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相約的時間和地點之後,陸漸紅聳著肩膀向安然說:「你比我有名。你這一到京城,立馬成為眾人相見的對象了。」
安然笑嘻嘻地道:「這也有助於提高你的名頭嘛,我向來是你的綠葉。」
「不敢,不敢,你才是紅花。」陸漸紅貧著嘴道,「換套衣服吧,晚上見得可是高官名流。」
「你自己就是高官,我沒有心理壓力。」安然這一次直接到京城來,是暫時不回香港了,所以也帶了些衣服回來。
京城的天氣乾燥而寒冷,安然穿了一件雪白的貂皮大衣,裡面只穿了一套黑色束身的保暖毛衣,下著一步短裙,一雙白色的中跟皮鞋,將她的雙腿托顯得又長又直。
安然本來還想戴一頂帽子的,想了想,可能覺得過於休閒了,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只是將一頭秀髮在腦後盤了個髻,顯得很是隨意。
當這身打扮出現在朱耀庭面前時,那種高貴典雅的氣質第一時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那種婉約與剛毅交織在一起的風韻更是令人痴迷,安然也似乎習慣了這一類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笑,自然地站在了陸漸紅的身邊。
朱耀庭第一個回過神來,笑著與陸漸紅握著手道:「陸校長,賢伉儷到來,真是蓬蓽生輝啊。」
陸漸紅笑了笑道:「叨擾朱書記了。」
「陸校長,可不帶這麼寒磣我的,這是您給面子啊,陸校長,安董,請,請,快請坐。」朱耀庭親自拉開了椅子,待二人坐定,這才笑容可掬地道,「陸校長,為您介紹一下。」
來的人除了朱耀庭以外,還有市委組織部長錢光輝。錢光輝以前是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黃有為出事之後,一病不起,所以錢光輝就落了這個巧,原本京城市委黨校校長是黃有為兼任,現在由朱耀庭兼任,不過他有意把此職交給錢光輝,而且這一次的聚會是借著黨校之間聯誼的由頭來的,所以錢光輝的到來也沒有什麼突兀之處。此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市委黨校的常務副校長凌玉成,一個是副校長趙建軍。
一番介紹之後,朱耀庭笑道:「陸校長,不是做下屬的對領導有意見,京城黨校好歹也靠著中央黨校,近水樓台啊,陸校長也不過來視察工作,這讓我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啊。」
陸漸紅笑道:「朱書記誤會了,京城黨校那就是一塊牌子,是免檢的嘛,有朱書記領導,龍書記坐鎮指揮,我哪裡敢隨便來視察工作啊。」
朱耀庭道:「陸校長,說起來,咱們京城黨校的工作不比重安差啊,這一會重安大出風光,為了這個,龍書記批評了我好幾回。」
陸漸紅便笑道:「朱書記,要發揚風格,需要充分考慮兄弟省市的感情啊。」
這時菜被送了上來,自然都是精雕細琢,名貴菜餚,酒是二十年陳的茅台,香氣撲鼻,斟酒之時,安然婉拒了,最終同意喝點紅酒。
幾杯酒下了肚,朱耀庭便把話題引到了國內外的經濟形勢上,道:「安氏集團是全球三十強企業,看今年的排名似乎又進了幾位,真想不到安董這麼年輕,標準的女強人啊。」
安然笑了笑道:「朱書記過獎了,安氏集團只不過是抓住了一些機遇而已。」
朱耀庭道:「安董真是謙虛。機遇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沒有敏銳的目光和當機立斷的魄力,機遇就會輕易溜走。不知道安董有沒有意思向國內發展呢?」
安然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出,輕輕一笑道:「目前國內經濟發展形勢不是太符合安氏集團發展的需要,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當然,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考慮到內地來發展。」
朱耀庭也知道僅憑一面之緣便想讓對方來投資是不現實的,好在安然並沒有把話說死,這證明還有機會,便笑道:「低端產品,銷路決定生死,高端產品,創新決定成敗。安氏集團已經邁過了低端這道門坎,進入了高端行列,有機會的話,我想京城將會是安氏集團的最佳選擇。」
安然笑了笑,道:「托朱書記吉言,有機會一定會考慮。」
朱耀庭便笑道:「期待與安董的合作啊,陸校長,還要麻煩您多吹吹風啊。」
陸漸紅呵呵笑道:「這枕頭風的風向好像吹錯了。」
陸漸紅的話說得有些歧義,朱耀庭便笑了起來,道:「陸校長當真是風趣得很。」
幾杯酒下了肚,這時虛掩著的門被推開,龍翔天端著杯子走了進來,笑著道:「朱書記,我要批評你了,陸校長來了,也不匯報一下。」
陸漸紅笑著站了起來,道:「怎敢驚動龍書記大駕啊,也就是簡單地聚一聚,是我叮囑朱書記不要太多人。」
「那先把朱書記這筆賬記著。」龍翔天舉了杯子道,「陸校長,安董,我敬你們夫妻一杯。」
安然也站起身來,道:「謝謝龍書記。」
兩杯酒喝完,龍翔天道:「隔壁還有任務,我就不多待了。耀庭,你可要陪好陸校長,否則我唯你是問。」
朱耀庭不是沒有見識的人,能與安然有一面之緣,目的就已經達到了,事情是需要推動的,不是在酒桌子上面談的,今天這一聚也就是打個前戰,留個眼熟,僅此而已,所以也就沒有再就投資等方面作過多的交流。或許是京城官員的優越性,與陸漸紅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拘謹,勸酒令盛行,陸漸紅也是來者不拒,喝了個爽快。
陸漸紅有了六七分的酒意,朱耀庭卻已經是扛不住了,再看那兩位副校長,早已是面色煞白,哪裡還敢舉杯。
陸漸紅也不想留下一個喝酒校長的印象,便道:「朱書記,酒已經差不多了,我建議還是結束吧。」
「一切聽領導的安排。」望著陸漸紅夫婦攜手離開,朱耀庭心頭不由微嘆,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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