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州位於嘉興府和松江府的交接處,距離臨安城不過兩百里,騎兵也不過兩天的時間就能殺到臨安城下,難怪趙構膽戰心驚,晚上連睡覺都不得安穩,甚至還命人將龍舟準備妥當,準備出海逃避。
秀州城下,李璟率領近衛軍三萬人聚集於此,旌旗飄揚,雖然不能算是遮天蔽日,但是軍容整齊,煞氣沖天,連天上的烏雲都給驅散了。
城牆上的守軍渾身顫抖,有的人連兵器都握不住,想這些人在江南膏腴之地,風景秀麗,未曾見過風雪入侵,多是鳥語花香之地,精神早就被這些繁華所迷惑,除掉當年方臘興兵作亂之外,再也沒有什麼戰爭發生,現在李璟親自率領大軍南下,一路所向披靡,無人敢抵擋,秀州上下人人自危,就算是秦檜親自趕來,也不能阻擋這種畏懼。
「陛下,外面秦檜求見。」大帳之中,李甫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孤軍深入,三萬大軍縱橫千餘里,所向披靡,大概也只有李璟才能做到。
「秦檜,他怎麼來了?」李璟笑呵呵的望著方百花和楊妙真說道:「難道是因為我們的攻勢太猛了,逼的趙構那假子派人來和談了?」
李璟說趙構是自己的假子,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遠在汴京的韋妃終於給李璟生了一個兒子,取名為李定凱,南宋開國皇帝趙構終於多了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李璟也就真的成了趙構的「父親」。
「陛下大軍所向無敵,現在距離臨安城不過兩百多里路,旦夕可以殺到臨安城,趙構豈能不害怕?」方百花眼珠轉動,笑呵呵的說道。
「他手下的兵馬不爭氣,活該被我打到臨安城下。」李璟眼珠轉動,見了秦檜之後,準備如何要價。
「陛下,秦檜此來必定是為了和談而來,陛下準備如何應對?」李甫趕緊詢問道,他仔細想想,還真的沒有想到南宋可以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能夠換取李璟的撤軍。
「宗正認為我們可以得到什麼?荊襄之地,如何?」李璟想了想說道:「若是我等能得到荊襄之地,就能有充足的糧草和人口,五年之內,就能統一天下。」
「自古以來,蜀頭楚腰吳尾,想要守住江南,三者缺一不可,南宋想要守住半壁江山,絕對不會放棄荊襄之地,更不要說,守江必守淮,現在江淮又在陛下手中,趙構想要守住江南,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守住前三者,陛下這個時候搶奪荊襄,恐怕趙構是不會願意的。」李甫面色一變,趕緊說道。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既然想談,大家就一起談談。」李璟不在意的說道:「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哪裡有那麼容易就能談下來的。」
李甫一陣無奈,到底是儒家出身,講究的是君子之風,溫潤如水,哪裡像李璟這樣,典型的商人嘴臉,為了一件小事,錙銖必較,讓人看了有些怪異,但是李甫並沒有說什麼,趕緊退了下來,招呼秦檜進帳。
「外臣秦檜拜見陛下。」秦檜大袖飄飄,風采依舊,就算是面對李璟,也沒有變任何顏色,好像是面對一個普通的君王一樣。
「秦檜?」李璟雙目微微一眯,看到了秦檜,他就想起了王夫人那如同錦緞一樣的身軀,心中微微感到一陣惋惜,如此美人,卻不能經常享用,他指著一邊的馬扎,說道:「既然來了,那就坐吧!你來的也正是時候,戰爭打到這一步了,趙構準備怎麼辦?割地稱臣,還是乾脆投降?他若是投降,看在韋妃的面子上,朕冊封他為侯。」
秦檜面色漲的通紅,心中感覺到一陣恥辱,李璟這種無禮的態度深深的刺激了秦檜,只是面對李璟強大的軍隊,秦檜就算是心中感到恥辱,也只能是忍著。
「陛下,岳飛將軍的軍隊距離陛下不過五天的時間,陛下兵馬雖然強壯,但是在江南之地,水網眾多,陛下想要安全撤離,恐怕十分困難,吾皇心中仁慈,不忍數萬將士流血,故此讓外臣前來,與陛下商議退兵的事情。」秦檜面色平靜,好像李璟說的自己沒有聽見一樣。
「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朕的愛妃韋妃已經為朕生了一個兒子,朕賜名李定凱,不知道宋帝可知道?」李璟好像是敘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
秦檜面色一變,雙目中閃爍著寒光,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好半響才平靜下來,拱手說道:「陛下,這您是在羞辱外臣。」
「不是羞辱,朕只是在描述一個事實而已。」李璟搖搖頭,說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你也不用生氣,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談談。」
「還請陛下明示。」秦檜趕緊說道,他再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談下去,生怕從李璟口中說出其他的東西來。
「荊襄之地,不要多的,朕只需要一個襄陽,只要襄陽落入朕的手中,朕立刻撤軍。」李璟想了想,並沒有索取荊襄之地,只需要一個襄陽。
「不行,陛下想多了。襄陽是何等重要,乃是我大宋的要害所在,豈能讓出去,陛下不僅僅不應該有這樣的念頭,甚至連巴蜀都應該歸還給我們。」秦檜勃然大怒,襄陽所在的位置是何等的重要暫且不說,關鍵是襄陽的城防極為堅固,就是護城河都是天下最寬的護城河,最寬的地方長達七十五丈,李璟固然有許多的攻城武器,但是要打破襄陽護城河,卻很是困難。襄陽扼守荊襄要塞之地,落入李璟之手,就等於整個荊襄落入李璟之手,秦檜膽子再大,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承諾。
「既然如此,那就等朕到了臨安之後,親自和趙構談吧!」李璟身上充斥著殺氣,冷森森的望著秦檜說道。雖然只是嚇嚇秦檜,但是秦檜反對的太快,還是讓李璟有些不滿。
「陛下,你雖然雄兵百萬,但是江南義士是何等之多,陛下難道能殺盡全天下的義士不成?」秦檜氣的渾身發抖,哪裡見過李璟這樣談判的,一言不合,直接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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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章 陳述一個事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