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枕月一副對他刮目相看的樣子,滿臉都是崇拜。
「於知樂,想不到你已經是一個作家了,這也太厲害了……」
沒有任何一個男生能夠拒絕女孩子對他說『你真厲害』
於知樂也不例外。
而且還是來自夏枕月對他的誇獎,這個壓在他上面三年的女人,一副仰視他的模樣,崇拜地說『於知樂,你好厲害!』
簡直就是飛一般的感覺,恨不得現在抱著她轉兩圈,然後立刻拿出鍵盤來更新一百章。
難得厚臉皮的於知樂害了羞,撓撓頭道:「就是寫小說的而已,稱不上作家,也沒你想得那麼厲害啦,哈哈哈……」
「對我來說,已經很了不起了!每天要更新兩千字呢,如果是我的話,一千字就覺得很難寫了吧……」
「唔,寫小說還是跟寫作文不一樣的,作文一千字我也寫得費勁兒。」於知樂謙虛道。
不行不行了,再被她夸下去,他可能就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我覺得你也可以試試,我記得你作文似乎每次都是接近滿分的吧,比我可厲害多了。」於知樂建議道。
「我不行的……」
「你已經擁有了寫書成功最重要的心態了!」
「哈?」
夏枕月有些懵,『我不行』居然還是成功的心態嗎。
「對啊,如果你覺得你上你也行的話,大概率反而寫不好,所以你這種謙虛的心態,納百家之長,反而是進步最快的。」
「嗯……」
夏枕月倒也沒當真,覺得是他太謙虛了,畢竟這種事光是聽著就很厲害。
「於知樂,我能看看你的小說嗎……」
「等高考結束吧,怕你看上癮。」
開玩笑,當然不能現在給你看呀,難得樹立起來的高大上形象呢!這一看還不毀了!
「當作家真好,可以寫自己想要的生活和故事,你小時候的夢想一定也是當作家吧?」夏枕月羨慕道。
「我想當詩人來著。」
於知樂有些惆悵,詩倒是會寫一些,也用到了小說上面去了,比如『芙蓉脂肉,貼體伴君;翻來覆去,任郎了情』『粉香汗濕瑤琴軫,春逗酥融綿雨膏。』『浴罷檀郎捫弄處,靈華涼沁紫葡萄。』這樣文采非凡的詩詞。
但終究跟他的初衷差得遠啊!
「嗯,你身上有詩人的氣質。」
夏枕月對他小時候想當詩人的夢想一點都不懷疑,「就是很淡然的那種,跟你的名字一樣,怡然自樂,像古時候的公子……」
這小可憐,還挺會誇人!於知樂感覺自己的腰板都挺直了幾分,跟她聊天真是愉快啊!
「想不到你對我的印象還挺不錯嘛。」
「不是不是,就是……你別誤會就好了……」
也大概是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一直在說他好,夏枕月小臉微紅,低下頭來不說話了,生怕他冒出來一句『你是不是看上我了』,那她一定會羞死的。
「不過,我剛剛沒騙你,我說我們其實是同一類人,真的。」
於知樂猛地停下腳步,身後的夏枕月就撞到了他的後面,軟軟的。
「等有空的話,我們一起找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去看書,或者一起去種樹,我覺得朋友裡面,只有你會陪我做這些事。」
他的眼神似有溫度,夏枕月不敢跟他對視,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一起去看書,一起去種樹,她的確很喜歡很喜歡……
……
來到了市場。
「今天吃啥子?」
「羅非魚。」
「是那種背上有刺的魚吧,怎麼做好吃?」
「唔,我喜歡清蒸,也可以煎來吃。」
夏枕月在買菜,於知樂就在她旁邊嘰里呱啦,換做是老媽,早一腳把這煩人的玩意踹走了,果然還是夏枕月溫柔,耐心地給他解答各種亂七八糟的問題。
「帥哥,你要點啥?」
「給我整一條跟她那一樣的。」
夏枕月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哪有這樣買菜的,她買啥他就跟著買啥,剛剛不是教了很多選菜的方法嘛,感情這壞傢伙一個都沒記住。
羅非魚很便宜,十塊錢一大條,夏枕月又去買了點青菜,今天的晚飯就夠了。
於知樂還跟著她,一副要到她家逛一圈的樣子。
夏枕月很無奈,心想等回去之後一定要百度問一下,剛交的朋友總是跟她一起回家,這合理嗎。
「你幹嘛還不回家……」
「我媽讓我帶醬油,你家不是小賣店嘛,去你家買。」
「剛剛市場不是有……」
「你生意不做啦?」
從巷子口出來,臨近她家的時候,聽到了吵鬧聲——
「你現在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否則我就賴著不走了,我好心過來關照你,哪有你這樣做生意的?」
「大姐,真不是我拿的,你衣服拿過來的時候,口袋裡根本沒有那一百塊錢,我們小本生意的,哪敢拿這錢……」
「你說沒拿就沒拿啊?那我兜里這一百塊錢哪裡去了!」
