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陳驀回頭望著周瑜、諸葛亮、陸遜、法正、呂蒙等人,心中著實有些驚訝於劉備、曹操為何會讓這五個人踏足戰場。
要知道,得到最後一本天書《奇門遁甲》歸來後,陳驀便暫時將這本天書交給了周瑜,畢竟武人在覺醒武魂之後不得修煉妖力,否則會使得體內武魂中其殘留的妖獸意識甦醒,而之所以暫時交給周瑜,也正是因為周瑜也是一位出身儒家的儒士,更何況他曾經也學習過一些粗淺的法術。.
換而言之,這五人,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本天書,毋庸置疑是此戰最需要保護的人物,畢竟,倘若他們手中的天書落到張素素一方手中,那此戰可就徹底沒有勝的希望了。
要知道,此刻的天道是向著張素素一方的,儘管這個女人多半沒有想要勝利的想法,但是天道卻依然偏向於她,換而言之,如今天下大勢在張素素,若不是聯軍一方有五本天書,多少爭取到了幾分氣運,恐怕聯軍要赴當年冀州黃巾的後塵。
「陳帥且放心,」或許是看出了陳驀心中的猶豫,周瑜微笑著說道,「我等亦未曾想過要勝過此人,不過是拖住他罷了……陳帥速去!」
陳驀聞言心下恍然,繼而微微點了點頭,在他看來,這五人儘管手握天書,但是要打敗眼前這個自稱是張角的張梁,恐怕還是有點難度,倘若只是拖住他。那倒是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陳驀與陳二對視一眼,當即,陳二化作一道黑氣融入陳驀體內。繼而,只聽嗖地一聲,陳驀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而張梁顯然不可能眼睜睜放陳驀離開,見陳驀用縮地遁走,他當即欲用道術追趕,然而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劈下一道白色的雷電,硬是讓他頓身止步。
「六丁六甲?」張梁臉上露出幾分驚訝、幾分恍然。轉頭望向正捏著手印默念道術的諸葛亮。
也是,以張梁的見識,如何會不知那是六丁六甲之術所驅使的雷電?
只不過……
「哼!」
在諸葛亮瞠目結舌的目光注視下,當又是一道白色雷電劈向張梁時。只見他冷哼一聲,右手一揮,竟驅使一道赤雷將其擋了下來,甚至於,那道赤雷的威力明顯要強過諸葛亮的白雷。
「啊啊。果然不是尋常人物啊……」面帶苦笑地搖了搖頭,陸遜一揚手甩出一疊人形符紙,將其丟向張梁,在張梁一皺眉之際。那些人形符紙頓時化作一個個身高兩丈有餘、身披黑色甲冑的壯漢。
「九宮之宿衛麼?」望了一眼那些壯漢胸口甲冑上那偌大的九宮卦字,張梁輕哼一聲。亦默念一句道決。
頓時,在他四周亦出現許多身披白色甲冑的壯漢。除了甲冑的顏色不同以外,其餘與陸遜所召喚出來的傀儡一模一樣。
開玩笑,地卷天書原本可是他張梁手掌的,在他面前擺弄地卷上所記載的道術,這豈不是班門弄斧?
「本天師無暇陪你等小輩過招!」丟下一句話,張梁轉身欲追陳驀,就在這時,陸遜船上的呂蒙突然一躍而起。
「找死?!」注意到了呂蒙舉動的張梁皺了皺眉,回頭一道赤雷,但是令他極為震驚的是,那道赤雷明明正中呂蒙,但是卻沒給他造成任何影響。
在張梁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只見呂蒙雙臂一振,竟然將那道赤雷的束縛撐破了,繼而,一拳打在張梁胸口。
「轟!」
始料不及的張梁被呂蒙一拳打飛,那強勁的拳勁,甚至讓他的身體嵌入了一條戰船的船身。
「人卷上冊?」張梁皺眉嘀咕一句。
能贏!
