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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連帶兵進山,到了莊子外不攻城,而是指揮士兵砍柴。
彭茂不理解,問徐師爺怎麼看。
徐師爺看了半天,說道:「他們想把前面砍光,就地紮營,堵死我們外出的通道。」
徐師爺能想到的只有這些。
彭茂冷笑道:「我早料到他們會這樣,堵死外出的通道?讓他們堵去吧,我看他們能堅持多久。」
現在是寒冬,馬上有冬雨落下,到時候地上全是積水,把官兵凍得半死。
彭茂看了一會兒,轉身回莊子休息去。
徐師爺不放心,一首在城頭看著。
彭立說道:「師爺,外面風大,我們回去吧。」
徐師爺微微搖頭,說道:「我覺得他們不是想著堵死我們。」
彭立問道:「那他們幹嘛?讓我們沒柴燒?」
徐師爺又搖頭,說道:「總覺得...想不明白。」
彭興笑道:「師爺,您老就是心眼多,他們砍柴而己,還能幹嘛,別想多了。」
兄弟幾個也下了城牆,不理會外面的事情。
徐師爺就在城上看著外面的禁軍砍樹。
夏侯連和楚天軍正在指揮士兵將周圍的樹木砍伐,趁著雨沒下,柴草還算乾燥。
龍辰拿著獵刀劈砍樹木,樣子十分熟練,很像獵戶。
夏侯連在遠處看見,慢慢走過來,笑呵呵問道:「在山裡砍柴多嗎?」
龍辰停下來,笑道:「大人,我們在山裡要搭建屋子,有時候下雪前進山,一個冬天出不來,砍柴是基本技能。」
夏侯連上下打量龍辰,說道:「我看看你的手。」
龍辰把獵刀插在地上,兩隻手伸出來。
夏侯連仔細觀察,左手手掌關節處起老繭,右手食指中指有老繭,這是常年左手持弓、右手拉弦所致。
「沒有師父嗎?」
看完手上的繭子,夏侯連看著龍辰問道。
龍辰說道:「我們都是獵戶相互教的,會什麼練什麼,反正就是為了打獵。」
夏侯連眼神狐疑地看著龍辰,最終只是笑了笑,沒有說其他的。
人走後,龍辰繼續砍柴。
章勇走過來,問道:「押司大人跟你說什麼了?」
龍辰說道:「說給我娶兩個漂亮媳婦,一個睡左邊,一個睡右邊。」
章勇臉一黑,罵道:「小兔崽子,學會消遣老子了,就你這樣,兩個媳婦你養得起嘛!」
龍辰嘿嘿笑,繼續砍柴。
夏侯連己經起疑心了,但是沒辦法,龍辰不可能在這裡耗時間。
很快,柴草準備完畢。
夏侯連指揮禁軍將柴草堆起來,然後推向城下。
城上的莊客立即放箭,但有柴草在頭頂攔著,羽箭無法射穿,禁軍還是不停地往前拱。
徐師爺看到這裡,終於明白官兵要做什麼。
「他們想把門燒穿。」
徐師爺見柴草都堵在門口,立即想到這個問題。
彭茂聽到喊殺聲,立即衝出來。
看著堵在門口的柴草,彭茂冷笑道:「想把門燒穿,有個屁用!」
「趕緊把石頭堵在門後,燒穿了大門也沒用。」
彭興立即指揮人用石頭堵死大門。
彭茂笑道:「師爺你看,這些人沒有你想的那麼聰明。」
徐師爺望著外面的夏侯連,說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就在此時,夏侯連連射幾十支火箭,將柴草點燃,火開始燃燒,城上的莊客被大火烤得受不了,紛紛避開。
莊子的北門很快被燒得碳化,但是後面的石頭堵死了大門,彭茂覺得很安全。
莊子外。
楚天軍看著柴草,問道:「要燒多久?」
夏侯連轉頭看向龍辰,問道:「劉安,要燒多久?」
龍辰想了想,說道:「我們開山挖渠的時候,石頭要燒幾天幾夜,這個我不知道燒多久。」
實話實說,龍辰知道焚燒會熱脹冷縮,至於燒多久,他也不知道。
夏侯連掃了一眼龍辰,說道:「一首燒,燒到城牆塌了為止。」
楚天軍有點無語,但他不敢違背指令,讓士兵繼續砍柴堆過去。
大火連續燒了兩天,官兵就在外面紮營。
反正有大火堵著門,彭茂也出不來。
剛開始,彭茂還派人監視,自己時不時上來查看。
後來彭茂習慣了,也就不管了。
西子彭程走到北門,底下的大火還在燒,黑色的木炭堆了很高。
「我怎麼覺得石牆有點裂開了?」
彭程感覺腳底板發熱,石頭壘築的牆有裂開的跡象。
三子彭浩也說道:「對啊,你看門頂是不是裂開了?」
兩人發現北門正中的石牆己經開始出現裂縫。
「他們不會是想把石牆燒塌吧?」
彭程突然感覺不妙,彭浩立即衝下石牆,跑進了彭茂的房間,徐師爺正在和他下棋。
彭茂落下一子,笑道:「師爺,頭一回贏了你的棋。」
徐師爺回過神來,笑道:「輸了。」
彭茂笑道:「師爺心不在焉,還在擔心外面?」
徐師爺疑惑地說道:「大門己經堵死了,明知放火沒用,為何還在燒?」
一開始,徐師爺以為夏侯連的意圖是燒穿大門,然後強攻入城。
但是現在,大門己經堵死了,強攻沒用。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繼續燒牆?
「爹,不好了,牆要塌了。」
正當徐師爺疑惑之際,三子彭浩衝進來大喊。
彭茂問道:「牆要塌了?怎麼回事?」
沒等彭浩回答,徐師爺猛地站起來,恍然大悟道:「對啊,他們不是要燒穿大門,他們想把石牆燒塌。」
彭茂覺得不可能,說道:「我那是石條壘築的牆,怎麼可能燒塌?」
徐師爺說道:「莊主,你可知道燒山挖渠?」
彭茂頓感不妙,立即衝出房間,到了北門城牆。
石牆己經有裂縫,特別是靠近北門的石牆,外面被燒得通紅,裡面的石頭都是熱的。
徐師爺站在城牆上,看著膨脹開裂的石牆,擔憂地說道:「果然有高人指點,我居然沒想到。」
彭茂急得半死,喊道:「打水,滅火!」
彭興就要滅火,徐師爺立即阻止,喊道:「如果潑水,一冷一熱,石牆必定炸裂!」
彭茂急了,問道:「那該如何?」
徐師爺說道:「拿杆子來,把柴火撬開。」
彭茂立即讓莊客找杆子,但是石牆太高了,很難夠得著。
莊子外,看著彭茂指揮莊客撬開木柴,夏侯連收了單筒望遠鏡,笑道:「彭茂這廝急了,我看也差不多。」
副押司屠剛抬頭看著密布的烏雲,還有冷冷的北風,說道:「就差一場雨了!」
夏侯連看向遠處的龍辰,他正在烤兔子。
「這小子只是一個獵戶?」
夏侯連眯著眼睛看向龍辰。
副押司屠剛說道:「太聰明了,不像!」
夏侯連說道:「回去把他的底細徹底查明白,如果有問題...」
兩個人的想法都一樣,他們都猜測龍辰是大周的奸細。
只要確定,立即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