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書吧 > 其他小說 > 田園小酒師 > 第一百章:義絕

    奇恥大辱!

    梁氏一時間只覺得她受到了最大的恥辱!雷擊般的打擊腦子嗡嗡響,胸腔里劇痛爆裂開,一口血噴出,直接就倒下了。

    「娘!?娘!」竇清幽幾個連忙上來攙扶住她,拉著她。

    那邊正打竇傳家和楊鳳仙的梁大智幾人,一看梁氏吐血昏迷了,趙氏急忙丟了楊鳳仙跑過來。梁二智怒吼著,照竇傳家身上連打十數拳,「我妹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子一定弄死個畜生!」

    梁大智也又打了幾拳,踹了幾腳,和梁三智扭著他起來。

    竇傳家已經有些奄奄一息了,不光被打的,他現在褲子還退著,衣裳凌亂不整,頭髮也打散了,最讓他驚恐悚然的是梁家兄弟妯娌都來了,抓當了個當場。還有梁氏梁氏和幾個娃兒都看見了!?

    楊鳳仙想裝昏,黃氏卻掐著她腋下的肉,死死狠命的一掐,疼的她頓時尖叫。她襖子解開了,中衣也散著,黃氏直接掐到了那一塊嫩肉上。

    馬氏拽著她的頭髮,「把這私通的賤婦揪下去,讓人都瞧瞧這淫蕩下賤的嘴臉!等秀芬救醒,就把她送官!」

    楊鳳仙一聽要把她揪下去讓人觀看,還要送官,一口氣沒上來,真的昏過去了。

    幾個人才不管她昏不昏,現在梁氏要緊,拖拉著她就往山下拽。

    竇三郎也背著梁氏,梁大郎扶著,竇清幽和竇小郎跟著,趕緊下山。

    山下卻是已經有人上來,那殺豬一樣悽厲的慘叫聲,叫罵聲,都以為出了大事兒了,路過的就忍不住停下,趕上來想看看。

    結果這下震驚了。只見竇傳家還光著上半身,褲子給他提上了,但衣襟沒扣住,梁大智幾個拖拉著押著。楊鳳仙更甚,黃氏直接把她的褻褲給扒了,還有半條腿纏在腳上的,中衣和棉襖都大解開著,白花花的一片。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這下可徹底的出大事了!那竇傳家竟然跟楊鳳仙通姦了!

    看見的人立馬朝村里跑,一邊跑一邊喊,「出大事兒了!竇傳家和楊鳳仙通姦了!快來看啊!快來人啊!」

    「啥!?竇傳家和楊鳳仙咋了?」放牛的楊里正驚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通姦了!通姦了!那梁家的人在山上抓了個正著!衣裳都沒穿呢!」來人激動的大喊大叫。

    楊里正大吃一驚,「真的是竇傳家?」他有些不相信,竇傳家那個人很是老實的,楊鳳仙也不是水性楊花的,咋可能會通姦了!?

    「梁家的人逮了個正著!哪還能有假!梁氏都氣昏過去了!竇三郎背著呢!」咋咋呼呼,趕緊跑到村子裡叫人來。

    楊里正急急忙忙把牛拽回家,心裡暗罵著,「竇傳家個狗娘養的!咋跟人私通了!?有錢了納個小妾也比私通強百倍啊!」這下村里傳出了私通的事,他們清水灣要出大醜,多少年都能被人說嘴笑話有人私通了!

    楊婆子也聽到了,急忙忙跑出來,「老頭子!老頭子!竇傳家和楊鳳仙私通,你聽到了吧!?」

    「我就從外面回來,哪能沒聽到!快把牛牽回家,我得去看看!」楊里正把韁繩給她。

    楊婆子沒接韁繩,直接拉著他趕緊回家了。

    「這會你是幹啥啊?!」楊里正正著急的不行。

    楊婆子皺著眉沉著臉,「你說幹啥,當然是說事!趕緊回家來!」把他連牛直接拽回家,牛拴牛棚里,「我可跟你說,竇傳家根本不會釀酒!他要是會,刁氏和竇翠玲早就學會了!也不會釀個壞的沒賣到錢了!」

    「咋!?」楊里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你咋還不懂啊!梁秀芬要是和離,她直接就回娘家了!竇傳家不會釀酒,最多以後只能種個果樹!聽說做龍鬚麵的訣竅都不知道呢!梁秀芬一走,啥都帶走了!」楊婆子示意他,看他還能不懂?

