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姚滿屯和王玉花都擔心的不行,之前張達要在村里落戶的時候,也盯了很長的時間,只是天長日久,也始終沒有發現異樣,就放鬆了警惕,村民也都習慣了多出的張達這一戶。
&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啊!」姚滿屯懊悔不已,家裡送進京的貢酒出了問題,張達卻在這個時候不見了,要沒有蕭恆墨傳信來,姚滿屯簡直不敢想像這件事的後果。
&三丫頭路上不會有事兒吧?」王玉花想到這個,驚的臉色一下變了。
姚滿屯心下一滯,慢慢的搖頭,「小溪有武功,還有芍藥跟著,應當不會的。」
終究還是不放心,姚滿屯寫了封信,和王玉花趕到新安縣想找於家商行把信捎給姚若溪。
還沒到,就遇到了范掌柜,直接把倆人請到長青酒樓。
姚滿屯這時候才知道,這長青酒樓是蕭恆墨的產業,這范掌柜也是蕭恆墨的人。怪不得一直沒有見過長青酒樓的東家,而長青酒樓在新安縣是最大的一間酒樓了,卻沒有一個人敢打長青酒樓的主意。
范掌柜見了禮,看倆人擔憂的不行,出聲勸道,「老爺,夫人放心。世子派了人保護縣主,現在幾乎全燕國都知道縣主是世子的未婚妻,不會有那不開眼膽敢對縣主下手。至於這信,在下會讓人儘快送到縣主手裡。」
看平常熟悉的范掌柜笑意盈盈,胸有成竹的樣子,姚滿屯嘴角抽了下,也放下心來。的確像范掌柜說的,蕭恆墨名聲在外,尤其京都,幾乎人人聞風膽寒。三閨女是蕭恆墨的未婚妻,怕是沒人敢冒著惹怒蕭恆墨對他未婚妻下手的危險。蕭恆墨的報復,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王玉花和姚滿屯對視一眼,從長青酒樓出來的時候,忍不住感慨,「這當個壞人壞到了頭,也是有好處的啊!」總算發現了蕭恆墨的一個好處,至少那些沒有蕭恆墨夠狠夠變態的人不敢招惹他,連他護著的人都不敢招惹。
姚若溪送了桃花稠酒上船北上,就和芍藥快馬加鞭,一路日夜兼程趕到京都。
姚若陽和柳絮也剛剛安置好,拉來的桃花稠酒還沒往宮裡送,就等姚若溪過來。
姚若溪和芍藥悄悄進城,回到家了,姚若陽和柳絮已經等急了。幾個人一商量,次一天,姚若陽上任前,把所有的桃花稠酒送進了宮。
但凡入宮的東西都是經過數道檢查,尤其吃食,一道道檢查過了,才會拿到宮裡的主子面前。
之前每次那些檢查的太監都仔仔細細的,這次卻像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樣,幾乎沒怎麼檢查就讓過關了。還有小太監恭維討好姚若陽。
他現在是新科探花郎,妹妹是寧安縣主,定給了齊國侯世子,這些人討好恭維他也是應當的。姚若陽眸光幽閃,面上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照舊給那些太監發了辛苦費。
桃花稠酒經過『檢查』,入庫等著被取用。
恰逢怡美人生產,誕下小皇子,昭武帝很是高興,要大宴群臣。
&妹!這次宮宴……」姚若陽皺著眉頭,宮宴請的是四品以上官員及家屬,他這八品小官是沒資格參加的。還不知道這次宮宴會出啥事兒,姚若陽很不放心。
&姐也要去參加,跟她打聲招呼,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的。」柳絮雖然知道姚若溪才能卓越,可這次的事兒非同小可,她們又不能跟著一塊去,只姚若溪一個,怎麼也不讓人放心。
&用擔心,明兒個就把酒換了。」姚若溪冷笑一聲。
宮宴設在下晌,各府的馬車有序的排隊進了宮,濟寧侯夫人帶著女兒宋鳶和袁菁瑤在宮門口跟人寒暄。
西寧侯夫人冷冷的瞥了一眼,一個破落戶,仗著跟姚若溪搭上幾分關係就以為雞犬升天了。
當眾人陸陸續續進了宮,姚若溪才坐著馬車趕到宮門口。
守門的護衛見是姚若溪,忍不住愣了下。寧安縣主不是回了新安縣老家嗎?
