秒開口的機會。」把呼吸面罩擦拭乾淨的黎堇年淺揚了修眉,陽光里,立體的五官宛如神祇,眼中的冷漠堅不破,泛著讓人畏懼的守光,「現在,我是不是可以開口了?」
……
大鮫深呼吸一口氣,「那你怎麼上來一臉不對勁呢?」
「我有點不好意思,可以嗎?」黎堇年淡淡地回答,俊顏保持著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的冷漠,……無論怎麼細看,也看不出來他哪裡不好意思!
得到這麼一個回答大鮫直接被嗆到連續咳嗽好幾聲,想了許多,唯獨沒有想過……原來是這麼一回來!
下一秒,黎堇年又淡道:「她確實犯了錯,同歸於盡?我們什麼時候有交過她這種水下格鬥?」從漁網逃脫完全有時間把水下手槍撥出來對準自己,但她沒有,面對自己的逼近最後不得不選擇最蠢的辦法!
猛地被她纏抱住確實有點不好意思,但,更多因她沒有抓住直接制敵,又最後選拔最蠢的辦法而有些生氣。
「……你把話一次說完吧,省得我心裡七上八下。」大鮫回頭看了眼收拾自己潛水裝備的葉簡,聲音不由壓更低更輕,「你被抱一下,不吃虧,別搞得跟失了清白一樣冷著張臉。真要覺得自己清白沒了,你要不跟葉簡商量商量一下?讓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