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黑珍珠剛才我在程澄澄那邊發生的那些事,我看到視頻中的她,黑珍珠,被五個男的帶去幹嘛幹嘛了。
黑珍珠說道:「找個長得像我的,拍個假視頻。」
我明白了。
可是程澄澄非要這麼做幹什麼?她如果要一個億才放走黑珍珠,那我是必須要給她的啊。
黑珍珠說道:「故意逗你。氣你。」
我說道:「讓我恨她?」
黑珍珠道:「你現在恨她嗎?」
我說道:「那都不是真的,我怎麼恨得起來。」
黑珍珠說道:「叫我們損失了一個億,你還恨不起來?」
我說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恨不起來,那你恨得起來嗎。」
黑珍珠並沒有回答我。
看起來,黑珍珠也恨不起程澄澄。
作為一個搶劫了我們一個億卻讓我們恨不起來的強盜,程澄澄,真夠有一套的。
黑珍珠恨不起程澄澄是因為,當時程澄澄抓到了黑珍珠,而黑珍珠還殺了她手下的一個船老大,船長。可是程澄澄並沒有因為雙方是死敵,而做出任何針對黑珍珠羞辱的舉動,相反,她是真正的把黑珍珠作為一個貴賓來對待。
在抓到了黑珍珠之後,程澄澄在那幾天,讓黑珍珠在屋裡隨意走動,但不能離開,不能使用通訊工具,除此之外,她給黑珍珠用的,吃的,住的,都是最好的。
包括給黑珍珠配備了服侍的人。
在那些天裡,程澄澄其實想的最多的就是怎麼處置黑珍珠了,她並沒有真正的想要把黑珍珠從這個世界上抹去,如果真這樣子,就不會對黑珍珠那麼好。
黑珍珠說,假如她抓到了程澄澄,她一樣會這麼對待程澄澄。
所謂英雄惜英雄,她們可能都是在憐惜對方。
殺掉?不會。
黑珍珠不算是程澄澄最大的敵人,程澄澄認為她最大的敵人,是賀芷靈,假設是賀芷靈落在程澄澄手中,不知道結果如何。
關了幾天後,程澄澄還是沒想要殺黑珍珠,可以說,哪怕是一直鬥著,程澄澄從來就沒有這麼一顆想要殺掉黑珍珠的心,所以,她就想從黑珍珠身上撈一個億了事,但是撈錢也要有技巧計策才行,這難不倒這個聰明的女人,程澄澄想出來了一個招,就是先發程澄澄衣服的照片給我,她知道我會去問賀芷靈,賀芷靈說最大的嫌疑就是程澄澄,所以當我懷著將信將疑的心去找程澄澄的時候,程澄澄的手下才跟我說的那句,等了你好久了。
找了程澄澄之後,程澄澄導演了一出黑珍珠在海外異地遭受她手下侵犯的戲,讓我看得太過癮,讓我傷心欲絕,實際上這些,都在她掌握之中,她拿到錢之後,讓人開車把早就帶回來了這裡的黑珍珠送回到了珍珠酒店。
程澄澄,一個頭腦完全不亞於賀芷靈的厲害人物。
她腦子都是些什麼呢?
如果說賀芷靈厲害,我現在真覺得在程澄澄面前,賀芷靈只能算半神級別的,這傢伙完全是個神。
她還搞種植製造毒品,還弄偷渡組織,還搞各種各樣的大生意,關鍵她的這些行業,她都搞得風生水起的。
黑珍珠,賀芷靈,包括林斌的所謂的房地產生意,在她面前,弱爆了。
不過雖然說是這麼說,真讓黑珍珠和賀芷靈去做那些生意,也許賀芷靈比程澄澄還要強很多,那些可都是旁門左道,全是旁門左道,不是名門正派所為,什麼走私,偷渡,販毒,斜教,亂七八糟的東西。
關鍵是她程澄澄能管得住人,她能管得住很多人,賀芷靈也好,黑珍珠也好,管人都是靠的賞罰公平,紀律嚴明,對手下好,手下都樂意為她們效命。
可是相比起來,跟程澄澄就差遠了,程澄澄完全是靠著自己的那一套斜教籠絡人,完全的是把人的思想給控制住了,這些人如同沒有了靈魂一樣的為她拼死效命,真正的是不要命的拼死效命。
太牛了。
賀芷靈,黑珍珠,手下都是人才濟濟。
可是程澄澄的手下也一樣的人才濟濟,我們只是看到了她的表面,實際上,她的手下們,各個領域的尖端人物,高手,都在她手下為她拼死效力,最關鍵的是這些人還不要錢,不要命,賺到的錢,全都給了黑珍珠。
而且他們公司,所有的掛名什麼的,全是別人,沒有一項和黑珍珠有關,賀芷靈想要通過正道正當的方式抓了程澄澄,把她送上法庭受審,真是難中之難。
可以說目前根本是不可能的。
除非,她程澄澄手下的這幫左膀右臂被策反了,全都矛頭指向程澄澄,一起指控程澄澄才行。
但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無論怎麼樣,黑珍珠遇劫的這個坎,總算是過去了。
