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今日在學校發生的事,兩個人走在路上有種說不出的尷尬,就連剛進門的時候鄰居大媽見了,還笑說劉曦帶著小媳婦兒回家,當時沈芯葉滿面通紅,真恨不得找了地方一頭扎進去。
餘溫未散,沈芯葉時不時的會揉捏兩下自己的臉頰,告訴自己他們都只是在說笑話。
劉曦調好藥從書房出來,開門的那一瞬她再次感覺到了那股特有的力量,很奇特,但是會在關門的那一瞬消散,她根本來不及琢磨。
「劉曦,那個你的書房怎麼有奇異的力量散發?」沈芯葉指著書房好奇的問道,小判也有所察覺,飛了過去,「我可以進去看一下嗎?」他道,還不等劉曦同意,小判撞上門去,但是他被彈了回來,坐到地上揉著小腦袋生起氣來。「什麼嘛,還設下了封印。」
沈芯葉納悶的看向劉曦,劉曦輕呼口氣,方才讓他為難了吧。她招呼小判:「小判,不要在別人家隨意亂動。」小判聽話的飛回她的懷中,劉曦端著符水過來解釋道,「那算是我的私人空間,我不太喜歡別人進入,所以才設下結界。」
雖然聽起來好像不是這樣,但是沈芯葉還是相信了他。
「把手伸出來。」
「喔。」沈芯葉在藉助左手的力量下將右手舉到劉曦面前,當硃砂記消失的那一刻那股鑽心的疼痛又找了回來,「啊嘶~」
「可能會痛一些,一會兒就好了,你忍一下。」劉曦安慰道,所謂的藥其實就是一些符水組成,而這符水還燃著泛藍的火焰,劉曦用手指點一下在她手腕處塗抹一會兒,果真好多了。
「這是什麼?」
「定魂咒,不過放心,不會定住你的魂魄。」
「定魂咒?」沈芯葉看著自己的手腕,想要活動一下,竟發現根本無法動彈,她詫異道,「你不是說不會定住我的魂魄嗎?我的手怎麼不能動了?」
「只是一時的,等你到了家大概就解除了。我是怕你亂動手腕,驅散了藥性就不好了,才會下定魂咒。」劉曦解釋道,「現在你該說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了吧。」
回想昨晚,一言難盡。小墨根本沒能追上昨晚的那個女孩,但還好的是她也沒有得手。
沈芯葉將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對劉曦敘述了一遍,說話間藥也塗抹完畢,劉曦深思熟慮:「那女孩或許就住在你家附近不遠。」
「那豈不是很容易找到!」沈芯葉面上一喜。
「芯葉,你不要太高興,我反而擔心她會對你不利。你雖然是判官,但是你應該知道一點,她雖然修煉邪惡法術,可她畢竟是人,她不死你就不能對她怎樣。」
「都怪我太笨,我太沒用。」沈芯葉沮喪道,咒印書上的法術她只學習了幾個,因為力量太弱,她還不能學習更高深的咒印。判官判死不判生,這一點小墨昨晚也對她強調過了,不過,別說她是判官了,就算是人也不能隨意奪人性命。而且,咒印書上的咒印對生靈是無效的,她根本不能把對方怎樣。
知道沈芯葉為難,劉曦端著符水開解道:「你也別擔心了,還有我,我可以幫你。就算不能判她生死,但是我們可以散去她一身修為,制止她不再作惡。」
劉曦將符水端去了廚房,沈芯葉隨著他的行走轉動視線,正好看到牆上的鐘表。「啊!五點了!」她突然從沙發跳起來,劉曦從廚房出來,「你不是給阿姨打了電話的嗎,怎麼?阿姨有定時間嗎?」
沈芯葉點頭道:「其實,我……我從未遲到六點回家。」
劉曦頓了頓突然笑了幾聲,見沈芯葉面色泛紅,他歉意道:「對不住。」
「呃~你笑什麼?」
「覺得你像個孩子而已。」劉曦實話實說道,沈芯葉鼓起兩個腮幫子似是要發火,但是最終放棄了,沮喪道,「你說的沒錯,我就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還在父母的庇護之下,我沒用。」
劉曦一頓,暗罵自己說話太傷人,還沒來及道歉,小判先不樂意了,撲上去對著劉曦一頓狂揍,小拳頭揮舞的還很有節奏,嘴上叨念道:「壞人壞人,竟敢嘲笑主人,我要定你的罪,打入十八層地獄!」
「小判,不許無禮,劉曦說的沒有錯。」沈芯葉將小判從半空取下按進懷中,「對不起,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昂,要不要我送……」
「不用的,我還沒那么小。」沈芯葉制止道,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麼心情,或許是覺得拖累吧。
門關閉,劉曦也沒有追出去送送,突然自嘲道:「我也真是,她畢竟是女孩子。」越想,他越覺得不該。這時他書房的門不聲不響的開了,從裡屋從出一個人,虛無縹緲的身子若隱若現。他眉目秀氣,儒唇英鼻,一身白衣道袍仍遮不住那身纖細,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家的大家閨秀。
都說古代多美男,少美女,難怪帝王家都喜歡養男寵,實則是男人不讓女人活啊!
男子左手背在身後,一派正然:「怎麼,自責了。」
劉曦轉過身來對著男子深深的鞠了一躬:「師傅,您怎麼出來了,您的身體還是少離開璃月居為妙。」
「呵呵,無妨,畫中呆久了,真無法適應外世變遷。」夏靈苒道,看著房門,「那女孩叫什麼名字?我聽你叫她芯葉,她姓什麼?」
「她姓沈,叫沈芯葉。」
「沈芯葉……沈……葉。」
「師傅,您認識芯葉嗎?」問完話,劉曦自嘲了一下。他們根本不是同一時代的人,又怎麼可能認識。
果然,夏靈苒師傅搖了頭:「不認識了。嗯~她似乎在為自己的力量不夠而傷腦筋。」
「嗯,對。師傅,芯葉為人善良,我想如果請她幫忙的話,她一定會答應的。」
夏靈苒揮了揮手:「不必了,我現在還不想離開。」
「可是您的身體……」
此時的夏靈苒面色越發柔和,她比以前多了一個心,而在這心之上也多了一個擔子。
「劉曦,她可要勞你照顧了。」
劉曦不解,夏靈苒也只是似往常那樣微微的笑著,從來不指明,這麼多年劉曦也習慣了,不用說,又是讓他自己去琢磨。不過劉曦覺得,師傅這一次的表象似乎與往常不同。
難道師傅其實認識芯葉?這不太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