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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嬌嬌淺淺地抿唇笑了,卻有一絲的猶豫。劉貴寶越是替她著想,她心裡越是難受。這段時間她因為照顧徐子喬而忽略他太多。而他還要包容她的一切。她怕她承受不起他的好,也怕自己會捨不得這樣的他,而越陷越深。心,隱隱作痛。
「走吧,我陪著你,一起待徐子喬醒來。」劉貴寶牽起她的手,兩人回了徐子喬的病房。
屠嬌嬌拗不過劉貴寶,被他安置在了沙發內躺下,親手替她蓋了一廣木薄毯:「你在這裡休息,我在那裡,徐子喬醒了我就叫你。」
屠嬌交點了點頭,劉貴寶傾身親了親她的眼睛:「好了,睡吧。」
劉貴寶則坐在了徐子喬廣木前的單人沙發內,漆黑的夜色,他睜著眼睛,看著屠嬌嬌的方向,眼光淡淡,如熄滅的星火。
徐子喬一直昏迷到第二天的早上才醒來,屠嬌嬌和劉貴寶都早早醒了,在單獨的衛浴間裡洗了臉。
徐子喬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的腦子裡還有些空白,眼睛裡也是一片空洞,他轉眼看了看。
「徐子喬,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們了?」屠嬌嬌激動的握住他的手,「你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粥好麼?」
劉貴寶則冷靜的拿起廣木頭的呼叫器傳話給護士台:「醫生,VIP3廣木的徐子喬醒了,請來檢查一下。」
劉貴寶很冷靜,在這個時候知道先找醫生,而不是像屠嬌嬌那樣亂了方寸。
「徐子喬,你別怕,我在這裡,醫生馬上就來給你檢查了。」屠嬌嬌輕拍著他的手背,安慰著他。
醫生來了,屠嬌嬌和談多韜退讓到一邊,方便醫生給徐子喬做檢查,仔細檢查後,醫生對屠嬌嬌和劉貴寶道:「病人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靜心休養一下就好了。」
「謝謝醫生。」
談名韜送了醫生在門口,就看屠遠山走來,手裡還提著早飯:「貴寶,這是早飯。」
劉貴寶隨屠遠山一起進來:「屠叔叔,徐子喬他醒了。」
「醒了?」屠遠山眼中一亮,「醒了就好。」
屠嬌嬌已經打來了熱水,擰著毛巾替顧然擦臉,擦著手臂:「徐子喬,你想吃什麼,我就這就去給你買。」
屠遠山上前把手裡的保溫桶放到了廣木頭柜上,慈愛地笑對徐子喬:「徐子喬,這是阿姨熬的粥,很好吃的。你身體虛弱,多吃一點。」
「叔叔,嬌嬌……我沒味口。」徐子喬現在是什麼都吃不下,他看了一下四周,「我沒有死?我為什麼還在活著?」
「徐子喬,你說什麼傻話呢?你不能這樣糟蹋你的身體。」屠嬌嬌蹙緊了眉,徐子喬的眼睛裡依然一片灰暗,「徐子喬,你不能因為你母親而放棄你自己你知道麼?她有她的鬧法,你有你的活法,你不要太去在意別人的眼光。你更應該在乎我們這些愛你的人的感受。我們愛你,所以怕失去你。」
屠遠山也語重心長道:「子喬,不管你媽做了什麼,你還是我的兒子。你就安心地在這個家裡住下。我們依然是一家人。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不要再想了。」
徐子喬眼光淡淡:「我並沒有多想,屠叔叔,你去上班吧。」
屠遠山看著屠嬌嬌和劉貴寶,這裡有人照顧徐子喬,他也放心地走了。屠嬌嬌打開保溫桶,盛了兩碗粥,還有一些小菜:「二哥,你吃點早餐吧。」然後她把碗放到茶几上,然後端起一碗準備去餵徐子喬。
徐子喬也沒有拒絕,配合著屠嬌嬌吃了小半碗。
屠嬌嬌也吃了點,然後去洗碗,收拾一下。徐子喬大多的時間都是沉默的,要麼就是閉眼休息,不想說話。
劉貴寶其間出去走了走,然後換屠嬌嬌。
再次上來的劉貴寶見屠嬌嬌不在病房裡,只有徐子喬一個人看著窗外的樹梢,已經立秋,天氣比較涼爽。劉貴寶走過去,坐進了病廣木前的單人沙發內,他盯著徐子喬的清瘦的臉:「徐子喬,你是怎麼會中毒?嬌嬌他們不問你,是不想提你的傷口,但是好好的為什麼會中毒?」
徐子喬沒有收回目光,明亮的光線把他的瞳孔染淡:「劉先生,我怎麼中毒的你不需要知道。我就是不想再活下去了。」
「為什麼?馬上你就可以去美國接受最先進的治療了?即使有一絲的希望都不應該放棄。你這樣做只會讓嬌嬌和叔叔心痛的。」劉貴寶蹙眉,「他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選擇去死?那麼他們的努力呢?都付水東流了,還要得到一個人沒了的下場麼?這樣的你太自私了!」
