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個馬車,沒有查到人,就直接過去了。
祝媽媽拿著乳鴿在一旁等著,看著官差一走,搜查下一個,立馬上了車,「少奶奶!你沒事兒吧!?」
魏華音搖搖頭,吩咐顧大流,「趕車回家!」
顧大流朝她坐的板子下面看了看,抿了抿嘴,趕車回家。
祝媽媽有些奇怪,少奶奶不喜用香露,更何況現在天熱,她更不用這些了,怎麼馬車裡一股香粉味兒?
「少奶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有!」魏華音神色有些沉正。永都,和永都一模一樣的人!衝動救下他,不知道是救他,還是會惹來多少麻煩。
祝媽媽看她這個神情,肯定是有事,「少奶奶?」
「回家再說!」魏華音看她一眼。
祝媽媽知道肯定出了事,應聲,不再詢問,卻神情高度警惕。
顧大流趕著馬車回到家。
白玉染也剛到家,抱著鬧人要找娘的小奶包,看她回來,眼中閃笑。一夜過去,吃飽饜足的男人,已經完全不氣了。看她跑出去現在才回來,提前就讓準備好了晚飯。
「娘!娘回!」小奶包伸著手,很是高興。
白玉染卻發現顧大流和祝媽媽神情有異,以為在外遇見了唐鳳初,眸色一暗,抱著閨女上前來。
「其他人都下去!」魏華音吩咐。
祝媽媽掃視一圈。
看這情況,連鍾叔也退下去。
白玉染心裡突突而起,滿是不安慌亂的感覺,抱著閨女的手緊了緊。
「娘!」小奶包扭著要找娘。
魏華音卻轉身把馬車後座下蓋打開,從裡面拉出來個人來。
看清那人的臉,白玉染目光猛地一縮。是他?!蕭沅!蕭永都!!
一個無端得到她的好,甚至因為他的死,音寶兒才和唐鳳初決裂!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說欠他的!而且,一直稱呼這位小王爺為永都,那是他的乳名!只有特別親近之人才會那麼叫!
她的事情,唐鳳初不允許他插手,他只能遠遠追隨,有些事情在她去後,查也查不到。所以他一直不清楚,她和蕭沅是如何認識,如何會有那般深的牽絆和感情!
來京之前他也想過,可她今生全被他該寫了!除了依舊在山上撿了沈風息,由他解毒的事。
上一世這個時候,唐鳳初已經在朝中嶄露頭角,占據一席地位,暗中不僅培養了大批勢力,甚至在民間也獲得不少威望。
這一世都不一樣了!他就以為,她和蕭沅即便再相識,也絕不會有那麼深的感情了!
卻萬萬沒想到,她直接把人帶到了家裡來!
魏華音看著他,遲疑著解釋,「我.......救的!」
「你認識他?」白玉染聲音暗啞的詢問。
魏華音看他這個反應,心裡一緊。這個孩子和永都長得一模一樣,她心裡清楚,他不可能是永都!可還是把他救了!
他這個反應,只能說明,前世里,她對長著和永都一個模樣的孩子,只怕也同樣看重。
魏華音直接點頭,沒有瞞著他。
顧大流和祝媽媽以為兩人說的是這個鞋襪繡著龍紋的少年。
只有白玉染和魏華音明白,他問的是誰,是什麼意思。
「好!」白玉染明白了,她不是和蕭沅有什麼深重的感情,而是蕭沅的來歷和她有著莫大的淵源!
他深吸口氣,把小奶包遞給祝媽媽,上去一把抓住蕭沅的衣領子,拎小雞一樣拎下來,大步就往屋裡走。
魏華音愣了愣,忙追上去,「白玉染!那是個人!」
白玉染置若罔聞,直接把人拎到邊客房,手一松,扔掉在床上,轉過身來看她。
魏華音追進屋來,「你......」
「他是誰?永都是誰?」白玉染直直的盯著她問。
魏華音張了張嘴,目光落在床上少年的臉龐。
看她還敢看他!還當著他的面!白玉染瞬間快要氣炸!
魏華音似是想到什麼不願意觸及的記憶,眸色極快閃過,「永都,是佩姐的兒子。她救贖過我!」
看她雙眸瞬間的幽暗深淵,白玉染心裡瞬間被擊痛,讓他呼吸都停住,「音寶兒......」她到底經過怎樣的遭遇,甚至讓她用到了救贖這樣的詞!?
「我知道他不是永都!」魏華音有些理弱,「我就是......一時手快才救了他。我看他腳上穿著龍紋的鞋襪......」
「他叫蕭沅!小名永都!也叫蕭永都!」白玉染沉沉道。
魏華音眸光微縮,又睜大,復又搖頭。如果他是永都,早就認出她來了!不可能她因為同名同姓就是穿越,而這個孩子就是真的永都。
一句救贖,讓白玉染心裡酸到頂點,又心疼到極致。怪不得她前世對這個小子那麼好,他說喜歡吃的,她只要抽出時間,就親自下廚給他做!他穿著她做的衣裳顯擺,她笑的那麼開心。因為他和唐鳳初吵架!因為他的死,她查到和唐鳳初有關,直接和他決裂!
