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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長河來了,卻被堵在世外桃源基地的後門之外。
堵住他的人是救助會的四個女騎士,還有救助會的好幾十精銳武裝人員。四個女騎士和救助會的精銳武裝人員清一色的疾風突擊步槍。
生肖戰隊的成員站在救助會武裝人員的後面,他們沒有拔槍,只是站著。他們甚至避開了老爹的視線,不敢面對他。
救助會的武裝人員可以將夏長河當入侵的陌生人來處理,可生肖戰隊的成員卻不能。他們都被夏長河收養過,訓練過,沒有夏長河就根本沒有他們的今天。所以,即便是夏長河做了傷害他們的事,他們也無法真正的將他當成敵人。
被幾十支槍指著,夏長河的臉上卻沒有半點表情。他站在大門之外,安靜得可怕。
夏雷出來,一眼便看到了他的父親夏長河,那一剎那間他的心中是一片複雜的感受。他向大門口走去,步履顯得有些沉重。
生肖戰隊的成員移目過來,一個個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擔憂。
「都下去吧。」夏雷說道:「我來處理就行了。」
「可是……」喬凡娜很擔心的樣子。
「下去吧,不會有事的。」夏雷說。
喬凡娜這才揮了一下手,「都下去吧!」
救助會的精銳武裝人員這才撤了下去。生肖戰隊的人員也離開了,大門口就只剩下了夏雷和夏長河父子倆。
夏雷看著夏長河,沉默了好半響才說道:「你來幹什麼?」
夏長河說道:「你不是讓我看看我的孫子和孫女嗎?我現在來了。」
「跟我來吧。」夏雷走出了大門,然後順著世外桃源的圍牆向一處無人的地方走去。
夏長河跟著夏雷走,一邊說道:「你不想讓我進去坐坐嗎?」
夏雷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然後轉身面對夏長河,「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告訴我,你究竟是誰。我不想直到我死了,我都不知道我的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夏長河沉默著,一言不發,他只是看著夏雷,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表情。
「告訴我!」夏雷沖夏長河吼道:「如果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兒子,那就告訴我!」
夏長河的視線移到了天空上,「我不告訴你,你的心裡就還認我這個父親,我告訴你,你就不會再當我是你的父親了。」
夏雷頓時愣了一下,這不是答案,可也是答案。
「不過在我開口之前,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我確實做了一些對你不好的事情,可我有我的苦衷。」夏長河說。
「那就告訴我!」
「我……不是你的父親。」
夏雷一下子就僵住了,感覺心臟都停止跳動了。在他的記憶里,夏長河雖然不是一個好父親,可終究是他的父親。他失蹤,他出現,不管他做了什麼他都接受了他。可唯獨,他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人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一心想要知道某個答案,可是得到答案之後卻後悔了。有時候糊塗一點其實也是好事,沒必要活得那麼明白,那麼聰明。
「你滿意了嗎?」夏長河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這是他來到這裡之後的第一個情緒化的反應,可只有一秒鐘,他的臉上又沒有了任何表情。
「那誰是我的父親?我的母親又是誰?還有夏雪,她……」夏雷咬了一下嘴唇,「她是不是我妹妹?」
夏長河搖了一下頭,「她不是你妹妹,你記憶之中的母親是她的母親,不是你的母親。我和她結婚的時候,她的肚子裡已經懷上了夏雪。她的父親是一個大學生,害怕承擔責任,拋棄了她。我進入她的生活,我接受她肚子裡的孩子,她也接受了你。我和她結婚,因為你需要一個正常的身份。後來我殺掉了她,因為她對我來說是一個隱患。」
夏雷握緊了拳頭,指骨啪啪的響。眼前這個男人做了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卻還可以當著他的面講故事一般說出來,沒有一絲愧疚。他的心中燃燒著一股怒火,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頓!
