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華世紀俱樂部的大會議室中,氣氛異常沉悶。
葉凝霜沒有心情再管軒華世紀的事情,今天根本沒有來俱樂部,軒華世紀倒閉了,祝清蘿的心情也很差,但是作為軒序的助理,作為軒序和祝清蘿兩個人共同的朋友,祝清蘿還是硬挺著來了,即便是要賣掉俱樂部,也不能讓俱樂部馬上癱瘓,只有運轉的越正常,賣出去的價錢才會越高。
祝清蘿和葉凝霜雖然都才二十五歲,只比軒序小四歲,但是她們都已經在畢業的幾年當中,在軒序的身邊成長成了很出色精明的女人,實在算的上是軒序的左膀右臂。
「最近軒華世紀出了一些問題,軒華世紀俱樂部的工作暫時由我主持,希望大家能夠齊心協力,一起面對困難,等軒總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祝清蘿是很有能力的人,即便此時心情跌入谷底,語氣依然沉穩。
陳上榜是個省大學的退休教練,有職業教練上崗證,在來軒華世紀俱樂部之前也曾經在一支乙級隊有過短期的執教經歷,雖然不成功,但是老頭對足球還是一直很熱愛,陳上榜從來沒有甲級以上俱樂部的踢球和執教經歷。
在祝清蘿的話說完之後,陳上榜打破了沉默,站起身來,「我們雖然是一支乙級球隊,但這一年多來,大家的進步都很大,付出了很多,也收穫了很多,軒總和公司遇到了困難,在這個時候,我們更要鼓足勇氣面對困難,一支乙級球隊走到足協杯八強是很少見的,我們現在已經平了乙級球隊在足協杯這項賽事當中歷年以來的最好記錄,今天只要拿下比賽,我們就將創造歷史!」
陳上榜的話說完,並沒有得到預期中的回應,無人鼓掌,所有的成年隊隊員們都蔫頭耷腦的提不起精神來。
現在的軒華世紀俱樂部當中,除了祝清蘿之外,也許就只有陳上榜是真正關心俱樂部的命運前途的人,老頭一直很感激軒序對他的知遇之恩,老頭在目前俱樂部如此困難的局面中,很想替管理層做些什麼。
這支乙級球隊中只有四名球員參加過甲級聯賽,其餘的半職業球員也都正值當打之年,在座的十六名球員就是軒華世紀俱樂部的主力陣容,是軒序花了大量的業餘時間,費了不少心血,才好不容易湊齊的一套陣容。
資格最老的球員叫高飛,陳上榜見大家都不做聲,有些急了,「高飛,你是隊長,你說說。」
高飛嘆口氣,站起身來,低著頭,看著眼前的桌面,目光飄忽不定,「祝總,陳教,軒總人很好,俱樂部也真的很好,不是大家不講義氣,但是俱樂部現在這個樣子,不可能有什麼前途了,軒華世紀公司都倒閉了,難道葉總還會不斷的扔錢進來?像我們這樣的乙級俱樂部也不太可能拉來什麼贊助,要賣掉也不是一時半會就有人接手的,即便有人接手,像我們這些老人也一定是作為被清洗的對象,現在聯賽還剩下六輪,俱樂部應該將這個月的工資提前發了,讓大家都去各家俱樂部碰碰運氣,爭取能夠在下賽季開始之前找到新東家,我們沖甲的希望幾乎沒有,衝擊足協杯冠軍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剩下的幾場比賽乾脆就讓那些業餘球員混過去算了。所以,大家不好開口,我來說吧,祝總,早點給大家把錢結了吧。」
陳上榜憤怒了,一下子站起身來,「高飛,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軒華世紀雖然遇到了困難,但是軒華世紀俱樂部還並沒有倒閉!祝總不是在這裡嗎?你們都說話啊……你們大家都跟他一樣的想法嗎?你們想想看,我們這兩年的付出容易嗎?這個賽季打到現在仍然保有沖甲的希望,這容易嗎?你們自己也知道聯賽還剩六輪了,為什麼不再拼一拼?球隊的成績上去了,到了賽季結束再找東家會不好找嗎?難道你們就捨得讓這個賽季當中,俱樂部上上下下付出的努力付之東流嗎?」
陳上榜說著說著就哽咽了,用手抹了抹眼睛,急忙掏出手絹佯作擤鼻涕,其實是強忍著不讓自己老淚縱橫。