    楊里正緊緊皺起眉頭,「你是說梁氏不願意留在竇家過了?」

    「要是還願意留在竇家過,也不會不聲不響叫了娘家人來,直接把竇傳家和楊鳳仙抓姦了!他們肯定早就有一腿,梁秀芬卻沒鬧起來,這還不夠!?」楊婆子的意思,不能讓梁氏走。她要是離開了村子,那以後釀酒的,龍鬚麵的,就都只是梁家的,是梁家溝的了!她肯定回了娘家的!

    楊里正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忍不住還是想罵竇傳家,「納妾都比私通強啊!還跟個有夫之婦私通,梁家的人要是不放過,他說不定還要坐牢,流放!私通可是判刑的!」

    楊婆子腦子通透,「坐牢流放怕是不會,梁秀芬要是和離了,梁家肯定會把三郎四娘幾個小娃兒也要走!不留在竇家!」

    「那現在誰能擋住他們?梁家的人都來了,那跟土匪一樣,氣勢洶洶的,還抓了現行!中舉媳婦兒不是說,兩口子早分房睡,水火不容的。」楊里正有些氣怒道。想要梁氏不和離,除非竇傳家被梁家的人打死了。

    楊婆子也煩恨無比,「那就看看,竇傳家私通被梁家的人抓住,梁秀芬要是和離,要是帶娃兒一塊走,看梁家咋說!要是把釀酒啥的教我們,你就給他們做主!讓竇傳家和離!老竇家肯定鬧事,你主持公道!」

    楊里正贊同的點點頭,「那我趕緊過去看看去!村口鬧的在這都能聽見了!」

    等他趕到的時候,村裡的人已經圍的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都在說嘴謾罵。

    「竇傳家真不是人!一個有婦之夫竟然跟有夫之婦私通!活該被打半死!」

    「還真能耐呢!倆人竟然天寒地凍的,跑到山郊野外做那檔子事兒!」

    「被人娘家逮了個正著,這下可真是,丟盡了臉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言語之間儘是鄙夷唾棄,還有罵楊鳳仙的更難聽,「天生就銀盪下賤!沒嫁人的時候就跟男人勾勾搭搭的!」

    「還回來伺候她爹娘的,就是勾引男人的!還在個野外就脫光了干那啥,真是下賤不要臉!」

    「水性楊花,淫蕩下賤!妓女都不會在山郊野外人男人干那事兒!」

    「竟然通姦,直接浸豬籠去吧!」

    尤其是犯到了梁氏跟前,梁家人的手底下,被當場抓住的,這下可看咋辦吧!

    刁氏聽到的時候,兩個眼珠子都瞪的凸出來了,她一點也不相信竇傳家敢跟人通姦!還被梁家的人抓住,急慌慌跌跌撞撞的跑出來。

    竇二娘也是驚疑萬分,和竇占奎跟著,快速跑出來。

    「老竇家來人了!老竇家的人來了!」人群自動讓開路。

    刁氏一看竇傳家臉色灰敗,仿佛睜眼死人一樣,衣衫不整的被梁大智兄弟扭著,還有同樣差點被扒乾淨的楊鳳仙,一下子氣血猛然衝到頭頂上,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傳家!傳家!你是不是冤枉的!?你是冤枉是不是!?」快速衝過來,抓著竇傳家問。

    竇傳家心如死灰般,抬不起頭來,無地自容的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看到她過來,張張嘴,沙啞道,「娘」

    「冤枉!被逮住的時候,倆人正顛鸞倒鳳呢!寒冬臘月在山郊野外都能幹起來了,還說冤枉!?」梁二智鄙夷萬分的呸了一口。

    刁氏又恨又急又哭,看看楊鳳仙,撲上來就撕打她,「你個賤人!下賤浪蕩的淫婦!你勾引男人!我打死你!你個水性楊花缺男人的賤人!你害死人了!你害死人了!你個蕩婦!我打死你!」