見張梁被呂蒙一拳打飛,周瑜、諸葛亮等人暗自歡喜,然而就在這時,一艘懸掛著虎豹騎旗幟的戰船來到了這裡。
「良師!」
伴隨著幾聲驚呼,十幾道黑影唰唰唰地從船上躍起,來到張梁身邊,領頭的竟然是張曼成、彭脫、卜己、韓忠等甲子年時便戰死沙場的黃巾軍各地方渠帥與副帥。
這讓苦於無法脫身的張梁面色一喜。
「替我擋住他們!」張梁手指諸葛亮所在的那條船喝道。
甲子年的黃巾,素來最為忠誠,聽到張梁一說,當即殺向諸葛亮等人。
一時間,數百道黑影從虎豹騎戰船上躍起。
按理來說,尋常士卒顯然是鬥不過這些屍鬼的,更何況這些屍鬼還是當年黃巾軍中的猛將,好在諸葛亮等人所乘坐的那條戰船上,其作為護衛的士卒,也並非是尋常兵馬。
「解煩軍聽令,殺!」伴隨著周瑜一聲令下,船上那些身穿黑甲、頭裹黑巾的士卒,在面對著眾多殺上傳來的黃巾屍鬼,竟然不退反進。
但是不得不說,這些效仿當年張寶麾下黃巾力士、由呂蒙親自訓練而成的解煩軍,終究不是那些甲子年黃巾的對手,要知道對方可是屍鬼,擁有著不死之身,區區人力,又如何能與這些妖邪抗衡?
只不過眨眼功夫,那支解煩軍中便有至少數十人陣亡,然而就在這時,一股怪力亂神的現象出現了,只見那些明明已經倒地斃命的解煩軍將士,竟然一個個又莫名其妙地站了起來。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些死而復生的解煩軍士卒,竟然像那些屍鬼那樣,擁有了不死不滅的身軀,哪怕是被人砍下頭顱,亦能生存。
「人丁鬼卒……魑魅魍魎之術?」張梁皺眉望向正在施法中的那個年輕書生,法正。
或許他很有些驚訝吧,驚訝於這人卷下冊竟然也在對方手中。更驚訝於一個看似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竟然能夠施展其中的玄妙法術。
不得不說,張素素復活孫堅、董卓、呂布、張梁所用的法術,正是出自這人卷下冊《人丁鬼卒》之卷。
「你在瞧哪呢?」在張梁望著法正皺眉之際。呂蒙一躍逼近他,再復一拳,將其打落到一艘戰船上。
能夠令人驅使天威的《六丁六甲》……
能夠讓人揣摩天機,驅使天意的《奇門遁甲》……
記載著無上道術,以無中生有之精妙道術著名的《龜甲神章》……
記載有天下歷代精妙兵法以及各種兵家器械打造之術的《百戰奇略》……
注重於人定勝天、教人以意志超越身體極限的《公孫兵圖》……
還有這,教人以修身養性、延壽延年,甚至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術的《人丁鬼卒》……
對方竟然已擁有了五冊天書?
緩緩站起身來,張梁這才發現。對面那五個人,竟然都擁有著一股極其精純的仙氣,換而言之,這五人。每人身上都有一冊天書……
想到這裡,張梁望向諸葛亮等人的目光改變了,要知道,倘若單單只有一兩個手握天書之人,他顯然沒有時間去理會他們。畢竟還是追擊陳驀比較重要,但是一旦知道對方五個人都有一本天書,那可就不一樣了。
只要他張梁能重新奪回那五本天書,斷了聯盟軍的氣運。讓天下大勢徹底倒向張素素那一方,到那時候。恐怕就是張素素站在陳驀面前讓他殺,陳驀亦不見得能得手。就如當年在赳赳冀州黃巾在廣宗卻無法戰勝盧植那支在張梁看來猶如烏合之眾的軍隊一樣,根本勝不了。
「既然你等有意尋死,我便成全你等!」
當這句話從張梁口中說出時,足以證明他已放棄了追擊陳驀,畢竟在他看來,無論是殺死陳驀,還是將眼前五本天書奪回,都是能夠有效讓張素素贏得此戰勝利的關鍵,既然如此,又何須捨近求遠呢?