高飛嘆口氣,「陳教,你別這樣行嗎?現在不是拍電視劇,更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我今年已經三十歲了,我的職業生涯頂多還有兩三年了,我甲級聯賽打了四年,乙級聯賽打了八年,我還真沒有見過一支像軒華世紀俱樂部目前情況的俱樂部還能起來的,我們在座的人,誰都清楚軒華世紀俱樂部倒閉是遲早的事情,你是退休的人了,沒有什麼生活負擔,你也要替大家想想啊,現在聯賽還剩六輪,我們排在第六,落後第二名十分,落後第一名十四分,乙級聯賽前兩名的球隊才能夠升甲級聯賽,你覺得我們球隊還有升甲級聯賽的可能嗎?再說今天下午這場球,紫雲黃天峰是一支甲級聯賽中的沖超球隊,現在排名甲級聯賽第二名,隊內有一名國腳,三名國奧隊員,我們即便是在隊伍戰鬥力最強的時候也踢不過啊,別再自欺欺人了。」
陳上榜雖然知道高飛說的都是實情,卻依然想做說服工作,他還沒有說話,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陳湛陸領頭,後面跟著十多個人,最靠近陳湛陸的是陳於泰。軒悅萌和一堆梯隊小球員也跟著過來看熱鬧,會議室頓時被擠得滿滿當當。
倆保安跟進來道,「祝總,他們說我們俱樂部已經被收購了,我說了不讓他們進來的,攔不住。」
祝清蘿一見陳於泰,早就站起身來,恨不得吃掉陳於泰,並沒有在這個時候責備保安,「陳於泰,你來做什麼?像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還有臉出現在軒華世紀?」
軒華世紀俱樂部的一幫工作人員當然都清楚陳於泰陷害軒序陷害公司的事情,幾個人都憤怒的指責著陳於泰人品的低劣。
「狗樣的東西,滾出軒華世紀!」
「這俱樂部是軒總的,你害了軒總還有臉來?滾啊!」
「聽說當初要不是軒總讓這個人進公司,他就是一個給人開車的司機,知恩不圖報就算了,居然害主人,艹!」
陳於泰冷笑一聲,剛要說話,又來了幾個人,這些人是景山電視台的記者。帶頭的主持人是個美女,軒悅萌和祝清蘿都認識,她叫嚴婷,是陳於泰老婆。
嚴婷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陳於泰,冷著臉,反而衝著祝清蘿點點頭。
祝清蘿卻很不待見嚴婷,對保安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什麼人都放進來,要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處?不想做可以辭職!就算是要辭職,在離職之前也要把本職工作做好,工資不打算要了?」
倆保安尷尬的勸說陳湛陸一伙人和景山電視台一伙人離開,哪裡勸的動,祝清蘿只得讓保安先回去,在沒有經過同意的情況下,不要再放任何人進來。
陳於泰並沒有當眾去跟嚴婷打招呼,而是對著祝清蘿獰笑一聲,「祝總,不要這麼大火氣嘛,我們陳總來是給你帶好消息來了,我們理順國際要收購你們軒華世紀俱樂部!你和葉總商量商量,開個價出來吧,軒總都跑路了,你還在這裡死撐什麼?軒序說了要收你做二房嗎?」
陳於泰輕浮的口吻,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陣反胃,軒悅萌更是有種無地自容的感受,自己以前真的是瞎了眼,怎麼會留一個這樣的人在身邊?看來自己的能力真的是很差,作為一個管理者,最重要的就是有識人之明。
祝清蘿點點頭,被陳於泰這麼一激,反而冷靜了下來,音量適度,音色優美,語氣淡然,「也不知道是誰當初窮困潦倒之下被軒總收留的,還手把手的培養,扶到公司副總的位置,不過天下忘恩負義的狗雖然多,咬主人的狗卻少見的很!陳湛陸,帶著你的狗趕緊離開這裡,我不用跟葉總商量,葉總將軒華世紀的所有業務都交給我處理,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即便是軒華世紀俱樂部白扔了,也不可能賣給你們理順國際!軒華世紀永遠不歡迎你們。」
