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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就這麼大,中醫院離得也不遠,秦舞陽顧不上打車,邁開步子向中醫院狂奔過去,等他到了醫院門口,正好看到一輛急救車駛入了中醫院。
車子一停,就看到吳晗抱著孩子下了車,秦舞陽跑了過去,一起送孩子去了急救室,先給打了退燒針,然後又是各種檢查,一番忙碌下來,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抱著哭泣不止的孩子,吳晗的眼淚就如掉了線的珍珠似的簌簌往下掉。
秦舞陽安慰道:「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醫生在查看了檢查報告之後說:「血項有點兒高,應該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肺部還有感染,需要住院治療,你們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你先帶孩子去病房,我去辦手續。」秦舞陽匆匆往急診交費口走去,拿手機繳費的時候,才看到有唐心打來的好幾個未接電話。
秦舞陽直接摁成了靜音,先給小翰辦了住院手續。
來到病房,小翰已經被安頓好了,打上了點滴,正沉沉地睡著。
病房裡一共三張床位,他們來的時候已經住了上一人,秦舞陽眉頭擰了一下,道:「我去跟醫生說說,看看能不能調個單間。」
「我剛剛跟醫生說過了,暫時沒有單間,沒事,就這兒吧。」看著兒子睡了,吳晗的一顆心也定了下來,有些羞赧地說,「剛剛沒打擾到你吧,我也是太害怕了。」
「沒事。」秦舞陽鬆了口氣,「你累了一晚上了,先睡吧,我在這兒陪床,有什麼事情交給我就好。」
吳晗點了點頭,去衛生間洗澡去了,秦舞陽拿出手機,看著唐心打來的好幾個未接電話,有些猶豫要不要回過去。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
秦舞陽抬頭一看,不由吃了一驚,猛地站起來迎上前,失聲道:「什麼情況?」
進來的人赫然是小敖,只不過他是被推進來的,一條腿上也打上了石膏。
原來,小敖和唐心兩人出了飯店之後,唐心正準備去取車和小敖一起來醫院,這時一輛麵包車向他們沖了過來。為了保護唐心,小敖一把推開了她,自已則是被車給撞飛了,好在他的軍事素養極佳,在被撞的一瞬間躲開了要害位置,但還是被撞斷了一條腿。
秦舞陽沉下了臉:「肇事司機呢?」
「沒跑,交警隊定了他全責,唐心在樓下看著他呢。」
「你先歇著,我下去看看。」秦舞陽心說今天是日了狗了,怎麼就這麼多事。
下了樓,在樓下大廳里,秦舞陽就看到唐心正怒視著一個中年,這中年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在唐心幾欲殺人的目光下,低垂著頭,一個字也不敢說。
秦舞陽走過去,沉著臉道:「他就是肇事司機?」
唐心似乎已經忘記了秦舞陽的事情,將秦舞陽拉到一邊,低聲道:「這人完全就是衝著撞死人過來的,當時車速非常快,根本就沒帶一下剎車。」
秦舞陽的眉毛一場:「你確定?」
「我非常確定,我玩了這麼多年的車,交通意外和故意撞人我肯定分得清。」
秦舞陽走到中年身邊:「你,過來,聊幾句。」
中年戰戰兢兢地說:「大,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當時是打了盹睡著了。」
「開車能睡著?」秦舞陽笑了笑,「沒事,出了事情,咱們照事處理就行了,我朋友是個女人,看問題難免不太清楚,來,給我說說,當時是個什麼情況。你叫什麼?」
「我叫李晨。是這樣的,我打了兩天一夜的麻將,連眼都沒合一下,回家的路上就睡著了,不小心撞倒了大哥的朋友。大哥你放心,該我承擔的責任,我一定承擔。」
李晨顯得很配合,說起話來也很流暢,但聽在秦舞陽的耳朵里,卻有種背台詞的感覺。
「打麻將?跟誰打的麻將?打多大?在哪兒打的?」秦舞陽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又快又急,李晨吞吞吐吐地說:「我是跟」
「你打麻將打糊塗了是吧?跟誰打的都想不起來了?」
李晨結結巴巴:「讓,讓我想想。」
秦舞陽忽然伸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走,我帶你去個地方好好想想。」
李晨手掰著牆,死活不肯跟秦舞陽離開,嘴裡大叫著道:「別打我,別打我。」
有護士聽到叫聲,過來查看,皺著眉頭說:「吵什麼吵?再吵報警了。」
「看你一副老實相,骨子裡全是壞水。」秦舞陽沒有理會那護士,直接摟住了李晨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不肯說是吧?你家的地址我知道,要不要我帶點人去你家談?」
李晨呆了一下,一臉苦相:「大哥,我都承擔責任了,你還要我怎麼樣?該多少錢我都照賠。」
「有錢是吧?行,馬馬虎虎給個五十萬,我就不找你的麻煩了。」秦舞陽獅子大開口道。
李晨的眼睛猛地睜大了:「五十萬?」
「怎麼?嫌少?那就再加十萬。」
「我,我沒那麼多。」
「你不是說你照賠嗎?」秦舞陽冷笑著道,「談不攏,那咱們就好好商量商量,別吵著別人,出來!」
李晨的脖子被秦舞陽半摟半勒著,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叫都叫不出來,順從地被秦舞陽拖到了電梯口。
秦舞陽伸手按了「—2」層,電梯打開,李晨就慌了:「哥,哥,電梯裡可是有監控的。」
「我又怎麼你,你怕什麼?」秦舞陽滿臉冰冷,見唐心殺氣盡顯地也跟著進了電梯,低聲道,「你先去病房照顧小敖。」
很快到了負二層,秦舞陽鬆開了李晨,淡淡道:「我只問你一遍,是誰讓你這麼幹的?」
李晨張口就要否認,秦舞陽的臉猛地貼住了他,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想清楚再回答,不然我會把這事算在你頭上,我告訴你,哥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李晨有些猶豫了,他這一猶豫,秦舞陽的心裡就更有底了,猛地一拳砸在一輛車上,頓時將車身砸下一個大坑,淡淡道:「我的耐性有限,現在我是捺著性子跟你好好說話,別他麼逼我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