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結束,鹿知之準備去換敬酒的禮服。
可還沒走回去,就聽到有人喊她。
小姑娘穿著淡粉色的小禮服,像只蝴蝶一樣飛了過來。
眾賓客立刻停下手,看著來人。
那飛奔而來的小姑娘他們不認識,小姑娘身後站著的男人他們幾乎全部見過。
有人驚呼出聲。
「第第五商」
「真的是第五商!」
第五家族一直像一個神話一樣流傳在富人圈裡。
對外的身份一直是音樂世家,第五家現任家主是被譽為華人之光的鋼琴演奏家。
家族裡人人會樂器,個個是高手,但凡國外的音樂會名單有第五家的人,那便是場場爆滿。
當人們對第五家的印象停留在音樂世家上,他們家突然異軍突起。
第五商橫掃國外各大拍賣行,但凡流失在國外的文物,都會被他不計成本地拍下。
人們驚嘆於第五家的財力,也在猜測他們買了這些古董要做什麼。
沒想到,第五家竟然將這些流失在海外的文物全部上交給了國家。
還出資建了一座博物館,準備放置這些回歸的精美文物。
這一壯舉,讓第五家賺足了好名聲。
神秘的是,第五家財力雄厚,卻沒人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
這引起了眾人的猜測和遐想。
人們對神秘的事總是充滿崇敬,對第五家也是一樣。
此時看到第五家的少爺,那位花了上百億,也要送文物『回家』的男人,都忍不住多了幾分崇敬。
離得太遠,他們不好過去,只能遠遠地望著。
只見第五商撫著小姑娘頭,恭敬的沖鹿知之行了個禮。
眾人再次驚掉下巴!
有的人酒杯脫手而出,有的人吃著的東西,居然從嘴裡掉出來。
鹿知之居然跟第五家也有關係?
第五家的少爺,居然給鹿知之行禮!
鹿知之這邊完全不知道身後已經人仰馬翻。
他抬手扶起兩人。
「我說過,救你們家是因為我們有緣分,你們不用這麼客氣的。」
「小羽,你最近身體好一點沒有。」
第五羽俏皮地笑著。
「姐姐,我身體已經完全好了。」
她歡快地轉了一圈。
「你看,我可以跑,可以跳,可以轉圈圈!」
鹿知之牽起她的手,感受著她的喜悅。
「身體好了就行。」
她看向第五商。
「謝謝商先生來參加我的婚禮,我們一切從簡,如有招待不周,請您見諒。」
第五商始終保持著禮貌,看著第五羽的眼神極其寵溺,直到鹿知之跟他說話,他才看向鹿知之。
「應該的,不用客氣。」
鹿知之挽著第五羽。
「小羽,陪我上去換衣服,我介紹我的姐姐妹妹給你認識。」
她又看向顧言洲。
「言洲,你招呼一下商先生。」
「商家主做股票,你們可以交流一下。」
顧言洲挑了挑眉。
沒有實體產業,竟然以炒股賺錢麼?
股市瞬息萬變,能在這裡面賺到錢的人,真的不容小覷。
兩個人不過說了幾句話,就都說到了彼此感興趣的部分。
聊了一會,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直到鹿知之換了身衣服出來,兩個人還在聊。
第五羽看著聊得忘我的兩個人,不由得感嘆。
「我哥哥好久沒跟人說這麼多話了。」
她眼中笑意盈盈。
「姐姐,你嫁了個不錯的男人呢。」
鹿知之眼神閃爍,點了點第五羽的額頭。
「是我男人不錯,還是你『哥哥』不錯呢?」
第五羽瞬間紅了臉。
「都好,都好。」
鹿知之走向顧言洲,挽起他的手臂。
「聊什麼呢,這麼投入。」
顧言洲可能是聊得有些興奮,開始給鹿知之講他對股市的見解,延伸到了顧氏以後的發展。
鹿知之搖了搖他的手臂。
「顧言洲,今天可是我們的婚禮,怎麼還要陪你開會探討顧氏的未來啊!」
顧言洲一晃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抱歉,我跟商先生聊得投入,心裡有很多想法呢。」
他挽起鹿知之的手。
「我們去敬酒吧。」
與幾個重要世家寒暄過後,第五羽拽了拽她的手臂輕聲說。
「對了姐姐,我以為你的婚宴會在顧家,到了那卻被告知婚宴在這裡。」
鹿知之心底覺得不對勁,這話好像聽過。
第五羽接下來的話,坐實了她的預感。
「我離開顧家的時候,看到好多車過去,大概也是過去慶賀,但是沒找到地方的!」
鹿知之不由得驚住了。
她早晨給自己起卦,算到自己會有朋友來參加婚宴。
但她算不到是誰,只好叮囑顧言洲在門口接應。
可來的人都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而且一波接著一波。
剛想到這,腦海里傳來胡鶯鶯的聲音。
「知之,你朋友來了!」
眾賓客還在震驚鹿知之是玄鏡宗掌門時,第五家的出現又讓他們久久不能回神。
看到門口又來了一群人,他們神經好像已經被麻痹了,說不出來任何話。
待看清來人時,眾人面面相覷,臉上只剩下麻木。
直到有一個人弱弱地說了一句。
「這位大人物來這裡,不會也是給鹿知之道喜的吧。」
「這這人這地位我們是不是會被清場出去」
「是要迴避一下吧!」
顧家這番大動作可以說是將京市的豪門重新洗牌,這本來就惹得眾人不悅。
他們帶著對顧家三分看輕的心來參加這場婚禮。
嘴上不說,心中是帶著嘲笑的。
要來這場婚禮,看看顧家落寞的開端。
可是誰都沒想到,這根本不是顧家落寞的開端,而是顧家飛升的起始。
他們以為的,上不得台面的鹿知之,居然是居然是
不知道怎麼形容。
這一天,鹿知之不斷的接待著前來道賀的朋友,關於她身份的含金量,越來越高。
開始嫁給顧家是高攀,後來才覺得是勢均力敵。
當眾人以為門當戶對的時候,總會再一次刷新他們的認知。
顧言洲娶了鹿知之,居然不是鹿家高攀,而是顧家高攀!