陳於泰氣的滿臉漲紅,「祝清蘿,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連軒序都鬥不過我們……」
陳湛陸一抬手,打斷了陳於泰的話,「祝小姐,不要發怒,如果沒有誠意的話,我今天就不會親自來了,軒總和我是老朋友了,軒總出事,這大家都不想嘛,你如果要扔了軒華世紀俱樂部,吃虧的僅僅是你們自己,而且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在景山,甚至是在搖波省,在全國,我們理順國際放出話來之後,絕對不會有人因為一家小小的乙級俱樂部而跟我們理順國際過不去的。做生意,到底不能意氣用事啊。」
陳湛陸之所以要繼續收購軒華世紀俱樂部,並不是為了搞足球,而是要儘快將軒華世紀的影響力在景山地區徹底的抹去,只要軒華世紀俱樂部存在一天,人家就會討論他們理順國際是怎麼用卑鄙手段將軒華世紀公司擊垮的事情。這將會對理順國際在整個搖波省的市場占有造成不好的影響,紙頭畢竟無法包住火,理順國際用在軒華世紀身上的那些卑劣手段早就傳開了,但如果軒華世紀的影響力徹底消失了,火也就頂多燒一小陣就灰飛煙滅了。
這個世界是很大的,在理順國際面前,軒華世紀是很渺小,但是理順國際不能不考慮其他有實力的同行,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將軒華世紀弄倒,就是為了獨霸景山的商超行業,如果不能迅速打開口碑,穩定生意的話,隨時會被大對手乘隙而入的,這也是為什麼陳湛陸即便是白扔個兩三百萬,也要將軒華世紀俱樂部買下來的原因。
祝清蘿點點頭,輕輕的伸出一根青蔥般的指頭,「一個億!要想收購我們軒華世紀俱樂部,就拿一個億來,我們是合法俱樂部,不怕你們再用什麼卑鄙手段。你現在就可以去喊人買假高原貢酒送到軒華世紀俱樂部來啊。」
陳湛陸氣極反笑,「哈哈,祝總好風趣,那我就等著看你們怎麼收場,對了,今天下午你們的足協杯比賽,我會到現場給你們捧場的,希望你們派的出人上場,而且最好不要被人家打成篩子。我們走!」
祝清蘿淡然一笑,對身邊幾個俱樂部的工作人員道,「去拿空氣清新劑來,多拿幾瓶過來,好好噴一噴這裡的空氣。」
軒悅萌帶頭鼓掌,一幫梯隊小球員也都被祝清蘿的冷艷氣質所傾倒,在理順國際十幾個人的強大氣場下,祝清蘿一個人就將對方完全壓制了,二十多個小球員用掌聲歡送陳湛陸等人。
這一刻,祝清蘿表現的太完美了,將女性的柔美和女強人的魄力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只怕在場的許多男性,在今後的夢中都會時不時的出現祝清蘿。
陳湛陸灰頭土臉的帶著人出了大會議室,陳於泰上去拉著嚴婷的手,嚴婷沒有想到陳於泰會過來拉自己,掙扎一下沒有掙脫,「你幹什麼,放手!」
陳於泰沉著臉,「你出來,我就跟你說兩句話。」
當著這麼多人,嚴婷不想出醜,她現在和陳於泰畢竟還是夫妻關係,只得被陳於泰拉著一起出去,在陳湛陸等人離開之後,祝清蘿倒也沒有驅趕景山電視台的人,只是讓攝像師不要開機器,允許那幾個人旁聽。
軒悅萌悄悄跟著陳於泰和嚴婷出了大會議室,嚴婷是陳於泰在成為了軒華世紀的副總之後,在一次接受景山電視台採訪的時候認識的,由於陳於泰經常拉著他回家喝酒,所以軒序和嚴婷也算是熟悉,軒序原先對嚴婷的印象不壞。
陳於泰帶著嚴婷出了軒華世紀俱樂部,來到一處拐角,軒悅萌躲在拐角旁邊偷聽。
「你放手!我已經說了要跟你離婚,請你放尊重一些。」嚴婷一下子甩開陳於泰的手。
陳於泰哼了一聲,「離婚?你找好男人了嗎?還想著軒序呢吧?早就跟軒序有一腿了吧?」
軒悅萌一驚,沒有想到兩個人居然會提到自己,自己跟嚴婷說話的次數有限,怎麼會懷疑自己跟嚴婷有一腿?這個陳於泰神經病吧?
