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久別勝新婚。阿洛尤斯自從回到宮中後,與嬌妻整天情思纏綿,縈繞不止。
「以前沒有新娘的時候,這孩子一有空閒就來陪伴在我身邊。現在多年爭戰在外,好不容易回趟家,還不來多陪陪我,真是有了新娘忘親娘!」阿克米抱怨道。
在一旁難得清閒一次的蓋拉斯,喝著小酒,「行了吧,孩子長大了,你還不叫他有點自己的事。久不相見,兒子不去抱他的美麗的小媳婦,難不成天天找你這黃臉婆待著。」
「你還好意思說,你那個兒子,我看跟你一樣,都是些花心大蘿蔔。」
「你跟杜爾西斯爭寵也就算了,還占住阿洛尤斯不放人家飛麼?」
「你...」
阿洛尤斯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子漢,他在外十分想念自己的妻子。況且,那時初次相遇他對西爾芬就一見鍾情了,結婚後,即使不在家也一直對她忠貞不渝。兩人相愛著,西爾芬也是初戀就遇上了她的白馬王子,她把所有的心意都給了自己的丈夫。
不過阿洛尤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不像其他將領,為了解決生理需要而拈花惹草。他在外面出來沒有什麼桃色緋聞,以至於好奇心強的人們傳出了阿洛尤斯是同性戀者。說起這事,阿洛尤斯和他的副將帖薩羅斯確實關係很好。尤其在軍營里,兩個人總是出雙入對去哪都形影不離。但這並不能說明人家就是同性戀。
不過阿洛尤斯的希臘哲學老師阿底曼圖斯確實是個真正的同性戀,這可能算是引起這種猜忌的最根源的因素了。此外,還有一些關於他們倆人的事情,讓其身邊的人們有了聯想。要說當時,在克里特島的時候,還確實是帖薩羅斯幫助阿洛尤斯追到了心愛的女郎西爾芬。在他們婚禮上,帖薩羅斯比誰都高興,替他招呼那群老戰友,後來還喝多了酒。到了帖薩羅斯結婚的時候,阿洛尤斯親自到場為他們祝賀,雖然他表現的很高興,但當人們忙著吃喝玩樂的時候,阿洛尤斯卻一個人顯得有點沉悶,那一天,他也喝多了。
在那段時間裡,這事一傳開就成了人們私下裡津津樂道的話題。但人們也許是不理解他們兩個之間的那種袍澤情誼,那是一種生死相依的戰友情。
阿洛尤斯也是個有七情六慾的常人,偶爾會沉迷在溫柔鄉里,可他的心志卻從未動搖過。他整天忙著在自己的天地里,其中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查看前方報來的資料。他的視野始終鎖定在海峽兩岸之間,因為他有一個想法是一直縈繞在腦海中的。
轉眼回到王宮半個月了,早說過宮廷生活中的紙醉金迷、趨炎附勢是阿洛尤斯不習慣的。離開兵營的他,如同離了群的頭狼,過得又無聊起來。這一天,阿洛尤斯來到軍事地圖室,啊!原來國王也在這,爺孫倆默契地相視一笑。安提戈諾斯立馬讓進了他的小將軍,阿洛尤斯走進去,習慣性得站在地圖邊國王的對面。
「近來可好,我的波達雷里奧斯又長大一些了麼?」
「是的,我的陛下。一切都好。波達雷里奧斯長得很快,就像小樹苗一樣茁壯成長。看得出來,他是個聰明的孩子。嘿!瞧他那一雙機靈的眼睛,智慧心靈的窗口。」
安提戈諾斯滿意的點點頭,笑容是那麼自然,燦爛著。
「一定要給他最好的教育,培養成我們安提柯家族有力的接班人。」
「怎麼?心癮又犯了?」
哈哈哈哈......話說到這就太明白了,他們彼此太了解對方,太多的共鳴之處。
「這幾天思來想去,很想跟您說說心裡話。卻又擔心打擾您的休息。」
「說吧,我很想聽。」
「知戰之地,致人而不致於人。要保有優勢,必然儘量由你來選擇,何時何地與敵人交戰。如果你總是針對他們的行動做出反應,表示是由他們來決定你的戰略。
我現在想回到色蒙,主持前線部隊的準備和訓練工作。因為我也想儘快發動羅馬攻勢。
不想等到羅馬人又整湊齊幾個新的軍團的時候,再上岸和他們斗。現在爭取時間就是減少傷亡,爭取時間就等於增加了幾個馬其頓軍團。」
「你的考慮是對的,我贊同。只是.......我曾經問過你,你能一個人擔此重任,統領兩個軍團攻入羅馬將其征服麼?」
「我更希望用事實告訴您,我的敬愛的國王陛下,能!」
「這事我要找他們再商量一下。因為,阿洛尤斯,我想親眼看著你成長,看著你統帥千軍萬馬贏得勝利,看著你縱馬馳騁陣前發表鼓舞將士們士氣的演說。你的聲音高亢洪亮,你甚至第一個感染了我。如果你執意要去,我不會勸阻你,只是我要和你同去。」
「祖父!我不知道還要說什麼。首先,我感謝您的理解。有人能懂,這是我再不敢多奢求的東西。再有就是,我覺得是您感染了我,教導了我。最後,我只是再次請您注意考慮自己的龍體,這事我一定能完成好。」阿洛尤斯眼裡閃動著淚光,跪拜在地。安提戈諾斯連忙扶起他。
「我的孩子,你知道麼?你是我眾多孩子裡最有性格的一個,你小子的脾氣越來越像你的叔叔歐昂諾斯,說話也很直接。可是,作為長輩,我太愛惜你們。馬其頓需要柱廊,需要王位繼承人。
但是你以為你長大了麼?你以為可以自己很強大麼?你還是我的孩子,我要在戰場上從始至終盯著你的後背,我會保護你,任何人不得對你造成威脅。
我們馬其頓人一直有這樣的傳統,國王必須要帶著自己的士兵一起衝上鋒線。因為他的士兵會為他們的英勇的頭領而勇敢,他們看到自己的國王陪伴在左右就不再迷茫,不再膽怯。
渡海遠征他鄉,恐怕將士們疑慮很多,會想念家鄉,會沒有安全感。因此,我要帶著他們一起去。讓馬其頓的勇士們明白,他們不是被國家丟棄到遠方送死的,他們只是去再一次贏得榮耀。要讓他們堅信勝利屬於馬其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