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那是不是敖外公?」蕭恆喊道。
突然,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們二人面前。
兄妹二人急著施展飛毛腿的功夫去追。
皇宮一隅,兄妹二人放著風箏,因二人都懂輕功,所以風箏飛得極高極遠,哪知突然一陣風,風箏斷線而去。
&一聽到有好玩的,蕭姝立即來勁。
蕭恆卻是奔向妹妹,舉著風箏道,「姝兒,等會我們去放風箏。」
若不是記得自己身份低微,還真想上去打那小公主一巴掌,宮女就是不人嗎?
那名與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宮女含淚將那有狗毛的糕點吞吃了下去,還要被迫說好吃,那小公主聽見卻是哈哈大笑,直罵人家是狗奴才。
她還記得有次看到某位與自家小主子們年紀差不多的小公主,為了取樂還將寵物身上的毛捋下來然後塞到糕點裡面讓那下人吃,不吃就要挨板子,這樣的威脅之下誰敢不吃?
不說遠的,就說宮裡其他妃嬪生的小皇子小公主們,哪個不任性?
他們這群下人都樂於侍候倆個小主子,雖說這倆小主子有時候會淘氣,但本性卻是極好,從來不會刁難下人,有時候甚至有好吃的也會給他們留一份,這樣好侍候的小主子她還真沒有多見。
&侍女笑著拖長聲音道。
蕭姝就算急著想要去看風箏,也還是聽話地坐好任由侍女給自己的頭髮紮上髮帶,軟糯糯地道:「你快點。」
&呀,我的小祖宗,你可別動,這頭髮快紮好了……」一旁的侍女忙按住蕭姝亂動的小身子。
正由侍女梳著雙丫髻的蕭姝聞言立即轉頭,眼睛立即一亮,「哥哥,我也要看……」說著,還扭了扭身子想要跳下雕花圓凳。
侍候他們二人的小太監匆匆地拿著個製作精巧的風箏進來,早一步梳洗好的蕭恆看到他手裡的超大風箏時,立即眼裡放光地跳下椅子衝上前去,「快給我,你從哪裡弄來的,真好看。」
親娘有正事要處理,兄妹二人都知道不能打擾,遂早上爬起來時沒見到親娘,兩個孩子也沒有吵鬧,乖巧地任由侍女抱下床梳洗穿衣。
母子仨擁披而眠。
輕拍著倆孩子的後背,孩子熟睡之際,蕭霓也漸漸地沉入夢鄉。
蕭姝與蕭恆很是依戀地抱著親娘,有時候他們調皮,僅僅只是想讓母親多點時間陪伴他們。
蕭霓也沒有真與他們較真,那不過是孩子們玩耍的遊戲,遂著人進來收拾一翻,這才抱著倆孩子躺到床上。
兄妹二人都苦著一張臉,互相對對方吐了吐舌頭,然後又低垂頭不敢看向親娘。
一手抱著一個,她道,「你們倆是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各打五十大板的拍打了一下他們的小屁股。
說到底還只是四歲的娃,蕭霓對於他們的孩子性一面該包容時還會包容,兄妹倆吵吵鬧鬧的,有時候也挺有趣的。
&有?娘,別聽姝兒亂編,是她先拿枕頭砸我的……」蕭恆不讓妹妹獨美於前,也趕緊飛奔過去抱著親娘的另一邊解釋。
聽到母親的聲音,抓著枕頭準備還擊的蕭姝立即怔在那兒,朝兄長嘟了嘟嘴,轉身看向親娘時卻是扁嘴一副欲哭的樣子,「娘,哥哥欺負我……」邊說還邊飛奔過去抱著親娘的半邊身子撒嬌。
&們兩個還不睡覺?」
夜已深,她起身返回內室,本以為倆孩子已經睡下,哪裡知道他們卻玩起了枕頭戰,絨毛滿天飛,床上鋪了細細的一層。
對于禁五的辦事能力,蕭霓還是十分滿意的,又吩咐了幾句,這才揮手讓他退下。
禁衛點點頭,「早就做了相應的安排,公主放心。」
為防狗急跳牆,她不得不多做安排,哪怕現在申喻鳳能用的人有限,她不能掉以輕心。
蕭霓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又皺緊眉頭,「都城府尹那兒增派了人手沒有?」
要生捏白造證據來,有申勇的配合其實並不難,再說要取信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天啟帝,只要他信了即可。
禁五拱手道,「是,屬下明白。」
她的嘴角漸漸揚起一抹冷笑。
她父皇遲遲不處決申喻鳳就是還在顧念那一點點私情,她就偏要連這點情也要扯去,本來打算動用底牌,但打磕睡申喻鳳卻送來了枕頭,不利用一番真對不起申後的一番苦心。
她如是地吩咐禁五等暗衛,潑向申喻鳳的這盆髒水她潑定了,再說這招也是跟申喻鳳學的。
&有證據,做也要做出證據來。」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她現在面對的是最好時機。
當年涉及廢妃田氏的相關人員確實都死得乾乾淨淨,這也是她早年想要為廢妃田氏翻案卻是無法做到的原因。
另一邊廂的蕭霓也在抓緊時間安排,這次她一定要置申喻鳳於死地還養母一個公道。
申喻鳳愣了愣,隨即就想得明白,遂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師不疼你還能疼誰?不過此事需得再斟酌一二。」他轉而輕拍愛徒的手背。
什麼狗屁楚國公主,他從來沒有忌憚過。
他的兩個徒弟,都與蕭霓牽扯甚深,想到大徒兒駱敖因她而叛逆自己,他以蕭霓早就有了殺心,再思及上回自己的失利,這殺心就更增一分。
在申喻鳳撒嬌之際,逍遙子的眼裡閃過一抹陰沉的目光,敢讓他的徒兒不高興,蕭霓就是在找死。
與其說他們是師徒,不如說是父女更恰當。
逍遙子輕拍了下她的頭,對於這個徒兒他一向疼愛有加。
申喻鳳像個孩子般彎腰拉著逍遙子的手臂撒嬌,這動作她做慣了,在師父的面前,她一向就是個孩子,儘管她已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娃。
&謝師父,還是師父疼我。」
他以前不插手申喻鳳的事情,就是知道申喻鳳能自己解決,可看到她現在舉步維艱,他難道還能袖手旁觀不成?
