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戰火紛飛。
桑,獨自一人坐在風水密室之中,沉默無言。手中,則握著兩根玉塵簪花。
雲鶴則已經穿上了戲服,沒有再唱那《鴛鴦冢》的哀婉情長,而是一身戎裝,化身穆桂英!
此時,修真觀已經滿目狼藉。
雲鶴踏上古戲台,一人擂鼓,一人唱詞。
悽厲卻又不甘的唱詞響徹天空,在炮火連天的世界中抹上了一層絕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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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經放棄希望的士兵,且戰且退,幾乎已經丟了烏鎮一半的領地。
可當他們看到戲台之上唱著穆桂英的雲鶴時,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複雜無比!
一時間,隨著那敲向的戰鼓,所有人心中的熱血似乎都沸騰了起來。
雲鶴停了下來,看著為數不多的老百姓還有士兵,高聲喊道:
「諸位,烏鎮今日也許是敗了!」
「你們的長官劉公子,也已經壯烈犧牲!」
「可是,大家就要如此認命嗎?就要讓這些日寇隨意欺辱我九州國土嗎?!」
「我雲鶴只是一個戲子,不能上場殺敵,但今時今日,我願以穆桂英再起戰鼓,再起熱血!」
「諸位將士,我們九州人不能逃,不能投降!我們可以死!但也只能死在敵人的戰火之下!」
「我們絕不能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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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傷殘的人們聽著雲鶴的鼓舞,沒有人再嘲笑他不過是一個戲子。
這些人當中,甚至還有不少人曾經公然嘲笑過他,辱罵過他,甚至覺的他不過是一個「董賢」,惑亂了他們尊敬的長官。
然而這一刻,他們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不錯!我們不能認輸!」
「我們不能墮了長官的威名!」
「殺!將這些強盜趕出去!」
「就算死,也要拉上他們!」
.......
一時間,群民激憤,戰意沸騰。
雲鶴雙眼含淚,再度敲起戰鼓,漫天飛雪之中,為眼前晉升的士兵送行!一些青壯年的百姓,自發地拿起了武器,在家人含淚卻決絕的目光中,跟著士兵們再度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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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在九州版圖上不過彈丸之地的烏鎮,卻爆發出了驚人的戰意!
也爆發出了,屬於每一個九州人深埋心底的熱血!
......
半個時辰之後:
雲鶴喉嚨已然沙啞,敲動戰鼓的雙臂也在微微顫抖。
戰局,也在剛才終於畫上了句點。
烏鎮的人民,終究還是敗了。
剩下的老百姓們,被日寇抓了起來,勒令他們不可隨意離開烏鎮。
而對於在古戲台上鼓舞士氣的雲鶴,自然是被擒獲。
雲鶴沒有掙扎,沒有進入地牢,沒有任何的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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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覺的,雲鶴作為一個戲子,恐怕也不會知道些什麼。
但這一刻,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卻將畢生所有聽過的難聽的話語盡數罵了出來!
日寇雖然聽不懂,但一旁的漢奸翻譯煽風點火之下,引得日寇大怒。
手中的軍刀剎那間割開了雲鶴秀麗的臉龐。
鮮血飛濺之中,面對一眾老百姓擔憂、驚恐的複雜目光下,雲鶴卻是笑了:
「賊子,蠻夷,就這點手段嗎?呸!」
一口血吐在日寇將領的臉上。
看著雲鶴似若癲狂的笑容,日寇將領臉色陰沉無比,最終決定,將雲鶴凌遲處死!
當天下午,漫天寒冬之中,雲鶴被脫光了身子綁在柱子上。
日寇為了鎮壓民憤,甚至逼迫所有還倖存的烏鎮人民前來觀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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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沒有人再瞧不起雲鶴是一個戲子,滿目的哀痛、憤怒,充斥著。
雲鶴見狀,笑著揚天高喊:
「諸位,不要臣服,不要屈服於這些侵略者的威勢之下!」
「我們泱泱九州,縱然一時之間被外敵入侵又如何?」
「總有一天,我們能討回我們的顏面!」
「討回我們的尊嚴!」
「我們一定可以讓這些蠻夷,付出他們應得的代價!」
話音落,鋒利的刀刃割開了皮肉。
劇烈的痛苦讓雲鶴面目扭曲,可這一刻,這個看上去纖瘦不堪的人,卻一聲不吭!
隨著皮肉被削開,雲鶴的精神已經開始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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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始終記得,自己必須保持理智!
只有忍下這種劇痛,只有記住這滔天怨念,自己才能身化厲鬼!
這一刻,他抬頭看向天空。
飛雪越來越大,可隱隱的,卻似乎染上了一層不一樣的色彩。
這一刻,不論是日寇還是觀刑的百姓們,都震驚於那漫天飛雪化作胭脂一般的艷紅!
雙眼開始渙散的雲鶴,口中喃喃道:
「花落江南酒市春,逢君歸騎帶京塵。一杯相屬成知己,何必平生是故人。」
「公子,當年你第一次來聽戲,於我飲酒暢談,從此互為知己。」
「如今,你既然永不超生,我又何妨成為永世厲鬼!」
「就讓我們,以自己的手段,護這烏鎮......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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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刀落下,雲鶴的身體已經如同碎片。
低下去的頭顱,卻帶著一抹無悔的笑容。
看到如此壯烈畫面的空桑,眉目之中滿是不忍!
