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霍里斯敗走後,回營途中收到朋友馬哈巴爾的來信。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他讀過內容又抬頭看到眼前的情景,垂頭嘆氣。
「為什麼要帶著自己的埃及同胞,為異族本都人賣命?如今吃了敗仗,泰拉尼斯那個混賬能饒了敗軍之將麼?是的,本都人不信任我們,可他們自己很優秀麼?不,馬其頓必勝。」
當泰拉尼斯聽說阿克霍里斯也成為叛軍時,暴跳如雷。而那些辛辛苦苦從錫瓦趕來的埃及僱傭兵,被他以延誤戰機的罪名處罰三天不吃飯。之後就送往亞歷山大城,配合憲兵隊穩定城市去了。這些事件令泰拉尼斯失去了尼羅河地區的人心,埃及友誼不再。
經過一周休整,本都再度掀起風浪。這短暫的七天時間,馬其頓各軍團得到寶貴的休整和補充。甚至部隊裡多了不少埃及籍士兵。城牆重修加厚,箭支、武器,淡水、糧草,當然還有預備兵。
馬其頓守軍把要塞擴大了兩圈以囤積糧食,另構築了兩道新的防線。
兩軍三度交鋒,泰拉尼斯搬出了全部家底,十萬精銳重兵團悉數上陣。馬其頓方陣愈戰愈勇,死裡逃生的他們在戰場上毫無怕死的念頭。本都人努力嘗試包圍敵軍,但怎麼也合不上最後一邊。北非戰事陷入僵局。
波里佩州與西斯商討戰略,一致認為,當下不宜與敵軍打野戰,就應該依託要塞工事拖住敵人。本都在北非的這十萬精銳戰鬥力強悍,他們裝備精良、機動性好,善於大規模運動戰。現在把對手逼到狹窄街道或城門口作戰,極大地限制了其軍隊主力的優勢發揮。
但西斯在這一仗中似乎註定是劣勢一方,他的得力友軍波里佩州病逝於軍營大帳中。這邊陣營失去了最厲害的將軍。西斯分不出多餘的將領來接管希臘第二軍團,他們併入帕特拉所部。
失去有力的外援,西斯不僅又要承受強大壓力,還不時得去幫助帕特拉。最後乾脆將城外部隊收回,在城中一起防守。本都精銳銅盾方陣比普通的方陣長槍陣要強勢,馬其頓戰士往往通過兵種協作或近身肉搏的方式抵消對手的長處。
戰事激烈持久雙方疲軟乏力。戰士們仿佛在黑夜裡,見不到光明。就在這時,神聖的馬其頓軍旗再次出現在海上。
「陛下,我們即將抵達北非土地。現在戰局發生改變,我們要選擇哪裡為登陸點呢?請您指示。」
軍官團年輕的參謀長徵求指令,他英武帥氣目光誠懇堅毅。他正準備為皇帝展開作戰地圖,提供他們已研究好的選項。
波達雷里奧斯冷靜從容地答道:「尼羅河三角洲。」
「難道皇帝陛下已經對這裡的地理環境了如指掌了?」年輕軍官更加敬佩皇帝。
「之前的障礙不存在了,本都的海岸護衛艦隊被消滅。我們繞過戰場,長驅直入敵方後背,奪取亞歷山大城。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們有充足的時間來占領一個立足點。再去替西斯國王解圍。」
結果,登陸場不僅平緩寬敞,還未遭遇任何抵抗。敵人完全沒有預料。七萬主戰部隊迅速上岸,集結完畢。不遠處已呈現出亞歷山大城的輪廓。
波達雷里奧斯鼓勵年輕人們,大聲說道:「看那,這裡是我們的祖先亞歷山大大帝曾經征服過的地方。」
尤其是那些天天訓練還未經歷過真正戰場殘酷的「童子軍」沸騰起來,聲聲歡呼。看來伙子們在參戰前還懷揣對戰爭的浪漫情懷,不曾知現實的味道。
部隊一刻也不停歇,直接向東進軍,目標亞歷山大。偵察兵實地勘察情況與情報地圖一致,皇帝開始分配作戰任務。一萬希臘軍封堵橋口,阻斷尼羅河東岸的增援;一萬羅馬軍充當預備隊,掩護攻城背後方向;主力攻城。
當時本都遠征埃及,大敗尼克霍的法老禁衛軍,乘勢衝垮西奈防線後,尼羅河地區喪失了抵抗意志,大部分埃及人主動投降。米拉三世為了表彰投誠的人,把尼羅河地區變成共治新區,保留了部分埃及官員,繼續管理當地城市。這埋下了政治混亂的伏筆。
等波達雷里奧斯嚴整的禁軍壓向城市時,亞歷山大城守將阿馬斯特里斯恐懼萬分。一來他沒見過這麼威嚴整齊的軍隊,二來他的守軍根本不足。他也知道埃及軍人早就蓄謀叛亂,泰拉尼斯派來的「支援」反倒助長了反叛的囂張氣焰。他根本指望不上埃及人。本都士兵僅七百人。
戰鬥打響,馬其頓在城外架起巨型石弩,齊發轟擊,雙管並下。本都守軍感覺整個城市都被震動了。
結果,馬其頓人還未敲開城門,城內已經烽煙升起。埃及軍與本都軍先開戰了。不知是居民還是當地士兵,打開城的西門和北門,發出投誠信號。波達雷里奧斯擔心有詐,依然從北牆上鑿出兩處缺口才攻入城中。
「矩陣」黃金軍的戰士們年輕且訓練有素,打下城門後一路風馳電掣攻進中央廣場。三下五除二,將本都守軍斬殺乾淨。他們興奮的高舉武器,歡呼勝利。
「皇帝萬歲!皇帝萬歲!」
在亞歷山大城外有一座本都軍營,是防衛城市的野戰兵團。他們收到求助消息後才往城市方向增援,但被羅馬軍團攔截並擊敗。
泰拉尼斯的軍帳中炸了鍋,將領們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眼看我方就要殲滅東地中海軍,怎麼能收手呢?」
「馬其頓皇帝也來了,這場戰爭打得可真熱鬧啊。一個國王一個皇帝,看我們活捉了他們。讓馬其頓人成為世人的笑柄。馬其頓帝國付之一炬。那時,將軍你也成為了本都的國王,您的威名一定會傳揚四海。」
「波達雷里奧斯萬萬不可覷,我們不能輕敵。有人形容他帶著七萬精兵如同虎狼獅群,無人可擋。這個人曾經參加過數場戰爭,好謀善斷。被譽為統領獅群的人。我並未長他人之威,只是提醒大家此人非同一般,我們必須正視他。」
屋內的氣氛有點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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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問鼎逐鹿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