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氣入鼻,這位焦先生的神色頓時為之一變,而後粗糙老手緩緩撫摸起果皮,仿佛在撫摸著自己最愛的女人一樣……神色間,自不覺地露出一絲陶醉……
「上品羅剎果……幾乎激了此果的所有潛能,一旦功成,效用還將翻倍。天籟小說」
這話落下,場間人都微微皺起了眉頭,紫衣女子面色不善地說道:「有這麼誇張麼?」
「嗯?」焦先生聞言頓時露出不善面色,青衣男子連連賠禮道歉,才讓他面色稍霽。
頓了頓,青衣男子說道:「那焦先生可知這枚果子如何造就?」
聞言,焦先生沉默了片刻:「得嘗嘗看。」
「呵,先生但試無妨。」
點點頭,焦先生輕輕咬了一口羅剎果,細細咀嚼片刻,眼睛微閉,神識集中,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的感受……
許久之後,焦先生長長嘆了口氣,見狀,青衣男子微微蹙眉:「怎麼?焦先生無能為力?」
「不……老夫已將大致摸清此果,只是……」
聞言,場間眾人都是大喜,他們雖然已經布好了天羅地網,但把握這種東西誰都不嫌多,當下便都將希冀的目光看向了焦先生,青衣男子更是淡笑道:「既然果子已經摸清,先生又為何嘆氣呢,呵,剛才先生可真是嚇到在下了。」
聞言,焦先生面色不變,徑直說道:「此果造就不難,難處在於舍不捨得。」
說著,他伏在桌上開始寫單子,寫寫停停,時而還要思索片刻。當他寫完,場間人湊上一看,便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見上頭列著一樣又一樣珍貴之寶,才看到一半,累加起來便已出了羅剎果本身的價值……也就是說,他們原先的猜想錯了,楚天簫並不是得到了什麼新的培植方法,他們如今這番大張旗鼓請焦先生來分析,亦是完全沒有必要……
因為,這根本就是拿錢生生砸出來的極品果子,沒有絲毫性價比,從一出世就註定了是賠錢貨!
「……好狠的敗家子,他是要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果會上?」
「……哼,不過黔驢技窮罷了,果會之後,他必敗無疑。」
「我們為此局已經準備太久,絕無失敗可能。不過現在看來,戰果還可以擴大……」
「的確,楚天簫玩的這麼大,我們又豈能不奉陪?這一次,不單要牽扯他的精力,更要重創楚家!」
「很對!今次的果會,楚天簫只要敢來,必會落入我等瓮中!」
……
就在一干神侯世家的人躊躇滿志之時,楚天簫望著身前的慕流凌,悠悠說道:「兩日後的果會,我們……不參加。」
「決戰之期與萬藥園的果會相隔得太近,太巧,所以不妥。」
楚天簫悠悠道:「這是一個陷阱,若是換做尋常時候我還有心情與他們玩玩,但這一次不行,時間有點緊,果會格局太小,一下打不垮這個聯盟。」
「所以,我們不去。」
慕流凌聞言點點頭,說道:「少主英明,旁人決不會想到少主用了那麼大的手筆,最終卻是虛晃一槍,這一招正可瞞天過海,便宜行事。」
楚天簫淡笑道:「大手筆倒不至於,那些羅剎果能夠功成,主要是靠天靈水,而我在盤龍柱里得到的天靈水可是無本的買賣,成本並沒有那麼高……至於說虛晃一槍麼……呵,虛虛實實,本就有得玩!」
聞言,慕流凌沉思片刻,而後恍然,話音中帶著一絲欽佩:「原來如此……流凌明白了,少主的手段果然犀利,只是不知,我們何時行動?」
「快了……」楚天簫說著,一擺手,「流凌,隨我來。」
「是。」
……
楚天簫在前走著,不多時來到帝苑的一間偏房,還沒推門而入,就聽裡頭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不對!這個方向不對,再嘗試融合九竹花看看?」
「不可能!九竹花葯性與靈稻衝突,怎麼能加那種東西!我看這次失敗是靈力波動的問題,如果用古鼎的話……」
「放屁!古鼎幹這什麼事?九竹花才是正理!」
「胡說!你這完全南轅北轍的想法,怎麼能成功?」
「南轅北轍怎麼了?神州浩土的大地是圓的,只要堅持走總能走到頭……」
「……可惡!跟你這頭倔驢沒辦法交流了,老規矩,決鬥!」
「決鬥就決鬥!把你的小人傀儡拿出來!」
咣當一聲,楚天簫推開了大門,就見眼前並非一間靜室,而是一座鳥語花香的山谷,卻是帝苑的某處小空間。此時此刻,一群身著白衣的『修煉者仙門』門徒正圍著此地一座高大靈台爭吵得面紅耳赤,僵持不下便拿出當今神州浩土最流行的小人傀儡,輸入真元,令其動作起來……就見這些小人傀儡在半空化為一個又一個或曼妙或可愛,或妖嬈或清純的少女模樣,一個個或穿著勾人妖冶服飾,或穿著女僕裝……看起來栩栩如生,只不過個頭卻只有一般少女的四分之一大。
隨著場間人的一聲令下,她們身上泛起光芒,互相用各種方式撕扯起來,看上去就像最普通的凡人少女撕逼……什麼爪子,牙齒,胸脯……全都是她們戰鬥的武器,在撕扯過程中……難免會有暴露肌膚的危險,每當自家「小人」撕裂別人的衣服,其主人立即便會露出豬哥般的表情死死盯著,而若是反過來,則是大呼小叫,痛罵對方十八代祖宗……
他們,儼然已沒將這些「小人」當成傀儡了……
看著這一幕,慕流凌按住了額頭,對著楚天簫嘆道:「少主,這就是您花了三千萬買回來的玩意?」
楚天簫叩住下巴,卻是沒看她,而是視線一轉,嘖嘖稱奇道:「這些小人傀儡……」
「少主!」慕流凌見他的視線不對,當即嬌嗔一聲,楚天簫這才一擺手:「呵,我只是覺得有件事情可能忘了做了……」
「什麼事?」聞聲,慕流凌有些好奇,但與此同時,她心底也陡然升起了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
「你看啊流凌,那些眼見自家小人傀儡被撕破衣服的『少女之主』是多麼緊張,多麼憤怒,這充分說明這群人是挺體貼的存在啊……你,就沒有一種想要幫他們一把的念頭嗎?」楚天簫看著他們,便想起了穿越前自己曾經經歷過的苦逼的it生涯,想起了那幫沉迷於少女遊戲,和眼前這群人其實沒有多少區別的死宅們……
「……沒有。」慕流凌嘴角抽搐了一下,說著,又露出了一副悲切的表情,「少主,您是不是又想到什麼稀奇古怪敗家的點子了?」
「嘿嘿……」楚天簫神秘一笑,卻不直言,「待會兒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