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夫人怒道:「許福家的,你說採辦很容易,可現在一天都過完了,你才來說封地的隊伍出了事,中秋過了之後才能來,現在又說採辦物品的下人在路上被馬車撞上了,現在臥病在床,所以這物品還是沒有著落,是不是這個意思?」

    許福家的也不懼這廖夫人,一臉為難地道:「二夫人,難道是老奴希望這事發生,讓各位主子都頭痛嗎?可現在不幸的事都發生了,老奴也很難做的,現今老張與老黃兩人都還躺在床上,那撞人的馬車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就算報官追究也來不及了。」

    「那之前採買來的做月餅的材料怎麼現在說是發霉的?」牛夫人問道。

    另一管事娘子出來道:「三夫人,原本我們也以為好好的,誰知正準備拿來做餅,泡上了一整天,麵粉都搓好了,這才發現豆子都不能用,我們廚房現在也是一團亂,就只剩下明天來準備了,一大早去買也不知道趕不趕得及。」婆子一臉急色地說。

    曲清幽看了看手中的單子,這就是做菜的材料,都是一些次貨,斜眼朝那管著這事的婆子看去,對方似乎正準備好了回話,遂笑道:「我這也不用問了,你一定也是事先不知,底下的人搞錯了,也買錯了,所以就造就了現在這局面,是也不是?」

    那管事婆子訕笑著道:「還是昊二奶奶聰明又仁厚,正是這樣,不是我們要推卸責任,但事實就是如此,都是那些個新進的下人,辦個事都辦不好,老奴已經罵了他們好一通,可就算罵了這事也解決不了。」

    廖夫人再翻了翻手中的單子,沒有一樣是辦好的,早上吩咐下來的事到了傍晚時分再來回說一樣也沒成,遂把單子狠狠地擲在地上。

    那些個管事媳婦忙跪下,甚至還有人嘀咕:「以前國公夫人管事時就沒出過這些子事,看來還是國公夫人在行。」

    廖夫人想發火指著那些個大膽的下人責罵,但一想到她們都是唐夫人的親信,她一開始就錯了,指望這些人辦好家宴那是不行的。

    牛夫人跺了跺腳,一臉的菜色,丈夫昨兒個就罵了她人頭豬腦,攬下這攤子事幹嘛,別人要整兒媳,你湊什麼熱鬧?現在看來還是她錯了,不該緊跟著二嫂的腳步。

    廖夫人轉頭對著曲清幽道:「二侄兒媳婦,你看天色都晚了,只剩下明天一天了,你有沒有什麼主意?」

    曲清幽道:「我能有什麼主意?都這節骨眼了,除了明兒一大早去採辦物品回來加緊趕工先把月餅做出來,到時不但府里要吃,也還要派給一眾親戚,這事兒耽擱不了,還有做宴席的材料也要趕緊去買,要不然連一桌菜都做不出來,豈不是貽笑大方?」

    廖夫人一聽心下頗有些失望,但也只能如此,忙點頭,另下單子交給許福家的,讓她明兒天一亮就趕緊去辦。許福家的心裡發笑,但口頭上仍是道:「二夫人放心,這回准辦妥。」

    等著一眾家人媳婦出了去,廖夫人與牛夫人也正要啟程回自己的院子,曲清幽忙攔著道:「兩位嬸母且慢,難道嬸母真的放心把事情都交給那群家人媳婦嗎?」

    牛夫人傻愣道:「難道她們還會欺騙我們不成?」

    廖夫人對這弟妹自是了解的很,忙道:「二侄兒媳婦,難不成有什麼好主意?」

    曲清幽道:「我確是有一計,不知兩位嬸母意下如何?」然後把自己的打算一一說出來。

    廖夫人聽後忙拍著手掌道:「這計策甚好,早前怎麼不說?我這心總七上八下的。」

    「若讓她們把我們的打算都聽去了,我們豈不更被動?」曲清幽笑道。

    牛夫人握著曲清幽的手,「還是二侄兒媳婦想得周道,要不然我與二嫂這回准要出醜。」

    翌日,許福家的與幾個媳婦婆子正要來與三個主子稟報採買的人病了的事,卻被告知三個主子都親自去督促下人準備過節的事情。

    許福家的聽後臉色一變,趕緊吩咐人往三個方向而去,看看那三個主子在弄什麼?她自己則親自往曲清幽所在的地方而去。當她踏進這院子時,正見到曲清幽坐在圓椅上,一一品嘗下人端上來的餡,然後再吩咐說哪些可用,哪些太甜了要重新再調調。

