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荷,你真賢惠!」
林木呆呆地看著莫君,半晌才冒出一句。
莫君冷冷地看著他,轉頭走出店鋪,「我餓了。」
「哦,是該吃飯了,喂,知荷你等等我啊,別走那麼快!」
林木趕緊追出去,對隔壁雜貨鋪的大媽說了一聲請她幫忙看看店,然後朝莫君追了過去。
聽到身後賊子的喊聲,莫君沒有放緩腳步,反而走的更快了。
她現在的臉頰有些紅,不能被他看到。
不知怎麼回事,每次這賊子說那些不正經的話時,她雖然惱怒,但心裡卻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升起來,升到臉上,然後把臉頰都染紅。
這種情況在最初來到貢城時並沒有過,但和這賊子相處日久之後,就慢慢開始出現了。
尤其是在昨天下午,這個無賴居然在大街上突然對自己說他喜歡她,甚至還要她做他的妻子。
當時莫君只覺得自己的道心已經完了。
別說道心,就連心臟都快要從嘴裡跳出來了。
莫君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竟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可自己卻偏偏拿他沒什麼辦法。
又拎著他去天上飛?
飛完了這傢伙還不是一樣無恥地覬覦她。
而且這種覬覦和兩千年前第一次入世時遇到的那些宵小之徒不一樣。
那些人只敢遠遠地偷偷看她,被她的目光一掃就驚慌逃走了。
可這個賊子不一樣,不但毫不畏懼自己,而且絲毫不隱瞞他對她的覬覦。
每當他說那些下流的話,還目光炯炯地看著她時,自己的臉就會開始變紅。
她想起知雲師姐以前說過,如果你面對一個人時總是守不住道心,那此人不是你的仇人,就是你的有情之人。
想到這裡,莫君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追過來的林木。
「你在金頂時,擾了我渡劫。」
林木一愣,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提這些,兩手一攤:
「大姐話不能這麼說,那晚的事後來我想過了,你是突然掉到金頂上的,那很可能是我們先到了那裡,你之後才出現的,
說起來,是你把雷劫引到了我們所在的地方,差點把我們劈死了。」
莫君一愣,這一層她還真沒想過。
現在仔細回想,自己從閉關之地一腳踏出,突然就來到了俗世,眼前出現的是這個賊子和其他幾人,然後才是雷劫發生。
這樣看來,好像還真是賊子先到,她擾了人家。
這......
莫君臉色變幻不定,惱怒抬起手:「賊子,你還要狡辯!」
「好好好,是我擾了你渡劫,對不起,我罪該萬死,我用一輩子補償你行不行?」
林木連忙說道。
「你擾我渡劫,你我之間有大仇!」
莫君冷冷地道。
「不至於吧?那就是個巧合而已,何況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靈氣,即使你渡劫成功了多半也升不了仙什麼的,我倆哪來的什麼仇?」
林木不知道這女劍仙發了哪門子瘋,突然就在那兒搞恩怨情仇。
「你我之間就是有仇,你不承認我就走了!」
莫君一跺腳,柳眉豎起,臉頰紅潤,眸中似有水意,不像生氣,倒像是在撒嬌。
林木看的一愣一愣的,連忙點頭:「我承認,承認,你說啥就是啥!」
「哼!」
莫君冷哼一聲,轉身往前走。
好了。
我與他之間有仇怨,所以我每每看他才會臉紅,才會守不住道心,這不是因為有情,而是因為有仇。
這就好了。
成功地把自己給忽悠了的女劍仙腳步變得輕快,嘴角也微微翹起。
林木在後面小心跟著,從側後方偷偷觀察,見莫君似乎沒生氣了,終於鬆了口氣。
心裡覺得有點奇怪。
她是不是昨晚的酒還沒醒徹底呢?
「你想吃什麼?」
兩人來到東方廣場,林木對莫君問道。
「便宜一點,份量多一點的吧。」莫君道。
「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我還有存款的,能養你。」
林木無奈地道,他知道莫君是在幫他節省。
「我的身體對俗世食物沒有多餘要求,只要能補充靈氣就行了。」
莫君堅持。
「人最初吃食物是為了生存,不講究味道,但那是好幾千年以前的事了,作為一個現代人,美食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掙錢,不會讓你跟著我過苦日子的。」
林木很認真地說道。
「我們有仇,你休想用花言巧語迷惑我!」
感受到他那有如實質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莫君覺得臉頰又開始熱了,她趕緊冷聲打斷這個無恥的賊子。
「是是,我曾經對不起你,所以更要補償你,這總行了吧?」
林木攤手,總覺得這女劍仙有點不對勁。
兩人經過一番爭論,最後選擇了s縣小吃。
這是東方廣場裡性價比最高的餐館之一了。
「這家店已經開了十幾年了,我初中的時候就經常來這裡吃,
有一次我和一個女同學來這裡吃東西,結果夏洛曦跑過來罵人家,
嚇得那個女同學從此以後不敢跟我說話了。」
兩人坐下,林木看著這間熟悉的小店,忍不住感慨地說道。
「你和很多女人在一起過?」
莫君忽然問道。
「上學的時候既有男同學,又有女同學,大家經常一起玩啊。」
林木笑道。
「那你為何與那女同學單獨來這裡?」
莫君看著這個賊子的臉,冷冷問道:
「你對人家也有逾越之舉?」
林木連忙擺手:「那時候才初中,根本就不懂這些好吧!」
「初中?是何年紀?」莫君問道。
「就是差不多十三四歲的樣子。」林木回答。
「十三四歲已可娶親。」莫君冷冷地道。
林木看著她,忽然笑起來:「莫知荷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莫君一愣,她現在已經知道吃醋是什麼意思了,狠狠瞪了林木一眼,轉頭不說話了。
林木就趴在桌子上,呵呵笑著,眼睛一直盯著她。
莫君受不住了,惱怒道:「你為何看我?」
林木抬手指了指她的耳垂:「你耳朵這麼紅,是不是昨晚的酒還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