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就劉氏反抗,於文杰都同意了,於成倉也看是反抗不了。
於文澤和魏華玉一商量,也都不同意。別人不知道,他們可都清楚知道。之前魏華音在於家住了幾天養傷,不光劉氏,於文杰也都防備著,生怕陳家退親,魏華音沒人要,賴給他們了。
結果魏華音一筆一筆的掙錢,點子一個又一個。劉氏嫌魏華音太肥太黑,也是只想著老天瞎眼,讓她走了狗屎運,賺了那麼多錢。他們家卻沒那麼好運氣!
後來魏華音嫁給白玉染,又嘲笑白玉染俊俏漂亮的小伙兒娶了個醜八怪,說好白菜被豬拱了!等著魏華音被踢掉,一無所有。
轉眼魏華音解毒變絕色,真的成了她當初哄魏華玉說的,變瘦變美變白變有錢!
於文杰的親事卻拖了又拖。
現在他要娶個那胖姑娘,可是和魏華音不一樣的!她那是中毒了,也算是吃的不少。解毒之後,沒有癮了,自己也是鍛煉了半年多,每天汗流浹背練出來的。
這於文杰娶了之後發現她沒有變的和魏華音一樣,變瘦變白變美變有錢,那事情就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了!
魏華玉還怕胡亂牽扯上魏華音,到時候影響魏華音的名聲,鬧的都不好聽。所以不同意。
劉氏一看於文澤,魏華玉都支持自己,更加態度強硬,不允許於文杰娶那個楊春嬌。
於文杰卻不聽勸。心裡想著魏音姑那麼黑丑肥胖,就算中毒,那也是她能吃,一頓頂別人倆人吃的都多。她都能變成那樣,白玉染還說他幫著解毒,陪著訓練鍛煉才讓她變瘦變美的。那他就不能行!?
楊家那邊也已經篤定了,放狠話,不娶毀了人家名節,那於文杰這輩子都別想落好!都別想娶親!
於文澤縱然再想破頭,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能阻止這門親事,氣的臉色陰沉發黑。
「二郎!你非要娶,那就做好那楊春嬌一直都是那個樣子的準備!她沒中毒,也不會變瘦變美,更不會變有錢!以後發現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沒有回頭路了!」於文澤警告他。
於文杰硬著脖子,「我咋樣不用你管!別整的你跟爹娘一樣,啥事兒都管我的!」
於文澤氣的不行,「你好自為之!」
魏華玉也氣的肚子疼,於文澤也顧不上他們,趕緊帶著她去看大夫。
楊三娘家的那門親事是黃了,要不是有魏華音蛻變在前,她們都驚異於文杰口味,竟然去摸那樣一個矮胖子。讓他娶,還答應了。自動退出,送上祝福。
沒了撐腰的,劉氏也蹦躂不起來,很快於文杰就和楊春嬌定親了,並且怕他反悔,楊家那邊直接定了年底成親的日子。
白玉染黑了好幾天的臉。
唐小忠都不敢在家出現了,自請在外面跑生意。
年底定親成婚的多,還真讓他跑來不少。
魏華音拋開來不再多管,跟魏華玉商量著給柳婉姑添箱的隨禮。
女兒出嫁,添箱雖然可以多添些,但柳青河陳巧梅成親拿的東西,也不能超的多了,不然陳巧梅臉上不好看,心裡不舒服。
「衣裳料子啥的就不添了,添些收拾吧!」
陳氏給女兒的陪嫁也算捨得,也會省錢,買衣裳料子和帳子門帘都是在染坊拿的。
既是尋便宜,魏華音也按底價給她的,只留了染料和手工費的錢,就那還叫陳氏覺的沒有給到最低價,親舅舅家的錢都掙。
還是魏嫂子看她神色,不軟不硬的懟了她幾句,讓她去吳家鋪子問問,她拿一套床上八件套賣多少錢!再看自己給了多少錢!
