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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寥庸便到了縣政府,在江子楓的辦公室外被他的秘書王偉給攔住了。
平時的王偉見到寥庸都是客客氣氣,但這一次顯得態度平淡,甚至有點兒拒人於千里之外了:「寥總,江書記正在跟秦縣長談事情,要有一會兒,如果你願意等就等著。」
說完,王偉就忙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了,直接把寥庸晾在了一邊,連杯茶都沒給他倒。
寥庸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幾年前,想他寥庸走到哪裡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隨著老縣委書記的退休以及其他關係人物的調整,這張網已經是支離破碎。
寥庸原以為有錢走遍天下,但現在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錢的,尤其是主要領導,攻克不下他們,只搞些小嘍囉,可能小事情還沒事,但一旦出了大事,這些小角色你根本指望不了。
比如這一次,連邵懷德和滿朝宏兩位副市長都沒能擺平弟弟的事情,可見屬於他寥庸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寥庸不甘心,雖然內心巨失落,但曾經的輝煌讓他的臉上仍然帶著平定的微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刷著手機。
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
秦舞陽是被江子楓叫過來討論春陽領導.班子的事情的,這也是江子楓用實際行動在向秦舞陽表達善意。
第一個是關於縣委辦主任的人選問題。縣委辦是個綜合性的部門,不但是縣委的中樞機構,還承擔著很多承上啟下的職能。
江子楓沒有直接去紀委詢問陳嶺的案子,而是直接打了個電話給宋國耀,自我檢討用人不察,識人不准,只注重經濟發展,忽略了對身邊同志的管束和要求,請求組織給予處分,宋國耀很滿意他這個態度,要他不要有什麼思想包袱,但要痛定思痛,狠抓紀律,不能放鬆對同志們的要求。
江子楓會怎麼做,那是他的事,但陳嶺肯定是出不來了,所以在縣委辦公室主任的人選方面,把秦舞陽叫過來,與寥德鑫和組織部長李萍原一起商量一下。
縣委辦公室主任,級別是正科,李萍原這個組織部長倒是沒給出什麼合適的人選,當然不是沒有人選,人選很多,全縣副科級幹部的檔案都在他那腦子裡呢,不過縣委辦公室主任這個位置比較特殊,也很敏感,畢竟是直接服務於江子楓的,所以李萍原當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就等著江子楓自己確定人選,至於他和老寥過來,也就是走個過場,履行一下手續。
「張公岳怎麼樣?」以前在進行人事調整的時候,江子楓一般都是兩種狀態,一種是直接把人員和職務列印出來,大家直接討論,一種是通過寥德鑫或者李萍原的嘴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像這一次直接點名的,還是頭一回。
當然,這還不是讓寥、李二人吃驚的原因,吃驚的是江子機提出來的人選。
張公岳是政府辦主任,雖然也是正科級,但出於黨領導政府的原則,縣委辦主任的位置也是水漲船高,就像春陽,縣委辦主任是入了常的,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張公岳轉任縣委辦主任相當於提了一級。
張公岳可是秦舞陽的人,只要不是瞎子,誰都看得出來,秦舞陽來了之後,張公岳鞍前馬後的,腦門上早已經貼上了秦舞陽的標籤,而在這個時候,江書記居然提議讓張公岳擔任縣委辦主任,這到底是挖牆根還是搞破壞?他們任誰也是沒想到,這既不是挖牆根,也不是搞破壞,而是江子楓向秦舞陽表達善意的實際行動。
秦舞陽也是略略有些意外,聞言淡淡一笑道:「寥書記和李部長比較有發言權,你們提提意見吧。」
江子楓笑著道:「張主任比較有經驗,素質過硬,我覺得沒有問題,不過,老寥和萍原部長是管人事的,你們對他的了解更多一些,聽聽你們的意見也是對的。」
他們不知道江子楓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自然不會傻到去編排張公岳的不是,不過張公岳在政府辦那邊的工作確實有板有眼,一絲不苟,雖然無功,卻也無過,從消極的角度來說,你可以說他工作沒有創新沒有特色,從積極的角度來說,也可以說他工作沉穩,正所謂人嘴兩張皮,就看你怎麼說了。
眼下來看,那自然是從積極的角度來說了,所以張公岳任縣委辦主任得到了通過,由於是平級調動,連考察程序都不需要走,直接宣布即可。
第二個人事的人選,是白林鎮鎮長一角,由春城鎮鎮長黨委副書.記錢立現擔任。秦舞陽沒有任何意見,他還沒有形成自己的陣營,對於鄉鎮的人事調整,他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要肯做事、能做事、做好事,至於是誰的人,他不在乎,反正老子是縣長,我不管你是誰的人,工作干不好,老子就干.你。
第三個人事,也跟陳嶺有點兒關聯。他是縣委常委,現在凶多吉少,雖然還沒有公訴,但到底是空出了一個常委的名額。關於這個事,秦舞陽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我覺得這事最好再等一等,聽一聽市.委的意見,我們推薦,會不會有點兒冒失了?」
縣委常委是副處級,在得到市.委的同意下,才能進行推薦,畢竟這個權力掌握在市里,那市里也有自己的考量,所以秦舞陽的這個意見是比較穩妥的,其實江子楓也就是試探一下秦舞陽,看看真心能不能換真心,如果這小子藉機給自己埋坑,那就去特麼的吧,好在,秦舞陽今天不是秦黑子。
接下來是關於班子分工調整的事情,陳嶺歇菜了,他分管的工作雖然會由張公岳接手,但掛鉤的白林鎮還需要別的人接手,江子楓提議交給秦舞陽,理由很簡單,也很暴力,能者多勞。
談完出來,秦舞陽就看到了在外面等著的寥庸,不過秦舞陽的目光只是在他的身上一滑而過,當他是空氣一般,連頭都沒點一下,徑直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