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貝爾廣場位於大巴爾巴尼市中心地帶。
作為大巴爾巴尼最大最豪華的地方,這裡擁有包括餐飲,購物,娛樂等在內的一切功能,人群往來也格外熱鬧。
雷諾他們隨便找了個小酒吧喝酒。
酒吧不大,櫃檯招待是個機器人,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里冷冷清清沒什麼生意,與康貝爾廣場的火爆本身形成了鮮明對比。
「四杯黑風暴。」泰柯斯打了個響指,招呼說。
這種酒正如其名,酒勁大得足以醉倒一頭巨獸。
雷諾嘗了一口,皺起眉頭:「我還是來杯溫和些的吧。」
「酒喝過了,不能退換。」機器人呆板的說。
「沒關係,再來一杯就行了。」雷諾把自己的黑風暴給了泰柯斯,反正他一杯是不夠的。
泰柯斯接過來一飲而盡:「醇正的金斯蘭黑果釀製,自從麥巴哈戰役後就再沒嘗過了。當這酒吧里掛著黑風暴的名字時我還以為是某種同名的酒,又或只是某種低劣的仿製品,沒想到……還真令人回味無窮。」
「喜歡的話,把我這杯也喝了吧。」王一樂和雷諾一樣,不太習慣烈酒,把自己的那杯也給了泰柯斯。
泰柯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勁頭十足。
「酒量不錯。」看著他喝酒如喝水的樣子,王一樂吐了下舌頭說,因為以前接觸少的緣故,他對泰柯斯了解的不多。
「曾經我是我們中最能喝的一個。」泰柯斯驕傲的回答。
「曾經?」王一樂抓住關鍵詞。
「是的,在阿布羅狄事件之前,我是說那件事之前。」泰柯斯做了個你懂的手勢。
王一樂有些明白過來:「我們的人中,出了某位和酒有關的人才?」
泰柯斯對王一樂說:「他叫麥克,現在有個外號叫充能器。因為他能把酒喝下去,然後變成能量釋放出來,可以用來充能……給各種設備充能。他永遠都不會喝醉。」
王一樂笑說:「能給飛船充能嗎?」
泰柯斯嘟囔:「那可得不少酒。」
莫迪搖頭:「不實用。」
不是每個人獲得的能力都有實用價值的,事實上三千多名士兵中有相當部分的能力就缺乏實用價值,充能器的能力就是典型的無用能力,畢竟酒的成本可比能量高多了。
莫迪的能力也是不實用之一。
他的能力和聲音有關,在他所在的區域,可以控制一定範圍內的聲音傳遞。但是他只能控制傳遞,卻不能控制頻率,讓聲音變成更有殺傷力的次聲波之類的是不行了。充其量就是製造一場秘密會談會比較放心。這也是現在他們能自由交談不怕被人聽到的原因。這讓他獲得了一個新的綽號叫消音器。
「可就算這樣,放在社會上去,哪怕是表演魔術也能賺大錢。」泰柯斯用拳頭捶著台子說:「我們都是超人,本來可以成為社會的精英,閃耀在鎂光燈下,成為世界的寵兒。哪怕是最垃圾的能力,也能放出翠璀璨的光彩,卻因為那些該死的科學家,而變成了通緝犯!萬惡的政府!」
最後這句話幾乎是吶喊出來的,而且莫迪沒有控制傳播。
因為在這個時代,罵政府早就成了政治正確的事,只要不拿著槍對空掃射,沒人會因此關注你,何況酒吧里的人也實在不多。
或許是喝得多了,也可能是心中積累的怨氣需要發泄,泰柯斯站了氣來。
他結過賬,推開酒吧側門向另一邊走去。
酒吧另一側是個賭場,泰柯斯來到一張台子前站定,換了些籌碼後往上面壓。
不過他的運氣顯然不太好,連壓了幾把都輸了。
「真倒霉。」泰柯斯搖了搖頭。
他扭頭要走。
「不玩了?」雷諾出現在他身後。
「輸光了。」泰柯斯回答。
「我這裡還有些。」雷諾取出些籌碼,交給泰柯斯。
泰柯斯看看籌碼,酒醒了幾分:「這可是不少錢,頭兒」
「試試運氣吧。」雷諾笑答,身邊還站著王一樂和莫迪。
「……好吧,如果我輸光了可不能怪我。」泰柯斯轉頭又把籌碼壓了下去。
不過他的霉運好象結束了,接下來不管他怎麼壓都是贏多輸少,泰柯斯身前的台子上很快就堆積了大量的籌碼,數數有差不多一百多萬。
泰柯斯樂得有些合不攏嘴,對雷諾說:「看來我轉運了。」
雷諾微笑:「也許。」
看著他的神秘笑意,泰柯斯愣了楞,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看看雷諾:「頭兒,不會是你……」
「我只是站在這裡,什麼都沒做。」雷諾回答。
泰柯斯的眼鏡亮了。
