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中,耶律大石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的山林,罕見臉上露出一絲擔憂,高寵卻是笑眯眯的走了過來,說道:「大石林牙有心事?」
高寵虎目放光,身上都帶有一股凌厲的氣勢,顯然在武藝上增加了許多,沒辦法,這段時間,宋軍的攻城,讓高寵和岳飛兩人狠狠的較量了一番,岳飛的武藝在他之上,但是也沒有占據絕對的優勢,一下子使得高寵有了練兵的機會。
「我在想金人。」耶律大石不敢對李璟的表弟無禮,而且高寵確實是一個好幫手,幫助他守住了幽州,加上高寵和一般的武將不一樣,謙遜守禮,這一點讓耶律大石心中比較高興。
「金人?金人不是在塞外呆的好的很嗎?」高寵有些好奇的說道。
「你不絕對金人的行動有些詭異嗎?他們是在等著我們和朝廷決戰,然後坐收漁人之利?恐怕沒那麼簡單吧!按照道理,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進攻幽州才是,和朝廷在一起,朝廷明顯不是我們的對手。」耶律大石說道:「他們是在等我們擊敗朝廷之人,再奪取幽州,或者,是等我們讓出幽州之後,再從宋人手中奪取幽州?我看都不是這樣。」
「嗯,這麼說,是有一些詭異,暗衛的人來說,金人正在不斷增兵,若是說沒有其他的算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這些傢伙為什麼增兵。若是針對幽州的,那我們幽州就不妙了。但若是在我們之後,對付朝廷,那倒是有些意思了。」高寵也點了點頭,這段時間他知道幽州即將讓給朝廷,甚至城中許多契丹人、奚人都開始朝雲州搬遷了。
「你認為金人是為了多付朝廷,可是我決定,金人是在對付我們。」耶律大石沉著臉說道:「相比較朝廷,金人更加忌憚的是我們,王上的兵馬已經出現在洛陽城下了,隨時都能攻破洛陽,直接橫掃中原,加上涉縣的兵馬、幽州的兵馬足以橫掃河北大地,一個新的王朝即將出現,若是等我們在河北大地站穩了腳跟,金人肯定是面臨一個強敵,所以我認為金人想要對付的人應該是我們。對,他們一定是想對付我們,快,派人去查,查探金人大軍的動靜,數萬大軍就在草原上呆著?是隨時殺到我們這邊來,更或是?」耶律大石忽然想到了什麼,面色大變,雙目中透露著一絲驚駭。
「怎麼了?」高寵見狀,忍不住詢問道。
「雲州,一定是雲州。金人的目標不是幽州,而是雲州,他是切斷我們和草原之間的聯繫,只有攻占雲州,才能切斷兩者之間的聯繫。」耶律大石面色蒼白,他知道雲州代表著什麼,那是紐帶,是李璟聯繫草原的紐帶,李璟之所以橫掃中原,不僅僅是他的士兵都是敢戰勇猛之士,更重要的是他的騎兵,他掌握了雲州和大部分草原之後,就能從草原上得到大量的戰馬武裝他的騎兵,然後橫掃中原,利用中原的糧草來支撐騎兵的消耗。
若是雲州丟失,李璟不僅僅損失了一個戰略縱深,更重要的是丟了一個中轉站,金人可以從容收服草原,讓李璟再次陷入缺少戰馬的危機之中。耶律大石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危險之處。
「那是不是趕緊通知王上?」高寵有些擔心的說道。經過耶律大石這麼一說,他也察覺到雲州的危險所在,忍不住催促道。
「遲了,遲了,這個時候金人的大軍或許已經出現在雲州城下了。」耶律大石苦澀的說道:「現在只能是期望雲州方面已經做好了防守的準備。」
「金人真是陰險狡詐,居然想出這樣的毒計來,雲州雖然有一些兵馬,但是,金人太多,恐怕雲州?」高寵有些擔心。
「放鷂鷹,通知雲州,盡人事聽天命吧!但願我們的猜測是錯誤的。」耶律大石嘆息道。
烏日閣是奚人,是從幽州遷移到雲州來的,他出身是一個奚人小部落,成為第一批從幽州遷過來的人,雲州安撫使王穆給予了上等的政策,給他們的小部落劃分了一片肥美的草場,讓他和的部族在這裡休養生息,他十分感謝李璟,認為李璟就是傳說著太陽神,能夠帶給他們無上的榮耀。
今天上午,他驅趕著自己的幾匹馬駒在草原上放牧,享受著草原上的陽光,望著不遠處的幾匹小馬駒,想著等到牙口好的時候,就將這些戰馬賣掉,按照李璟定下的規矩,上等的戰馬可以值五十兩銀子,足夠他過上相當不錯的生活了,然後娶上一個小嬌娘,生兒育女,日子就是這麼過下來的。
「隔壁的拉坤大叔家的小娘不錯,屁股大,能生養。」烏日閣想到隔壁家的那個小娘,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歡喜來。忽然他發現遠處一股濃煙沖霄而起,他面色一邊,那個地方是奚人小部落所在的地方,旁邊還有一條小河經過,就算是起火也不會有如此高的濃煙。
「不好出事情了,在太陽神統治的地方,怎麼會有惡魔來偷襲。」烏日閣心中慌亂,當下就騎上了自己的戰馬,朝部落飛奔而去,還沒有到達部落,就見黑壓壓的騎兵將自己的部落圍困處,一些士兵正在朝部落帳篷上射出火箭,部落大營中傳來一陣陣慘叫聲。
「是金人,是殘暴的金人。」烏日閣忽然看見那些騎兵腦袋後的小尾巴,一道閃電從心中閃過,這是可惡的金人,當初在幽州的時候,他曾經見過的。金人居然殺到太陽神統治的地方了。
「殺。」遠處傳來一陣陣叫嚷聲,烏日閣看見有幾個金人士兵朝自己殺了過來,顯然這些金人已經發現自己了,當下不敢怠慢,想也不想,就抽了自己坐騎一鞭子,朝西方飛奔。
「將這個消息告訴太陽神的部下,金人來襲了。」烏日閣想到了自己的任務,他忍住了心中的悲傷,決定將金人入侵的消息告訴李璟的部下,讓沿途的契丹人、奚人趕緊逃走,以免有更多的人死在金人的弓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