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蒼都開始下雨。伏魔府 m.fumofu.com
雨水如注,下了整整一天。
御書房內,蒼芒仙皇已經問了第五次。
「特使還未回來?」
處置了葉凌月和劍魔帝莘後u,特使本應在正午前後回到蒼都。
可都已經是掌燈前後了,特使依舊是毫無音訊,這讓蒼芒仙皇不淡定了。
「稟聖上,城門那頭還未傳來消息,許是大雨的緣故,路上耽擱了。」
身旁的太監回道。
「今日的雨水,似乎特別大。」
蒼芒仙皇踱到了窗邊。望著屋檐上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雨水。
蒼都並不是多雨之地,尋常年份,這個時節,一個月下的雨都未必有今日這麼多。
這雨,還沒有半點停歇的模樣,天空,灰濛濛的。
幾朵面積驚人的厚重鉛雲,就如一頭困獸,蟄伏在半空中。
沒來由的,蒼芒仙皇一陣心悶氣短。
屋檐下的雨水,如瀑般落下,水滴砸在地磚的青苔上,青苔綠油油的。
忽的,落水發生了變化,一個人形,隱隱約約,從雨水的世界裡走了來。
「蒼芒仙皇,你膽子不小,居然敢暗害我們。」
那聲音傳來,水聲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蒼芒仙皇一驚,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這一看,他腳下不由往後一退。
就見一個身形透明的人,站在窗旁。
他凝視著蒼芒仙皇,那雙眸和那語氣,分明就是活人。
「你?你是誰?」
蒼芒仙皇緊張了起來。
他身後,太監總管驚呼出聲。
「來人!快來人啊!」
門外,一干侍衛卻是毫無動靜。
「你可是在找他們?」
那「水人」指了指一旁,卻見一根柱子旁的,堆積如山般,堆積著是十幾名侍衛。
他們四肢都被雨水給束縛住了。
那雨水,很是特殊,形如繩索,那些侍衛越是掙扎,捆綁的越是堅實。
太監總管都驚住了。
「你是葉凌月等人的餘孽?你以為區區雕蟲小技,就能奈何得了朕?」
蒼芒仙皇終歸是天域之皇,他驚詫了片刻,去見其手臂一震。
只聽得啪啪數聲,那些侍衛身上的「繩索」一下子都破碎開了。
再看仙皇眉心,一枚仙皇天印,熠熠生輝。
仙皇天印,果然是名不虛傳。
蒼芒仙皇也不是簡單人物。
「水人」並無太過意外。
若是連「他」都阻攔不住,蒼芒天域如何在三十三天立足。
「餘孽?你以為,憑你們的下三濫手段,就可以擊殺我們?蒼芒仙皇,你貴為仙皇,說話卻是毫無信用可言。還未證實太子是我們殺的,你就先下手殺人滅口。若非是我們福星高照,這一次,真要被你得手了。」
那人並沒有否認。
蒼芒仙皇一聽,心中瞭然,看樣子,葉凌月和劍魔帝莘根本還沒有死。
特使還未回來,很可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被葉凌月等人殺了。
「黃會長就是最好的人證,他是朝中老臣,德高望重,絕不會撒謊。你們逃過了這一次,又如何。如今你們已經身在蒼芒天域的領土上,就擦吃難分,別想逃出去。」
蒼芒仙皇冷哼道。
若是當初帝莘還未受傷,他還會避諱下劍魔帝莘和熾神獄。
可如今就不同了。
劍魔帝莘不僅僅身受重傷,聽聞他也不知被哪個女人迷昏頭,要和長孫雪纓退婚,為此熾皇大發雷霆,揚言不肯再認帝莘這皇子。
如此一來,帝莘就成了沒有靠山沒有實力的廢物一個。
蒼芒仙皇也是為此,才會落井下石,趁機陷害帝莘。
「逃出去?語氣擔心我們,仙皇陛下不如先管好你們自己。這雨七天七夜都不會停,屆時,不知蒼都里的建築和老百姓,又還有多少可以留存下來。」
那「水人」抬頭,看看恍若破了洞般,雨下不止的天空,冷笑道。
蒼芒仙皇聽得一愣。
雨要下七天七夜,他怎麼知道?
不等蒼芒仙皇回過神來,「水人」化為了雨水,不再有聲音傳來。
那是什麼力量?
那人到底是誰?
是帝莘和葉凌月的中哪一個?
蒼芒仙皇看看地上的那灘水,再看看天空,一時不語。
蒼都的這場雨,開始之後,就不停了。
一晚上下來,皇宮內外不少地方都漫了水,人員、建築還有一些家禽,全都是遭了秧。
第一天過去了,蒼芒仙皇沒有說什麼。
到了第二天,城中陸陸續續有消息傳來。
「城東城牆內雨水淋塌了,壓死了十幾個城門守衛。」
「城西有二十幾戶人家,一夜之前,府邸被大水淹沒,據說淹死了七八個人。」
朝堂之上,百官驚慌。
不僅是百姓家裡,就是不少官員的府邸也都出了事。
「下雨罷了,過幾日就好了。」
蒼芒仙皇依舊是不肯吭聲,安撫了手下的朝臣,下令在城中發放糧食,度過這幾日。
可這幾日,到了第三天,到了第四天就不對了。
城中,不是何時開始謠傳,說這場史前從未出現過的大雨,並不尋常。
是因為蒼芒仙皇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壞事,遭受了報復,才會讓全城百姓被其連累,飽受水患的危害。
這個謠言一出,民心動盪,城中甚至有一些百姓成了暴民,開始在城中鬧事偷竊。
一向秩序良好的蒼都,一下子成了這副模樣,也是蒼芒仙皇始料未及的。
蒼芒仙皇也是這時候,才明白了水人所說的話的意思。
七日七夜,若是真下了七日七夜,只怕整個蒼都都要成為水下世界了。
蒼芒仙皇看著雨水如注,臉色越來越陰翳。
蒼都十里外的小山坡上,站著兩人。
說來也怪,蒼都雨下不止,可十里之外的山坡附近,卻是一片晴空,半點烏雲都沒有。
「阿日,你小子看來已經完全掌握了海藍之印的用途了。這一次『水漫蒼都』可比當時水淹鴻蒙天厲害多了。」
夜凌光瞅瞅前方已經被惡劣天氣完全控制住的蒼都,一臉的羨慕。
「可我總覺得,還缺些什麼。
夜凌日摸了摸額頭的海藍之印,總覺得,他還未完全掌握天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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