那是掘到金礦的興奮,他對雷諾說:「你的能力可以讓我們發大財,頭兒。」
雷諾嘆了口氣:「我恐怕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說話的功夫,遠處已走過來幾個黑衣人。
他們來到泰柯斯的身邊,說:「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泰柯斯看看對方:「幹什麼?」
「你會知道的。」兩名黑衣人已上前去抓泰柯斯的胳膊,另外幾人也過來抓雷諾。
泰柯斯正要反抗,卻看到雷諾輕輕搖了下頭。
泰柯斯只能放棄動手,任由黑衣人把自己推過去。
四個人被帶到賭場後面的一間小屋中,屋子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坐在辦公桌後的中年男子,此外還有一名棕發少年,在他身後還站著兩名保鏢。在看到那兩名保鏢的第一時間,雷諾就感到這是兩個真正的高手,上過戰場,見過鮮血,手底下至少有好幾條人命。
當雷諾進來的時候,辦公桌後面的中年男子正在與棕發少年談話。
他看了看雷諾等人,然後抱歉的對少年道:「抱歉我得先處理一下私事了。您知道賭場就是這樣,每年都會有一些人試圖從我這裡發財。」
「確切的說,每個來到賭場的人都是揣著發財的夢。」棕發少年彬彬有禮的說。
中年男子笑了:「是的,但前提是他們得守規矩。」
說著他看向泰柯斯:「把籌碼留下,然後滾蛋。」
「你在說什麼?」泰柯斯怒了:「這可是我們贏來的!」
「你出千了。」中年男子說。
「證據呢?」王一樂問。
「如果有證據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
「哈,也就是說你認為我們出千,我們就出千了?」泰柯斯大笑。
「在這裡,我的話就是規矩。」中年男子不客氣回答。他給了手下一個眼神:「把他們扔出去。」
泰柯斯正想發怒,雷諾卻阻止了他。
他不想因為這點事而在大巴爾巴尼大開殺戒。
就在幾名黑衣人帶他們離開的時候,那名棕發少年突然說:「請等一下。」
黑衣人停住。
棕發少年已對中年男子說道:「貝魯尼先生,你確認他們出千了嗎?」
貝魯尼回答:「他們的贏率高到離譜,我的人經過精細計算,確認在正常情況下他不可能獲得這麼高的勝率,所以他們一定出千了。」
「可你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對嗎?」
貝魯尼臉上現出訕訕之色:「是的。」
按照規矩,如果賭場懷疑一個人出千,可以表示不歡迎他來自己賭場,但那之前對方贏的錢還是得支付。否則賭場說你出千就能扣錢趕人,那這家賭場誰還敢進?
但是貝魯尼剛才的做法卻是扣下了泰柯斯贏的錢,他雖然沒看出泰柯斯是怎麼贏的錢,卻至少看出了他們是外地人,在本地掀不起什麼風浪。這意味著吞掉這筆錢的後果很小,所以他才會這麼做。
他以為棕發少年是在提出異議,不免有些後悔,自己不該為了這點錢而這樣出爾反爾,這會讓對方看不起自己,不利於後面的合作。
不過下一刻他意識到自己判斷錯誤。
棕發少年顯然完全沒有為對方出頭的意思。
他只是說:「一種讓貝魯尼先生都看不出來的出千方法,你不覺得這其實比那一百多萬更有價值嗎?」
貝魯尼先是愣了愣,然後恍然大悟。
他指著雷諾等人:「留下他們!」
雷諾眼中閃過怒色:「貝魯尼先生,你已經把我們贏的錢都拿走了。」
「交出出千的手法,否則你們別想離開這裡。」貝魯尼抬起驕傲的下巴。
惟有棕發少年身後的兩位保鏢同時皺氣眉頭,和那些賭場保安不同,就在貝魯尼說「留下他們」的時候,兩人已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威脅。
那是來自對方的威脅,正在悄然滋生。
但他們無法為主人做決定。
棕發少年目光火熱,象看羔羊般看著雷諾他們。
雷諾緩緩轉身:「我怕你承受不起那種方法。」
貝魯尼乾脆利落的掏出槍,把槍口對準泰柯斯的腦門:「你們只有三秒鐘的時間。」
看著腦門的槍,泰柯斯露齒一笑。
這笑容落在那兩名保鏢眼中,是如此的危險,他們同時函了起來:
「閃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