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小愛妻
那邊雲珩被抓走,龐仁立馬就趕過來了,「那個雜碎弄走了吧?你們都沒事兒吧?」
雲朵有些驚魂未定的搖頭,「那雲珩真的是別國的奸細?你們是咋發現的?」
龐仁瞥了眼聶大郎,嗐了一聲,「做男人的難道都能像你們女人家一樣,整天衣裳啊!吃的啊!才不管外面發生了啥事兒。咱們在岳陽的時候,那岳陽總兵秘密抓捕過,不過讓他們跑了。瘦猴幾個收保護費的時候,見那雜碎去買衣裳料子,碰掉了他們身上帶的令牌,是個狼頭。我們這才想到岳陽總兵抓的奸細,密報給了我外祖父,不動聲色的拖著他。朝廷的人才趕過來把他們抓住了!」
他就說聶大郎的陰損招不少,沒想到他早發現了雲珩那個雜碎不是大晉的人。膽敢覬覦他龐仁的妹子,別國的奸細送給了朝廷,有的他受不了的!
雲朵點點頭,「這裡離京城還好遠的路,不會半路讓他跑了吧?」
聶大郎笑著揉揉她的頭。
龐仁切了一聲,「來的那些人估計都是朝廷暗衛,這奸細都已經抓到手裡了,他們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讓他跑了,他們也不用活著進京了!」
雲朵想想也是,鬆了口氣,「總算擺脫那個渣男了!再糾纏下去,說不定我們也會被懷疑是別國的奸細。」她說著臉色微變,看向聶大郎,「你收的那些金銀首飾呢?」
&然上交了。」聶大郎安撫她,「咱們發現別國奸細,並幫著朝廷抓獲他們,朝廷不予獎勵就罷了,是不會懷疑咱們的。」
終究還是女人家,膽小怕事。龐仁拍了下她的肩膀,「有你大哥我在,怕啥!別忘了咱們上頭有人!」
聶大郎看著他拍過的地方皺眉。
雲朵嘴角抽了下。不過想到雲珩的色狼行為,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爛渣男!姑奶奶的名聲被他敗壞光了!」
&言止於智者。」聶大郎說著,眼中暗潮翻湧。
龐仁怒哼一聲,「那些膽敢造謠誹謗的,把他們抓到縣衙扔牢裡去!」
不僅到處都在議論雲朵,連私房菜的生意都影響了不少。
范大奶奶為此還過來開導過雲朵,卻是打探了雲珩的消息,告訴了高夫人。
高縣令以為雲珩是哪個王公貴族,只是京城各大世家也沒有姓雲的,那就很有可能是假名字。他還換了便衣,主動接近雲珩,想抱上一條粗大腿。
這雲朵還真是招人,竟然讓雲珩那樣的男人都趨之若鶩。要是他能從中出一把力,也不用在窩在這個小縣城裡做個七品縣令了。
只是再找雲珩找不到了。
楊氏和雲鐵錘,柳氏聶三貴幾個卻都趕到縣城來,說劉氏和聶二郎敗壞雲朵的名聲,造謠誹謗。
&麼!?我掙錢是陪人…睡覺……睡出來的!?」雲朵簡直要笑了,「那我的本事還真大,陪人睡出那麼大片家業,睡出了聶大郎的舉人功名,下一步是不是要睡出來聶大郎的官位來了啊!?」
柳氏忙道,「他們那是造謠誹謗,大郎是舉人老爺,你們又做著生意,多的是人上門送禮。聶二貴看到有人上門送禮,是個男的,就亂說話。劉氏和聶二郎就在村里誣陷誹謗你,他們這麼敗壞你名聲,就該把他們告官!我找人把他們說過的話都記下來了,我們都是來給你作證的!」
&官!把那個爛騷逼送到衙門裡,打她一頓板子,關到大牢裡關她到死!」楊氏恨恨的咬牙,又罵雲朵,「你個死丫頭有好日子不過享受,非得拋頭露面給人做飯,現在被人罵的狗血淋頭,連老娘也被牽連,給人打的滿臉是傷,血都流了一大碗!」
雲朵看結痂的耳朵和脖子上的抓痕,想像了下劉氏該會被打成啥樣……
雲鐵錘和雲光孝,聶三貴都嚷著要告官,告劉氏和聶二郎,聶二貴誹謗污衊,抓他們去坐牢。
聶大郎看著柳氏拿過來的一沓紙,上面全是劉氏和聶二郎幾個的污言穢語,冷冷一笑,「那就告官吧!誹謗朝廷命官可是重罪,我現在雖還不是官,也正經的舉子。」
柳氏露出個果然的神色,聶大郎是有舉人功名的,二房的人真是不知死活,非得大肆宣揚,壞人名聲。還有個龐大少爺呢!要是讓他知道了,就算官府不出面,那龐大少爺也夠他們喝一壺了!