那些大人物,都是他們平時接觸不到的,那些人無一例外對鹿知之恭敬有加。
此事傳出去,京市所有的商場,酒店,全部傳閱著鹿知之的資料,相片,甚至鹿家眾人的資料都一併記牢。
這場婚禮,讓鹿知之成為了京市的傳奇,是誰都得罪不起的人。
入夜,卸了妝的鹿知之換上睡衣,疲憊地躺在床上。
顧言洲洗完澡出來,將鹿知之抱起來放在梳妝檯前。
鹿知之眯著眼睛,半靠在顧言洲懷裡不想動。
「顧言洲,你把我抱來這裡做什麼,我好累啊,一點都不想動。」
顧言洲拿出吹風機,輕柔地撥散著鹿知之的頭髮。
「洗了頭髮就要吹乾,要不然容易頭疼。」
鹿知之睜開眼睛,戲謔地看著顧言洲。
「顧家五爺為我親自吹頭髮,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顧言洲手指輕柔,生怕纏到頭髮。
「要不是這場婚禮,我還不知道,你居然認識那麼多大人物。」
鹿知之聲音淡淡。
「都是我之前遇到的人,我多多少少的幫他們解決了家裡的一些麻煩。」
顧言洲輕笑,吹乾最後一絲頭髮,放下吹風機。
他將鹿知之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臉頰貼著她的臉頰。
「以後我可不是顧五爺,小的當不起這個稱呼。」
「從今天開始,小的就是鹿二小姐的隨從。」
「顧家生意冷清,還望鹿二小姐給我引薦大人物,多多提攜呢。」
鹿知之閉著眼睛輕笑,笑顧言洲的聲音裡帶著諂媚,好像電視劇里皇帝身邊的太監。
顧言洲被這一笑勾了魂,失了神。
兩個人的新房在顧家老宅,是顧老爺子親手布置。
手臂粗的龍鳳紅燭高燃,暖黃色的燭光將鹿知之的臉龐染上一層氤氳的霧氣。
大紅喜被鋪在床上,那手繡的鴛鴦交頸而臥於水中,一圈圈的漣漪蕩漾。
顧言洲聲音繾綣,溫柔如煙般鑽進了鹿知之的耳朵。
「知之,很累麼?」
鹿知之雙眼迷離的點了點頭。
「我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這麼累過。」
顧言洲嘴角一揚,貼近鹿知之的耳朵,仿佛羽毛掃在耳垂上。
「不。」
「你還能更累。」
雙手一托,鹿知之被抱著又回到了床上。
鹿知之驚呼一聲,那輕薄的睡衣外套就被扯掉了扣子,扔在床上。
剩下的嗚咽聲,全部被堵住,慢慢地變成了嚶嚀。
房間裡一時間響起了各種聲音。
鹿知之因為承受不住而外溢的靈氣和顧言洲與生俱來的紫金氣息纏繞,如水霧般瀰漫了整個房間。
情到濃時,那深入骨髓的顫慄感讓顧言洲清醒卻甘願沉淪。
他喘著粗氣,攬住懷中早已經化成一灘水的小女人。
貼著她的耳朵,講出情話。
「知之,我從來不覺得我們共命是負擔。」
「哪怕現在共命解開了,我還是認為我們共命。」
「因為我早就屬於你,從身體,到靈魂全部依附你而活。」
「你幸福我便幸福,你開心我便開心,你若死了,我也絕不獨活。」
鹿知之強撐著睜開雙眸,濕漉漉的眼睛裡滿是濃情。
「言洲,我愛你。」
顧言洲緊緊抱住她。
「知之,我比你愛我,還要更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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