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這事兒就大發了,這麼多的蟲子,炭灰會漸漸冷卻,它們很快就會發現更加暖和的我們。
怎麼辦?眼看蟲子擁向炭灰包裹,炭灰撒了一地,屋外更多蟲子在擁向房間,炭灰附近沒有地方擠就在房間裡亂飛,有些沖向了房間裡的那個炭爐,有些沖向了房間裡的燈台,還有一些零散的,發現了我們,一直朝我們飛來,被我們直接拍死。
胖子道:「如果它們這麼喜歡火的話,不如我們給它們來點更加暴烈的。」
說著胖子一邊拼命地拍打身上的蟲子,一邊衝到一隻炭爐邊上,一腳把炭爐踹翻,滾燙的炭火再次滾到木地板上。胖子從大喇嘛的桌上扯下了無數的卷宗、佛經往炭火里一扔,然後冒著被蟲子咬的風險,用力地吹了幾口,火馬上就著了起來。弄完之後他對我道:「快幫忙,把所有能燒的東西都往這裡扔,我們需要找一個大熱源,把這些蟲子全部都吸引過來。」
我對胖子道:「你這樣會把整座廟全燒掉的。」
胖子又道:「我靠,現在還管這麼多,那些喇嘛都拿我們不管,不要替他們著想,說不定他們早就買了保險了。」
心說也是,管他三七二十一呢,逃命要緊。於是立即搜刮整個房間,一邊拍打,一邊扯下那些保暖用的毛氈扔到了火里。毛氈很容易燒起來,一下子就冒出很多黑煙,很快這個屋子就被黑煙籠罩了。
胖子對我喊道:「不要再放毛氈了,你想把我們全部都熏死啊!」
我說:「這些黑煙能把這些蟲子趕出去。」
胖子道:「你沒看它們連火都不害怕,它們對於這火的溫度的熱愛遠遠超過它們對煙的恐懼。你沒把它們弄死,我們先成燻肉了。」
胖子說時已經晚了,整個房間的煙霧已經起來。我們只有彎著腰,繼續把火苗弄大。很快,大喇嘛房間裡的書桌前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篝火。蟲子前赴後繼地往那個篝火里衝去,被火燒得啪啪響,每當我們把火弄得更旺一點,蟲子就過來把火弄滅一點,它們的身體裡似乎飽含水分。
很快,這個房間裡能燒的東西都已經被我們燒得差不多了,煙霧籠罩了整個屋頂。而那些蟲子還是沒有看到盡頭,因為濃煙我們也看不到院子裡的情況,也不知道自己這麼衝出去會不會有危險。
胖子道:「院子咱們肯定是不能走了,看看這個房間還有沒有其他出口,你不要開靠近院子的窗戶,你把靠近後山的這些窗戶都打開,看看是什麼情況。」
我點頭,拍打著身上的蟲子,迅速跑到了靠近後山的窗戶邊上,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扇,立馬我就發現不對。整個木屋子都已經被這些蟲子包圍了,才開了一條縫,衝進來的蟲子射了我一臉。
我拍著自己的臉回到胖子身邊,對胖子搖頭:「形勢不容樂觀,這些蟲子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最起碼有上億隻。」
胖子又道:「這不合情理呀,為什麼會這樣呢?天真,我們會不會是吃多了在做夢啊,你捏我一下看看我疼不疼。」
「沒必要吧。」我指了指他手上的傷口,「你被咬成這樣不疼嗎?是夢早就疼醒了。」
說完我想了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以前碰到蟲子時候的經歷,就對胖子道:「你有沒有刀?」
胖子道:「幹嗎,自殺嗎?現在自殺還太早吧,你放心吧,真不行了,我也會一刀把你砍死,不會讓你有半點痛苦。」
我說:「你少廢話,把刀給我拿來,我就算自己把自己捅死,十刀也死不了,我也不想被你一刀捅死。我的命運一直掌握在別人手裡,就算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不想讓你插手。」
胖子嘆了一聲,就從後腰抽出一把藏刀來。我把藏刀往我自己的手掌一抹,一下子就劃了一道非常深的傷口,血直往外流。
胖子問道:「你幹嗎,你連割腕都不會,割腕不是割這個地方的,割腕是割腕部的,你割你手掌,你把手掌切斷你都死不了。」
我說:「你他媽的少廢話,看著。」
我拿著我的血手,對著前面的那些蟲子甩去。血水甩了出去,滴到了地板上,忽然間那些蟲子全部散了開去,似乎在躲避我的血一樣,胖子就道:「咦,又來了,我靠,行啊你。」
我心中一陣喜悅,不理他,張開我的手掌,在胖子身上抹了幾把,然後往前了幾步,那些蟲子好像看到了什麼惡煞一樣,全部嘩啦嘩啦地退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