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我的手下敗將了。」馬沙揮了揮手。
安德里亞笑出聲來。
「你儘快把這個造出來。」馬沙又說,「最近情況不是很妙,搞不好很快就要用上了。所以你儘可能量產,子彈儘量用現在城裡最多的那種。」
安德里亞收攏笑容:「情況很糟嗎?」
「是的,西征軍可能被全滅了。」馬沙表情嚴肅,「雖然哈迪克准將保證這個要塞是安全的,但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陷落的東西,就是號稱永不陷落的要塞。」
安德里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儘快製造出樣槍進行試射。」
「對了,這個武器可能僅靠人的臂力無法保證連續射擊時的穩定,你應該設計一個足夠重的三腳架,保證射擊穩定。另外,這個東西的槍管肯定很容易過熱,建議考慮水冷。」
安德里亞:「那我是不是再給它設計一對輪子?這樣槍手可以拖著這東西快速機動。另外,光是三腳架可能不夠重,我給槍手設計一個防盾吧。」
馬沙點頭:「可以。」
——等等,這不就是馬克沁經典款了嗎?
這是一波經典皮膚復刻?
安德里亞:「武器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你有什麼額外的要求就提。我也只能在這方面幫上你的忙了。」
馬沙點點頭:「拜託你了。」
突然,工坊窗外傳來一聲炮響。
馬沙趕忙到了窗邊,看見西邊地平線方向有爆炸產生的煙雲。
安德里亞拿著個望遠鏡跑過來,舉起來看著遠方:「好像是一輛武裝列車,有魔物在追它。」
馬沙搶過望遠鏡自己看,結果剛把眼睛懟目鏡上,就看見火車被魔物一個頭槌撞尾部,整輛車就像火車玩具一樣脫軌了。
馬沙:「我靠。」
脫軌的火車在平原上滑出去上百米才停下,然後有人蹣跚著爬出車體。
追擊的魔物們撲上來,直接吧這些倖存者全都幹掉。
下一刻,火車爆炸了,車上彈藥製造的蘑菇雲吞沒了所有的魔物。
殘存的魔物對著城市的方向嚎叫了幾聲,扭頭撤退。
馬沙:「這些魔物,居然無視了棚戶區的幾萬婦孺,就這麼撤退了?棚戶區只有一道木籬笆,根本就和不設防一樣……」
安德里亞:「顯然,有人在指揮魔物。德金……他該不會真的登神了吧?」
「說起來,今天我在棚戶區遇到了一個精靈,好像是影子議會派出的別動隊的倖存者。整個別動隊好像被德金全滅了,只有她一個逃回來。」
安德里亞:「影子議會?那不是精靈們的秘密警察嗎?他們派出的別動隊肯定人人身懷絕技,這都被德金團滅了……」
「再加上聯邦軍隊也失敗了。」馬沙放下望遠鏡,不再看撤退的魔物大隊,「我邀請那位精靈加入我們的小隊,結果她一聽說我們是要去幹掉德金之後,就拒絕了邀請,並且斷言我們這是去自殺。」
安德里亞也露出了苦笑:「搞不好還真是。但是和你在一起的話,我總覺得沒準我們能行。」
馬沙被安德里亞這句話嚇一跳,然後他就注意到自己這邊標籤更新了,安德里亞的標籤多了一條說明:安德里亞對我的信任似乎比我想像的還要高。
——一如既往的沒屁用的說明啊,來點我不知道的東西啊靠!給點作用啊系統哥。
這時候安德里亞又說:「如果德金來攻城了,城外的震旦人是不是危險了?」
「不光是震旦人,怕不是城區的平民都危險了。」馬沙回答的同事,又關注了一下自己的危機條。
危機條沒變化——應該不要緊吧?