龐仁知道後,直接到了縣衙,讓高縣令抓獲劉氏和聶二郎,聶二貴幾個到案。
高縣令也對龐仁突然和雲朵成了干兄妹好奇,查過這個事兒,卻是沒有查出來。龐家也突然幫聶大郎,他能考中功名,可絕不是他自己的學問好。不過他現在還不好動,那個雲珩還沒有搭上話,打探出消息來。當即就發了緝拿令,讓衙役緝拿劉氏聶二郎和聶二貴幾個到案。
縣城到白石村不近,一來一回,都要一天的時間了。
楊氏和雲鐵錘,雲光孝姜麗錦和柳氏,聶三貴幾個就在私房菜旁的小院住下了。
&一片的屋子都是你們的?不是還有個雜貨鋪子,在哪?」看著寬大的院子,楊氏眼神不好起來。她一直以為是靠著街邊的一個小飯館,沒想到竟然弄這麼大一片院子。
&方太小了,兄長也看不上眼。雜貨鋪子,在前面街上。」雲朵抿嘴回她一句。
楊氏要到鋪子裡去看看。
柳氏看了下一個顏色樣式的一片院子,已經暗暗心驚,就算這是龐家合夥一塊開的,也夠大了。等再看到正陽街的鋪子,後面還帶著院子,更是心下震撼。買了地,買了鋪子,還蓋了院子開了個私房菜,他們到底掙了多少銀子!?
雲英也有一間小鋪子,就在雜貨鋪旁邊,雲朵要買下來,她不讓,租了三年,等掙夠了銀子她自己買。
聶三貴看著大鋪子羨慕不已,給柳氏使個眼色。連雲英都有鋪子了,肯定是大郎他們幫著買的。這次之後,他們咋著也要多撈點好處才行!
雲鐵錘已經張嘴,想要個鋪子,「……你們那些糟心事兒,啥啥都是靠娘家的!我們辛苦勞累,連個鋪子都沒有!」
姜麗錦臉色有些難看,皺著眉攔住楊氏的話頭,「等養豬養好了,我們也買間鋪子。現在買了鋪子也沒有東西賣,好好把家裡弄好了,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來。」
楊氏輕哼了一聲,「我們都是窮苦命,啥時候都是光幹活兒替受罪,卻不得好兒的!」沒有再喊著要鋪子。
雲朵還有事兒忙,讓他們自己逛,回了私房菜。
&里沒一個錢,讓我們逛啥去啊?」楊氏拉著臉不滿道。
&咱們是來告官,打官司的。要是去街上大模大樣的逛游,那成啥樣子了。娘要是真想逛,等賣了紅薯干和柿餅咱們再好好來縣城逛逛就是了。」姜麗錦勸著她,直接回小院。
柳氏忙笑著應和,「是啊!是啊!雲朵她嫂子說的對,咱們可是來打官司的,還是等回頭官司打完再逛吧!」楊氏是娘家,他們也是三叔三嬸,都是來幫忙的,真要給錢讓去逛,也不能少了他們的。
姜麗錦看她一眼,沒有多說別的,又回了小院。
雲朵藉口忙,晚飯讓萬媽媽給他們送了一桌菜,讓他們自己吃,等私房菜這邊散場,才和聶大郎一塊回小院來。
&麼大的院子,得花不少銀子吧?不直接搞個酒樓,在這犄角旮旯里,一天連幾個客人都見不到,哪有酒樓掙的多?」楊氏見她回來,不滿的叫她訓話。
&樓到處都有,也不稀罕了。這樣的私房菜,反而更能招來有錢有權的來吃飯。再說這私房菜是我兄長出的銀子,他想做成啥樣,還能按別人的意願來?」雲朵暗自白她一眼。
&私房菜是龐大少爺的?不是你們一塊合夥開的嗎?」柳氏笑著問。
