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瓦山頂上有一尊佛祖的石像,雄壯的不可思議。大筆趣 www.dabiqu.com它的身高應該跟凹凸曼差不多,但身材卻要超過好幾個凹凸曼,體重應該不可思議。
佛像的樣子以前世一般無二,慈祥悲憫,寧靜平和。在佛像的面前,所有人都是蟲子,都是螞蟻。巨人會對那些如螻蟻般的人類懷有仁慈嗎?
不知道。
反正這讓江閒語想起來《風雲雄霸天下》中凌雲窟的那尊大佛。
可那個世界並不存在佛祖。
帝釋天算嗎?
…
而這個世界佛祖卻是真實存在的,也是人,不是神,佛宗應是一種境界,他開創了佛宗。境界想來極為高深。
佛宗傳承了幾千年。
比書院的歷史更長。
與道門共治天下。說實話,千百年來也就出現了夫子這樣的一個異數,強大到昊天也忌憚的程度,但夫子本質上也就是一個笨老頭兒。
這是江閒語一直想要說的。
可他不敢說。
只要是說這老頭兒不好聽的話,他就一定會聽見的。倒是一些麻煩事兒,永遠裝作不知道。
當然幾千年來,昊天世界也會有很多即便夫子也不知道的事情。
爛柯寺之行,使永夜的帷幕掀開。
…
盂蘭節還沒有開始,或許世俗中人來爛柯寺的目的是為了盂蘭節,可是對修行者們來說,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拜見岐山大師。或許還有些人,想知道冥王之子究竟是誰…
爛柯寺中一天比一天熱鬧,各宗各派越來越多的修行者前來拜山,波瀾洶湧,暗流涌動。
來了以後,江閒語再沒見過寧缺和桑桑,不知怎麼,他越來越厭煩那兩個人,說不出口的原因,或許也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原因,他特別討厭這個小姑娘。
因此,對寧缺也沒有以往的那般欣賞。
所以如果不見,那當然是極好的。
可沒辦法,即便同在爛柯,同在瓦山,豈能不見呢?忌憚未知,江閒語卻沒辦法讓山山離開,只好再一次的前往瓦山洞廬,走一步看一步。
莫山山發現了江閒語的不安,所以她才堅定的要留下來。
耳鬢廝磨,琴棋書畫,快樂的時光轉瞬即逝,場景一下子就來到了岐山大師開廬的那一天。
而祂的布置已經啟動。
……
虎躍澗,瓦山極出名的一道風景。
到了此處,已經屬於爛柯寺平常絕對不會對遊客們開放的區域,因為有很多退休的老和尚隱居在此。
身份特殊,不被打擾。
但今天出現的也不是遊客,而是訪客。
特別多的訪客。
都是些身份不一般的訪客,不然也沒資格來到此處。
因為主角都是最後出場的,所以當江閒語和莫山山一起並肩而立,來到虎躍鐧的那座橋的時候,寧缺和桑桑的大黑馬車已經到場了。
沒有過去打招呼,江閒語四處看了下。
看到有一棵大青樹下匯集了許多人,然後笑著對身邊的莫山山說道:「看來我們來的晚了些,已經這麼多人,晨起的鳥兒有蟲吃,不知道他們吃到沒有?」
莫山山抿嘴笑了一下,頗具風情的瞥了他一眼,說道:「山道路那麼長,你還偏偏拉著我要兩個人走上來,才會浪費了許多時間……」
「反正我們已經見過岐山大師了,何必還要那般著急呢?咱們走在路上欣賞瓦山的風景多好呀,沒有人打擾,只有我們兩個的世界。」
山山臉紅了一下,嬌羞無限。
這傢伙經常口無遮攔,以前她還可以淡定的聽著,現在卻不知為何,聽著怪不好意思的。
或許是彼此的關係更近了一步,或許是知道了江閒語內心的感情,比起在長安的時候,紅牆白雪,互訴衷腸,現在他們更像是戀人。
正跟身邊女子含情脈脈的時候,江閒語忽然覺察到一道充滿惡意的視線。
那是大青樹下的一個公子,身份地位應該不同尋常,因為身邊有很多人在討好他,不少人都是修行者,有南晉的劍客,也有知命境的修行者。
他指著那個瞪著這邊的華貴年輕公子,說道:「你看,這個人就好像是一條會被鳥兒吃掉的蟲子。」
眼神兒變好的書痴姑娘順著江閒語指的那個方向,看到了一個拿著扇子,附庸風雅的年輕公子,她好奇的眨眨眼睛,細長的睫毛好可愛:「那是誰?」
那個人是誰,她其實是知道的。
可她眼神兒變好,江閒語卻是不知道的。
江閒語歉意的笑了笑,「幹嘛不戴上我送你的眼鏡,多好看呀,難道是不喜歡那些樣式?要不你給說一下,這一次我親自動手,一定給你一副最好的。」
「你給我的當然是最好的。」莫山山柔情似水的看著江閒語:「可能還是不習慣吧。」不經常戴眼鏡的人,當然會不習慣,更何況是這個時代,主要嘛,還是她的眼睛其實已經好多了。
所以她只是選了一副最好看的貼身帶在身邊,當做一件精美的飾品。
「那輛馬車似乎很奇特。」莫山山看著那邊熟悉的大黑馬,看到車上坐著的寧缺,以及車內的光明之女,疑惑的說道:「十三先生破境了?」
「那輛馬車是顏老頭的遺產,留給了寧缺,馬車上刻著符文,以你的境界,當可以看出其中奧秘…至於寧缺,他就是跟隆慶一戰之後才破境的,當然…他其實在雁鳴湖的時候就可以破境。」
「果然。」也只有顏瑟大師,才能將一輛這樣的馬車改造成這樣,這是複合性質的陣法。
「十三先生真的一個人殺了夏侯?」一直到現在,看到他們,山山才問起了這個,那一場決戰傳到大河國的時候,莫山山很是驚訝,為寧缺的身世表示震驚,為他能夠殺死夏侯感到震驚。
這讓她想起寧缺曾經教導自己的那些戰鬥知識…
「不是一個人,這不是還有你口中的那個光明之女嗎?」
「你似乎不喜歡她…」莫山山奇怪的看著江閒語,她發現江閒語似乎對這個光明之女很是不屑。
「討厭和喜歡,有時候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好像你曾經跟寧缺在荒原上一路同行,關係極好,他也教過你很多東西不是?但為什麼最後在一起會是我們呢?告訴我,你喜歡過他嗎?」
這個問題,比莫山山曾經問江閒語的那些送命題還要尖銳。
脫口而出,或許他其實早就想這麼的問一下了。沒辦法,男人嘛,都這樣,特別是他知道,如果沒有自己的存在,會是怎樣的一種發展…
江閒語能不在乎嗎?只是他一直沒有說,或許是預感到了什麼,所以突然間的就想問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