    馬氏上來一把推開她,「你把她打死了,等會到了官府,好怨我們呢!」

    刁氏氣急恨的尖叫,「我打死你個賤人!蕩婦!淫蕩下賤的賤人!你個賤!賤騷逼!痒痒去樹上剌去!你勾引我兒子!你個蕩婦!」恨不得撕吃了楊鳳仙,把她打死,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平常裝的一臉和善慈祥,你個老不死罵人還真是腌臢難聽!真是會罵!怕這一個村都比不過你吧!」黃氏呵呵冷笑著鄙夷。

    這倒是!村人看著刁氏,也暗躇。刁氏罵人還真是會罵。不像是她罵出來的。

    竇占奎覺的丟了大臉,看梁家人這架勢,「你們是想要幹啥?男人三妻四妾的,有錢人家,誰還能沒個小!?」

    「你是說你們老宅里,給竇傳家準備的那個小妾吧!?只可惜,這不是小妾,睡小妾沒啥!頂多我們兄弟打斷他一條腿!他現在通姦,我們就只能把他送交官府!」梁大智冷冷的笑著。

    眾人一聽倒吸一口氣,「啥準備的小妾啊?竇傳家已經納妾了?」

    刁氏和竇占奎臉色變得難看,他們是咋知道的?竇傳家已經都交代了!?不可能那麼快的!

    竇二娘有些驚恐的往後退兩步,搖著頭。梁氏要和離了!這下樑氏肯定要和離了!她要把家裡的家產全部都帶走!竇傳家根本不會龍鬚麵的訣竅,也不會釀酒!要是梁氏那個賤人和離走了,再把所有的家產都帶走!那就啥都不剩下了!納妾的事兒,他們啥時候知道的?還有楊鳳仙的事兒,她都不知道,他們又是咋知道的!?

    黃氏哼了一聲,高聲道,「這兩夜竇傳家都是在老宅過的!好好地家裡不住,又鑽到老宅去住!就是去鑽女人的被窩去了!你們不信到他們家看看,那小妾還沒正名,就在他們家住著呢!」

    當下還真有人去老宅,要去拉陳嬌娘。

    楊鳳仙絕望中抬抬眼神看竇傳家,悽慘的扯動了紅嘴疼裂的嘴。原來不是她哄到了竇傳家,是他本來就淫蕩風流!早已經想好了納妾了!人都放在老宅里去睡過了!她還想著,他要是想納妾,先弄住他,在謀劃後面的事,她跟著過。卻不想

    刁氏完全措手不及,陳嬌娘才剛剛過來,連村裡的人都沒來見過,咋他們就都知道了!?難道昨兒個晚上來偷聽牆角了?還有跟楊鳳仙的這事兒該咋辦?他們又該咋辦?

    那邊梁氏已經醒了,竇三郎和趙氏幾個一塊把她攙扶上騾車,竇清幽在裡面按上一條厚被褥讓她躺靠好。

    梁大郎過來,「爹!二叔三叔!娘!二嬸!走吧!現在趕快點,還能趕到縣衙正好審案!」他拿著繩子來的。

    梁大智幾個立馬就把竇傳家和楊鳳仙都捆了起來。

    刁氏哭鬧著,抓著竇傳家,「你們要幹啥!?要幹啥啊?你們已經把他打半死了!你們還想幹啥!?放開他!放開他啊!」

    震驚回神的竇嬸兒和連氏,大壯媳婦兒幾個,上來就拉住她,「嬸子別哭了!出了這事兒,總要解決的!還是趕緊回家趕車,到了官府,看看咋說道吧!」

    能咋說道!他們肯定會把家產全部都拿走!再把竇傳家弄到牢裡,宣揚的讓他們老竇家丟盡名聲!在龍溪鎮活不下去!刁氏絕對不允許!

    竇占奎想上來撕扯,拉拽。

    梁二智冷哼,「老東西!你最好別上手!否則我兩拳下去,把你之前打我外甥女吐血的仇報了!」

    竇占奎一瘮。

    楊里正急匆匆趕過來,「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梁家人並不像跟他多說。當初杜家逼著還債,要買竇四娘,可是他在中間跑來跑去。現在都要跟竇傳家這個畜生和離了,跟整個竇家,清水灣都沒有關係了!還管他里正不里正!他們直接去官府!