嚴婷氣的渾身發顫,不可置信的看著陳於泰,「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我跟你離婚是因為你做的那些事情讓我覺得噁心,多少人在背後戳你的脊梁骨,真不知道世上怎麼有你這麼無恥的人?居然做的出出賣恩人的事情,沒有軒序,你有今天的成績?我只怪當初瞎了眼睛。而且跟你結婚這兩年多,我也覺得我們一點共同點都沒有,當初在一起就是個錯誤。這次你陷害軒總的事情只是讓我提早下決心,即便沒有軒總的事情,我跟你也合不來,再勉強在一起的話,我覺得很痛苦。」
陳於泰冷笑著,一把攥住了嚴婷的手,「他軒序有什麼?不就是運氣比我好一些?你是不是和軒序睡過,我心裡清楚,你自己心裡更清楚,你看軒序的時候是什麼眼神?你看我的時候是什麼眼神?**還別當老子是呆瓜,哪次軒序來我們家,你不是趕緊去換那些個連屁股都包不住的超短裙,你們兩個做的夠高明的,每次一定是趁著我出差才在一起鬼混吧?要不然我早就可以逮著你們兩個!我才是你丈夫,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是瞎了眼睛!?葉凝霜,祝清蘿,還有你,只要是跟軒序熟悉的女人,為什麼都要喜歡軒序?我就是要整死他!告訴你,陳總已經答應將軒華世紀在景山地區的幾個商超交給我管理,我現在就是理順國際在景山地區的負責人啦,我這麼有本事你還要跟我離婚?你這女人是瘋了嗎?」
嚴婷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陳於泰這幅嘴臉,「你再不放手我要喊人了,你現在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成功是要靠才幹努力來獲得的,不是靠忘恩負義背後捅刀。我現在正在跟你辦離婚手續,有什麼話,你去跟律師說!」
陳於泰徹底被激怒了,一把摟住嚴婷,又是抓胸又是去強吻,一把就將嚴婷的黑色西裝裙給撩起來,「你說什麼東西?臭娘們,艹,你惹火了老子,老子讓你生不如死!老子現在還是你丈夫,老子先給你拍幾張照片,看你還敢跟老子提離婚!」
嚴婷平時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關鍵時候也懂得保護自己,一把將陳於泰推開,陳於泰被推到了牆上,陳於泰的手機被陳於泰脫手摔在了地上,「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不錯,我跟軒序睡過了,我跟你辦離婚有大半年了,這大半年當中,軒序每天都上我,怎麼?想讓所有人來聽聽你是怎麼被我戴綠帽的嗎?」
軒悅萌大汗,真的沒有想到嚴婷居然會這樣說?你們吵歸吵,關我毛事啊?我什麼時候睡過你?我要真想納妾也是首選祝清蘿,哥是那種招惹有夫之婦的人嗎?
陳於泰啊的一聲低吼,猶如野獸一般向嚴婷衝過來,卡住嚴婷的喉嚨,「好哇,老子被你這賤女人給騙慘了!你不要臉,你不想想你父母嗎?你要再敢跟老子提離婚的事情,老子就讓你父母永遠抬不起頭做人,看看誰更不要臉!」
嚴婷被陳於泰這麼一嚇,果然嚇得不敢再說狠話,只是扳著陳於泰的手腕,「你放過我吧,我們分居這麼久了,你為什麼一直要害我?你趕緊鬆手,不然就是犯罪,你知道我只要有證據的話,就一定會起訴你的!」
陳於泰鬆了手,陰笑著看著嚴婷,「別害怕,我不會打你,更不會強迫你,你懂法,我也懂法,老子跟你耗著,看誰耗得過誰?反正你這輩子就是我陳於泰的老婆,除非是老子哪天心情好,主動跟你離婚,否則你永遠都被再跟我提起離婚這兩個字,知道嗎?還有,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跟軒序做的事情不會永遠不被我抓住的,一旦我有了證據,我反過來給你們兩個送上法庭!我要告軒序破壞我家庭,我不光要讓軒序破產,我還要讓軒序坐牢!我要讓軒序永遠都無法在商界立足!」
軒悅萌大怒,真沒有想到陳於泰是一個這樣的人,如果剛才還是覺得自己瞎了眼,現在真的覺得自己是天底下第一號大傻逼!咳嗽一聲,走出來。
陳於泰一看有人過來,瞪眼一看,是個青澀少年,還穿著球服,猜想是軒華世紀俱樂部的小球員,根本不放在眼裡,怒吼道,「滾,想挨打嗎?」
軒悅萌快速的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嚴婷,再沉穩的看著陳於泰,一腳就將陳於泰踹趴在地上,「你在我們俱樂部做侮辱女性的事情,是你想挨打還是我想挨打?嚴記者,你沒事吧?要不要報警?」
陳於泰沒有想到一個少年居然二話不說上來就敢動手,疼的在地上,護著下面,弓著腰,面部扭曲著。
嚴婷一面整理著裙子,雪白豐滿的大腿和黑色的三角絲褲還落在外面,上衣的領口大開,一對嬌挺高聳的酥胸被半杯的黑色文胸包裹著,雪白飽滿。
嚴婷到底不是強勢的個性,只有在被逼急了的時候才會保護自己,並不想再多事,再出醜,邊整理邊往拐角處走,「算了,我不想理會這種人。」
等嚴婷的身影一消失,軒序看向陳於泰的目光中爆出凶茫!迅速的從胸前將那張剛剛得到的生命主卡牌拿出來,四下看看沒有人,將那張生命主卡牌對準陳於泰的腦門拍下,用意識默念——化牌,化牌!
