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個屁啊,我特麼又沒有練劍,這招劍法看不懂啊!」
把殘卷看了個通透,於和不由掃興起來,說起來,他的武學悟性的確是不高,若是沒有【煉寶訣】,他連武道之門都入不了,如今剛剛入了門,學的亦只是拳法而已,讓他學劍道絕招,純粹扯蛋。
那個刺客首領也是一樣,這一招只是學了皮毛招式,運勁發力的法門也沒有學全,施展出來,只是速度快些,角度刁鑽一些,有出其不意之效,威力卻是和普通的刺劍沒有太大的區別,這才被於和的骨符擋了下來。
於和看了一會兒,他便又將那殘卷收了起來。
不是他不感興趣,而是和他的路數不對,他有【煉寶訣】打底,而【煉寶訣】的特性幾乎註定了他未來要走的武道路子便是大開大合,強勢碾壓,所以劍法刀法的其實都不適合他,真正適合他的是重兵器,越重越好,這才對他的路子。
更何況他現在一腦門子官司,怎麼會有那個美國時間靜下心來研究劍法呢?
還是先搞清楚誰要殺他再說吧!
要查出來並不難。
正如於白岩所說的,如果是侯府的仇家,他現在恐怕連骨頭渣子都沒有了,怎麼會還活蹦亂跳的呢?
不是侯府的仇家,不是公仇,那就是私仇了!
可是論私,自己似乎也從來沒有得罪過誰啊?
沒有把誰得罪到這麼慘的地步啊!
要讓殺手來殺自己?
不是老頭子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敵人嘍?
但是自己在陽武侯府這麼多年也很佛系啊,和兄弟姐妹們的關係不說處的有多好,但也不算是太差,也妹刻意的得罪過誰啊!
再說了,自家的老頭子也算注重對這些兒女的教育,不說什麼兄友弟恭這類的假話,可也沒有兄弟相殘,劍拔弩張的氛圍呢?
爭產這樣的狗血劇,也不可能在這樣的大族之中上演……
不對,好像是爭產哦!!
大爭產沒有,他們這些非嫡脈的子女不可能爭奪陽武侯的位置,可是小爭產,譬如說出府之事……
在南楚,像他這樣大家族非嫡脈的子弟,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府中賴著不走,到了一定的年紀,都是要出府的。
所謂的出府,顧名思義,就是要離開陽武侯府,自立門戶了。
當然,這樣的出府,不可能是淨身出府,只要不是犯太大的錯,出府之前,府中基本上都會把你的一應出府事宜安排好。
一是安排好你出府之後的前程,二是安排好你出府之後的營生。
說白了就是職業和產業。
這不是自己的職業被盯上了,就是將要被分配的產業被盯上了。
被誰盯上了?
九個兄弟之中,滿十六歲的不談,未滿十六歲的,共有三個,他排行第七,排行第八的于謙與他相差不過三個月。
所以,當然是將要和自己一起出府的弟子于謙於老師……的母親了。
柳姨娘!
陽武侯於白岩後宮中最得寵的姨娘,三十天裡有二十天要在她院裡留宿的柳姨娘嘍!
我擋了別人的路啊!
這就是在府中沒娘沒靠山的庶子的劣勢之所在啊!
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
也不對啊,以柳姨娘在府中的地位和受寵幸的程度,小枕頭風兒一吹,於老師出府的時候,能夠得到的好處肯定比我多的多啊,那些小產業她也看不上,安排的差事,也不一定能夠入她的眼,那麼她的目的是……
婚約喲!
也只有婚約才能引起她的興趣吧?把自己弄死了,讓自己的兒子頂上,年紀差不多,地位差不多,想來高陽侯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最重要的事是,兄終弟繼,這樣的事情,在南楚竟然也是一種古老的傳統!
而以柳姨娘家的背景,也不是不能做到這一點。
她家是開鏢局的,認識的三教九流多的是。
這樣的事情,自己不需要證據都能判斷出來,老頭子不可能判斷不出來。
所以,這是在和我裝傻呢!
如果自己死了,或許還會鬧出點大動靜,可是自己反殺了,所以侯府與順天府的官差,也只是草草的敷衍了事。
「老頭子不表態,我不可能扳倒柳姨娘的,暫時先看看,這一次的刺殺我暴露的問題還是比較多的,應急之時還是有些慌張,十成的本事發揮不過三四成而已,若非是【千鈞臂】和【大力魔猿拳】遠比那些刺客的花拳繡腿強的話,或許還會掛彩幾處,這些都是需要克服的地方。」第一次對敵未免慌張,無論是心理還是動作上,都偏離了他之前想像中樣子,大殺四方的情況並不存在。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
陽武侯府,縉雲堂
燈火通明,南楚陽武侯於白岩端坐於大堂上,高大的身體仿佛一座巨山,撐起整個天地。
此時,他正用一種探尋的目光看著自己這個,一直以來表現的極為平庸的兒子。
「你剛才說,你想要一件兵刃?」
「是的,我需要一件兵刃,空手對敵時劣勢太大。」
「我可是聽說你已經練成了大力魔猿拳第一式,面對刺客的時候表現的還不錯。」
「要是有一件兵器,表現的就會更好了。」之前牛已經吹出去了,現在想收回也不容易。
「有些道理!」於白岩指節輕動,敲擊著桌面,發出「咚咚」的聲音,似乎在思考什麼
「你自幼心智成熟,行事穩重,但就是吃不得苦,因此,一直以來於武道一途都無大的進展,怎麼突然之間就破境了呢?」
「僥倖有些感悟,有些收穫!」於和嘿嘿笑道。
「說實話!」
「前幾日,莊子上送來一頭野豬,他們當是普通之物,其實卻是一頭靈獸,吃了以後,效果不錯,武道入門,不過,這其中大部分也是我厚積薄發的緣故!」
「厚積薄發?!」於白岩挑了挑眉頭,很想伸手丈量一下自己這個兒子的皮究竟有多厚,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點頭道,「這倒是個意外的驚喜!」
旋即話鋒一轉,「刺殺的事情,已經查清了,是東門寨的餘孽,五年前,我剿了東門寨,一些漏網之魚跑了出去,一心想尋我報復,只是並無太多機會,便將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怪不得呢,我也覺得好奇,像我這種秉性純良的人,從未與人結仇,怎會有人突然來刺殺我呢。」於和仿佛鬆了一口氣吧,笑了起來,「既然已經找到了兇手,那我以後應該就不會有麻煩了吧!」
「已殺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