    楊里正氣恨,這是直接不叫他這個裡正管,直接要去衙門,找官府來!?

    楊婆子趕緊催促他,跟著一塊,她也急的跟著一塊,就看還說成說不成了。

    楊里正吸了口氣,立馬喊話不許竇占奎和刁氏再鬧,「把家裡人都帶上,既然要去官府說道,那就都過去,也好聽聽!」

    「把那個陳嬌娘也帶著!」馬氏提醒。

    刁氏看楊里正都這個時候還跟他們一邊,就想他們這么正好來捉姦,還捉個正著,早就預謀的!肯定楊里正這,還有官府那也都買通了!完全驚惶無措,恨怒不知道該咋辦。

    竇二娘扶著她,也是臉色幾近扭曲。

    那邊陳嬌娘也被帶出來。

    這下村裡的人更唾罵竇傳家,陳嬌娘也不是個未婚的,二十多歲的年紀,也是嫁過人的,竇傳家這通姦通的還真是大膽啊!

    有人忍不住自發的趕來車,也要跟著去縣衙看看。

    楊鳳仙的爹娘哭著喊著跟出來,「鳳仙!鳳仙啊!你個孽種!你咋能幹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啊!?」

    聽見爹娘的聲音,楊鳳仙兩眼烏紅的忍不住,眼淚也掉下來,不敢抬頭。

    一行人裝車的裝車,趕車的趕車,說嘴的,還哭罵著的,浩浩蕩蕩直接趕上了去縣城的大路,又叫了竇大郎一塊,快馬加鞭趕往縣城。

    楊婆子瞅著機會說看梁氏咋樣了,擠到了梁氏和竇清幽幾人坐的騾車上,先是好言溫語的勸慰梁氏想開些,又問梁氏準備咋辦,「我跟你叔都站在你這一邊!竇傳家那個畜生,竟然干出這種事,肯定不饒過他!我們給你做主!」

    騾車也趕的很快,路上有些顛簸,梁氏靠在大靠枕上晃晃悠悠,思緒也跟著晃晃悠悠的。一口血吐乾淨了,她反倒不那麼恨了。竇傳家是那兩個老不死的教出來的,他一輩子都跟他們親!她就算跟著做牛做馬十多年,他心裡也沒有他們娘幾個!

    不是四娘打壞的玉佩,竇二娘把罪名誣陷給四娘,他不管!四娘差點被害死,他都摸著閨女腦袋上的包了,他也不管!他只講竇二娘名聲不好了!卻不多顧及她閨女!四娘是他親生的!

    她被害的難產了,他連在家都不在家,家裡一個她,和四娘一個小娃兒。她差點就一屍兩命了,小兒子也差一點點就死了。他回來不是說給他們娘倆討回公道,確實在公堂上求縣太爺饒了竇二娘!

    別的小的不說,偷著給他爹娘妹妹銀錢也不說,他竟然跟人通姦!竇傳家這個男人,她真是過夠夠的了!再也不跟他過!再也不在他們竇家過了!


    趙氏看看她,跟楊婆子道,「大姐現在是心灰意冷了,在老竇家那麼多年,沒過過好日子!苦倒是沒少受!尤其這一年,遭的罪沒法睜眼看!我爹娘知道這邊的事,直接氣昏過去了。竇家的日子,是說啥不能再過了!」又摸摸竇清幽的頭,「四娘幾個娃兒也都不跟他們!竇傳家肯定會再娶,本來就不疼四娘幾個,有個後娘,更是後爹了!」

    既然楊婆子擠上來想幫忙,那就告訴她,也讓她跟楊里正幫著說個話。到時候不論是家產,還是四娘幾個,都能容易脫離竇家,跟著大姐帶走!