衣裳喜服染坊還沒有涉獵,只做了床上用品和帳子窗簾門帘這些。
吳家既然是合作的,肯定會便宜些,有這個便宜,陳氏肯定要占。柳王氏特意去問了同樣的一套大紅繡花八件套,比她們在染坊賣的貴了七兩多銀子。
陳氏這才不說話。
所以衣裳料子魏華音不準備再送,落在她們那些人眼裡,就說她沒花錢,順手從染坊拿來添箱的。殊不知她染坊里只做精品,隨手拿的都價值不低。
魏華玉也想到了,點頭應聲,「那就都添首飾吧!成對的銀鐲子,銀步搖,金耳墜,銀鑲玉。都能挑!」
魏華音來就是這個事兒,帶著她一塊去縣城銀樓。她挑了一對銀鑲玉步搖,一對珍珠耳墜。
魏華玉挑了一對雕花銀鐲子,一對金耳墜。
等兩人挑完,白玉染把新做的衣裳鞋子也拿出來了。
「啥時候做的衣裳?我咋不知道?」魏華音詫異,讓她來做衣裳,她明明就沒有來。
「拿的咱家衣料,隨便做了兩套。」白玉染知道她不好擺弄,就直接自己做了,反正尺寸他都知道。
魏華音睜了睜眼。
魏華玉笑著說她,「入冬換季了,總得有兩件新衣裳穿!」
「去年的都還能穿。」魏華音道。而且他現在做了,等年前肯定又做一波。
逛了一圈,沒見他再拿其他東西,在縣城吃了飯,又買了些家裡零碎用的和米糧調味料回去。
白玉染把衣裳拿出來,就拉著她試穿,「看有那個地方不合適的,再改!」
魏華音看那兩個大包袱,打開不止兩套,崁夾和薄襖子也做了。還有兩件顏色一樣樣式也幾乎一樣的斗篷,一大一小。
「幹嘛每次都把衣裳做的和你一樣?」出門情侶裝,簡直她自己都覺的被秀了一臉。
「是我做的和你的一樣了!」白玉染看著她笑。
魏華音:......一點差別都沒有!
「快試試!」白玉染催促她。
尺寸再沒人比他清楚,都很合適,包括配套的鞋子。
白玉染看的頗有些自得。
照這麼買下去,衣帽間早晚會填滿!
很快到了柳婉姑出嫁的日子,魏華音和魏華玉過去添箱。
東西中規中矩,不是陳氏盼望的珍貴首飾,卻也都不便宜。又另加二兩銀子添的壓箱底。
陳氏挑不出錯來,卻又高興不起來。和她期待的可差著份兒呢!自己穿金戴玉的,出手卻這么小氣!
柳婉姑從鏡中看著自己一身大紅刺繡嫁衣,妝容精緻,又看魏華音,只穿了件藍綠和粉色相見的衣裙和砍價,粉黛未施,滿頭烏髮也只用了一支慣常用的木鑲玉步搖,一串小頭花,就清麗脫俗,只一眼便能注意到她。
果然還是這麼多人里最出彩的人!即便今兒個是她成親!
察覺到她的目光,魏華音抬眼,對上她的目光。
柳婉姑彎著嘴角笑,「音姑!」
魏華音看她口型是叫她,走上前去,「緊張也不用怕,人生只一次的成親典禮,所有情緒都值得。」
柳婉姑微愣,笑起來,「音姑!謝謝你!」
魏華音微笑著搖搖頭。
因為要嫁去縣城,范家早早就踩著吉時出發了。
外面鞭炮響起,喜娘過來把蓋頭給柳婉姑蓋上。
「吉時到——」
唱禮的唱禮,該上轎了。
柳青河作為大哥,上來背柳婉姑上花轎。
白玉染本來只作為一個表妹夫,不用送嫁。但范家會做人,讓多多去人,還特意邀請於文澤,白玉染連同表兄弟們都去。若不是女客不興,連女客也要請。
送嫁的快走了,魏華音快步過去。
白玉染看著她過來,以為叮囑他不許喝酒,眼中的笑意流出來。
魏華音卻是來提醒叮囑於文澤,「姐夫!你別喝多了酒,大姐如今正快是後三月,還得照顧你!」怕他喝醉酒了鬧魏華玉。
於文澤連忙答應,「我知道!不會多喝的!放心吧!」
白玉染幽怨吃醋的拽住她的手,「為啥不叮囑我!?」
魏華音瞪他,「不許喝多!」
「我排到後面了!」白玉染哼哼。
於文澤笑他,「再不走要落後了!快走!」不過出門吃個酒,還黏糊!都沒看音姑那臉色都下來了!
