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書吧 > 都市小說 > 我本港島電影人 > 第936章 世界很美好,值得我們奮鬥,我只同意後半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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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中,光線陰暗的很,整個雨水好似水墨一般淋下。

    別忘記。

    《七罪宗》這部戲的美術顧問是張一謀。

    同時,鮑?熹與杜可風兩人又把這種蘊含著色彩的獨特畫面通過鏡頭給完美展現了出來。

    在盧米埃爾大廳,將近2000觀眾的關注下,電影劇情毫不囉嗦的展開,剛剛高倉健與梁朝瑋這對主演開場的場景短暫結束,緊接著就是開頭的一番凌厲的剪輯而成的片頭,這同時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在故事展開之前,似乎埋下了不少的伏筆。

    梁朝瑋與高倉健兩人進入第一個『暴食』現場的場景,在光線運用上,確實讓人眼前一亮,因為縱深拍攝的情況,顯得場景越來越暗,最終通過藉助手電筒冰冷的燈光來吸引觀眾的眼球,壁燈也起到了點睛之筆。

    電視機散發出陰冷的藍光與手電筒交相呼應,周圍環境惡劣、陰暗、潮濕蟲蟻集聚,讓畫面十分具有視覺衝擊感。

    同時,推鏡頭展現了手電筒燈光下的肥胖死者,趴在桌上的臉被浸泡在炸醬麵中的場景,也讓人記憶深刻。

    要承認,吳孝祖對於光線的運用確實獨樹一幟。

    觀眾席之中,不少影評人、記者都對吳孝祖這種獨到且爽利的處理感到十分新鮮和興奮。

    「《失樂園》~」

    警局的辦公室內,臉龐少了威嚴,多了幾分落寞,身材也偏向於普通的中年男子的發福身材的高倉健拿著影印著『暴食gluttony』字樣的a4紙,呈現在畫面內。

    暴食!

    許多人看到《七罪宗》這部電影的片名的時候,實際上就聯想到了這一點。

    但實際上,導演對於宗教的涉及在電影界並不稀罕。但吳孝祖並沒有完全糾結於宗教元素,實際上歸根到底這是一部披著宗教的懸疑電影。

    七原罪、精神疾病、社會現狀、人性隱喻以及個人成長,甚至包含了對於港島現狀的一種『批判』。當然,這就需要你不能站在第一層看,最起碼也要站在第六七八層才行。

    歷史上,這部戲能夠大火,其原有就是其核心並沒有觸碰到宗教的利益,甚至這分明就是一種勸誡,當然,在其中,吳孝祖加入了自我的強烈『宿命』風格。

    所以,哪怕是宗教人士觀看,總不會覺得是再被冒犯。

    「這組鏡頭有意思,現在很少有人這麼熟練的使用運動鏡頭了。從開始到現在,我感到每一個鏡頭都有其應有的作用,竟然絲毫沒有無用的鏡頭……」

    羅傑·艾伯特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框,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緊緊盯著熒幕,「先是從年輕警察視角出發,拍攝警長與老麥克的爭論。你看——儘管沒給那個年輕警察鏡頭,但我們都能夠感受到他一心想要加入這場談話……

    後來他插話成功,但警長與老麥克絲毫沒有理會,繼續對話。然後他又插話……」

    「不要激動夥計,這是盧米埃爾大廳!」旁邊的瘦高禿子吉恩·西斯克爾拍了拍基友肩膀。

    「這真的是一部絕世好片,我現在感受到我的心在顫慄,我期待導演如何解開謎題……夥計,我隱約覺得這部戲會很有張力……」羅傑聳聳肩,嘴上動,但眼睛卻始終不離開銀幕。

    實際上,在這部戲上,吳孝祖思考了不少的東西。

    落足於九龍城寨,自然這部戲會有跟多的本土元素,同時,吳孝祖也特意把之前自己在《恐懼斗室》中的一些想法加了進來。


    所以,你能看到梁朝瑋與高倉健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掙扎,關於突破自我的一種嘗試。

    「你有沒有發行,電影裡雖然看似有白天,但要麼就是雨天黑夜……根本沒有自然光?」觀眾席中,戴著一頂樣式類同於巴伐利亞氈帽的墨綠色帽子的波蘭老連襟安德烈·祖拉斯基托著下巴,自問自答。

    身旁,面色水潤的蘇菲瑪索翹著腿,饒有興致的看著電影內阿佳妮的客串。

    沒錯。

    《七罪宗》之中,吳孝祖並沒有任何關於自然光線的使用。白天也是陰雨連綿的天氣,這種壓抑的環境更能讓觀眾體會到影片中傳達出來的抑制。

    畫面里,雨水傾盆。

    俯拍鏡頭,空間不規則切割畫面,冰冷的大理石牆壁上掛著昏暗的壁燈,羅馬柱的遮擋讓光線散在周圍,凝而不亂。

    戴著禮帽,手提公文包的高倉健推開門走了進來,手中收斂起的大黑傘嘀嗒雨水的鏡頭特寫出現在畫面上。

    特別像黑色的鮮血。

    這個城市壓抑的在哭泣。

    圖書館內,綠色的檯燈晃出淡淡的熒光,鏡頭一直保持著運動。

    對於運動掌鏡的運用,不得不承認鮑?熹和杜可風的強悍實力。

    尤其是在接下來的幾場關於追打的戲份,表現得酣暢淋漓。這部電影關於運動鏡頭的運用確實是國際級。

    街頭,梁朝瑋不斷追逐,整個場面拍攝的十分激烈。

    …

    當觀眾看著梁朝瑋倒在水泊里,閉上眼等待著命運降臨的時候,水窪內映射出『幕後黑手』的輪廓。是的,吳孝祖的鏡像運用再次出現在這部戲中。

    一個導演或者一個創作者,他總會或多或少攜帶自己的某些創作習慣。

    這就是所謂的個人風格或者說個人標籤。

    實際上,在這部戲中,吳孝祖也有意借鑑了老杜在《ptu》裡的一些設定,包括燈光下的站位,以及經常貫穿在影片中蹬著自行車的小男孩。

    事實證明,這種對於空間的掌握,確實很能獲得電影專業人士的認同。

    同時,這個小男孩經過老麥克的話語提醒,許多觀眾也明白了,這就是那個開頭畫彩筆畫的小男孩。

    之所以出現這個設計。

    吳孝祖也希望能夠在絕望之中給予人希望。那還有什麼是未成年人更有希望的寓意呢??

    這座陰森潮濕煉獄一般的城市,凝望深淵的警察,同流合污的同事,骯髒的城寨,無家可歸的野狗以及無時無刻不提醒觀眾的嘈雜的噪音,都讓人感受到深深的壓抑。

    那麼,當老麥克拿著彩筆畫看著小男孩的時候,未嘗不讓人得到心靈的舒緩。

    懸疑,最重要的是懸。

    有松有馳的節奏對於一部懸疑電影太重要了,這也能夠給後續的劇情做出完美的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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