    楊婆子聽果然是這個意思,心下一邊想,一邊點頭贊同,「你大姐這日子,是過的糟心過的苦!要不是翠花和我那兒媳婦,我之前都還沒發現,老竇家的兩個老的,那都是厲害人物,磋磨人還落個好兒,讓你大姐落個惡名!這要是我閨女,我也不捨不得她再在竇家過活!就是現在日子剛過富貴點,和離,他們肯定不願意!家裡掙的家產也有得掙了!」

    趙氏冷冷一笑,「家產就算賴成是他們的!他們也不敢吃!」

    楊婆子看她這樣篤定,肯定是有後招,成竹在胸了!忙問咋打算的。

    趙氏倒是也沒有瞞著她,「通姦罪不僅要打板子,告到官府,直接夫妻強制離異,恩斷義絕!而且通姦的人少不了坐牢,流放!」

    楊婆子一下子就想通,他們抓住竇傳家通姦的把柄,到時候就用坐牢流放來威脅竇家,家產,包括四娘幾個娃兒,都要被梁氏帶走。眼神一轉,她笑道,「就該這樣!沒想到那個畜生不如的,竟然趕出這種事!秀芬可才給他又生了個兒子!家裡也發了家!這樣的日子,不如帶著銀子,帶著娃兒和離自己過!到時候種一大片果園,開個釀酒坊,再嫁個更好的!」

    竇清幽看著,直接跟她說,「我們也不搬遠了,買了村裡的山坡呢!就在靠洺河山坡那邊蓋一院!以後還得教村里種果樹釀酒的!」她來套話,那就告訴她打算。

    楊婆子提著的心一下子落下來了,臉上的笑也更深了,讓她們娘幾個儘管放心,有她和楊里正做主!這下踢開老竇家,到時候梁氏就是大傢伙的恩人!行善積德,一定會有福報!

    耳邊還有雜亂哭罵鄙夷冷呵嘀咕聲,還有路人,路過的時候看熱鬧指指點點。竇大郎覺的簡直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他最近在一次一次的丟盡臉面!先是竇四娘和竇二娘打壞玉佩,人家依舊說嘴諷刺他!後來又是分家,又是竇二娘弒母,現在更絕,直接是竇傳家跟有夫之婦通姦,還被梁家直接抓了,送往官府。要是一個通姦罪定下來,竇傳家毀了,他的前程,可能也要跟著毀了!

    到了縣城了。

    縣衙里堂鼓被擊響,縣令打著哈欠出來升堂,看看又是梁家人和竇家人,並沒有太大意外,「升堂!」

    驚堂木一拍,衙役們列隊,威武之聲震耳。

    被按趴跪在堂下的竇傳家和楊鳳仙都有些癱軟。

    沒讓百姓旁聽,關起衙門來過堂的,不論如何,竇傳家都是三郎幾個娃兒的爹,他丟人現眼,幾個娃兒也會跟著沒臉。

    「堂下何人!狀告何事!一一稟來!」縣令開始問話。

    梁大智就行了禮,原原本本把竇傳家跟人通姦的事稟告上來,不單楊鳳仙,她只是被抓住的,還有個陳嬌娘。

    被一塊帶過來的陳嬌娘臉色煞白,「我不是通姦的!」

    刁氏連忙反駁,「陳嬌娘是妾!是我們給傳家納的妾!買的妾!不是通姦的!賣身契都在這!」

    一聽她是直接把陳嬌娘買了給竇傳家做妾,還捏著個賣身契的把柄,好以後使壞,竇三郎和竇小郎都恨怒難忍。恨他們給爹買了個妾嗎?可在這之前,他們的好爹,就已經跟楊鳳仙暗通曲款了!

    「原來你們買了個寡婦來給竇傳家做妾!真是好爹娘!」梁二智怒哼的咬牙。

    梁大智再拱手,「大人!即便那陳嬌娘不是,可竇傳家和楊鳳仙通姦,是我們當場抓到的!村裡的人也都看見了!要是有人敢狡辯不服,可以叫人來驗身!」

    驗身一出來,刁氏和竇占奎都狡辯不了了。

    楊鳳仙已經屈辱夠了,趴在地上,哭著承認,「我是和竇傳家私通了!求大人饒命!求大人饒命!我全部都招!全部都招!」梁氏想要和離,還想要帶走家產,還想帶走幾個娃兒,他們肯定不會真的給她和竇傳家判罪的。

    竇傳家趴在地上半天,全身顫抖著,哽咽著也認了罪。

    當場抓住,不認也跑不了!