    「二奶奶。」許福家的上前行禮。

    曲清幽這才看向許福家的,道:「許嬤嬤,你來剛好,這餡料不知做得可還行?」

    許福家的忙嘗了一口,還不錯,然後道:「老奴看可行,只是二奶奶,這一大早怎就有那麼多的材料,老奴都還沒來得及去採辦啊?」

    曲清幽笑道:「許嬤嬤,你看我一忙起來都忘了派人跟你說,昨兒個兩位嬸母都大半夜了派人來跟我送信,說是怕第二天又出狀況,所以提議我們各自派人去莊子上催要一些過來應應急,你看最後不就成了這樣。好在嬤嬤還沒買回來,要不然這不就得多花一重銀子。」

    許福家的臉色不大好看地道:「還是二夫人與三夫人計謀多。」

    「那可是。」曲清幽笑道,「不過這銀子還是得算給兩位嬸母,畢竟是她們嫁妝里的莊子出來的物品,我那份就算了。」

    「那怎麼行?公里與私里的賬例來都分得清,二奶奶把單子給老奴,老奴這就讓賬房算錢。」許嬤嬤硬擠出一抹笑道。

    「那麻煩嬤嬤了。」曲清幽笑著讓鸞兒把單子遞出去。

    等到把眾多的單子遞到唐夫人的手上時,裝病的唐夫人猛的從床上跳下來,「許福媳婦,你是怎麼辦事的?我不是讓你儘量攔著她們行事的?現在居然還要多付銀子,你說你,辦的是什麼事?」

    許福家的也氣悶,「國公夫人責罵的是,是老奴輕敵了,老奴原本想二夫人與三夫人沒有管過家,一點經驗也全無,只要她們依往年的慣例,那就什麼事也不會有,誰曾想她們居然還想出這手,一大早就把東西都從莊子裡運來。」

    唐夫人氣得在屋裡來回地走,心裡既著急又不甘,但又沒主意,正想派人去請金巧惠來,外頭就稟道:「夫人,大奶奶來了。」

    「快讓她進來。」唐夫人急道。

    金巧惠一進來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被唐夫人拉著說了一通話,聽完之後,她忙安撫唐夫人道:「婆母,放鬆一點,我還道有多大的事呢?」她這婆母真夠沒用的,一點小事就緊張成這樣。


    「現在她們都快把家宴辦成了,你還沒事人一樣?」唐夫人不解又氣忿道,「這還是你給我出的好主意?哼,現在我成了別人的墊腳石。」

    「婆母,你怎麼自亂陣腳呢?」金巧惠喊了一會兒冤,才又道:「婆母,這都在兒媳的意料之中,若兩位嬸母與弟妹連這點本事也沒有,你我與她們爭鬥又有何意思?」

    唐夫人忙道:「那你還有何方法?」

    金巧惠在唐夫人耳邊說了幾句,唐夫人聽後狐疑地道:「這回不會又出錯吧?」

    「婆母放心,我一早都安排好了,絕對不會出錯的。」金巧惠拍著胸口答應。

    曲清幽親自坐陣看著下人做月餅,看著那月餅不停地出爐,她的心才稍安,鶯兒、銀紅、茜紅三人都分在幾處監管著,只留鸞兒在她身旁侍候。

    「二奶奶若累了,不如回去歇一會兒?」鸞兒想著自家奶奶有白日睡覺的習慣。

    曲清幽道:「要歇什麼時候都成,今明兩天都是不能鬆懈的時候。你趕緊去查看一番,都按我的要求做好了。」

    鸞兒急忙去各處查看。

    羅昊回來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臨近晚膳時都未見曲清幽回來用膳,忙親自尋到那臨時的管事處。