徐子喬的眼瞳晃了一下,漸漸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我是自私,可是我更想嬌嬌能幸福。你不是愛她麼?為什麼還要救我,我死了,她就可以嫁給你了。我不想因為我而讓你們之間不愉快。我欠了她太多,我不想拖累她,我想把幸福留給嬌嬌……」
劉貴寶突然感覺到自己竟然無話可說,這個男人做的事情都是為了屠嬌嬌,或者是為了她的幸福。那麼他還有理由去責怪他的自私。他感覺自己喉嚨口像是被堵住了,喉間枯澀。
「難道你就不想看著她幸福麼?」劉貴寶看著病廣木上已經曾經光芒的男子。
「不管我能不能看到,我都知道嬌嬌會幸福的,因為你不會錯待她,你愛她。」徐子喬眼裡都是對劉貴寶無比的相信。
「所以昨天你對我說把她交給我,你放心了。其實我想和我聊,不過是想我能親口告訴你我會對嬌嬌好,這樣你便能安心地自殺是麼?」劉貴寶前後一想,連貫起來,恍然大悟,徐子喬早就有這個想法,而他卻忽略了他的異樣,「昨天你臉色發白,說想休息時,毒素已經在體內發作了,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傻?」
五年,徐子喬對於屠嬌嬌的感情不是不愛了,而是更加的深愛,與日俱增。為了她可以付出生命,用性命來成全她的幸福。
「我說了我不想拖累她的幸福……」徐子喬又是一笑,因為病過所以元氣大傷,有些虛弱,「我只想她能幸福,所以就讓我自私一回好麼?」
「徐子喬,你若有閃失,嬌嬌一定會傷心古欠絕。她如果知道她的幸福是你的性命成全的,你覺得我和她之間還有可能麼?她已經失去過你一次,她用了五年的時間得到新生,這一次,也許她會需要比五年更長的時間,你就忍心看她這樣?徐子喬,你不能這麼想,不能把所有的不好的一面都歸在自己的身上。你只有雙肩,你承受不了這麼多。」
「劉先生,你別說了,總有一天她能走出來就好,總比一直陪著我這個廢人好。」徐子喬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劉先生,幫我一次。」
「不可能!」劉貴寶冷聲打斷他,這是一個什麼要求。
「那我就自己再想辦法吧。」徐子喬唇邊苦澀,「一百種方法裡總有一種能行通。」
「徐子喬,你冷靜些,不是所有的問題都可以用死亡來解決……」劉貴寶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本就是一個廢人了,我什麼都做不了,就只能躺在這裡等死而已,反正都要死,不如早死早解脫,這樣下去對我來說只是一種折磨。我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麼還要受這些折磨,為什麼連死都是奢望?」徐子喬激動地提高了分貝,仿佛在質問劉貴寶,又似在質問老天,「不如一死,一了百了。對我來說死就能解決問題。」
空氣里靜到悲痛,只聽到冰冷的儀器聲。
而此時在衛浴間裡的屠嬌嬌正洗著水果,當他聽到徐子喬和劉貴寶的談話後,她除了流淚,還是流淚,呼吸太緊,緊到發澀,酸楚在胸膛里滌盪著。她咬著唇,指甲掐入了蘋果里。這個病房裡兩個男人都對她有情的義,無論她做出怎麼的選擇都會對不起另外一個,都是錯。可是卻依然要做出選擇!
屠嬌嬌抹了一下臉上了淚痛,讓自己裝做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模樣,輕手輕腳地出來,然後裝做是從外面進來的模樣,揚起了唇:「我剛去買了點蘋果,又甜又脆。我削一個你們嘗嘗。」
屠嬌嬌拿起水果刀便開始削蘋果,心中有事,難免會出錯,所以她不小心到削到了自己的手指。屠嬌嬌疼得蹙了一下眉:「呀……」鮮血立即從左手的食指尖滴落。
劉貴寶立即起身過去,拉過她流血的軟嫩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嘴裡溫柔地輕舔,用柔軟的舌頭去舔弄她的指腹,他的舌頭緊緊地包裹住她的手指,細細地摩挲,舌苔上粗礪的觸感像是電流一樣直竄到屠嬌嬌的大腦里,讓她臉紅心跳的,只是她努力地讓自己平靜。而鮮血的味道卻在劉貴寶的味蕾上漫延開去。
徐子喬盯著他們這般的親密,覺得他們才是最適合的一對。而屠嬌嬌卻在慌亂中撞上了徐子喬的目光,臉蛋更燙了:「二哥,好了。」
屠嬌嬌連忙低垂下了羽睫,把手指從劉貴寶的嘴裡拿了出來。
「我去拿藥和紗布。」劉貴寶從她的面前起身,出了病房。
-本章完結-
第五十五節不同時期的感情是不可交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