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石可以一夜暴富，亦可傾家蕩產。
曾經有一人用僅剩的幾千元石，買下一塊原石，最後切出了一種極其珍惜的金屬，直接被人用五十萬元石拍下。話雖如此，當然，每天在石坊輸得傾家蕩產的也不在少數。
人總是喜歡享受那種賭石的快感。一刀定富貴，這種激情比賭坊中擲個色子、推個牌九要刺激得多，甚至有些圖個刺激的公子，還會親手解石。
聽說今日從啟耀山脈出來的一批原石，有一塊還是那黑耀魔銀的老坑原石種，極有可能切出極為稀少的黑耀魔銀。
石坊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沛城。林秦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呵呵一笑，看來昨天那個管事也就是和槐樹下那老頭一樣，把他當成了一隻肥羊宰了。所謂的黑耀魔銀，看來是今日的噱頭。
還缺少那點墨鐵以及三色原銅，林秦只好再去石坊碰碰運氣，這兩樣東西林秦一個早上逛了幾家坊市，都沒有。林秦昨夜花得差不多彈盡糧絕了，今日賣了幾件冥器和煉製的丹藥，湊足了元石，再一次來石坊碰運氣。
還不到晌午，石坊中已經人聲鼎沸了。
真正從那啟耀山脈出來的原石每一塊都足足有半人多高，每一塊原石周圍都用紅綢綁著。其中一塊黑皮原石被十幾個護衛守著，遠遠觀去，黑皮上方開了一個小窗口，那黑色元石在陽光下很炫目。
「呵，窮瘋了吧。連你也敢來石坊。」荀翌湊巧看到了林秦，胸中那口惡氣實在難忍。
這臉上的爪痕，估計是拜大黑狗所賜。
林秦看到像瘋狗一樣的荀翌，微笑道：「石坊是你家開的？我不能來？」
「你！哼，窮光蛋，以為穿件體面的衣服就敢來裝土豪？」他掃了一眼林秦周圍，似乎沒有大黑狗的蹤影，才敢這麼放肆地說話。那條狗真的是惹不起。
「師兄。」女子扯了扯荀翌的衣角。
「放開，我說你怎麼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到底誰是你師兄？」荀翌難以忍受綠衣女子一再維護林秦，乾脆直接撕下臉來怒吼道，「還是看到小白臉，動了情了？」
綠衣女子淚影婆娑，淚花在眼眶打著轉，「師兄，你……怎麼可以……」女子抽噎得說不出話來，「我回去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綠衣女子跑出石坊。
「哼，臭女人。等老子賭石回去，非要獻給師尊，叫他把你這個小娘們弄給老子。到時候，哼哼，床上就由不得你多話了。」白衣男子眼色森冷，旋即轉向林秦，嘴角抹過一絲冷笑，「最好，別出沛城。不然的話……」
荀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轉身離去。
林秦笑著搖了搖頭，看多了囂張跋扈地公子哥，可在他手底下得到過便宜地，還真沒幾個。
他轉過去看那些用紅綢裹起來的原石。一些老山客、賣家都不斷在原石周圍駐足研究。賭石是一門學問。
賭漲了，千金難買；賭垮了，也就只能把那些元石摳下來，當點零花錢了。
「老柒，你看看這塊怎麼樣，我很看好。你看，這條褶裂，都是帶有伴生元石的。我估摸著，以外沿的元石層狀來看，估計裡頭有料。啟耀那邊的料子你熟，你來看看，大概裡頭是什麼料子。」
一猴兒精的老頭湊上來，嗅了嗅原石表面的氣味，然後點點有道：「老坑是老坑的，不過這伴生元石的顏色不對，若是裡頭有料，應該是寒松銅，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是雙色原銅。雖說不是什麼逆天料子，但是只要切出的料子足夠大，還是能賺上不少。」
說著，他有拿了點石皮，那舌尖嘗了起來。有經驗的老賭師，都有自己的一套。
一旁老者頭上戴著一根髮簪，搖頭道：「若是三色原銅的話，興許還有賺頭，至於雙色原銅，賺的機會不大，還是不值得一搏。」
「嘖嘖，我說，你是看也看了，嗅也嗅了，吃也吃了。到底買不買，不買本公子要了！」一個黑胖子搖著扇子，天氣轉熱，這位公子哥汗珠如雨，沾濕了衣襟。
兩個老頭子回頭看了眼黑胖子，冷哼道：「敗家子又來霍霍了。」
「死老頭，你說誰敗家子？沒錢還磨磨唧唧。咋的，你還能看穿這石頭？」黑胖子臉一橫，「要是能看穿，也就不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了。」
瘦得跟猴精似的那老頭直起腰，道：「老陸，甭跟這敗家子講，降身份。來個人，這石頭多少，老頭子我要了。」
「老柒，別衝動。還和這敗家玩意兒賭氣嗎？」
這兩位老賭師站在這邊和黑胖子遙相鬥嘴，吸引了一片人圍觀過來。
「柒師傅，這塊老坑的要八十萬元石。」
「八十萬！」猴精老頭差點跳起來，「你怎麼不去搶？就算整塊都是寒松銅，也賠到姥姥家了。」
那胖管事呵呵一笑，道：「柒師傅，這可是啟耀老坑出來的原石，萬一是三色銅，這價格可是翻上去了添零的。昨兒個，還有個公子來問三色銅呢。彭公子眼力漸漲，這可是啟耀山脈老坑的原石，怎麼樣？」
「統統都要了！」
「少爺！咱們出門就帶了一百萬元石。」一旁的小童子真怕自家公子賭性大發，把這石坊的石頭都敗光了。最後欠下一屁股債，那宗主一定會打死自己的，所以急忙攔住那隻即將橫掃全場的黑豬手，小聲道：「就一塊，老爺說了，最多只能切一塊。」
「行了，煩死個人。喂，死胖子。過來，最上面那塊幾個錢？」黑胖子指著那塊被十幾個護衛圍住的黑石。
「彭公子，實在抱歉。那塊極有可能是黑耀魔銀的原石。得要最後拍賣，誰價高就誰得。其餘十塊公子隨便挑，一定最先給您盤下如何？」胖管事拱手歉意道。
彭胖子自己肥得可以熬出油來，還嫌人家胖。不厭煩地搖著扇子，道：「就是它了。本公子和它對眼，再加上剛剛兩位老師傅都駐足研究，也不像是個套子。給本公子搬到紅台上去，待會兒拍完了，本公子親自解石！」
「老頭兒，不好意思哈，本公子捷足先登了，哈哈！」黑胖子朝那兩個賭石師父做了個鬼臉。
「你！」
「算了，老陸。等等就看這敗家子切垮吧。走，我們去看看別的石頭。」兩個精明的老頭氣哼哼地往旁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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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瘋狂的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