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搞事了?

    誰搞事了!?

    「不要你管,我自己惹的事,自己會處理!」長安氣呼呼道,「再說,處理不了,還有寧王殿下罩著我呢!」

    冥夜靜了一瞬,才道:「也別指望著寧王,他也要去閩州。天氣熱了,閩州蟲蟻泛濫,你多給他準備一點驅蟲的藥品,讓他帶著上路。」

    長安點點頭,道:「我也給你準備一份吧。」

    「我不需要。」

    冥夜呼了一口氣。

    冥夜和寧王究竟是什麼關係,對他這麼好?

    長安不禁好奇起來。

    她爬到冥夜身邊趴下,問:「你和寧王殿下是好朋友嗎?」

    「不是。」冥夜道。

    不是?

    不是朋友,還這麼關心他?

    長安更好奇了,問:「那你和寧王殿下是什麼關係?」

    冥夜扭頭看她,忽然一個翻身,將她結結實實地壓在身下,鬼魅一笑,道:「我和他,是可以娶一個老婆的那種關係。」

    啥?

    臥槽!

    長安的表情頓時裂炸了!

    「你你你……」

    她都凌亂的無言以對了。

    「所以,謝木蘭居然有兩個丈夫嗎?」

    簡直……

    酷斃了啊!

    「那你呢?」冥夜壓在她身上逼問,「我和寧王,你更喜歡誰?」

    冥夜和寧王?

    長安認真思考起來。

    冥夜邪魅狷狂,桀驁不馴,如山巔披霜戴雪的精魅。

    寧王芝蘭玉樹,乾淨剔透,如雲端不染塵埃的謫仙。

    各有各的特色,很難選誒……

    咦?

    等等!

    她究竟在糾結些什麼啊!說的好像這兩個人由得她選似的。

    「大哥,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啊……」

    被這麼個身高體長的大男人壓著,她有出氣沒進氣,就快要被壓扁了!

    冥夜抱著她,翻了個身,變成了女上男下,她趴在他身上。

    哎喲,想想都有點羞射呢!

    空氣里忽然飄來一股淡淡的藥香,很淡,卻逃不過她的鼻子。

    她皺皺鼻子,像只小狗一樣四處亂嗅,最後確定這味道是從冥夜身上傳來的。

    「你受傷了?」

    她支起身,就要扒冥夜的衣服查看。

    冥夜卻捉住她的手腕,勾唇調笑她,道:「怎麼,趴我胸口扒我衣服,想強暴我啊?」

    長安:「……」

    我日你噢!

    呃,不對,日就是奸。

    呸呸呸!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會查看你的傷勢了嗎?」

    都是套路,她才不上當!

    長安虎著臉,拍開他的手,繼續契而不舍地扒衣服。


    「變聰明了啊!」

    冥夜有些無奈,眼神卻很溫柔。

    「我並沒有受傷,只是偶感風寒,吃了兩副藥,沒事的。」

    「那我替你把把脈!」

    長安依舊不放心。

    「不必。」冥夜斷然拒絕,「不許再胡鬧,要不然,我了不保證我不會做點什麼事情……」

    說完,伸手在她裡衣上一扯,原本松松垮垮的領口瞬間大開,半個肩膀都露了出來。

    冥夜盯著她半露的胸口看了看,低聲咕噥。

    「還是這麼平啊……」

    長安簡直是天崩地裂。

    她尖叫一聲,屁滾尿流地縮回了床角,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像只嚇壞了的鵪鶉。

    冥夜忍不住開懷大笑。

    「不要臉!」長安相當之氣憤。

    冥夜好整以暇道:「是誰先扒的誰衣服?我整片胸膛都被你看去了,我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而已。」

    長安:「……」

    說不過他。

    她一個人生了會兒悶氣,才小聲問冥夜:「你們去閩州幹什麼?我聽說那邊鬧了民亂,你們去了,會不會有危險?」

    「以我的本領,怎麼可能遇到危險?」冥夜狂妄至極,「我只擔心你,沒有我護著,一天到晚瞎折騰,萬一惹出事來,被人欺負。」

    誰一天到晚瞎折騰了?

    又這麼說她,好像她是個惹禍精似的!

    長安很不服氣,道:「誰惹事了,誰惹事了,你說清楚!」

    冥夜不為所動,斜她一眼,道:「沒惹事?沒惹事,你今天到浮生茶館來找我幹什麼?」

    浮生茶館,春桃……

    對了,她怎麼把春桃給忘記了?

    壞了壞了!

    她呼地跳下床穿衣服:「快快快,我要出去一下!」

    時已二更,街上早已宵禁,寬闊的吉慶大街上一片寧靜。

    暮春的夜風帶著微微的涼蓆,冥夜用斗篷把長安裹在懷裡,帶著她如蜻蜓點水般在街道兩旁鱗次櫛比的屋頂上飛檐走壁。

    長安把春桃安排在隔著吉慶街兩柱香車程的一間小客棧。

    一路上都很安靜,臨近客棧,卻有嘈雜的喧譁聲傳來,明亮的火把將鉛灰色的天幕照的霞光一片。

    長安心裡一緊。

    永樂侯府果然在搜查客棧找人。

    「怎麼辦?」

    她雙手揪著冥夜的衣襟,眉頭緊鎖。

    冥夜停在離客棧不遠處的一排屋頂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混亂的地面,臉色也不由沉了下來。

    永樂侯周鵬飛騎著馬立在人群中,周圍是一列穿著盔甲的軍士。

    看樣子他們也是剛剛到這間客棧,正在與店家交涉,還沒進去搜查。

    冥夜冷著臉,道:「周鵬飛也太大膽了,朝廷的軍隊他也敢隨意調動,朝廷的法度究竟是亂成什麼樣子了。」

    西晉定國之初,為了防止臣子造反,皇權不穩,制定法度時將統兵權和調兵權分了開來。五軍都督府有統兵權,兵部有調兵權。拱衛燕京的軍隊都駐紮在京郊外的西山大營,沒有永嘉帝的虎符,兵部的調兵令,軍隊絕不能動。

    周鵬飛只是一個右軍都督,沒有永嘉帝的御令,他居然就能為了一點私事調動軍隊,簡直是荒謬!

    「我問你,今天有沒有個年輕的單身女客來投宿?」

    客棧掌柜被捉到了周侯爺面前,看著這些高頭大馬的軍爺,掌柜嚇得話都說不清了。

    「回軍爺,小店每,每天有很多人住店……人來人往,有沒有單身女客,小,小的實在是記不清了……」

    旁邊的軍士見狀就要揍掌柜,卻被周侯爺抬手阻止。

    周侯爺雖然是個武將,卻氣度溫文,像個儒雅的文士,他溫和地道:「你再好好想想,那女客容貌姣好,大約二八年華,腹中已有五個月的身孕。」

    五個月的身孕?

    掌柜仔細回憶了一下,面容姣好的年輕孕婦……似乎還真有一個,但她不是一個人來住店的,而是與另一個女客一起。

    另一個女客臉上戴著一副面具,在人群中很是特殊,所以他印象十分深刻。

    「是有這麼個年輕的孕婦,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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