白玉染看人太多,只得應了,緊了緊手,隨著於文澤一塊出發。
陳氏總算找了個合她心意的親家把寶貝女兒嫁過去了,能在縣城開飯莊這些年,范家的家境還是不錯的!就算魏音姑和白玉染她們靠著吳家再干幾年只怕也比不上!
就是女婿今年春試運氣不好,沒有考個功名。待明年春試,再考個功名,就差不多了!
聽著親戚村人讚嘆那些陪嫁,實際上有不少是范家下聘的,陳氏在這個上卻是有些不太高興。想給女兒多陪嫁點壓箱底,老頭老婆子卻以不能比大郎太過,還有二郎為由不捨得多出!魏音姑可是光壓箱底都拿了上百兩!還有那麼多金銀玉器首飾!
她不知道魏華音多出來的金玉首飾,是白玉染砸了好幾十兩銀子買的,給她添的。
范家對柳婉姑也挺滿意,婚禮辦的也風光。
柳家這邊也擺了喜酒。
魏華音陪著魏華玉吃飯,陳家的婆媳也拉著她說話,倒是一天沒閒著。
在柳家等到快日落,送親的人才回來。
白玉染下車來,面帶紅暈,卻神情嚴肅。
魏華音一看,顯然沒少喝,眼神都有些不清明了,「不是不讓你喝多的嗎?怎麼還喝成這樣了?」
顧大流上來就告狀,「那范家和石家是親戚!」
石家......魏華音明白過來,是石幽蘭,只怕他被人藉機尋不快灌了酒。又看於文澤倒是一點事兒沒有,「那我們先回去吧!」
魏華玉折騰一天,就剛才小憩了會,也有些撐不住了。
柳滿倉和柳王氏忙張羅著送她們,喜餅喜糖,連同肉啥的,弄了大籃子。
陳巧梅扶著魏華玉,送她們上了車。轉頭問陳氏,「婆婆!范家和石家是親戚,跟白玉染喝多酒有啥關係了?」
「石家有個女兒,估摸著是之前打算嫁給白玉染的!被截胡了!」陳氏撇了下嘴。
陳巧梅瞭然的點點頭。
顧大流之前扭送趙強去衙門,陪著白玉染去買花,碰到石幽蘭就告了一狀,今兒個也是他陪同,沒想到又是因為石幽蘭,白玉染被灌了酒,回家時就跟魏華音告狀,「她還趁機假惺惺的拿醒酒茶給公子!」是他把白玉染給拎出來的!
聽著馬車外顧大流的告狀,魏華音看著整個人賴在她懷裡的某個貨,忍不住翻了一個又一個眼,「你坐好!真喝醉假喝醉?」
「我喝醉了!坐不好!」白玉染就賴著她。
那就是有點醉,但人無比清醒的!魏華音掰了幾次,看推不開,掰不開,乾脆不理他。
回到家,楊大廚已經看天那麼晚還沒回,就已經準備好了醒酒湯。
魏華音看著抱著她胳膊不撒手,一副醉倒的某個貨,「晌午吃的太撐,你這會也不餓了吧?」
「餓!」白玉染晌午根本沒吃多少,酒倒是被灌了不少。
「去上茅房!」魏華音說他。
剛才就想去,白玉染卻不想撒手,不要臉道,「你跟我一塊去!」
「我掐死你信不信?」魏華音幽幽道。
白玉染纏著她鬧了兩聲,這才搖搖晃晃的去了茅房。
空了肚子,魏華音洗了個涼帕子蓋到他臉上一陣揉。
「唔...嗯嗯嗯......」白玉染哼哼。
給他擦完冷水帕子,「還清醒了不?」拉他坐下先灌一碗醒酒湯,再拿了粥和小菜。
白玉染朝她笑的一臉真純,然後又賴到她這來,「我吃不動飯了!」
魏華音不理他,徑自吃自己的。
白玉染就整個人纏上來,可憐委屈的直哼哼,「音寶兒......音寶兒......華音......」
「坐好!」魏華音黑著臉喊他,舀了粥餵他。
白玉染看她終於要餵他,眼中笑意閃耀,還貼著她,她餵一口,他就吃一口。
折騰了她半天,終於把他餵飽,洗漱完扔回床上,「你老實睡覺!我先看會書!」
只是她剛轉身,就被他八爪魚抱著了。
魏華音被他一帶,倒下來,「啊!」
鍾嬸看正房的燈熄滅了,就猜著一會要水,先把熱水燒好。
魏華音陷入黑甜鄉之前還忍不住罵,這個貨果然一點沒醉,卻假借醉酒折騰她!