逍遙子一臉責任地看向自家愛徒,果然孩子大了就想要單飛。
&呀,真是在這兒當這破皇后太久了,你師父我是誰?逍遙谷前谷主,我還能找不到動手的人?」
申喻鳳有顧慮,她被困在椒房宮時日已久,外面能用上的人不多,這等殺人滅口之事,她也不好讓申家去做,萬一被抓到了把柄,她等於送了份大禮給蕭霓。
&過,師父,我的人如今都被皇上看住,怕是不好下手,那兒又是都城府尹的地盤,他一向是蕭霓的走狗……」
逍遙子輕輕點了點頭,何必撓破頭去想彎彎繞繞的法子,有時候簡單粗暴也能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過陳郡太遠,那兒又是蕭霓經營了多年的地方,不是她此時能伸手的地方,也罷,她要的只是蕭霓失寵,自己重新出世而已。
天啟帝就算不像殺了六公主蕭霜那般,只怕也會將蕭霓逐出都城,只怕就連陳郡蕭霓也未必能留下。
半晌,她的眼睛漸漸放光道,「還是師父有法子,既然不能為我所用,就該一不做二不休地幹掉才是,最好能把這一切都推到蕭霓的身上,這就完美了。」
申喻鳳的眼睛子轉了轉,此時動手殺田家人似乎也是個辦法,如果運作得好,倒是可以潑蕭霓一盤髒水,不讓蕭霓有機會禍水東引。
可田家人就不同了,殺他們如殺螻蟻。
自家徒兒與蕭霓斗得水深火熱,動蕭霓並不是明智之舉,再說那個丫頭極其刁鑽,並不是好對付的人。
&了田家人。」逍遙子一臉狠相地道。
&父,你說的是?」申喻鳳猛地站起,幾步就奔到自家師父的面前,睜大眼睛道。
他早就聽到了他們主僕的對話,對於自家徒兒的擔心他覺得是多餘的,只要人死了,那還審什麼?
&兒,既然如此頭疼,何不一不做二不休?」逍遙子坐在輪椅上緩緩地被人推進來。
滿殿的人均低下頭,他們內心也知道申喻鳳說的是對的,這後宮裡無中生有的事情還少嗎?
看了眼這奢華的椒房宮,只怕這兒真的要易主,天啟帝沒有像以前那般再來找她就可得知那個男人對她的情漸漸消逝,一切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這招她用過太多,自然知道這招的殺傷力,天啟帝已經對她不滿至極,再有點風吹草動,蕭霓的那盤髒水潑下來,天啟帝就會更加厭惡她。
&懂什麼?」申喻鳳卻是怒斥出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在這後宮當中,申後一向無所不能。
他們這群跟隨了申喻鳳半輩子的人,是沒想過臨時再換個主子,再說對於申喻鳳再得寵,他們還是有信心的。
&娘,就算永陽公主想要再為廢妃田氏正名怕是也做不到,當初的相關人員早就處理得一乾二淨……」一旁的心腹看到自家主子面色難看,遂寬慰道。
田氏這案子經不起推敲,她只想給蕭霓施壓認親,卻不想讓人再翻這案子,沒想到她居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思及此,她的臉上一陣的煩悶,蕭霓突然來了這一手實在出乎她的預料,很明顯蕭霓就是想要為廢妃田氏翻案。
就算有御史參了蕭霓一本,直接就安排人調查一番,田家人並不是假冒的,就經得起查,事後逼得蕭霓認了這門親即可,她要的是蕭霓在天啟帝那兒失寵及名聲受損,並不是想將此事鬧大,這事鬧大了於她沒有好處。
&惡!」申喻鳳咬牙切齒地握緊拳頭,「皇上這是不要自己的臉面。」
&上的說辭是,既然有御史台參奏,就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上糊塗了嗎?怎麼會答應她這樣無理的要求?」申喻鳳大怒道,蕭琰的腦子是進水了嗎?這事關皇家顏面,怎麼會讓蕭霓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