陳於泰不知道這少年又要幹什麼,驚恐的看著軒悅萌,只萬分之一秒的瞬間,陳於泰整個人就氣化消失了。
這個過程即便是被人看見也沒有關係,人類目前的任何設備都無法將這過程記錄下來,頂多是發現這秘密後會因為一個大活人可以忽然不見,會覺得不可思議,如果是肉眼看見,頂多以為是眼花了。
軒悅萌震驚的看著空空的地面,似乎剛才這裡就沒有一個像狗一樣蜷縮著的陳於泰一般,一秒鐘的時間當中,軒悅萌將卡牌放回了胸口,轉身去追上了嚴婷。整個過程就只有幾秒鐘,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從世界上消失了。
嚴婷已經很快速的整理好了衣服,對著走在自己身邊的軒悅萌輕聲道,「剛才謝謝你,你是這裡的球員嗎?」
其實現在軒悅萌自己也挺恐懼的,嘴唇不受控制的有些發白,發乾,有些微微的打顫,沒有想到卡牌中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真的可以將一個活人化牌啊?
那麼現在就應該可以召喚一個卡牌模型中的人物意識,綁定在自己的意識之下,從而為自己所用了。
嚴婷見軒悅萌鐵青著臉,薄薄的臉皮還在微微的打顫,以為少年剛才是在衝動下為自己出頭,現在反而害怕了,柔聲道,「你別害怕,他不敢怎麼樣的,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情,你就打電話告訴我。」
軒悅萌回過神來,本能的接過了嚴婷遞過來的名片,「嗯。」
軒悅萌不清楚剛才那樣算不算是殺人,如果算的話,他居然殺了一個人!他心中充斥著各種情緒,什麼樣的復仇可以是如此的簡單?如此的不用負責任?真的是很爽!卻也隱隱約約的在受著世俗道德的譴責,這樣就殺了一個人,真的好嗎?
嚴婷為了化解尷尬,將話題引開,「請你答應我,剛才看見的事情,請你不要對任何人說起。你能答應嗎?」
軒悅萌看了嚴婷一眼,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他現在心中依然忐忑,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殺人,在各種情緒激盪過了幾秒之後,現在心中又反而是空落落的了,小聲的回答了一個:「能。」
嚴婷感激的對軒悅萌擠出一絲苦笑,「好,謝謝你,你是一個有正義感的好孩子。你剛才怎麼會出現的?」
軒悅萌嗯了一聲,畢竟是一個快三十歲的心裡年紀,此時比剛才的緊張情緒稍微緩和了些許,隨口道,「我看見那人樣子兇惡,擔心姐姐你出事,就跟著來的,當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
嚴婷心中一暖,同時覺得有些怪怪的,一個成熟的少婦當然不會不明白一個少年為什麼會擔心自己,又為什麼會在如此害怕的情緒下還敢出頭保護自己,心中不禁划過一道暖流,已經對軒悅萌有了一個深刻的印象,輕輕的嗯了一聲,並沒有再說什麼。
兩個人回到了大會議室。
經過了剛才的插曲,高飛等一眾老球員中的大部分人仍然在逼著祝清蘿提前開工資要走人。
祝清蘿冷著臉,「公司有制度,俱樂部也有制度,小李,要走的人,都給他們辦手續,一切按照法律程序走,有什麼問題,你們去跟律師談吧。現在景山電視台的人都在,正好,你們都可以將這些人的行徑記錄下來,俱樂部同意你們將這裡的事情如實報道出去。」
小李是俱樂部主管人事的助理,當即答應著,「是的,祝總。」
高飛一拍桌子,指著祝清蘿怒吼!「軒總都跑路了,你在這裡死撐著幹什麼?你以為你比軒總還牛逼嗎?好,算你有本事,走,我們罷賽罷訓!這錢我們不要了總可以吧?沒有這兩個月的工資和上半年的獎金,我們也餓不死!如果我們主力球員都走了,我看你拿什麼去比賽,到時候你們這叫倒閉俱樂部的損失更大!說到哪裡去,我們這樣做都沒有錯,一條快沉的破船,還拉著人不讓走,是什麼道理?本來你好好的把錢給大家發了,看在錢的份上,我們還可以勉強再踢兩場的。」