次一天起來,魏華音又睡到晌午才起來,抓著枕頭砸他,「白玉染!你個混蛋!禽獸!!」
白玉染把枕頭扔一邊,把她拽進懷裡,「還有力氣?」
對上他滿是笑意的眼睛,魏華音直接咬了他一口。
白玉染覺的至少這個該感謝沈風息,經他治過,又調養,音寶兒的身子明顯好了不少。
但他沒嘚瑟幾天,各處都在悄悄傳他在娶魏華音之前,有個相好的石家的姑娘,本來白玉染會娶她的,誰知道被魏華音半路截胡了!
雖然魏華音解毒變美,但是截胡人家相好的未來夫婿也是真的!
白承祖和白老大秋後就又開始賣糖食了,在縣城擺攤兒,幫人炸米花,就聽了那些閒言碎語。
看傳的有點不像樣子,連他們都知道了,白老大過來問白玉染,還避開了魏華音,「二郎!」
「爹有啥事兒?」白玉染疑問。
白老大遲疑的問他,「二郎!你之前在縣城是不是認識石家那個石掌柜的女兒?跟他相好的?」
白玉染面色一沉,「有人胡亂傳話?」
白老大看他這樣子,「那你就是認識了?你還真跟那個石掌柜的女兒有啥不成?外面傳的可不好聽了!」
「我只是認識石掌柜,賣過幾次花草給他。」白玉染皺著眉,已經料到背後搗鬼的人在打什麼主意。把事情鬧大,他名聲不好,石幽蘭也名節敗壞,在謀算著讓他納娶石幽蘭,氣死音寶兒,還給她找個敵對手!
白老大看他還是認識,「你真沒對那個石姑娘有過啥?」
「當然沒有!我除了華音沒有對任何人有過!」白玉染臉色難看。
白老大放心的點點頭,「那就好!不過那些傳言一直傳,也不好聽的。這事兒你也早早跟音姑好好的說一說,免得她誤會了!」
「我知道了,爹!」白玉染點頭。
流言果然傳的很快,從背後到明處,甚至說白玉染和石幽蘭是不是早就暗通曲款了。不然白玉染都成親快兩年了,石幽蘭那麼大了還沒有嫁,親事也沒有說。
李紅蓮帶著女兒回家,立馬就問到大院來找白玉染。
只是白玉染不在家,就往魏華音跟前一坐,扒拉扒拉外面那些流言蜚語,「說啥那個石幽蘭跟二郎相好可好長一段時間了!說不定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就因為她們家是縣城的,家裡也有些家產,又一個獨女,讓二郎入贅。才一直沒有談妥當是嫁是贅。結果就被你在這邊截胡了!」
魏華音這耳朵聽,那耳朵冒。白玉染是黑心,也有小手段和小心機,但要說他之前跟石幽蘭暗通曲款過,她實在相信不起來!
「要我說,那石幽蘭我還見過,她家賣花的,也算是有家產的。又只有一個獨生女,之前和二郎......」李紅蓮看她都不生氣,忍不住自己都氣起來。
「閒話說完,好走不送!我很忙!」魏華音起身,讓祝媽媽送客。
「哎!?你......」李紅蓮氣的臉發黑。有幾個臭錢,用了幾個下人就當真以為自己是富家少奶奶了,敢這麼看不起她怠慢她!
「大少奶奶!請吧!」祝媽媽皮笑肉不笑道。
李紅蓮撇了撇嘴站起來,快走出院了又問,「二郎去哪了?啥時候回來?」
「公子的行蹤向來都是少奶奶操心,輪不到奴才這個外人!」祝媽媽呵了聲。
李紅蓮也聽出她話里隱含的意思,臉色變了變,哼了聲大步離開。她就看看等二郎玩膩了她,和石幽蘭舊情復燃,娶她進門,還有你個狐媚子的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