&們出力,他們出錢!」雲朵呵呵笑。
原來是這樣,她就說那邊帶後院的鋪子都要不少銀子才能買下來,這麼大片的院子,咋可能都是他們的。柳氏笑著誇讚雲朵廚藝好,「…晚上吃的那些菜都好吃的不得了,也怪不得你們能開起來私房菜了。」
&一桌席面得不少錢吧?」姜麗錦插話問詢。
雲朵哦了一聲,笑道,「那桌席面都是特色菜加了兩個招牌大菜,得三五十兩銀子。」
幾個人倒吸氣。楊氏睜大眼,「隨便一桌菜你們就賣三五十兩銀子!?能有幾個人去吃的啊!」
雲朵挑眉,「所以私房菜是對著高端食客來的。他們那些人多的是錢,不在乎白八十兩銀子。而且私房菜的菜都是訂製的,想吃什麼樣的就給做成什麼樣的。就你們喝的那個雞湯,是用乾貝熬的。那營養粥,是燕窩煮的。都是天南地北的山珍海味,自然不便宜。」
幾個人根本沒有察覺他們吃了多好的東西。
&不得味道不一樣。只是這一桌菜就吃掉你們幾十兩銀子……」姜麗錦讓她別再拿那麼好的菜給他們吃,「…給我們吃都浪費了好東西。你們做生意,是要走賬的,這個幾十兩銀子的窟窿都得你們自己掏錢填上了。隨便弄點菜和麵條也就行了,天冷吃那個也暖和。」
柳氏可不傻,這姜麗錦在告訴他們,已經吃掉雲朵幾十兩銀子了,幫忙也得了回報,讓他們再別在想別的好處。抿嘴笑著瞥她一眼,「都說雲朵是個孝順閨女,可真是不假!這爹娘兄嫂來了,立馬弄一桌好席面招待。」
&子也是我們姑爺的三叔三嬸,雲朵是個孝順的人,也孝順你們呢!」姜麗錦看著她道。
果然還是親閨女跟親爹娘親,本以為他們給雲家找了個名聲有污點的兒媳婦,沒想到是個厲害角色。柳氏也警覺不能說的太多,正要轉移話題。
姜麗錦溫聲催促雲朵和聶大郎趕緊去歇息,「你們忙了一天,也該累壞了,早些去歇息吧!明兒個還有不少事兒呢!」
柳氏看她一眼,也笑著勸道,「是啊!快去歇了吧!明兒個等把那些誹謗污衊的人帶過來,可有好一場事呢!」
雲朵也不想多坐,她昨夜都沒有睡好,雲珩被抓走,她徹底放了心,又忍不住擔心牽連到他們,睡不著,聶大郎就來來去去的折騰她,直到她累的撐不住睡著,早上起來又早。
聶大郎跟幾人招呼了,讓他們也早些歇息,領著雲朵回了屋。
到屋裡雲朵摟著他的腰撒嬌,「今晚不要了,好好睡。我好睏!」剛才在後面他就想來。
聶大郎笑著抱住她,低頭含住她粉白的耳垂,「就來一次…」
&真的好睏~」雲朵抱著他的腰搖著撒嬌。沒有看到他一臉受用,享受。
聶大郎滿眼笑意的把手伸進她衣裳里,嘴下也撩撥著她。
雲朵在他懷裡直哼哼,又是撒嬌,又是討饒,「我給你講個笑話兒!」
&我們到床上講。」聶大郎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
雲朵使出纏功,纏在他身上撒嬌。這招連冷酷嚴肅的媽媽都拿她沒辦法。
聶大郎覺得,他可以不那麼討厭雲珩了。這幾天小丫頭對他又黏又甜,抱著他撒嬌賣萌。
雲朵讓翻過身睡,她從後面抱著他。防著他亂來。因為他有時候說話不算話!