上次危機,它可是提前好幾天就給了預警了。
這危機條,是馬沙拿到的外掛中,除了翻譯外掛之外最有用的掛了。
應該可以信任。
馬沙如此安慰自己。
「那我不打擾你造發明了。你儘快弄出馬克沁——我是說,這個自動武器,對應對未來可能的危機大有裨益。」
安德里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馬沙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工坊,安德里亞又叫住他:「等一下!我忘了這個。我給格溫多琳做了個新的胸甲,把剩下的一點邊角料尼姆元素加進去,雖然不如正規尼姆合金那麼強,但也比普通胸甲好多了。」
馬沙扭頭看著安德里亞指的鎧甲。
「你還雕了個斯沃斯的聖徽?」他嘟囔道。
「對,這樣就算她在混亂中頭紗被吹掉了,大家也不至於看見她就開火,這個聖徽能避免不少麻煩。」
馬沙點了點頭:「好,我替她謝謝你了。」
**
馬沙離開安德里亞的工坊之後,本來想探聽下情況的,但是要塞立轉了一圈根本沒打聽到什麼新消息。
於是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不管未來有什麼危機,現在增強自己實力肯定沒錯的。
馬沙的外掛,現在只能練吟遊詩人的等級。
練吟遊詩人等級最快的辦法,就是在觀眾面前表演——之前他悶頭練和弦增加的經驗值,和幾次成功的表演比起來小巫見大巫。
所以馬沙換上了夏亞阿茲納布的行頭,帶上替身變成的自己,帶著吉他就出門了。
他準備找個人多的地方表演。
至於哪兒人多,他切成控制烏鴉的狀態在空中看了眼,就找到了。
現在車站和碼頭前面人最多。
要塞司令部才剛剛下達疏散婦女兒童的命令,城裡的人就拖家帶口的開始跑路。
現在的車站和港口,看起來就就跟1975年的西貢和2021年的喀布爾一樣。
另外,馬沙還發現,車站和港口聚集的人不一樣。
港口那邊看起來都是城市內的小資產階級和中產,而車站這邊則主要是富人。
可能是因為河流是向正東方流,下游是沿海的工業州,這些州現在大部分是北方州。
而鐵路在這裡轉向了西南方,毫無疑問開向南方州。
馬沙選了人比較多的港口當自己的表演地。
他帶著樂器和跟班出了要塞,沒走多遠就被逃難的人群堵在路上了。
馬沙想了想,覺得在哪兒演都是演,能賺到經驗值就好,於是放任馬匹隨著人流緩緩前進,自己拿出了吉他。
他決定唱一首適合這個場景的歌。
於是他彈起了《fortunate son》的旋律。
這首可是越戰金曲,聽到這個音樂人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會說越語的樹和訓練有素的**。
馬沙會唱這歌,還是因為他玩過一段時間的《風起雲湧》越南,玩美軍坐著直升機飛躍越南叢林的時候,太適合這歌了。
當然越軍的rpg從樹林裡鑽出來的時候更適合。
馬沙唱了兩句,有人罵道:「干!這是什麼時候了,適合這歌嗎?我們在背井離鄉啊!」
然後一個蘋果就飛向馬沙的臉,他抬手接住蘋果,美滋滋的咬了一口。
就算是沃堡,也不經常能吃到蘋果。馬沙上次吃,還是在市長大人的舞會上呢。
馬沙一遍啃蘋果一邊對扔蘋果的人說:「謝謝啊,為了感謝你的蘋果,我決定換一首合適的歌。」
所以馬沙換了首悲傷的歌,講的是蘇聯離開阿富汗的。
這一次沒人沖馬沙扔蘋果了,大家都鐵青著臉,聽著悲傷的歌。
馬沙這邊看到經驗值瘋狂的漲,也不知道是因為單純的聽眾多,還是聽眾感同身受共鳴巨大,所以經驗多。
反正經驗多就對了!
馬沙一首接一首的唱,漸漸的靠近了碼頭。
這時候一艘輪船的船長正拿著大喇叭喊:「我們已經滿員!重複,滿員了!別再上了我的天吶!我們要開船了!」
但是通往輪船的跳板上擠滿了人,無人願意下去。
船上的水手們正組成警戒線,拼命頂住還要上船的人。
還有水手想要掀翻跳板,可惜跳板上人太多了,根本掀不動。
突然,輪船拉響汽笛,煙囪里冒的煙突然變濃了。
輪船側面巨大的明輪開始轉動。
水手拿著巨大的斧子,砍斷了船頭尾的纜繩。
掉在纜繩上想要「偷渡」的人尖叫著落水了。
馬沙聽見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喊:「我老公不會游泳啊!救救我老公啊!」
然而並沒有人理會這可憐的女人。
人人都在拼命往跳板上擠。
輪船在緩緩的離開岸邊。
跳板終於從船舷落下,砸進水裡。
人們尖叫著落水,很多人立刻就被捲入了明輪製造的漩渦。
有幾個幸運兒在跳板滑落的時候,抓住了輪船船舷的欄杆。
他們的雙腳努力的在光滑的船舷上找立足點,想爬上船去。
然而水手們拿著救生艇用的船槳來了,揮舞船槳把扒在船舷的人一個接一個打下水。
有的哥們見勢不妙,掏出了手槍對水手開火。
馬上有水手拿著亨利槍探頭還擊。
開槍的人像垃圾一樣跌落水中。
哭聲,慘叫,匯成一片。
馬沙看著眼前的一切,撥琴弦的手也變得沉重起來。
他總有種感覺,覺得疏散行動很有可能完不成了。
會有很多女性和兒童,被滯留在這座城市裡。
只能希望德金的軍隊不要太快到來了。
馬沙繼續撥弄琴弦,抓緊時間賺取經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