    梁大智立即指出,「大人!夫妻一方但凡有毆,罵,殺,傷,奸等,就判定義絕,強制離異。現在竇傳家犯了通姦之罪,還請大人給草民妹妹做主,判定他們義,絕!」

    義絕!?

    不是和離!竟然是義絕!?

    刁氏和竇占奎幾個一時間震的無法回神,義絕,就是恩斷義絕!?

    竇傳家也震驚的睜大眼,扭頭看梁氏。

    梁氏慘白著臉,「求大人為民婦做主!判民婦義絕!」

    竇傳家瞬間跌入冰窖,全身冰寒,不敢置信,又覺的她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當然。只是只是啥,竇傳家腦中閃著,卻有些看不清了。

    「不行!我不同意和離!」刁氏強硬的大喊,她不同意梁氏和離!更何況還是啥恩斷義絕的!梁氏這個賤人要是走了,他們龍鬚麵和果酒的釀造方子都不會!不能讓梁氏和離!

    「那你聽清楚了!是義絕!官府強制離異,不是和離!你們誰都無權干涉!」梁二智怒咬著牙警告。

    刁氏姜白著臉,說不出話來,只搖著頭,想不出反駁辯解的辦法來。這一手打的太措手不及了!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看著梁家的人作威作福。

    竇大郎跪在最後面,聽著梁氏的要求,握緊拳頭。出了這樣的醜事,梁氏又直接跟竇傳家義絕了,以後竇家都別想在村里抬起頭了!可這個事,他們卻無能為力,只能聽官府宣判。刁氏就算在反對,都沒有用了!

    縣令皺著眉,查清事實,也不囉嗦,直接當堂判定,竇傳家和梁氏夫妻情盡,竇傳家通姦,特判兩人義絕!當堂直接寫下義絕書!

    「竇傳家!梁氏!義絕之後,從此不再有任何關係!」

    梁氏兩眼淚落下,閉了閉眼,睜開,「大人!民婦還有話說!」

    「你還有何話要說?」縣令問話。

    刁氏和竇占奎,竇二娘都預感不好,梁氏現在才開始說重點,她肯定是要搶家裡的財產了!

    「大人!竇傳家不仁不義,禽獸不如,我的四個兒女卻不能跟著一個牲畜做爹!請大人判民婦的四個兒女跟著民婦一塊離開竇家!求大人做主!」梁氏就算死也要帶走她生的幾個娃兒!那都是她一個一個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養大的!

    她和竇傳家義絕,是個簡單事。竇傳家通姦已經認罪,不論兩方同意與否,官府可直接判定。可現在她要帶走竇家子嗣,卻是不容易,此事就非得經過竇家同意了。

    「不同意!竇家子嗣是竇家的血脈!誰也不能帶走!」竇二娘拉了拉刁氏,要是留著竇三郎幾個,他們肯定還會再做龍鬚麵和釀酒,到時候先把這兩個拿到,也放著梁氏個賤人搶家產!先留下他們,等以後再收拾他們!

    「你弒母大罪還沒過,有你個賤種說話的份兒!?」梁氏猛地扭頭,凌厲恨毒的眼神盯著她,就算對竇傳家絕望到不恨了,可這個小賤人,到哪一天她都恨!

    竇二娘呼吸一窒,頓時臉色發白,說不出話來。

    竇占奎卻已經大喊,「不同意!你個賤人和離了就滾!還想帶走我竇家的血脈,搶走我們竇家的家產!?沒門!」

    「有門沒有門,等會你們就知道了!」梁三智陰測測的提醒。

    梁大智當堂告竇傳家和楊鳳仙通姦,請求縣令大人判刑,給義絕的妹妹公道。

    「這通姦罪」縣令還真一時想不起來律法是咋判的。

    一旁的師爺提醒,「大人!通姦罪,是以,男女不以義交者,其刑宮。」

    「刑宮!?那是個啥罪!?」竇占奎忙問。

    「就是宮刑,男子去勢,女子幽閉。」師爺解釋。

    竇傳家有些跪不穩,身子搖晃。

    「宮刑就是閹割!通姦者,就是判宮刑!」梁二智怒哼。

    楊鳳仙的娘一下子昏了過去。她爹也是滿臉呆滯,老淚縱橫,又疼又恨。閨女做出這樣的醜事,被人抓住鬧到官府衙門,還要判個那樣的刑,那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給他丟盡了老臉啊!

