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名赫赫的大唐雖然只是掌控草原數年之久,但因為李的戰無不勝,讓草原諸部無一不臣服在大唐麾下,從漠北到漠南,從東到西,大部分草原部族紛紛接受大唐的監督和教育,大唐的文人們紛紛進駐大小部落,傳遞漢家文化,在一段時間內,整個草原上都誦讀著漢家的讀書聲,無數中原商人出沒各個部落,為草原人帶來了新的生活理念。部落的貴族們嚮往中原繁華的生活,他們得到商人們送來的禮品,自然是對漢人青睞有加。有些部落雖然心中不滿,但在眼前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心中不滿,也只能是放在心裏面,不敢與大唐對抗。
但蕭巍哥的戰敗,就好像是一道霹靂一樣,將這些草原部落震醒了,強大的大唐也不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十幾萬大軍為人所滅,金人的強大出乎眾人意料之外。一些部落或是惴惴不安,生怕金人會殺上門來,一些部落開始有了其他的念頭,唐軍不過如此,金人即將席捲草原,這個時候難道還應該做大唐的臣子嗎?
漠北的一處大帳之中,菊兒汗正在大帳中喝著悶酒,外面大雪紛飛,菊兒汗和部下擔心的是此次大雪之後,將會有多少的牧民被凍死。大帳內,眾人都在議論紛紛,菊兒汗的目光卻是陰沉不定的。
菊兒汗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雖然年紀請輕輕,但卻磨古斯的兒子,與忽思汗是同父異母的兄長,忽思汗和巴達瑪歸順李之後,忽思汗只是遙領草原,菊兒汗卻躲在漠北克烈部中,表面上是對李極為遵從,不敢有任何異動,漠北距離中原太遠,大唐的兵鋒短時間內,不能將漠北盡數掌握在手中,李對其也是聽之任之,只要對方不高舉反旗,李還是採取溫水煮青蛙的手段,不停的拉攏菊兒汗手下的大將部族。
現在大帳之中,有人認為自立,有的認為南下尋找大唐的幫助,有的人甚至說應該歸順金人。各種意見讓菊兒汗腦子發漲,不知道如何是好。
「祭司,你認為當如何是好?」菊兒汗掃了角落陰影處,哪裡有一個乾瘦的老者坐在那裡,唯獨一雙眸子閃爍著幽冷的光芒,這是菊兒汗最信任的人,從小到大都是祭司撫養成人的,否則的話,就算是祭司,也不可能進入中軍大帳的。
「大唐皇帝是蒼狼和白鹿的使者,所以才會一統中原,可汗冒然起兵有些不智。」祭司聲音低沉,大帳內的眾人卻不敢說話,足見祭司在克烈部的地位。
「可是現在草原是金人做主,大唐損失了十幾萬大軍,想要回到草原十分困難。」菊兒汗還是堅持道:「金人經過此戰之後,麾下兵馬必定會增加許多,大唐想重新掌握草原,我還是不看好對方。」菊兒汗雖然列出了理由,但在祭司耳中,卻是知道,這一切都是藉口而已。
「大汗,我們現在在漠北,當年的大唐皇帝也不能將大汗如何,還不是任由大汗在漠北主持克烈部嗎?想來金人也是如此,也不敢將大汗如何,既然如此,大汗何不號令周圍的部落,無論是自立為大汗也好,或者是等待一段時間,看看天下的局勢,這樣不是很好嗎?」左大都尉特木倫大聲說道。
「不錯,左大都尉說的不錯。」菊兒汗大喜,指著特木倫大聲說道:「恐怕這個時候不僅僅是我們,就是其他的一些部族都想脫離大唐,以前畏懼大唐的幾十萬騎兵,現在騎兵已經不在了,就算是有一些,但也要防備金人,這就是我們的機會,等雙方分出勝負的時候,我們漠北或許已經統一在一起了,那個時候,就算面對大唐或者是金人,我們也不用畏懼什麼。」
「那就干吧!」特木倫被菊兒汗說的心花怒放,頓時大聲吼道:「以前面對大唐軍隊,我們低三下四的,心中憋屈,現在總算是有機會狠狠的教訓一下唐軍了。弄不好以後還需要唐軍來求著我們呢!」
菊兒汗聽了連連點頭,他想到了以後的情況,心中歡喜,對一邊的祭司說道:「大祭司認為如何?」不管是什麼原因,菊兒汗都希望大祭司能夠幫助自己。
「雄鷹已經長大,足以展翅飛翔了。」大祭司老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並沒有說出菊兒汗的選擇是正確或者是錯誤,或者說,他只希望菊兒汗能夠做出決定就可以了。至於對錯,哪裡有那麼重要,就好像是當初磨古斯準備反抗契丹人一樣。就算是戰死,可是他的英名到現在還流傳下來,菊兒汗能夠立足漠北,不就是因為磨古斯的緣故嗎?
「那好,雖然外面是大雪,但更是沒有人會想到我們會在這個時候發起進攻,特木倫,你為前部前鋒,領軍三千,先取了火兒汗部,火兒汗部的老烏頭膽小懦弱,身邊的兵馬並沒有多少,正好為我們所用。」菊兒汗說到做到,在決定發起進攻的時候,就立刻下達了進攻的命令,哪怕外面是大雪覆蓋也是如此,目標直指東北方向不過三百里的火兒汗部。
就算是伯顏也沒有想到漠北這麼快就發生了變化,等到菊兒汗消滅火兒汗部消息傳來的時候,已經是正月了,整個草原冰雪即將融化的時候,整個草原都知道了,克烈部重新出現在草原的爭霸舞台上,菊兒汗英明神武,冒著大雪,直接殺入火兒汗,斬殺敵酋,瞬間兼併了整個火兒汗部。又經過一個冬天的消化,徹底的將其掌握在手中。
在菊兒汗部興兵之後,禿馬惕部、塔兒忽惕部等部落紛紛出兵,整個漠北草原戰火橫飛,所有的部落在這個時候開始大興兵馬,進攻周圍的部落,不過,因為菊兒汗搶先出兵,經過一個冬天的整合,在春天的時候,再次悍然出兵,攻占周圍的部落,成為漠北實力最大的一支蒙古部落,隱隱有光復克烈部的模樣,草原烽煙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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