或許在張梁看來,奪回那五本天書,要比殺死陳驀簡單得多。
不過話說回來,正因為這樣,才使得陳驀有了些時間去做只有他能夠做到的事。
距赤壁之戰打響近一個半時辰,魏軍與聯軍雙方的陣列已變得極為混亂,可以說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兩軍士卒都儘可能地殺死眼前所有的敵軍,為己方爭奪勝利的機會。
但是不管怎麼說,儘管第一道防線被突破,但是魏軍第二道防線,依舊是穩如泰山。
不得不說,儘管蔡瑁的為人讓人詬病,但是其指揮水軍的本領,卻絲毫不遜色江東任何一位將領,在他的指揮下,作為先鋒的白眊軍將領愣是無法突破這一道防線,甚至於,這個現象,即便在陳驀趕到後亦不見得有多少改善。
「鏘!」
陳驀手中的龍戟槍,第一次在斬斷敵船的時候卡在了船身,而未能將其徹底摧毀。
很顯然,陳驀在與張梁的糾纏中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再者,連續施展縮地,亦給他帶來了不少負擔,若不是此刻的他擁有著不死之身,恐怕其身體各處的肌肉早已斷裂。
「放箭!」
一名魏軍將領注意到了獨自一人前來摧毀戰艦的陳驀,當即指揮著船上的弓弩手射箭。
倘若只是疏疏散散幾十隻箭矢,陳驀顯然是不會在意的,畢竟就算不動用縮地閃避,那些箭矢也不見得能穿透陳驀的剛體,儘管他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在剛體上。
但是很遺憾的,朝著陳驀射箭的,並不是只有一船的魏軍,而是在此附近的十餘艘戰船,畢竟那些船上的士卒都瞧見陳驀一槍險些將一艘包裹著鐵皮的戰船摧毀,這讓他們萬分驚恐。
一時間,數千支箭矢仿佛傾盆暴雨般朝著陳驀而來,此時此刻的他,終於明白了當初孫堅在平陽穀時的感觸。
簡直是寸步難行!
「篤篤篤!」
終於,陳驀那並沒有花太多時間的剛體,終究被那不計其數的箭矢擊潰,幾乎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他身上便中了多達數十支箭矢。
儘管因為擁有不死之身的關係。這些箭矢並不能給陳驀的生命帶來什麼威脅,但是痛覺卻依然是存在的,這無疑會令他的動作變得緩慢。
然而,那些魏軍士卒卻沒有任何想要放過陳驀的意思。依舊不間斷地齊射箭矢,眼看著漫天的箭矢,陳驀就算是想用縮地閃避,卻也找不到合適的位置。
就在這時,忽然不知從何處飛來九條蛟龍,那九條由戾氣所構成的蛟龍,在陳驀不可思議的目光下,替他擋下了所有的箭矢。
這個招式……
董卓?
陳驀下意識地轉過頭去。他意外地發現,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那艘戰船上,孫尚香正竭力地向他揮著手。
「這裡,這裡!」
可能是注意到了孫尚香身旁的董卓。陳驀臉上閃過幾分驚訝,繼而在猶豫了一下後,終於施展縮地來到了孫尚香那條戰船上。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叫你代我指揮的麼?」
陳驀的一句話,就將孫尚香原本在臉上的幾分歡喜之色徹底打消。
想來性格刁蠻又自我的孫尚香也不好意思說出她擔心陳驀這樣的話來,聞言冷哼說道。「本宮又不是你陳大將軍麾下部將,你憑什麼來指揮我?」
「我是白眊軍統帥,你是副帥,你怎麼不是我麾下部將?」陳驀皺眉說道。看得出來,他對於孫尚香不聽將令、貿然深入魏軍戰船腹地一事相當不滿。
「你……」孫尚香張了張嘴。啞口無言,一臉的悶悶不樂。
而陳驀顯然也已看出了孫尚香眼中的不滿。也不想過分地說她,遂轉頭望向董卓,古怪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只見董卓呵呵一笑,帶著幾分自嘲說道,「如果我說是棄暗投明,你信麼?」
望了眼董卓,又望了一眼孫尚香,陳驀心中恍然大悟。
九年前,董卓為了讓當時尚且是董白的孫女能逃過一劫,甘心死在他陳驀以及呂布手中,如今,為了自己的孫女,臨陣反戈,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
「沒有關係麼,這樣?」陳驀低聲問道。