「你想打我?那還站著幹什麼?你可以打我一頓,如果那會讓你覺得好受一點的話。」夏長河說。
夏雷終究還是將心中的憤怒克制了下來。打他一頓那個善良的女人就能活過來嗎?夏雪所受到的傷害就會消失嗎?根本不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稍微平靜下來之後才說道:「不要告訴夏雪這個真相,她一直都當你是她的父親。我不想她失去了母親,現在又失去父親。你可以消失,你可以去死,可你作為父親的那一部分會活在她的記憶里,她也只剩下那些了。」
夏長河點了一下頭,「我答應你。」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夏長河卻又沉默了。
「回答我啊!」夏雷又控制不住情緒了,「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難嗎?你回答我!」
夏長河聳了一下肩,「我其實很想告訴你,你也有權知道答案,應該知道答案……可是我不知道,我怎麼告訴你?」
夏雷頓時愣在了當場。
就連夏長河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夏長河說道:「這就是答案,我知道你不相信,也無法接受,可這就是事實。」
夏雷冷笑道:「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不可能是從地里長出來的吧?我也不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
夏長河從衣兜里掏出了一隻盒子,很簡陋的木製的盒子,上面滿是污垢,看上去很古老的樣子。
在夏長河掏出盒子的一剎那間,夏雷本能的動用了透視的能力,可他驚訝的發現,他居然看不到盒子裡面的東西!
夏長河打開了盒子,一隻暗青色的羅盤從盒子之中顯露了出來。
很古老的羅盤,但緊密的程度卻讓人驚嘆。羅盤上有一根指針,端端正正的指向了夏雷。夏雷本能的橫移了一步,可羅盤上的指針卻再次捕捉到了他,依舊端端正正的指著他。
這隻羅盤看上去和他修復過的那一隻,也就是用來找到了世界之盒碎片的那一隻羅盤有著一些相似之處,可看上去更精密,也更神秘。
「它……」夏雷從來沒有見過這隻羅盤,他的心中充滿了驚訝和猜測,「它是什麼東西?我什麼指著我?」
夏長河說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你在說什麼?你是在暗示我,是這隻盒子生了我嗎?你這個混蛋!」夏雷的情緒再次失控了。
「它當然不會孕育出生命,它只是尋找生命。」夏長河將裝著羅盤的盒子拋向了夏雷,「當年,我是拿著它找到了你。」
「它憑什麼找到我?」
「因為你是選定之人。」
選定之人,依西塔布也這樣說過。
「什麼選定之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執行者。」夏長河避開了夏雷的視線,「你有你的命運,我有我的命運。當年,我拿著這隻羅盤,根據它的指示來到了一座居民樓的天台上,我在天台上發現了你。你渾身赤裸,沒有衣服,也沒有血跡,身上很乾淨。後來我調查了那個片區的所有人,沒人在那個時間生小孩,也沒人拋棄自己的孩子。」
夏雷的腦海里忍不住浮現出了一個畫面,漫天星辰閃爍,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躺在一座老舊的居民樓的天台上……可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這是一個難以解開的謎!
「你會找到答案的,可不是從我這裡。」夏長河的聲音將夏雷的思緒喚回了現實之中。
「為什麼說我是選定之人?是什麼選定的我?」夏雷提出了新的問題。
夏長河抬頭看著天空,喃喃地道:「我也想弄明白。」頓了一下他又才說道:「於是我滿世界尋找答案,我去以色列,我去義大利,我的足記遍布這個世界。我能想到的地方我都去了,也有一些收穫。那隻水晶頭骨就是我的收穫,我知道它屬於你,別人根本就拿不走它。所以,如果你非要一個答案的話,我覺得是它,可那只是我的猜測。」
「你是說水晶頭骨?」
夏長河說道:「對,就是它。可我根本就不敢靠近它,一靠近就產生可怕的幻覺,大腦也會被它操控。當年,千軍發現位於耶路撒冷郊區的那座地下金字塔之後,我帶著幾個人進去了。我們發現了金字塔頂部的水晶頭骨,我讓人去摘下來,可上去的人直接跳下來摔死。那是水晶頭骨控制了他們的大腦。我並不甘心,後來便發現了那條秘密的通道,我讓人從通道里爬上去,再次嘗試拿下它。可你知道嗎?我派上去的人直接掏槍自殺。那之後我也收到了警告,我控制不住我的手拿起槍對著我自己的頭,但它最終沒有殺我。後來我讓千軍炸毀了金字塔的入口,封存了那裡,等著你去拿。」
夏雷說道:「你憑什麼認為我能拿走它?還有,你說你滿世界尋找答案,你根據的是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