老教練陳上榜還想再勸,祝清蘿輕蔑的看了高飛一眼,語氣異常的沉穩,優美的音色中蘊含著讓人不敢放肆的力量!「你拍什麼桌子?你當這裡是你家呢?」
高飛一怔,跟著高飛的一幫人也被祝清蘿震懾的不敢再放厥詞,在場的所有人一起鄙視著這幫人,高飛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帶著十來個成年隊員走了。
沒有跟著高飛走的成年隊員只剩下三個人,這三個人都是感念當初軒序對他們的照顧,不捨得離開俱樂部的。
祝清蘿的美眸中有一層霧氣,鼻子也微微的發紅,站在那裡冷靜了幾秒鐘,但她很快就平復了下來,坐下道,「大家都坐吧,梯隊的隊員們,還有電視台的朋友們也都坐吧,首先要感謝你們幾位在俱樂部最困難的時候跟俱樂部同患難的球員,陳教練,下午的比賽你安排一下,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要記住軒總當初說過的,軒華世紀俱樂部不單單是軒華世紀公司的俱樂部,同樣是黑波老百姓和景山地區老百姓的俱樂部,我們在心裡要帶著榮耀感,輸贏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不能失去鬥志,不能失去精神。」
這番話是軒序以前開會的時候最愛掛在嘴邊的話,軒悅萌現在聽來,心中別有一番感慨,他從心底里感激祝清蘿,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不管自己在與不在,祝清蘿都做的很好。
語言再華麗,總是敵不過現實的蒼白,離比賽不到兩個小時了,只有三名成年隊員,而且這三個人的實力都不強,都沒有打過甲級隊的經歷,此戰前景如何,每個人的心裡都是霧靄沉沉。
唯一好點的消息是,三個人當中有個是門將,否則可能連門將都要用業餘門將了,那樣真的要被吊門都可以吊成篩子。
陳上榜對祝清蘿點點頭,「祝總放心,現在雖然人員不整,但大家一定會打出景山足球的精神氣來的,我們還是要打出軒華世紀俱樂部的志氣的。」
陳上榜之前已經同主力隊員們研究過紫雲黃天峰的比賽錄像,制定了一套戰術方案,但是現在都用不上了,人員出現了巨大的變化,他只能從小球員中挑八個人進入主力陣容,再挑選七個人進入替補陣容。
此時最忙碌的是老教練陳上榜,本來他就缺乏應變能力,現在突逢巨變,整個人都跟懵了差不多。
二十多個梯隊的小球員卻都在升長脖子等著被安排進入大名單呢,誰都沒有在正式比賽中出場的經驗,一個個躍躍欲試。
「哎,你如果能上場的話,應該能上電視吧?不知道中央五套會不會轉播呢?剛才我好像聽那幾個景山電視台的人說中央台會播。」文黛琳坐在軒悅萌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軒悅萌還沒有說話,左手邊的朱武生捂著嘴巴輕聲接話道,「不是轉播是直播,這下我們完了,估計能被人家打成個十比零。不過只要能上一次電視,也無所謂。」
軒悅萌和文黛琳都忍不住瞪了朱武生一眼,朱武生繼續捂著嘴巴訕笑一下,輕聲道,「我說錯了?剛才沒有聽見那個高飛說?人家球隊有國腳還有國奧隊的呢,即便是跟華超強隊踢都不吃虧,更別說跟我們這樣的乙級隊踢了,況且我們在乙級聯賽當中都算不上強隊,拿什麼跟人比?」
軒悅萌沒有去回答朱武生的話,而是讓自己的意識進入卡牌當中,他正在為挑選綁定哪個球員的意識而思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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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復仇很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