聶大郎失笑,如她的意。
睡到半夜,她自己覺得不舒服,把他的身子按平,大半個身子壓到他身上,找個舒服的姿勢摟著他睡過去。
聶大郎心裡柔柔的,臉上的笑怎麼也止不住,伸出長臂摟住她。
次一天起來,萬媽媽已經準備好了早飯。平常他們吃的樣式。
楊氏已經坐在飯桌前,看著一桌子的早飯,撇著嘴看向萬媽媽,「他們一個早飯就吃這麼多好的?」
萬媽媽垂著眼回話,「昨晚少爺少奶奶特意吩咐,雲太太幾個在這,讓早飯多做些好的。」
&是雲朵大郎孝敬你這個娘呢!」柳氏笑著奉承她兩句。
楊氏抿了下嘴,「他們咋還不起來?早飯都要涼了,讓我們一桌子都等他們!」
雲朵和聶大郎都是在淨房洗漱,自然洗漱好了出來。
她話音落,倆人就過來了。
吃了早飯,雲朵直接去了私房菜院。
楊氏也要跟過去看看。
姜麗錦看柳氏也站起來也想去,坐著沒動,「娘!雲朵他們做的菜和外面酒樓的都不一樣,招攬客人全靠那些秘方,後廚都不允許人進,咱們去了會給雲朵添亂的。」
&我們學也學不會,有啥添亂的!看兩眼還能把她的菜方給看走了!?」楊氏不悅的拉著臉。
&房不單單是雲朵,還有外地請過來的名廚呢!」姜麗錦無奈。
楊氏還非要去看看,「就見識見識有啥!」
被萬森攔在了外面,「幾位想在外面看看可以,後院不允許閒雜人等進去。少奶奶都和那幾個大廚簽了契約的。」
看到邢師傅穿著圍裙過來,臉色難看往這邊看了一眼,進了後廚,楊氏撇撇嘴,算是沒有再說要進後廚。
萬森領著幾人在前院看了看,這會吃早飯的已經吃完了,晌午飯還沒到時辰,正好沒人。
&乖!這雅間整的這麼好!就算不吃飯,光在這裡坐一會喝壺茶都得給錢吧!」聶三貴羨慕壞了,這私房菜整的太好了,那些酒樓可根本比不了。
&得花多少銀子才弄成這樣!?還天天賣山珍海味!」雲鐵錘問。
萬森垂眸回話,「這個奴才也不知道。不過以龐家的財力,這麼個私房菜,還不在話下。」
&天都不知道能掙多少銀子呢!」楊氏翻了個白眼兒。
&不怎麼叫世家大族呢!」萬森笑。
說私房菜是龐仁的,楊氏幾個就沒想法了。
快到晌午的時候,縣衙傳喚,劉氏和聶二郎聶二貴三個都已經帶過來了。
龐仁換了衣裳,直接坐在縣衙大堂里,冷冷撇著嘴,怒眼盯著三人,「都誹謗污衊了我妹子什麼話,說來給爺聽聽!」
聶二貴看著冷硬的大堂,再看聶大郎也面色冷沉的過來,急忙喊話他沒說雲朵難聽的,「我真的一句都沒有說啊!啥雲朵跟男人私通了,陪人睡了,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啊!大郎!真的不是我說的!前天我還想去找你,告訴你有人再說你們壞話,敗壞你們的名聲,是你們家的下人不讓我進去,還一腳把我絆倒在地上了!」
他的確沒在人前亂說,但劉氏的消息來源卻是從他那得知的。不過他這會是死不承認。
看著雲朵和聶大郎,劉氏還想再罵,被高縣令驚堂木一拍,震住了,也不承認她故意敗壞雲朵的名聲,咧嘴哭喊著楊氏打了她,她現在還滿臉的傷沒有好,「青天大老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這臉上身上的傷都這個小賤人的娘打的!我根本沒有敗壞她們的名聲,他們是報復我,差點把我打死,還倒打一耙啊!」
&媽的在公堂上你還顛倒黑白!?」龐仁站起來怒罵。
聶大郎斜了他一眼,讓他按捺住。
楊氏要罵,被姜麗錦攔住了,「等大人問我們話再說。」這是可是公堂,不是村里了。
雲光孝也扯了她一把。
楊氏沒有再吭聲,不過看著聶大郎和雲朵站著,他們卻要跪著,心裡很是有些不平。他們是告狀的,她也是聶大郎的岳母,卻讓她也跪著。
聶二郎結結實實感覺他和聶大郎的差距,在村里他有大片家業,村裡的人都恭維他,在公堂上他是舉人可以見官不跪,他卻要趴在地上跪著被審問。看了眼雲朵白淨秀氣的小臉,目光陰鷙。不陪男人睡,聶引憑什麼拿到的舉人功名!?念個兩年書就是舉人了,天底下的人都去念書考功名了!