姚若溪亮了下象徵身份的玉牌,緩步進宮。
她剛進宮,後面衛子姝也做馬車急匆匆的趕來。她就轉個彎兒,落後了幾步,竟然被搬東西的堵在了路上,一下子堵到現在。
護衛放行後,衛子姝整理了下儀容,快步往御花園趕。看姚若溪走在前面,不緊不慢的,她輕嗤一聲,「寧安縣主不是回老家了,怎麼這會又趕來參加宮宴?」一個上不得台面的賤人,一輩子留在破鄉下地方才好。
姚若溪停下腳步,轉頭冷眼看著衛子姝,「衛小姐家教如此鬆懈,皇宮大內,見了本縣主不行禮,就不怕丟西寧侯府的臉?」
衛子姝氣惱的瞪了眼,卻不敢在宮裡放肆,咬著牙,「給寧安縣主請安了!」
姚若溪沒讓她起來,衛子姝危險的眯著眼,抬眼看姚若溪淡冷的目光,心裡暗罵一聲賤人,「請縣主恕罪!」
看了她一會,姚若溪這才嗯了一聲,示意她可以起來了。
衛子姝憋了一肚子火,陰著眼看看姚若溪,「宴會已經開始了,我就不等縣主了!」
姚若溪微挑了下眉毛。
衛子姝青著臉走在了前面,拖地裙擺華美飄逸,迎著風吹開一圈圈的。姚若溪伸腳踩了下。衛子姝一個趔趄,驚呼一聲,撲通摔趴下了。
&小姐裙子太長人太短,下次還是換一條的好。」姚若溪伸手扶了她一把,不再看她,走向御花園。
衛子姝看著前面的背影,再看自己摔的發麻的手,衣裳頭髮也都不知道摔成什麼樣了,氣的跺腳,恨不得上去也摔姚若溪個狗啃屎。
這時候宮宴已經開始了,蕭恆墨站在御花園門口,看姚若溪過來,抿嘴微微笑。
姚若溪腳步僵了下,還是跟著他一塊到了宮宴現場。
&女來遲,還請皇上恕罪!」姚若溪上前,恭敬的行禮請罪。
&安縣主?你不是回老家去了?」昭武帝詫異的問話。
眾人也都詫異的看著姚若溪。
&皇上,臣女來給師父過壽。」畢溫良的壽辰馬上就到了,姚若溪這麼說,眾人都瞭然。
昭武帝聽畢溫良過壽,笑了兩聲,跟畢溫良說,「你這徒弟孝順!」沒有問罪,讓姚若溪就座了。
姚若溪謝恩後,直接在畢溫良旁加的桌子坐了。
西寧侯夫人冷眼掃了她一眼,眼裡閃過一抹輕蔑。
還在守孝的趙艷萍沒能來參加這場宮宴,聽姚若溪突然又來京都,她直覺的就是有事兒要發生。否則姚若溪不會回了新安縣,沒在老家待幾天,就又趕過來,還不是跟姚若陽一塊來的,來了就直奔宮宴。
御花園的宮宴上,花香果香淡淡的漂浮著,而其中一道濃郁的桃花稠酒的香氣裊裊襲人,雖然不少人覺得姚若溪出身低賤,但不得不說這稠酒釀的好,而且尋常喝不著,只有皇上或者太后和皇后賞賜了,才有的喝,只有宮宴或者神醫館的宴會才能喝的上。
皇上沒說舉杯,誰也不敢先動。
衛子姝強顏歡笑的快步過來,恭敬的跪下行禮請罪。
剛剛姚若溪遲到,昭武帝就笑兩聲過去了,衛子姝這,昭武帝也沒有責罰。
衛子姝坐到西寧侯夫人身後的桌子旁,看著姚若溪眼神滿是怨怒。
&怎麼回事兒?那麼晚才來?」西寧侯夫人不滿的回頭看她。
&上了姚若溪,那個賤人絆我一腳。」衛子姝咬牙低聲道。
西寧侯夫人瞥了眼姚若溪,暗暗冷哼一聲。
姚若溪端著酒杯起身,一改往日的文靜恬淡,主動跟衛子姝道歉,「衛小姐之所以遲到,全因我剛才著急趕路,無意絆倒了衛小姐,這杯酒,權當我給衛小姐賠罪了,還請衛小姐不要介懷才好。」
眾人的眼神頓時都集中在姚若溪和衛子姝身上。
西寧侯夫人皺眉。
衛子姝暗自惱恨,這個賤人是在眾人面前揭露她剛才摔倒了的事兒,好讓她出醜嗎!?
&小姐,寧安縣主也不是有意,她親自敬酒賠罪,衛小姐不準備原諒嗎?」袁菁瑤不知道姚若溪要幹啥,只知道她很少主動做什麼事兒,一旦她主動起來,必定有所企圖。她這會給衛子姝敬酒,肯定下了個套在等著衛子姝。
潘令茹也點頭,「寧安縣主已經親自賠罪了,你不會連寧安縣主的面子都不給吧!?」
衛子姝看著眾人的眼神,僵著臉,不堪情願的端著酒碗站起來。
西寧侯夫人看她端的酒碗,面色微變。
&小姐寬宏大量,我先干為敬。」姚若溪餘光掃了下西寧侯夫人,端著酒碗一飲而盡。
看她都已經喝完了,自己要是不喝,那就真是不給面子了。姚若溪以前的身份再低賤,如今也是寧安縣主,皇上親封的。當著皇上皇后,還有一眾大臣的面,衛子姝只能端酒喝。這個賤人明明就是故意踩她的裙子絆倒她,故意讓她出醜,以為喝了這碗酒就真的一笑滅恩仇了?做夢!
西寧侯夫人張嘴要攔著,西寧侯衛成皺著眉看過來,示意她人前多注意,與人為善,不要與人結仇。
衛子姝端著酒碗喝了碗裡的酒。
&小姐果然爽快。」姚若溪眼含深意的看著西寧侯夫人笑了笑,重新坐下。
西寧侯夫人坐不住了,臉色隱隱發白,頻頻回頭看衛子姝,又看姚若溪。
突然,姚若溪鼻子兩行血流了下來。
&頭!?」嚴如卿驚了一跳。
畢溫良一看,迅速摳住姚若溪的手腕,「中毒了。」
眾人一下子轟亂起來,桌上的美酒好菜也都不敢動了。
畢溫良立馬就給姚若溪解毒,封住她的筋脈。
西寧侯夫人一下子站起來,看衛子姝。
衛子姝正得意姚若溪中毒了,鼻子裡流出兩條血柱,嘭的一下栽倒在地上了。
&題外話>
今年也不知道咋那麼多災多難,心裡火的簡直冒泡了(>
第226章: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