這個小子......他有什麼能耐,能救贖過音寶兒!?
看他快酸死了,魏華音拉著他,「佩姐對我很好,如果不是她,我還不知道會怎樣!永都就和我弟弟一樣!」
「為什麼不是晚輩?而是弟弟?」白玉染幽幽的問話。
魏華音愣了下,那孩子非要和她搞年下,但這話要是告訴他,肯定又是一缸能淹死她的老陳醋!她小心道,「我年輕!他同齡的都喊我姐姐,他也非要個姐姐!」
白玉染看她明顯考慮一下的樣子,伸手攔住她的脖子,板著她靠近自己,「說實話!」
魏華音知道她要再不老實交代,今兒個晚上同樣別想活,「佩姐犧牲之後,他有點黏我。」
白玉染整個人酸的冒泡,「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永都只是弟弟!」魏華音瞪他。
白玉染看她是把他當弟弟,「可是蕭沅不是你說的永都!你還對他那麼好!」
魏華音看他這分明就是前世的醋勁兒,「你不是也說他不是永都!我要是對他好,那肯定是他有用!」
「他對那個狗賊有用!」白玉染頓時遷怒。
魏華音臉色也黑下來。
看她小臉越來越黑,白玉染知道她現在根本對唐鳳初什麼都沒有,認識都僅僅是知道有那個人,他在拿這一世她根本不知道,更沒做過的事來遷怒她。轉而又滿腔幽怨,「佩姐是誰?」
魏華音睜了睜眼,「你!?」
白玉染卻擰巴起來,就要作,「佩姐是誰?」
魏華音黑著臉,跟他解釋,「相當於衙門裡的捕快!」
「哦。」白玉染應聲,語氣里透著悶悶的不愉快。
魏華音提醒他床上的少年,「他還有傷!」
等他過去看蕭沅的傷,見他分明是中了他給她準備的重度迷昏藥,扭頭看向她。
魏華音解釋,「有官兵在到處搜查,他跳進了我的馬車裡,威脅不讓我出聲,我用你給我的那個簪子戳了他的傷口!」
白玉染頓時眼前明媚了些,心中大讚戳的好!拿刀子再給他這傷口戳戳,轉幾圈,才好!
「你出去!我給他弄傷!」攆她走。
魏華音忙應聲,出去外面找還在黏她的小奶包,讓祝媽媽去送藥。
白玉染給蕭沅上了藥,包紮住傷口,把人扔在那,他先過去吃飯。
魏華音已經給小奶包洗了手,餵她吃著東西。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白玉染過來問她。
魏華音搖頭,「他姓蕭,又穿著龍紋鞋襪,是哪個皇子吧?」
白玉染翻她一眼,「齊南王的兒子,也是齊南王府唯一還留在世上的根脈!齊南王平定南疆,皇上又命他一鼓作氣奪回幽雲十三州,結果齊南王戰死。全家就剩他一個,一直養在宮中,皇上視如親子!」
「那是誰要殺他?他娘呢?」魏華音看他那個樣子,分明是像逃命一樣。
「難產死了!」白玉染瞪著她。
魏華音心下有些遺憾,如果還是佩姐......
「你是不是覺的他很可憐?很值得同情!?值得疼愛!?」白玉染幽幽問。
「你無理取鬧!」魏華音瞪他。
白玉染剛才只顧得滿腔怒火和惶恐,這會離得近才看清她脖子上的掐痕,頓時劍眉擰起,「這傷是他掐的?」
魏華音摸了摸脖子,忙應聲,「對!他掐的我!」一臉告狀的樣子。
白玉染怒哼一聲,「快吃!吃完我給你上藥!」
魏華音忙乖乖吃飯。
她的藥剛上完,那邊就說蕭沅醒了。
白玉染臉色沉了又沉,和魏華音過去。
蕭沅全身還無力的很,頭腦昏沉,坐在床上,看著兩人進來,一雙漆黑的鳳眸滿是警惕,桀驁不馴的抬著下巴,看著魏華音,「是你給本王下藥!你好大的膽子!」
這脾氣性格一點也不像永都!永都的眼睛是清澈的,性格也溫軟!魏華音皺了皺眉,「一群官差在到處搜查,你帶著傷闖進我的馬車裡,還威脅我。我不過就戳了你一下!」
「你......你戳的是本王的傷口!」蕭沅怒道。
「那又怎樣!」魏華音直接道。
蕭沅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小臉黑沉半天,「本王誅你們九族!」
「皇上早就廢黜了九族之刑!」魏華音提醒他。
「夷你們三族!」蕭沅又威脅。
白玉染可不是看他和自己娘子鬥嘴的,「來人!把小王爺送回宮!」
蕭沅一聽,他這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認識他,立馬拒絕,「本王不回!你們把本王帶回來,要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哼!」