高縣令喝了一聲『肅靜』開始問案。
聶二貴不承認,劉氏也不承認,聶二郎自然也不會說他污衊誹謗了雲朵和龐仁,說是別人給他扣的屎盆子。至於這個別人,他看了眼聶大郎,沒有說。
然而,村里好幾個人也都過來了,都來作證,說劉氏罵了人,罵的話柳氏讓人寫下來,有一沓厚。
馬上到年底,要官員考評了。高縣令權衡了下,把劉氏和聶二郎打了二十大板。聶二貴雖然沒有惡意誹謗,但是他散播的消息,又沒有好好管教劉氏和聶二郎,打十大板子。
聶二貴哭著大喊冤枉,「這個婆娘我早就休了!她早就不是我媳婦兒了!大人我真的冤枉啊!大郎!我真的沒有污衊你們!我是冤枉的啊!」
&二郎可是你兒子!?」高縣令沉聲喝問。
聶二貴臉色一僵,說不出話來了,他總不能說二郎不是他兒子。
十大板子結結實實打下去了,聶二貴疼的嗷嗷叫。
執行棒刑的衙役更是好好招呼了下劉氏和聶二郎,看著打的不重,卻是用巧勁兒打的,沒有十天半月絕對下不來炕。
劉氏的慘叫聲像殺豬了一樣。
聶二郎死死的咬著牙,打到後面卻也是忍不住叫出聲來。聶引在報復他們!他買通了衙役,要把他往死里打!
二十大板打在他一個壯勞力身上,根本要不了命。龐仁還嫌少呢!
這邊打完,三人被扔出縣衙。
聶二貴還能爬起來,劉氏和聶二郎是完全爬不起來了。
&郎!大郎!我真的沒有污衊你們!那些話都不是我說的!我是冤枉!是被劉氏這個賤人連累的!你別走啊!我可是你二叔!你不能不管我啊!」聶二貴哭喊著叫聶大郎。
聶大郎看也沒看他,領著雲朵離開。
&貴!三貴!」聶二貴又連忙叫聶三貴。
柳氏推聶三貴一把,讓他說幾句。
聶三貴嘆口氣,「二哥!咱們不是一路人!我只會踏踏實實幹活兒,掙點小錢,養家餬口。二哥就算沒有得了好兒,你幹啥別的都行,大郎和雲朵都是咱們自家人,是小輩兒。你身為長輩不愛護他們也就罷了,反而把髒水往他們頭上潑,那麼敗壞他們的名聲,還讓不讓他們做人了!?」
劉氏之前被打了兩次,這二十大板都被特別招呼的,都快奄奄一息了,看著聶三貴和柳氏還張嘴罵,「他們淫蕩下賤,還不讓人說!多的是人都知道那個小賤人做出放蕩*的事兒了!」
&蔑誹謗別人,要有證據的!要不然就是你們現在的下場。說嘴可以,把人往死路上說,就是犯罪了!」柳氏冷笑。罵她生不出兒子,她閨女以後她會教的比兒子還強!再說她還年輕,再生幾個都行,她早晚會有兒子的!