    楊鳳仙慘白著臉,「大人!求大人賜民婦一死吧!我原本就不想活了,求大人賜死我吧!」

    竇傳家也久久才反應過來,聽著楊鳳仙求死,他扭頭看梁氏。

    刁氏已經哭罵起來,「賤人!你個惡毒的賤人!你就是想害死人啊!你這麼狠毒,就是想要讓我們丟盡臉面,還要害死傳家啊!你個天打雷劈的賤人!你會遭報應的!你會遭報應的!」

    竇占奎也大罵梁氏陰狠毒辣,是個毒婦!叫罵著竇家的家產一文錢都不能讓她拿走!

    梁大智嘲諷的看他一眼,「大人!此事若是我們願意饒恕竇傳家和楊鳳仙,就須得兩家簽訂義絕文書!草民妹妹所生四個子女全部帶走!從此和竇家恩斷義絕,再無關係!至於家產」

    他話還沒說完,竇占奎就想蹦了,「家產是我們家的!那都是我們老竇家的!你們想要搶我們老竇家的家產!你們這是搶劫!這是搶劫!我就是死也不會同意讓你們帶走我們老竇家的家產!」

    「你們家的家產?那你知道你們家的家產有多少嗎?」梁大智嘲諷的問。

    竇占奎知道,「一個三千四百兩!一個五千兩!那都是我們竇家的家產!你們梁家休想搶走!梁氏那個賤人和離之後就不是梁家的人!她也休想沾染我們兩家的家產!」

    聽他說的那麼準確無誤,黃氏著急,「放屁!所有的家產都是賣龍鬚麵和釀果酒的銀子!三千四百兩!那五千兩是人家給的定銀!你們老竇家的?你們想得美!龍鬚麵你們會?還是釀酒你們會?你們啥也不會!啥也沒幹!就把我妹妹辛苦掙的銀子說成是你們的!我呸!不要臉的老賤貨!」

    梁二智攔住她不讓她再罵,就直接惡意陰冷的看著刁氏和竇占奎問,「是留著竇傳家的命根子,還是要那些銀子?你們自己選!」

    竇占奎張嘴喊話,「銀子一兩都不會給你們!那是我們老竇家的家產!」

    「那就讓竇傳家受刑吧!」梁二智挑著眉,嘲諷鄙夷的看著竇傳家,「你是想保你的命根子,和楊鳳仙的肚子,還是要銀子!?」

    竇傳家還看著梁氏,兩眼腥紅一片,「你就真的要這麼狠心?」

    梁氏呵了聲,慘笑,「竇傳家!你竟然說我狠心?我閨女被害的時候你狠心不狠心?我閨女名聲盡毀,一個才十歲不到的小娃兒差點被逼死,卻還咬牙掙錢還債的時候你狠心不狠心?我被害難產的時候,差點一屍兩命的時候,你狠心不狠心?」

    竇傳家看她果然還是因為這個怨恨他,心裡也升起一股怨恨來。

    「你才是最狠心的畜生!你對我們娘幾個一直都狠心惡毒!我們受夠你了!也不要你了!沒有我們,你狗屁都不是!啥都沒有!」梁氏怒恨的咬牙。

    所以她要義絕,跟他恩斷義絕,把幾個娃兒都帶走!還要把家裡的家產也全部都帶走!

    「不要說那是你們竇家的錢!當初擺麵攤掙錢還債的時候,你娘那個老不死捂著銀子不出,就拿了一吊錢!是我當掉了最後一根銀簪子才換了二兩半銀子湊的本錢!用那點銀子一點一點攢下今兒個的家業!你覺得那是你的?那是你們竇家的嗎?!」梁氏一文錢都不想留給他!留給他養老宅的老賤人和小賤人!?養他的小妾和的通姦相好?!她不會的!