一位氣焰囂張的婦人,手裡拿著一條褲子,正叉著腰指責縫紉機後的輪椅女人,大白貓跳到桌面上,喉嚨低吼著齜牙怒視那個婦人。
「媽?怎麼了?」
夏枕月趕忙跑了上去,於知樂皺起眉頭,也跟著跑了過來。
婦人見來了人,眼神稍微波動了一下,卻依舊不改口:「不管你今天來多少人,總之這錢你必須賠我!」
方如跟夏枕月說起來龍去脈,原來是這個婦人拿了條褲子過來改褲腳,她已經習慣性檢查過對方衣物里沒有漏東西了,對方留下褲子說改完回來拿,等她回來的時候,就一口咬定褲兜里原先有一百塊錢,現在錢沒了,說是她拿的,要她賠。
幾乎是下意識的,於知樂腦海里便冒出來一個詞:碰瓷的。
這種人簡直是滅不絕的,哪怕車上、道路有監控,也依舊有人敢這麼去做,令人噁心透頂。
聽完之後,夏枕月也是很生氣,母親是什麼人她自己最清楚了,對方絕對就是來無理取鬧的,同樣的委屈她在學校也受過,一時間都難以冷靜了。
「我媽說沒拿就是沒拿,你們這些人怎麼總是這樣誣陷別人!」
「嘿喲,你說沒拿就是沒拿啊?那我這錢放這兒,它自己飛了?」
人在急的時候,就容易陷入辯證的誤區,證有不證無,才是正確的辯證方法。
「行了,我來說句公道話。」
於知樂直接堵到了那個囂張婦人的面前,對方一米五的矮胖個子,只能抬頭看他。
「你誰啊,關你什麼事!」
「她是我媽,咋滴?」
聽到他這麼說,囂張婦人愣住了,正氣在頭上的夏枕月和方如也愣住了。
於知樂哪還不知道這種碰瓷的人,無非就是專門挑好欺負的對象,像方如這樣,本身就行動不便,家裡又沒有其他人撐腰,自然成了碰瓷的最好對象。
一百塊錢不多不少,遇到不願意跟她胡攪蠻纏的,也就給了。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我這一百塊錢在你們這兒丟了,就得給我個說法!」
「你說兜里有一百塊錢就有啊,我媽幫人縫衣服這麼多年,哪次不會先檢查?你兜里根本就沒放過錢,你這人就是來碰瓷的!」
聽到碰瓷,那矮胖婦人臉色明顯一變。
「怎麼就沒有了,我錢放這,現在沒了,你……」
「你錢怎麼沒的那是你的事,我現在問的是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兜里放了這錢?哎哎,各位大哥大姐過來吃瓜了!」
於知樂也不怕事大,招呼著吃瓜群眾,指著面前的矮胖女人:「這人,明明兜里沒放錢,看我們家好欺負,過來碰瓷,大家給評評理。」
人一多了,矮胖婦人也急了,「錢就放在兜里,就是你們拿的!」
「你急了急了!哦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為什麼這條褲子兜里沒你說的那一百塊錢嗎?因為這條褲子就不是你的!你壓根沒來過我們家店,我媽也沒見過你!」
說著,於知樂一把將她手裡的褲子搶了過來:「哪來哪去,你這人噁心的很,想碰瓷一百塊錢就算了,還想碰瓷別的客人的褲子?」
「你!你胡說八道!褲子明明就是我的!」
「票呢?我家憑票認領衣服,你票都沒有,你說褲子是你的?」
「她都沒給我票!」
「你說沒就沒啊。」
矮胖婦人哪有見過這種事,向來都是她去碰瓷別人,今天碰瓷不成,反倒要被碰瓷一條褲子?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還有吃瓜群眾拿出了手機,於知樂也說準備報警等警察過來調查了,她一把搶回了自己的褲子,灰溜溜地走了。
「喵嗚……」
雪媚兒依舊臉色不善地盯著她,直到看她在不遠處踩在井蓋上,井蓋突然鬆動,摔了個狗吃屎,這才收回了目光。
「哎喲,摔成肉餅了,大快人心。」
於知樂還跑過去嘲諷了一句,招呼周圍的吃瓜群眾:「大家小心點,別碰她,小心被訛!」
對付無賴就得用無賴的辦法,這種人欺軟怕硬,李白為啥是個劍客,就是講道理的時候用的。
「媽……不是,阿姨你沒事吧?」
於知樂跑回來,關切地問了一聲。
「沒事沒事……知樂,謝謝你了,今天多虧你幫忙……」
「於知樂,謝謝……」
夏枕月也很認真地跟他道謝,就是總感覺他叫她媽叫媽怪怪的,剛剛都愣住了。
「這種人就是來耍無賴的,估計就是見阿姨你一個人在,過來碰瓷的,您要是有我這麼個高大的兒子,她哪裡敢來,看來以後我得經常過來您這兒露露頭才行,阿姨應該歡迎我吧?」
「當然歡迎了,知樂,今晚留下來吃個飯,今天真的多虧你了。」
於知樂沒管一旁紅著臉、欲言又止的夏枕月,他笑得陽光燦爛:
「好啊,我自己帶了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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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自己帶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