    丫鬟看到他正想向裡面通報,他擺擺手,掀簾正要進去,就聽到曲清幽的聲音,「所有的物品都一一辦好,嬸母,我有一個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

    廖夫人道:「二侄兒媳婦有主意還不趕緊說?」

    曲清幽看著許福家的道:「監管也是一道很重要的環節,依侄兒媳婦之意,不妨指定責任人,各人擔著各自的責任,若明兒中秋之日出了差錯也能尋到責任相關人。」

    廖夫人道:「這主意好。二侄兒媳婦你就一一指定吧。」

    牛夫人沒意見。

    曲清幽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然後一個一個讓管事娘子出來,把事情一一指定給她們,並讓她們領了令牌,輪到監管月餅之事,她把這令牌塞到許福家的手裡,「許嬤嬤,這月餅在中秋節可是主角,指別人我不放心,就怕貓兒狗兒的進去攪翻了天,還是由嬤嬤親自看管,我今晚才能睡個安穩覺。」

    羅昊駐足聽到這裡,不禁暗笑了出來,他娘子這手還真是頗有意思,看來她想出這招也是費了不少功夫。

    裡頭的許嬤嬤沒想到曲清幽會讓她管著這事,臉色不好地道:「二奶奶,老奴來看管好像不大妥當吧?」

    「這有何不妥當的?在這內院裡誰不知道你是家人媳婦里的第一名,找你准沒錯兒。」廖夫人笑道。

    許福家的聽了之後惟有一臉不豫地接過這燙手山芋。

    「給兩位嬸母問安。」羅昊笑著挑帘子進了內室。

    廖夫人道:「昊哥兒來了,看來是尋媳婦來著?喲,看我們都忙到這個時辰,來,你的媳婦交回給你。」起身把曲清幽推到羅昊的懷裡。

    羅昊忙一手抱穩妻子,「天色已晚,還請兩位嬸母吃過晚膳再回去吧。」

    曲清幽也趕緊挽留,廖夫人與牛夫人都執意回去,廖夫人臨離去時還打趣道:「我們這些老人家就不礙著你們年青人恩愛了。」

    這話羞得曲清幽低下了頭。

    羅昊牽著妻子的手漫步走回自己的院子,「清幽,你的計策是好,但若別人有心要算計你,自也會尋著漏處,讓你功虧一簣。」

    曲清幽往丈夫的懷裡靠去,「我有點冷。」羅昊忙摟緊她,感覺暖和一點,她才又笑道:「我還怕她們不出手呢。」

    「哦?」羅昊挑眉看著她,「你已經準備了後手?」

    曲清幽笑道:「佛曰:『不可說也』。」

    羅昊見她笑得神密,捏了捏她的鼻子,「就你的歪主意多。」

    第二天就是中秋佳節,京里的親戚一一到來,聽說就連老一輩的人都從封地那兒趕了來,所以這節氣里絕對不能出差錯。

    曲清幽在後面也忙得腳不點地,剛指揮了丫鬟們上茶水,前頭唐夫人的身邊的丫鬟就進來福了福道:「二奶奶,夫人吩咐把月餅端出去給一眾來客嘗嘗。」

    曲清幽這才趕緊派人去取月餅,那人剛去了一會兒就急跑回來,說是出事了。等她急匆匆地趕去時,只見一地狼狽不堪,月餅都四分五裂,皮兒餡兒都隨處飛。「許嬤嬤呢?」她怒道。

    「二奶奶。」遠處有人飛奔過來稟道:「許嬤嬤昨兒摔著了,現在府里的大夫正給她推拿呢,兩腳腫得都下不了床,一個勁兒的說要向二奶奶請罪,她沒把月餅看好,讓貓兒狗兒都進來搗亂,連帶著好幾個下人婆子都傷著了,愣沒有抓著,也不知是府里誰人養的?」

    這邊正說著話,另一邊的唐夫人又派人來催,見許久都沒有月餅可上,一張臉也是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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