或許是聽出了陳驀言下之意,董卓微微一笑,搖頭說道,「雖說被稱之為妖女,但是那個張素素並沒有用什麼妖術拘束我等,再說了,當初我與她的約定便是替她效力到直到我見到最疼愛的孫兒……」說著,他笑呵呵拍了拍孫尚香的頭,這種類似於哄小孩子的做法,讓孫尚香原本就有些不滿的表情變得更加不開心。
「孫將軍也是?」
「孫文台?」董卓愣了愣,繼而點頭說道,「啊,那個傢伙,也不過是想和自己的兒子較量一下罷了……」說著,他抬起頭,望向戰船林立的前方,皺眉說道,「要突破這些戰船,恐怕有些不易啊。」
陳驀聞言亦暗暗嘆了口氣,畢竟他方才已經嘗試過,以付出了身中數十箭的代價。
不得不說,荊州的水軍,要比張素素麾下其他兵馬更精於水戰,至少他們在船上射箭時的準頭要比其他軍隊不止高出一籌。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到她面前……」咬牙拔出了身上最後一支箭矢,陳驀沉聲說道。
「呵!」董卓輕笑一聲,說道,「看在你當初守約的份上,老夫破例幫你一把!」
「唔?」陳驀顯然有些吃驚,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前一日還是敵非友的董卓,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別誤會,老夫只是受白兒所託……」
陳驀愕然地望向孫尚香,後者雖臉上有幾分得意之色,但卻看也不看陳驀,顯然是因為方才之事在耍小性子。
「如此,多謝了……」明明是應該對董卓所說的話,但是陳驀說話時卻面向孫尚香,這讓孫尚香不渝的表情稍稍緩和了幾分。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船上有一名士卒驚聲說道,「將軍,我船身後有一艘戰船正朝我等而來!」
「唔?」
陳驀愣了愣,眺望一眼船後,隱約瞧見一艘懸掛著虎豹騎旗幟的戰船。
「虎豹騎?」陳驀暗自念叨著。
話音剛落,就見董卓面色一變,皺眉急聲說道,「糟糕,怎麼會是這些傢伙,快,我等暫退!」
「暫退?」陳驀莫名其妙地望向董卓,他想不通,以董卓武神的實力,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似乎是注意到了陳驀古怪的目光,董卓略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虎豹騎是什麼,你們根本就不了解,那都是與老夫一樣的屍鬼!——在此戰之前,張素素那個女人又喚醒了一大批曾經戰死沙場的猛將……」
董卓正說著,忽然船身一陣搖晃,原來是那艘虎豹騎的戰船早已開了上來。
「別來無恙啊,陳奮威!——哦,還有董丞相!」
在陳驀驚愕的目光下,一名身穿黑甲的男子躍上船頭,肩扛著鐵槍蹲在陳驀戰船的欄杆上。
「你是……」陳驀面色微變。
在他身旁,董卓長長吸了口氣,沉聲喚出來人的名字。
「郭汜!」
原來,這一艘戰船上的虎豹騎士卒,竟然是當初董卓麾下西涼精銳飛熊軍中的將領,除郭汜以外,還有李催、張濟、樊稠、牛輔、楊奉等將。
下意識地,陳驀握緊了手中的龍戟槍。
但是下一秒,他的臉上卻出現了怪異的神色。
「看你們勢單力孤啊,要不我來幫你們一把?」在陳驀詫異的目光下,郭汜淡笑著說道。
「當真?」
「啊,就當是還你當初一個人情吧!」
陳驀聞言愣了愣,疑惑問道,「因為我當初放過一次?」
「呵呵,」郭汜輕笑一聲,繼而搖了搖頭,用略帶幾分嘆息的口吻喃喃說道,「不,不是這個……」
或許,這支虎豹騎中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己能在死後復生,至少眼前的郭汜不是。
可能是臨死前回憶以往過去後的良心發現,郭汜這個繼董卓之後西涼軍中性格最暴戾猛將,或許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重新回到這個世上怎樣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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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反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