來觀看的人都唏噓不已,也有不少心虛的。因為他們也說過嘴。只是沒想到,這聶家二房的人那麼恨人家,竟然啥話都說。
孫瑩兒沒有跟著來,聶四郎也沒敢過來,怕把他也打一頓,他上次因為偷牛的事兒已經被打過一頓板子,再也不想被打了。
聶二郎拿錢求著人,雇了一輛驢車,把他們三人拉回了村。
姜麗錦也急著要回家,「小郎在家裡還不知道咋樣了,這兩天也沒有餵奶!」
楊氏還想多住幾天,不過想到孫子,還有家裡的柿餅,她有點猶豫,再說逛街還沒有逛呢!
姜麗錦低聲跟她道,「咱家的柿餅可還在家裡呢!還有豆芽,家裡就只有雲彩,村里想打主意的人看到咱家沒了大人……」
楊氏一想,不光大房,還有楊家的人,頓時有點待不住了,讓雲朵給她買點補藥拿回家,「為了你,流了那麼多血,不好好補補,我回去都沒有勁兒抱小郎了!」
雲朵早把謝禮準備好了,雖然她沒叫她幫忙,但楊氏『熱心』啊!她幫了忙,可不能白白幫忙的!給羅媽媽使個眼色。
羅媽媽拿出幾塊緞子,給楊氏個銀鑲玉的簪子,姜麗錦一對碧璽石耳墜,柳氏一支銀鎏金簪子。
&個是金子的?」楊氏看到柳氏的簪子,立馬拿了過來看。
柳氏也心裡隱隱激動,期待。
羅媽媽笑,「雲太太!這麼大的一支金簪,這樣的樣式,做工,可要一二十兩銀子呢!這是銀鎏金的。」
柳氏心裡頓時落下來,不過銀鎏金也不少了,至少鎏金了,簪子也不小。看一眼楊氏的銀鑲玉簪子和姜麗錦碧璽石耳墜,笑著誇了幾句,感激歡喜的收下了。
楊氏不堪滿意的拿著簪子往頭上比劃比劃,「人家都是金鑲玉,弄個銀鑲玉。」
雲朵頭上戴的也只是一支銀步搖。
姜麗錦看著楊氏的樣子,微微吸了口氣,催著快走,「再等天晚了,到家還不知道啥時候了!」
幾人這才坐上驢車,離開。
黃悅菡過來問情況,楊氏和柳氏幾個在這,雲朵沒讓她來,不然肯定能攀起來。
幾個人到家裡說話。
&一打,那些亂傳話兒說話的就該收斂了!」黃悅菡看雲朵並沒有氣恨惱怒,不僅心下佩服她。要是有人那樣罵她,毀壞她的名節,她肯定忍受不了。也幸好聶大郎是個大度的,又對朵朵好。這要是自己相公再和外人一樣,那真的不用活了!
雲英心裡還氣恨著雲珩,別國的奸細不去幹大事兒,跑過來毀了二妹妹的名聲,那麼罵難聽的話的人,以後讓二妹妹還咋安生?連私房菜的生意都影響了不少。
而高縣令還在找雲珩,發現雲珩不見了,還懷疑過聶大郎和龐仁對雲珩下黑手了。他就算是王公貴族,畢竟是外地人,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真要被龐仁和聶大郎下了黑手也說不定。
范大奶奶又來看望雲朵,話里話外打聽雲珩,「…那個人是不是走了?這人真是的!莫名其妙的過來,把你的名聲毀了,他自己跑了!」
雲朵淡淡的笑著跟她寒暄,「這我就不知道了!都說那個人非富即貴,我看倒像是誰跟我有仇,特意花錢雇了個人來毀我名聲,把我名聲毀了,人家也就跑了!」
&這……不可能吧!」范大奶奶有些好笑道。
&不可能!要不然哪家的權貴公子腦袋被驢踢了,來給我一個有夫之婦示好!?八成是我得罪的仇人,故意來黑我的!」雲朵跟她胡扯。
范大奶奶跟她說了大半時辰,等回來,聽的全是廢話,雲珩的下落也沒有打聽到。
高夫人聽完,冷哼一聲,「這樣的胡扯,怕是在掩蓋什麼事實呢!」
一連幾天沒有找到雲珩,也沒有打聽到他有離開南平縣,高縣令心裡越來越不安,咬咬牙,讓人去找。找不到,就把聶大郎和雲朵招到縣衙里問話。