    「你是竇家的媳婦兒!賺錢幹活兒是天經地義的!銀子也不是你掙得!都是傳家掙得!都是我們竇家的家產!」竇占奎看她把所有的功勞都攬走了,立馬不願意。

    竇大郎跪在後面想要說話,可他不知道該說啥。勸梁氏?她一向不喜歡他這個抱養的長子。勸竇三郎?他從竇二娘弒母之後,就更加不愛搭理他了。竇小郎直接對他不屑一顧。看了看一旁不遠的竇清幽,張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竇清幽看看他,「你覺的我要留在竇家,竇二娘和刁氏會怎麼處理我?」竟然想找她說情。

    竇大郎雖然不想承認,但心裡也清楚。不管竇三郎和竇小郎,竇四娘絕對是招恨的。不用刁氏出面,竇占奎肯定會天天找由頭打罵。竇二娘她要之前就想害死她,梁氏走了,竇四娘留下,竇二娘一定會想別的注意處置她!

    「我不想跟你們吵!現在你們就說,願意還是不願意!願意就寫義絕書,不願意那就讓大人判刑,給你們閹割!」梁氏冷冷道。

    竇傳家不願意!他不願意被閹割!已經出了這種事,她又跟他和離,弄個恩斷義絕書,如果他再因為保那些龍鬚麵釀酒掙的錢,被閹割了,他這輩子也不用活了!

    可竇占奎和刁氏卻猶豫了,三千四百兩,加個五千兩,就是八千多兩銀子!那不是八十兩!連八百兩都不是啊!

    竇二娘看著局勢,立馬提出質疑,「哪條律法規定的通姦要宮刑?通姦都是沉塘!嚴重的坐牢流放!根本沒有聽說過宮刑這個!」

    「那是你孤陋寡聞!你以為你一個鄉下的丫頭片子,認了倆字,就知道律法了!?」黃氏一口呸過去,「你們想摟著銀子,然後給竇傳家和楊鳳仙沉塘是吧?沉塘就算不死,這個天,沉塘再撈出來,人也廢了!還是你們想把人流放了,然後你們拿銀子是吧!?賤人!還罵別人惡毒!你們才是惡毒呢!只有竇傳家兩眼糊著屎,才相信你們的好心!」

    梁大智看看竇占奎和刁氏,又看著竇傳家道,「的確還有一種流放三千里到北荒去苦役的。竇傳家,你和楊鳳仙都願意嗎?還是聽憑你爹娘做主啊?」

    「流放!流放!」竇占奎立馬喊話。

    竇傳家渾身刺啦一下,臉色青白瘮人,兩眼也似是沒了焦距般。

    竇占奎拉住他,「傳家!傳家!咱們家毀了!都毀在你手裡了啊!要是啥都沒有了,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只要有銀子,家裡會打點銀子救你出來的!」八千多兩銀子,就算花三千兩打點,救了他出來,還有五千多兩呢!

    楊鳳仙呵呵冷笑,「傳家哥!我們兩個一塊死吧!你說梁氏她們不好,你爹娘也不是好東西!她們寧願要銀子也不願意保你!你在他們眼裡,都不如那些銀子!可那銀子是你的呢!不是他們的!」

    「你個賤人胡說八道!我會打點救傳家的!我一定能打點救傳家的!」竇占奎一遍遍強調著。八千多兩銀子,不能因為這個,就沒有了!就被梁氏那個賤人落在手裡了!

    竇傳家的心也一遍遍被割鋸著,越來越碎。

    竇二娘心裡飛快的轉著,銀子可以不要了,但掙錢的法子必須得教給他們!龍鬚麵還有釀酒的方子!只要手裡握著這些,他們就算占不了那些銀子,也能賺回更多的銀子!想通這個,立馬拉住刁氏跟她說。

    要竇傳家去流放,換那八千多兩銀子,刁氏看著也有些說不出來,怕說了那樣的話,讓竇傳家恨上她了,拉了拉竇占奎讓他也別說了,她提出條件,「銀子平半分!讓你們把三郎幾個帶走!把龍鬚麵和釀酒方子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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