我問黑珍珠,她有沒有和她爺爺說了,她爺爺可是找她找得哭了好幾回。
黑珍珠說道:「陪我去看他。」
我說道:「好。」
我兩一起出了辦公室的門,出去外面的那一邊的玻璃門之後,玻璃門旁邊守著的張自等保鏢馬上緊緊跟上。
我知道張自他們,會有很多話想要和黑珍珠說,可是黑珍珠並不是那種太感性的人,特別是她不喜歡見到在她面前哭的人,況且張自也不是喜歡說話,喜歡表露自己性格的人,就什麼話都不說,像從前一樣,緊緊跟著身後就是了。
見到黑珍珠,對張自來說,她可要比我還高興很多。
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先去了黑珍珠爺爺那裡,黑珍珠要過去給爺爺請安。
集團的人都很高興,黑珍珠回來了,這是天大的喜事。
我在想著,要不要和黑珍珠商量一下,開個什麼宴席,給她接風洗塵,順道,也讓辛苦尋找了黑珍珠那麼久的兄弟姐妹們高興高興一下。
到了黑珍珠爺爺那邊之後,黑珍珠進去了屋裡,我和張自跟在身後,其他的人在外面等著。
到了屋裡,那個警衛看到黑珍珠,愣了一下,然後,雙眸含著淚,給黑珍珠敬了個禮。
黑珍珠也什麼沒和他說,走進去找她爺爺了。
看來,這世上,還有比我更加思念黑珍珠的人。
那個掃地的老婆子,也看到黑珍珠,但是也許他們家人就是這樣子了,不會也不善於更不想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在外,她看了黑珍珠兩眼後,轉身過去,繼續掃地了。
連一個招呼都不打。
黑珍珠爺爺在書房裡,背對著門,背影蒼老,孤獨,他看著書房中的一幅畫,像是一座雕像一樣,不動了。
那畫,是一副古畫風格,一位白鬍子老爺爺,和一個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小女孩在樹下玩著,老爺爺手中拿著糖葫蘆,一擔水放在地上,遠處山腳下小橋流水人家,炊煙裊裊。
看來,是想黑珍珠了。
看得太過於入神,我們站在書房門口的時候,黑珍珠爺爺一點也都不察覺,我們站在門口,黑珍珠進去,進去了之後,就跪下來了。
撲通一聲,接著,黑珍珠說道:「爺爺,珍珠給您請安了,珍珠讓您擔心了。」
她爺爺一聽這個聲音,全身都震了一下,可是,他卻連頭都不回,多年的軍旅生涯,多次的戰場出生入死看慣生死,早就造就了他那異常強大的心理素質,他哦了一聲,隨即說道:「起來吧,讓他們多加兩個菜。」
我在想,這老頭子平時在我們面前牛叉哄哄的,整天無時無刻不板著一個臉,就是在想念黑珍珠的時候,才會偷偷的表露出情緒,會哭。
現在的他,是不是已經內牛馬面了?
我想過去看看他哭的樣子是啥樣。
黑珍珠說是,站了起來,然後退了出來。
接著,帶著我們到了樓下,讓他們家人多做幾個菜,她則是讓張自叫人去買幾二鍋頭來。
黑珍珠上樓,去她的房間,我依稀記得,當時我偷偷爬進來這裡看到黑珍珠時驚訝的那次。
她的房間中,擺放著很多的冷兵器模型。
完全不像是一個女孩子房間該有的樣子。
我跟著進去了她的房間,她也沒有拒絕我或者趕我出來。
房間裡,收拾乾乾淨淨,那個老婆婆把她房間收拾的。
黑珍珠坐了下來,問我道:「進來幹什麼。」
我說道:「沒幹什麼,就是,不想離開你。」
她說道:「看多了也煩。」
我說道:「那倒不會,只要是你,越看越喜歡。」
黑珍珠說道:「真好聽,嘴巴真能說。」
我擔心她又說什麼你是不是經常和賀芷靈說過同樣的話之類的,馬上先問她問題堵著她嘴巴:「你爺爺好像對你失蹤後回來,沒有任何的高興的那種心情?」
黑珍珠說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我道:「算知道一點吧,跟你差不多,明明心裡難受要死,臉上還非要強不可。我說啊,這樣子也不是不好,畢竟相比起那種情緒泛濫的人來說,你們是真正的能克制住自己情緒情感的人,但是你們真的比普通人缺了一種東西,那就是真實感,你們都是愛著自己家人的,這毋庸置疑,但是你們的情緒又不表露出來,這樣子會顯得很冷漠。假如我以後有孩子有家庭,我可不想我孩子也這麼個家庭氣氛長大,成為那種樣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