&個雲珩是丟了!也是在南平縣丟的,高大人你是找不到他的人了!」聶大郎目光淡冷的看著他笑。
&把人滅口了?」高縣令一驚。
&口?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個病弱之軀,又怎麼是幾個練家子的對手,還滅口?!」聶大郎冷笑。
&滅口可不單單一種辦法,也可以下毒。」高縣令怒道。
聶大郎深深看他一眼,「高大人要是真的關心那個雲珩,可以進京一趟。我想你一定會找到他的!」
&進京了?本官都沒有查到他出南平縣!你自己也承認他是在南平縣丟了!」高縣令冷聲哼道。
&大人那就好好查查!」聶大郎說完,瞥他一眼,揚長而去。
高縣令大怒,可又不敢真的為這事兒拿下聶大郎,要真的得罪了龐仁,他一封信到京城,他今年的考評別想有政績了。
最後想了想,讓人開始到處查雲珩的下落,按失蹤人口調查。
而此刻的雲珩已經被押送入京。他背上有象徵身份的狼王刺青,黑金狼王頭令牌,還有他的十幾個屬下,都揭示他一個匈奴世子,私自進入大晉國內,意圖不軌,直接被扣押了。
嚴老大人被皇上一頓表彰,他沒要獎賞,為龐仁,聶大郎雲朵三人討要了獎賞,「三人為此名聲盡毀,此次蒙羞,全是為了協助朝廷捉拿這匈奴世子巴圖里。這三人的功勞,朝廷當給予明確獎賞,彰顯陛下皇恩浩蕩!」
皇上還挺八卦,問了這名聲盡毀的事兒。
嚴老大人如實回稟。
&這外孫子……朕都聽說他品貌不佳,又怎會跟人結了兄妹?」皇上哈哈笑。
嚴老大人苦笑,「老臣…長女去世,女婿纏綿病榻,外孫無人好好教養……與他那義妹結識,是因為那夫婦在他中毒之時,救了他一命。」
皇上收起笑,「無人教養,卻懂得知恩圖報,想來也是個不錯的孩子!」
嚴老大人看他神色,忙請旨獎賞三人,「老臣外孫無妨,那聶子川夫婦此次蒙羞甚重,又功勞匪淺。之前這做魚不腥的方子本是他們的發家的秘方,也公布於世,讓天下萬民受益,此等醇善之人,理應獎賞,以示皇恩!」
&了!」皇上大手一揮。
嚴老大人連忙叩頭謝恩。
從宮裡出來,幾個同僚招呼,「嚴老大人真是為國為民,竟然抓到了匈奴世子巴圖裡,以後嚴老大人怕是不用在坐這吏部侍郎的位子了!我們可要提前恭賀嚴老大人升遷了!」
嚴老大人呵呵笑客氣幾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遇到了別國奸細,別說我這吏部侍郎,就算是一縣的縣令,那也該為國效力,為我皇分憂啊!」
幾人笑著恭維。
嚴老大人深深看幾人一眼,心情不錯的回了家,立馬派人往南平縣送信。
龐仁收到信的時候,高縣令正把雲珩在南平縣失蹤的消息上報給衡州知府。龐仁讓二子叫了聶大郎和雲朵到府上,得意的不行,「那個狗官!還往上報!他要是不上報,說不定還能蹭到一點功勞,這下是一點也沒有,搞不好官帽子都要丟了!」
龐老爺拿著信鬆了口氣,也很是高興。是他這個做父親沒有盡到職責,沒有好好教導他。好在他本性不壞,知道親近賢德之人。即便沒有功名,有了朝廷這一份獎賞,以後再出門進京,也不會氣短了。
看向聶大郎和雲朵,臉上笑意更濃,「你們此次雖然受了委屈,但能助朝廷抓獲匈奴世子,實乃功勞一件。等朝廷的獎賞過來,也就還你們清白了!大郎有了這次功勞,明年跟著我好好念書,後年春闈,定榜上有名!」
看他那麼自信,龐仁咧了咧嘴,「就一定能高中了?」
聶大郎斜他。