「空桑,這便是當年的慘劇!」
雲鶴的眼中,依舊充盈著一絲怒火:
「所以,你告訴我,這些侵略者,真的值得被原諒嗎?」
空桑搖搖頭:
「沒有人,可以有資格原諒他們的罪行。」
雲鶴點點頭:
「可是,在我甦醒的這段時日內,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卻已經聽到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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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明明是九州人,為什麼將當年的屠殺看的如此輕描淡寫?」
「為什麼,他們當中有些人甚至可以和那些侵略者的後代做朋友?」
空桑沉默片刻,搖搖頭:
「雲鶴先生,我沒辦法解答這個問題。」
「就像我自己,我討厭日本人,因為,我學習過那段慘痛的歷史。」
「可同時,我也看一些日本的影視劇作。」
「很矛盾吧,可能在您這樣的英雄面前。」
雲鶴卻說道:
「空桑,不要小看我的見識,縱然我只是甦醒了半個月的時間。」
「那些落水的人,我為什麼沒有直接殺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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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因為,我希望他們能真正理解當年的國破家亡是何等光景。」
「他們犯了錯,侮辱了先烈,侮辱了那段歷史。但,若因此而殺了他們,我和那些只知道殺戮的禽獸日寇有什麼區別?」
「落水只是個教訓,為的就是讓他們能夠在以後的歲月當中,清楚的認知到自己的無知!」
「現在的世界,似乎和當初不同了。」
「但無妨,通過一些片段式的陳述,我也能大概知道,如今的九州,又重新昌隆起來!」
「至於剛才你說的矛盾的問題,那就是你們這一代年輕人思考的問題了。」
雲鶴笑著,手一揚:
「那麼,讓我們來看看,最後一段畫面吧。」
畫面中,百姓們哭泣著,日寇卻不容他們收屍。
夜間,胭脂雪依舊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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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悄悄來到刑場之上。
「胭脂雪啊......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嗎?」
看著破碎的雲鶴的屍身,桑沉聲道:
「雲鶴先生有此決心,桑,縱然是拼上這一身道行,也絕對會成功!」
只見桑似乎施展了什麼障眼法,將雲鶴的屍體碎片盡數收集在一起,並迅速離開了刑場。
桑的目的地,便是雲鶴的住處。
只見桑的面前擺放著一個塗滿了血液的棺材,棺材上鐫刻的竟是一些魑魅魍魎的圖案。
「雲鶴先生,我已經布置好了。留有你執念的玉塵簪花,一根,我已經放到了河底。輔助鎮壓之用。」
「另一根,我會帶著,我會收一個徒弟,將你的一身衣缽傳給他。將這段歷史告訴他。」
「等到時機到來,那個後人會前來解開你們的痛苦,達成你們的心愿!」
只見桑將雲鶴的屍體放入了血棺之中。
「雲鶴先生,供品已經一應俱全。」
「等到你成為毫無意識的鬼魂,開始被人知曉的時候,我會再來,完成最後的步驟!」
「告辭!」
畫面到了這裡,其實基本上就結束了。
後面的情況,空桑大概也清楚了。
雲鶴找到的化身厲鬼的方法,必然是成功了。
所以才會有居民目睹鬧鬼的情況。
而後,當年的自己重新到來,完善了那邪惡秘法的最後一步,並封死了整個屋子。
如此,雲鶴先生終於成了紅衣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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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以自身沉睡,將滔天陰氣和執念化作力量,和劉公子一同守護整個烏鎮地脈!
空桑看著雲鶴,遙遙一拜:
「先生大義,我等晚輩......自愧不如!」
這一拜,空桑是真的被眼前之人觸動了。
一個柔弱的戲子,聽上去似乎名聲也不太好,面對風言風語從不解釋,淡然處之。
然而,面對國讎,以自身捨棄輪迴為代價,也要化身厲鬼,守護家國,如此情操,如此決心,又豈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雲鶴笑著搖搖頭:
「我當年在玉塵簪花之中留下一點執念,為的就是可以將這段血淚歷史告知後人。」
「如果後人有能力,便能徹底將青坊主消滅!」
「我甚至能感覺到,有些當初我們探尋不得,或者不敢破壞的詛咒之物,你們已經破壞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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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兩個,其中一個的氣息也已經不穩定了,想來是你們那叫做惡司的人做的吧。」
「如此,便還剩一處了。」
空桑心中一緊:
「莫非,四大詛咒之物已經.......」
雲鶴說道:
「詛咒之物如果不全部清除,長期以往,依舊會損害地脈。」
「而且,當年只是青坊主作祟。如今卻還有一個日寇巫女帶著他們供奉的神像。」
「當時,我將那個叫做劉亞峰的人弄昏,為的就是在意識之中將他殺死,如此背叛家國之人,不配活著!」
「只是,他們的偽裝太好了。」
「我的本體為了壓制最後的詛咒之物,也是最強大的詛咒之物,已經快油盡燈枯。此時,就在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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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百年之前,我和劉公子完成了一半。」
「百年之後,便託付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