龐老爺呵呵呵笑,解釋道,「這次功勞,朝廷如此重視。如果再跟匈奴交涉後,我朝得利,或者能讓那匈奴降了咱們大晉。大郎只要不是不學無術之人,這個功名,朝廷是不會吝嗇的!」這下他也不用擔心大郎落榜了。雖不是實打實考中的,但若沒有此次功勞,百舸爭流,大郎怕是要被擠下去的。
&接獎一個不就行了!」龐仁撇了下嘴。
雲朵和黃悅菡對視一眼,都呵呵了。說的好像很容易一樣。
龐老爺叫了席面,留聶大郎和雲朵吃飯。
龐太太和龐義也都過來,「老爺這是有什麼好事兒?您滿臉的笑,都遮不住了!」
龐老爺是真的高興,招呼都坐下吃飯。
龐太太轉頭問黃悅菡和雲朵,「這是有啥好事兒了,倒瞞著我,不讓知道!」
黃悅菡微微笑著回話,「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好事呢!只知道外祖父來信了。」
她說的外祖父是嚴家,龐太太臉色微僵了下,笑著道,「難道是給大少爺找個差事不成?」眼神瞥到龐仁身上一眼,閃過嘲諷。
&說是好事兒,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好事兒。」黃悅菡笑著夾了菜給雲朵,招呼她吃飯。
龐太太見打聽不出來,笑的有點冷。
那邊龐義也臉色不好,他剛問一句,龐仁一句『我外祖父的好事兒關你啥事兒』立馬就給他撅回來了。
龐義也有外祖父,只是沒在京城,更不是嚴府。
龐老爺心情很是不錯,插了話,岔開話說起過年的事兒。
過年還早,這時候說過年,明顯是岔開話題,龐義笑笑,順著他的話說,不再提嚴老大人信的事兒。
不過迴轉頭,龐太太就讓身邊的人打聽。
打聽了幾天,沒打聽到是啥好事兒,京里傳旨的人到了。
一看京城來的傳旨官,高縣令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腦中胡思亂想了一通,急忙接待,還讓人去叫雲朵來做飯。
龐府大門口,早擺好了供桌,焚了香。
傳旨官直接到了龐府,看竟然在個大門外,調了下眉,不過還是宣了旨。
看聖旨是宣給龐府的,高縣令臉色僵白又青紫,忍不住悄悄抹了下額頭上的冷汗。
龐太太和龐義幾個也都臉色不好的跪下去。就算是嚴府給龐仁弄了個差事,也不可能是聖旨啊!
等聽到聖旨上說龐仁聶大郎和雲朵協助朝廷抓獲匈奴奸細,朝廷特意來嘉獎,獎賞三人的,眾人的臉色都變了。
高縣令聽那雲珩是匈奴奸細,嚇的瞬間面無血色。
聖旨嘉獎完,還有獎賞,龐仁一把寶劍,聶大郎一套文房四寶,雲朵是一柄金鑲玉如意。
&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雲朵隨著叩了頭。
龐仁接了聖旨,咧開嘴笑的得意不已,把聖旨遞給雲朵,「拿著!」拿了賞賜給自己的寶劍,看誰他媽的還敢亂造謠誹謗!
打開一看,結果寶劍沒開刃。龐仁臉色頓時僵住了。
傳旨官笑眯眯的,「這把劍是皇上賞賜給龐大少爺的,嚴老大人也看過了,希望龐大少爺能參悟其中道理,更上一步。」
雲朵嘴角微抽,這不是在說胖子品行不好,橫行霸盜,給他把劍不開刃,讓他有劍別使!?
聶大郎也忍不住笑意不止。
龐老爺恭謹的請傳旨官和衡州知府和同知一干人進府喝茶。
茶水點心是早就準備好的,雲朵親自烤的餅乾做的蛋糕和牛奶布丁,菜也早早準備上了。
呂嬤嬤和羅媽媽幾個上了茶水點心,又到廚屋裡忙活,一眾人個個喜笑顏開,比過年還高興。
南平縣的眾人也都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